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歲半的悅悅,一個天真爛漫的女孩子,見人就笑,笑的時候,兩顆潔白的小虎牙標志性地排列兩邊,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透著清澈和無邪,兩腮胖嘟嘟的,惹人喜愛。悅悅有個突出的小嗜好,就是喜歡吃大蛋糕。
幾個月前,悅悅帶著童真,來到了爸爸媽媽也嗜好的盛產(chǎn)大蛋糕的城市,有名的改革開放前沿城市。悅悅爸媽說,來到了這里,按部就班,老老實實,就會有大蛋糕,而且,會有越來越大的大蛋糕。
某個傍晚,爸媽正忙碌,悅悅一個人出來了,一個人來到了“幸福”小巷的馬路上,無憂無慮的玩耍著,突然間,不知被什么撲倒在地,還沒等反應(yīng)過來,又被什么從身上攆壓而過,這個東西怎么那么重呀,心肺都要被壓碎了,此時,悅悅痛徹心扉的疼啊,發(fā)生什么了?還好,意識還是清醒的,在本能的驅(qū)使下,正要掙扎翻身,然而,一兩秒后,撕心裂肺地疼再一次襲來,是什么再一次將她踩在下面,并倉皇逃去。悅悅怎么會曉得,那是個一噸多重的小貨車……她疼到了極點,超過了極限,意識有些模糊……
過了一會,在悅悅眼睛的余光里,飄飄忽忽過來一個人,她精神為之一振,那個像她爸爸一樣的人,一定會將她抱起,于是,她掙扎著,本能地試圖喊一聲“叔叔”,可是,她已經(jīng)沒有那份氣力,轉(zhuǎn)念一想,那位叔叔一定會像爸爸那樣慈愛,像一個男人,一定會把她抱起,一定會的,我是那么的惹人喜愛,那位叔叔也會喜歡我的,可是……那個人怎么了,那位叔叔不是叔叔嗎,我可要叫你叔叔呀,你是長輩呀,難道只是一個幻覺嗎……那個影子擦著幼小的負傷的悅悅過去了,淡淡的,不帶走一片云彩……
又過了一會,她又模糊地看到媽媽來了,是媽媽嗎,媽媽怎么還還牽著一個小姐姐,我沒有姐姐呀,可那又有何區(qū)別呢,媽媽疼姐姐,也一定疼我的,于是,她又頑強掙扎起微弱的意識,“媽媽……”“姐姐……”,可是,那個聲音始終沒有傳出來,太虛弱了,喊不出來了,此刻,太需要媽媽、姐姐扶一把了,可是,那兩個似乎又是幻覺,怎么了,媽媽呀媽媽,哪個女兒不是從媽媽的肚子里出來的啊,哪個女兒不是媽媽的小棉襖呀,媽媽和女兒不是心貼心的嗎……都說虎毒不食子啊……悅悅的意識再一次模糊……
身邊又陸陸續(xù)續(xù)飄過了十幾個影子,難道神馬都是浮云嗎……
這時,上帝來了,看了看氣息尚存的悅悅,然后,掐指一算,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仰天長嘯一聲,吐出三個字:大蛋糕!飄然逝去……
第二輛車過來了,似乎是上帝的隨從,在上帝剛剛離去后,緊跟而來,然后,再一次從悅悅的身上駛過,就像路過一個普通障礙物,咯噔一下,咯噔又一下,沒有間斷……這是上帝的旨意嗎?上帝要讓小悅悅,2歲半的悅悅承受如此之重嗎?真若如此,上帝一定是個神馬啊!
又是一會,一位衣衫襤褸,滿臉疲憊的拾荒婆蹣跚而來,老眼昏花的看著前面,看著路面,希望前面路面上有可以拾取的廢品,以換取幾塊錢,填補家用……那是什么?那是什么?她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不是一個孩子嘛!血肉模糊的孩子啊!那孩子怎么了?怎么了?拾荒婆沒有片刻猶豫,扔下辛辛苦苦拾來的廢品,將悅悅抱起,擁入自己的懷里,就像擁入自己的孫女,不,這就是她自己的孫女啊……此刻,悅悅的魂離開她的軀體,在老婆婆的懷里,深情地叫了一聲:奶奶!
奶奶,一個落魄的奶奶,一個拾荒的奶奶,她沒有刀叉,也沒有大蛋糕,可她有悅悅發(fā)自內(nèi)心的真誠的一聲:奶奶!「 支持烏有之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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