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當他默默無聞時,往往言語謹慎、行事小心,夾著尾巴走路;但他一旦受到眾人追捧,掌聲、喝彩聲不斷時,往往會頭腦發(fā)熱,于思狂想,進而胡言亂語,醫(yī)學稱之為“譫妄”者。那個海派丑角(以下簡稱“那丑”)自然也不能免俗,他的《笑侃三十年》的口秀節(jié)目,便有些頭腦發(fā)熱的癥候。這節(jié)目采用憶苦思甜的方式褒貶前、后三十年,當然是貶前三十年、褒后三十年——經(jīng)過一番飛眉舞色、插科打諢之后切入正題:
“所有的中國人,所有的上海人,都不應該忘記我們敬愛的**同志,因為沒有**同志,弄不好我們還在斗雞呢。我們不知道改革開放為何物。國門沒打開之前我們是封閉的,從某種意義上說是愚民政策”
“1978年到現(xiàn)在2009年,三十年,我們這種飛躍是非常非常了不起,非常了不起的。我呢,這個人喜歡反思的。我在想啊,78年到2009年,三十年我們高速發(fā)展,如果說中國人早點清醒,1949年開始,我們大家到這個1978年,這個三十年,如果我們不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其樂無窮的話,我們現(xiàn)在還了得啊?六十年經(jīng)濟高速發(fā)展,我相信如果真的是,這個六十年我們大家不搞來搞去的話,這個六十年全面發(fā)展的話,我堅信,現(xiàn)在全世界關注的焦點,一定不是美國的白宮,而是我們的故宮!”
以上是那丑調侃的節(jié)錄;雖是節(jié)錄,卻能保證真實,絕無斷章取義之嫌。
由此便產(chǎn)生了三個問題:
一、打開國門,就一定會使國家飛躍嗎?
二、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其樂無窮,有什么不妥嗎?
三、如果六十年全面發(fā)展,全世界關注的焦點,就一定是中國的故宮,而不是美國的白宮嗎?
先回答第一個問題。
打開國門,無非是通關貿(mào)易,人、財、物的流動等。這個國門,中國早就打開過,最令人驚心動魄的便是八國聯(lián)軍用武力強迫中國打開國門。從1840年起,中國打開了多少道國門?查一查近代史便知。那次打開國門,中國被掠奪了多少白銀、多少資源、多少國寶?外國列強只給中國培養(yǎng)了一批漢奸與買辦,中國人民得到的只是貧窮、落后和東亞病夫,沒有“飛躍”。
1931年的九一八事變,日本鬼子又打開了中國東北的國門,進而占領了全東北,又是一番掠奪與殺戮。1937年七七事變以后,日本人繼大門之后,又連續(xù)將中國的堂門、室門一并打開。又多了一大批漢奸與買辦而已。災難深重的中國人民啊!——依然沒有“飛躍”。
“東方紅,太陽升,中國出了個毛澤東...”正是毛主席、共產(chǎn)黨的堅強領導,最終將日本帝國主義和列強趕出國門,將代表地主、資本家利益的反動政權趕到海島,這才建立了新中國。這個時刻,也正是新中國接受一個爛攤子的時刻。雖說是一窮二白,但建國伊始,中國便陸續(xù)向蘇聯(lián)及其他友好國家打開了國門,到1976年,中國已同世界三分之二的國家建立了貿(mào)易關系。如此,怎么能將1949年到1978年的前三十年定義為“國門沒打開”呢?如此,那丑所說的“國門沒打開”,應該指中國沒向美國及其附庸敞開國門了?問題是,建國之初,中國還沒有建立自己強固的民族經(jīng)濟,這個時刻就向敵國敞開國門,讓帝國主義列強、讓日本鬼子再進來?如此豈非“脫褲子放屁——費兩遍手續(xù)”?如此不要抗日、不要驅逐列強,保持原來的舊政權、保持原來的半殖民地半封建好了!蔣家王朝統(tǒng)治時期,國門難道封閉了嗎?老蔣不僅沒封閉國門,而且同老美搞得極為火熱。那時為什么不“飛躍”呢?那丑真的無知到“飛躍”需要諸多的國際形勢、國內(nèi)條件的允許,需要強大的經(jīng)濟基礎,需要力量的積蓄嗎?譬如要放衛(wèi)星,難道不需要火箭推送,衛(wèi)星會自己長個翅膀飛上天?