重游三峽紀行
2006年5月9日 午間由上海飛重慶,遇重慶江北機場雷雨,備降成都雙流機場,當晚飛抵重慶,旋即登“長江明珠”號游輪議事。次日晨啟航,順流而下,沿途只見青山屏立,夾岸聳峙;平湖澄碧,畫舫爭流;云蒸霞蔚,氣象萬千。置身于畫廊之中,遁形于魔幻之境;有絲竹之悅耳,無文案之勞形。忘乎所以,拍照不止。途中停泊豐都、巫山兩港,游人離船游覽鬼城和小三峽?!?月11日 夜,泊秭歸港。12日晨下船,驅車赴漢,途經三峽大壩留影。
此行所見景象,與大壩一期工程竣工前迥異。彼時那種濁水急流、險灘狹谷、船弦摩崖、懸石當頂的崢嶸奇景已不多見,狂放而詭秘的三峽,仿佛經過文明的進化,陡增幾分溫順和清秀。但縱觀全程,仍不失其雄奇壯麗的本色。據悉,大壩已建至 185米 設計高程,一期蓄水水位已達 135米 ,三期蓄水將達到 175米 。到那時三峽又將變成何等模樣?
同行偶有談及筑壩蓄水的利弊得失?;蛟环篮榘l電、通航灌溉,謂之利在千秋;或曰破壞生態、累及國防,謂之得不償失。這種爭論早已有之,還將持續下去。一芥草民,本不該妄議國事,但位卑未敢忘憂國,事關我中華民族能否萬世永續,身臨其境,亦不能漠然處之,情不自禁,也放言了幾句:誠然,自然法則不可違背,違背自然必遭懲罰。這已是常識。但人類又豈能甘當自然的奴隸而無所作為。盡善盡美的事是沒有的。順應自然,駕馭自然,因勢利導,趨利避害,造福當世與子孫,又何嘗不是人類的天職。照此理解,人定勝天的遺訓還是有道理的。同理,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南水北調”的偉大構想也將如同三峽大壩一樣變為現實,成為一代偉人造褔人民大眾的又一寶貴遺產。那些是是非非的空談可以休矣。還是讓我們重新感受一下三峽藍圖描繪者的非凡氣魄吧:“……更立西江石壁,截斷烏山云雨,高峽出平湖。神女應無恙,當警世界殊?!边@也許正是當今一些缺鈣而茍且的國人所必須惡補的氣概和境界!?! ?/p>
事有湊巧,十二多年前,陪同臺灣“中航”董事長、?;鶗硎屡硐壬斡[三峽,時間也是五月上旬,所乘的也是同一艘游船。難怪一位哲人曾感言:“歷史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大到國家民族的命運,小倒人生經歷,概莫能外。轉瞬十二春秋,斗轉星移,世事變遷,而江峽依舊,神女無恙;故地重游,感慨良多。遂于途中口占兩絕(實為打油詩、順口溜,押韻但不合仄),聊以抒懷,自得其樂?,F錄以紀行,權充日志。
其一,化杜詩抒懷
午辭江之尾,夕至江之頭?! ?/p>
棄岸凌波下,樓船直東流?! ?/p>
星垂平湖闊,壩鎖神女愁?! ?/p>
何擬飄搖去,天地一沙鷗。
其二,仿李白狀景
夕辭渝州霓虹間,
三峽重游四日還?! ?/p>
濁流蕩盡平湖碧,
雄奇依舊萬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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