而制造火箭不需要專家、不需要工人、不需要基地、不需要圖紙、不需要原材料和工藝裝備,火箭會像孫猴子拔根毫毛一吹就會變出來?——且不說制造衛(wèi)星尚有多大的麻煩。假定后三十年算是放衛(wèi)星,那么前三十年就是造火箭。這是任何人都不能否定的事實,也是一個顯而易見的道理。有一故事說:一土地主請瓦匠造樓閣,見瓦匠不往上砌磚,反向下挖土,很生氣,道:‘我請你蓋樓,是要上面的樓閣,你怎么往下挖?’瓦匠回答:“起樓要先挖地基呀!土地主不理解,認定樓閣要懸在半空,下面的不算,于是趕走了瓦匠。結局當然是樓閣終于沒有造成。”這故事比類那些排斥前三十年的人,極為恰當。
接著前面的話題說。當美國金融寡頭發(fā)動朝鮮戰(zhàn)爭,將戰(zhàn)火燒到鴨綠江邊的時刻,怎么辦?不抗美援朝,就勢向美國打開國門?——那與舉手投降有何區(qū)別?如果不要蔣家王朝,不要帝國主義列強,不要日本軍國主義,而要新中國的話,建國之初只能向仇視新中國的帝國主義及其附庸關閉國門,這與現(xiàn)今各家各戶安防盜門、裝鐵柵欄并無二致,是無奈之舉。再說了,中國剛解放,以美國為首的帝國主義集團便對中國實施了經(jīng)濟封鎖,這是盡人皆知的事實,那時向他們打開國門,通關貿(mào)易,豈非兒戲?你愿意,他還不愿意呢!
上世紀五十年代,即前三十年的頭十年,蔣介石在臺灣動不動就喊反攻大陸,那時可否立即開發(fā)廈門口岸,放他們進來呢?接著第二個十年,古巴導彈危機,冷戰(zhàn)升級,長期的冷戰(zhàn),直到蘇聯(lián)解體,即直到后三十年的初期才結束。那時不搞“備戰(zhàn)備荒”怎么行?總之,打開國門,需要國際形勢、國內(nèi)條件的允許...譬如小家小戶,無論家中有人無人都要關閉防盜門;即使上了鎖,出門在外心還常常懸著,唯恐飛賊從樓頂?shù)跛鳎_窗入戶,由此一些富家不但裝鐵柵欄,還安防盜器、監(jiān)視器。大家大戶就不同了,如銀行,藏有大量現(xiàn)鈔,還斗膽開門,大開門,為什么?還不是有強大的國家機器——公檢法做后盾,有堅固的、嚴密的防賊系統(tǒng)?如果小家小戶也有兩個頭戴鋼盔的衛(wèi)士把門,相信絕大多數(shù)人家都會敞開大門過日子。這,就是國門是否向全世界打開的前提。這不需要“百年出一個”的智力,是隨便一個小學生便能懂的道理。
還有——從1949年起就向美國及其附庸打開國門?當新疆建設兵團在廣袤的土地上初次開墾時,沒有高樓林立、阡陌縱橫、汽車壅塞,有的只是茫茫荒原、一窮二白,那時不住“地窩子”住哪里?請老美投資蓋樓、修路以后再開拓?如此新疆建設兵團將定名為美利堅農(nóng)場。當“青天一頂星星亮,荒原一片篝火紅”之際,王進喜等老一輩石油人如果不住“干打壘”,不自力更生、艱苦奮斗,而是請日本人來開采石油,那么如今的“中石化”、“中石油”,將以“石油株式會社”來命名。為什么?因為人家不會白投資,人家是要高額回報的。拿什么回報?只能是主權,只能是國土資源,即國家命脈。而這,正是千百萬烈士鮮血換來的,豈可輕易與人?所以,解放之初以及帝國主義封鎖時期都不能向美國極其附庸打開國門,這不是“愚民政策”,這恰恰是黨和政府的大智慧。這是淺薄子弟們所難以理解或不想理解的。當我們引爆了“兩彈”、騰舉了“一星”,當我們具備了門類齊全的工業(yè)體系,即構筑了強固的經(jīng)濟基礎時,才可能談是否向他們打開國門。而且,前提必須是帝國主義放棄敵視中國的態(tài)度。事實上,前三十年雖然沒向老美及其附庸敞開國門,但也并沒有刻意封鎖自己。
網(wǎng)上有介紹前三十年中國對外貿(mào)易的專文,僅舉幾個簡單數(shù)據(jù),以資借鑒:
“1950---1957年,這一時期,對外貿(mào)易取得了顯著成績。從1953年起,扭轉了七十三年的入超局面(入超,即貿(mào)易逆差)到1957年,我同已與世界上82個國家和地區(qū)建立了貿(mào)易關系,并同其中24個國家簽訂了政府間貿(mào)易協(xié)議。。
1957年我國進出口總額達到31.03億美元,比1950年11.35億美元增長了1.73倍,平均每年遞增15.4%。
“1963—1965年,我國對外貿(mào)易迅速回升,1965年進出口總額達到42.45億美元。從1963年到1965年,平均每年遞增14.7%。中國不僅保持了國際收支平衡,而且還于1964年底,提前一年還清了對蘇聯(lián)的全部債款。到1965年,中國已與世界上100多個國家和地區(qū)建立了貿(mào)易關系。
1970年以后,隨著局勢的逐漸穩(wěn)定,國民經(jīng)濟有所恢復,1973年對外貿(mào)易額達109.7億美元,比1970年增長1.4倍。1975年進出口總額達147.5億美元。”
從以上數(shù)據(jù)可以看出,前三十年,并不存在那丑所說的“國門沒有打開”的問題,也許是“百年出一個”的腦筋出了岔。
上世紀七十年代初我到廣州出差,曾問廣州朋友:“只聽說廣州產(chǎn)品好,為什么市面上見得不多?”朋友回答說:“廣州產(chǎn)品大部分出口了——大到重型機械,小到玩具。”我相信他說的是真話,那時人們還沒有養(yǎng)成撒謊的習慣。而坐落在廣州市區(qū)的“中國出口商品交易會”大廈,正是前三十年的產(chǎn)物。我聽說中國曾用一斤大米換外國的二斤小麥,卻從未聽說過賠本買賣。
1972年,美國總統(tǒng)尼克松與日本首相田中角榮先后來華訪問——帝國主義發(fā)現(xiàn)中國共產(chǎn)黨和中國人民既不怕戰(zhàn)爭,也不怕封鎖,而且越封鎖越強大,只好來中國握手言和。可以說,毛澤東等老一輩無產(chǎn)階級革命家已為未來中國向全世界打開國門拉開了序幕。
謙虛一點說,前三十年,是構筑共和國摩天大廈基石的時刻,猶如前面故事中瓦匠向下挖土一般。不管承認與否,沒有前三十年就沒有后三十年;沒有老爹,就沒有兒子,更不可能有孫子。這個道理,極其簡單而又明了。
第二個問題,“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其樂無窮”,有什么不妥嗎?
人類的歷史,從來就是一個“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的歷史。與天斗,廣義指人類對自然的順應、利用和改造,狹義則專指人與自然災害的抗爭,如水災、旱災、風災、地震、海嘯、滑坡、泥石流等等;與地斗,則包羅了人類獲取生活資料和生產(chǎn)資料的全部內(nèi)容;與人斗,既包括政治(國家機器的運用)與政治的繼續(xù)(戰(zhàn)爭),也包括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如股市中多空雙方的博弈,運動場上冠亞軍的爭奪,企業(yè)的公關,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等等等等,便是市場上的漫天要價、就是還錢都是“與人斗”。
先說與天斗。如果我們的祖先不能與天斗,他們或許早被凍死、餓死、病死、淹死,可能就談不上后世的不肖子孫吃飽喝足后夸夸其談。以水災為例,自遠古時代起,中國的大江大河便是禍福并濟。《尚書》說:“湯湯洪水方割,蕩蕩懷山襄陵,浩浩滔天,下民其咨。”說的是洪水滔天,小民難以存活,只能唉聲嘆氣,于是發(fā)生了鯀治水、禹治水的故事。到了商朝,黃河不斷改道,迫使朝廷屢次遷都,史料有載。其后的幾千年里,中國人民世代飽受水患的困擾,毛澤東《念奴嬌.昆侖》中的詩句“夏日消融,江河橫溢,人或為魚鱉”,表達的便是此意。新中國成立后,黨發(fā)動億萬人民對境內(nèi)大大小小的江河進行了根治,筑堤壩、修水庫、引黃灌溉...前三十年修筑的水庫、電站,后三十年仍在使用。試問:人類不“與天斗”還能存活嗎?1998年三江發(fā)大水,中央領導親臨指揮,解放軍、武警官兵奮力搶險,廣大人民積極參與,其中涌現(xiàn)了一大批英雄人物,引發(fā)出一個“抗洪精神”,這是后三十年的事。試問:不去抗洪搶險,行嗎?黨政軍民共同戰(zhàn)勝了天災,難道不應該“其樂無窮”嗎?
又以地震為例(略)。
說起疫病,讓我想起毛澤東的《七律二首.送瘟神》:“綠水青山枉自多,華佗無奈小蟲何。千村薜荔人遺矢,萬戶蕭疏鬼唱歌...春風楊柳萬千條,六億神州盡舜堯...借問瘟君欲何往,紙船明燭照天燒。”他老人家在詩序中說:“讀六月三日人民日報,余江縣消滅了血吸蟲。浮想聯(lián)翩,夜不能寐。微風拂煦,旭日臨窗。遙望南天,欣然命筆。”寥寥數(shù)語,表達了毛澤東對人民疾苦的關懷和消滅了疫病的喜悅之情。這是一個偉大的情懷。只有具備了這樣的情懷,才能做到“與天奮斗,其樂無窮”。
新中國成立后的三十年里,黨和政府豈止消滅一個血吸蟲?猖獗了幾千年的肺結核(肺癆)通過科學治療與接種卡介苗,已經(jīng)基本消滅。還有天花,大概早成歷史。尤其值得一說的是性病。新中國剛成立,便取締了妓女這個行當,到1978年,在中國大陸蔓延了幾千年的性病絕跡。多么偉大的功業(yè)!是消滅了性病好,還是電線桿上貼滿“專治梅毒濕疣淋病”小廣告好?相信每一個有良心的中國人都會得出一個正確的判斷。
后三十年,政府對疫病的防治同樣重視,特別是前幾年的“非典”、“禽流感”,這兩年的“甲流”,黨和政府投入了多少人財物力,傾注了多少關懷?鐘南山、小湯山——這些難道不是“與天斗”?
還有蟲災、旱災、臺風、滑坡、泥石流,等等,人類總免不了“與天斗”。2009年遼西大旱,“烈日炎炎似火燒,野田禾稻半枯焦”。怎么辦?是坐待絕收,還是與天斗?農(nóng)民兄弟如果聽說有人反對與天斗,恐怕要罵娘的。
“與天斗”是個大課題,免不了啰嗦;說“與地斗”,希望簡略些。
第一產(chǎn)業(yè)、第二產(chǎn)業(yè)都是“與地斗”。僅以農(nóng)業(yè)為例,興修水利、改良土壤、科學種田等,前后三十年并無二致。當然,后三十年隨著經(jīng)濟的逐漸發(fā)展,科學的日益進步,農(nóng)作物的產(chǎn)量越來越高,這也是個不爭的事實。這恰恰說明,前、后三十年都在“與地斗”。中國十幾億人口,不與地斗,豈不要喝西北風?
說到與地斗,不能不再提及中國的石油。上世紀六十年代,為了摘掉“貧油落后”的帽子,以王進喜為代表的老一輩石油人,付出了多么艱辛的勞動!王進喜說:“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創(chuàng)造條件也要上。”還說:“寧肯少活二十年,拼命也要拿下大油田!”沒有“與地奮斗其樂無窮”的偉大精神,何來大慶油田?又何來其后的遼河、勝利、中原等油氣田?中國如果沒有自己的石油產(chǎn)業(yè),外國金融寡頭還不把中國控制個死?
說到“與人斗”,首先提醒一句:一部二十四史,基本上是“與人斗”的歷史。《尚書》說:“流共工于幽州,放驩兜于崇山,竄三苗于三危,殛鯀于羽山”。堯、舜乃是儒家尊奉的上古圣人,也免不了“與人斗”。其后的湯伐桀、武王伐紂等都是“與人斗”,且被后世學者津津樂道。周公為孔子所尊奉夢想,且有誅管蔡與東征之舉,不但“與人斗”,而且“大義滅親”。從陳勝吳廣到太平天國,沒有一個不是“與人斗”。《史記》將陳勝列在“世家”,可見太史公對陳涉起義這類泥腿子造反評價不低。中古的“與人斗”更是令人昏頭昏腦:“朱李石劉郭,梁唐晉漢周。都來十五帝,播亂五十秋”。這還僅僅是五代的事。延及近、現(xiàn)代,“與人斗”有增無減:鴉片戰(zhàn)爭、義和團、中日甲午、戊戌變法、辛亥革命、南昌起義、井岡山、五次反圍剿、抗日、解放...哪一個不是“與人斗”?——該斗的總得斗,不斗就要淪為亡國奴,不斗就要受剝削、受壓迫,不斗就活不下去。
前三十年當然也要“與人斗”。當國民黨軍隊逃離大陸,留下一大批潛伏特務,隨時準備破壞新政權時,要不要“肅反”?當黨內(nèi)出現(xiàn)貪污分子,狗膽包天地大量攫取人民血汗時,要不要搞“三反”?槍斃了首惡劉青山、張子善,保證了二十多年的吏治清廉,對不對?不殺這些“為奇者”,而任由那些碩鼠、蛀蟲瘋狂啃噬社會主義基業(yè)不成?
改革開放以來,貪污分子像割韭菜一般,割了一茬又一茬。中央關于“反腐倡廉”的決策對不對?這算不算“與人斗”?如果不與之斗,國有資產(chǎn)將被他們掏空,人民血汗將被他們榨盡,共和國千里長提將毀于蟻穴!果真如此,還談什么“飛躍”?
中越自衛(wèi)反擊戰(zhàn)是后三十年的事,算不算與人斗?中國加入世貿(mào)的艱難過程以及入世以來的大小摩擦算不算與人斗?至于斗贏斗輸,且另當別論。
文化大革命當然也是“與人斗”。關于文革,中央有定論,民間有紛紜,我不想疊屋架床。但是,無論把文革定性為“動亂”也好、“浩劫”也罷,中國第一顆人造地球衛(wèi)星等建設成就、中國加入聯(lián)合國等外交成不能抹殺。衛(wèi)星上天是個大事件,包攬了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脫離地球引力,是與天斗;制造火箭、衛(wèi)星的過程則是與地斗,是獲取、改造自然資源;而揚國威、壯民氣便是與人斗。中國加入聯(lián)合國,是打破帝國主義包圍的壯舉,是斗智斗勇的完美結合,顯然是與人斗。
抗美援朝這一仗該不該打,至今有人說三道四。犧牲了多少中華兒女?向蘇聯(lián)借了多少債?——人死不能復生,借債終要還錢,確實是個大損失,但換來的是千里國境線半個多世紀的平靜,東北重工業(yè)基地的安寧,值不值?難道眼看著美國大兵飲馬鴨綠江,進而以朝鮮為跳板進犯中國?當然了,如果有人顛倒黑白,硬要說老美當年沒想打中國,抗美援朝是個錯誤,又有什么辦法呢?——人而無信,不知其可!
還有,中印自衛(wèi)反擊戰(zhàn)要不要打?蘇修侵犯珍寶島,要不要把他們趕出去?美國u2飛機侵犯中國領空,要不要將其擊落?如果不與人斗,中國的邊境、領空將永無寧日,還談什么經(jīng)濟建設,還談什么“飛躍”?
面對武裝到牙齒的強盜們,唯有毛澤東才能藐視以“帝國主義和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中國有了毛澤東,中華民族百年來第一次可以在全世界面前揚眉吐氣。只有雄才大略的毛澤東才能發(fā)出“與天奮斗其樂無窮,與地奮斗其樂無窮,與人奮斗其樂無窮”這樣的豪言壯語。中國出了個毛澤東,是上天對中國人民的格外恩賜,“所有的中國人,所有的上海人”,都應該領這個情。
最后一個問題。那丑說,如果從1949年起,“這個六十年我們大家不搞來搞去的話,這個六十年全面發(fā)展的話,我堅信,現(xiàn)在全世界關注的焦點,一定不是美國的白宮,而是我們的故宮!”
那丑顯然是把前三十年貶抑為“搞來搞去”,將后三十年夸譽為“全面發(fā)展”。當然,前三十年不能稱之為“全面發(fā)展”。因為社會主義是一個全新的社會制度,中國可資借鑒的蘇聯(lián),其社會主義事業(yè)也不過三十幾年。老師尚在進修當中,能苛求學生嗎?而后三十年則大不同:改革開放可資借鑒的國家甚多,經(jīng)驗也甚多。商品經(jīng)濟已在國外搞了三百多年。盡管如此,改革初期還說“摸著石頭過河”,還是“交學費”呢——為什么對待前后三十年要用雙重標準呢?就算前三十年沒有任何建設成就,只有“搞來搞去”,且試問:侵略者“搞來”,要不要將其“搞去”;貪污分子“搞來”,要不要將其“搞去”?前三十年固然有失誤,失誤固然可以搞笑,但搞笑不應偏離公理,丑角也不能例外,當謹記圣人教誨:“過猶不及”。另外,如何那么堅信“六十年全面發(fā)展”就一定會使全世界關注的焦點放在故宮而不是白宮?而且,“全面發(fā)展”到底是什么概念?可以定性、定量嗎?包不包括“共同致富”?包不包括“干干凈凈作人”?包不包括“忠信仁孝禮義廉”?物質文明中包不包括環(huán)境保護?包不包括資源節(jié)約?
現(xiàn)在我來假設一下,假設前三十年什么都沒做,前三十年是個零,那么依那丑的說法,再過三十年,即改革開放湊夠六十年,到那時中國就一定能超過美國,讓全世界的目光都從白宮轉到故宮(盯著中國)——如此可能嗎?中國目前的國力只比美國差三十年?我不是專家學者,我無法一條條、一項項地拿中國跟美國比,但我清楚地知道,美國的國土面積與中國相當,但自然資源明顯富于中國;中國人口十三億,而美國只有三億;美國是發(fā)達的商品經(jīng)濟,而中國尚處于“初級階段”。這一富一貧、一多一少、一前一后,其中的差距豈止三十年?除非美國50個州同時發(fā)生九級大地震,使他瞬間倒退到蠻荒。我是中國人,我也希望中國強大,跟老美一樣,想打誰就打誰,想制裁誰就制裁誰。當然,中國不是意圖稱霸的國家,我只就國力而喻之。顯而易見,中國距此境界還相當遙遠。中國人時時都不該忘記,無論理想的翅膀“飛躍”到幾重天,一旦落到十三億這個大分母上,不必吃減肥藥,立即就會瘦身。因此,中國人雖不應妄自菲薄,也不當妄自尊大。
世人皆知,當今美國是全球經(jīng)濟、軍事、科教的先進代表(“三個代表”之大巫),其他發(fā)達國家,雖說先進,那也是偏于一隅,如俄國偏于航天工業(yè),日本偏于汽車工業(yè)等等,而中國,到目前為止,除了人口與食鹽,尚無一樣硬頭貨可與美國一爭高下。美國人拿一塊指甲大的cpu,便可換中國一手推車的自然資源。一粒cpu,無論大小還算是物質,最可怕的是軟件輸出:他們是拿“無”換我們的“有”,拿思想換我們的物質——能說僅僅差三十年?夢囈耳!
世人皆知,當今世界的競爭,根本是科技與教育的競爭。雖然中國于改革開放初期便提出了科教興國戰(zhàn)略,但這三十年基本都是“拿來主義”,是簡單的模仿,雖然也做到了高樓林立、阡陌縱橫、汽車壅塞,但顯然不是高科技;而“科技創(chuàng)新”與“核心技術”等觀念的提出,乃是近近幾年的事。如果永遠是“拿來主義”,那么世界永遠都不會把焦點定在故宮。全世界的人才都競相往美國跑,爭相辦一張綠卡,這個現(xiàn)象最有說服力——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人傳:2000年前,清華大學畢業(yè)生的能力可與美國普通高校學子相媲美,而2000年后,則僅可與其高中生抗衡。更有人戲言:清華、北大乃是美國名牌高校的學前班。我想,什么時候中國獲諾貝爾獎超過了美國,什么時候哈佛、耶魯?shù)漠厴I(yè)生爭相到中國來深造,什么時候再夸口“故宮”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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