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朝鮮,話岸英
自9月28日朝鮮勞動黨代表會議選舉金正恩為黨中央軍事委員會副委員長以來,國內(nèi)的一些媒體和個人就跟著西方“奔走相告”、“彈冠慶賀”。很顯然,他們慶賀的不是朝鮮“歷史性會議”的召開,而是終于又逮著了一個說朝鮮“家天下”、 說社會主義“專制獨裁”的絕好口實?! ?/p>
對于這種口實,我們不便評論。就好比鄰家的老掌柜自知時日不多了,手頭經(jīng)營多年的生意到底是交給兒子呢,還是交給伙計呢?只要鄰家人不反對,對我又無礙,我都會舉手歡迎。老掌柜去了,我致哀;新掌柜來了,我致賀。這既是為人之常情——和睦鄰里,也是為國之常道——互不干涉內(nèi)政?! ?/p>
話雖這么說,可我們還是希望鄰家能夠平穩(wěn)過渡、持續(xù)發(fā)展,千萬不可禍起瀟湘、殃及旁鄰?! ?/p>
我們的態(tài)度很簡單,可鄰家宿敵的態(tài)度就沒這么簡單了。表面上,他很關心鄰家是“家天下”還是“民天下”,是“專制獨裁”還是“自由民主”。實際上,他對鄰家的態(tài)度并不取決于鄰家的內(nèi)部體制,而是取決于鄰家的對外政策?! ?/p>
這就好比一群羊和一群狼,羊群有頭羊,狼群有頭狼。頭狼真正關心的,并不是頭羊是否在羊群內(nèi)部專制獨裁,而是頭羊能否將鮮美的羊羔源源不斷地獻給頭狼。如果能,所有的狼都會齊聲贊美那群羊,說他們的頭羊如何英明,他們的制度如何優(yōu)越。如果不能,狼就要對羊不客氣了。先是鼓動羊群里的“異見分子”,大喊頭羊這也不好、那也不好,進而舉起狼所賜予的“自由民主”的大旗,號召群羊走上街頭,迫使頭羊下臺。如果這一招不能湊效,接下來就是兵戎相見了。頭狼會說頭羊是“邪惡軸心”,羊群是“失敗群體”,然后召集豺呀、狽呀,組建起“文明解放軍”,拯救群羊于水火之中。帶“顏色”的革命也好,帶“血色”的革命也好,新的頭羊產(chǎn)生了,愿意和頭狼“同舟共濟”了,羊羔也就源源不斷了,動物世界也就“和諧”了?! ?/p>
環(huán)視當今世界,小羊接老羊,兒子接老子,比比皆是。查爾斯王子要接伊麗莎白二世,明仁天皇接了裕仁天皇,對此無人詬病,因為人家是“君主立憲”;小布什接了老布什,阿基諾三世接了阿基諾夫人,對此更是無人質疑,因為人家是“民主選舉”??蓱z我們的鄰家,小金要接老金,剛拉開了個架勢,便已經(jīng)是譖語滿天飛了。也怪鄰家太實在,不懂得用“憲政”來包裝,不善于用“民主”來打扮,未經(jīng)粉墨就登場,你不挨“板磚”誰挨“板磚”?
其實,未經(jīng)粉墨就登場的還很多。不信你到中東看看,左一個國王,右一個酋長,背后還有一個埃米爾,哪一個不是世襲君主?可哪一個不被“文明世界”禮遇和贊揚?
想被禮遇和贊揚,實際也不難。只要前仆后繼、源源不斷地把自己的羊羔、美酒敬獻給“文明世界”。“文明世界”說八,自己絕對不說九;“文明世界”說站住,自己絕對不會往前走。這樣,江山永固、眉壽無疆,和“文明世界”肩并肩、手拉手,共創(chuàng)美好明天,豈不美哉?
可同樣是在中東,就是有兩位不“知趣”的。他們不是國王,也不是酋長,更不是埃米爾,而是實實在在的“民選”總統(tǒng)。一個是伊拉克共和國的薩達姆,盡管在2002年的選舉中以100%的得票率獲得連任,可一年后還是被“文明世界”抓獲并最終送上了絞刑架;另一個是伊朗伊斯蘭共和國的內(nèi)賈德,盡管在2009年的選舉中以62.63%的得票率再度當選,但“文明世界”就是不予承認,直到今天還磨刀霍霍,極欲除之而后快。
這兩位怎么了?不就是不愿意把自己的羊羔、美酒敬獻給“文明世界”,還總是對“文明世界”說不嗎?這還了得?就算你是“民選”總統(tǒng),可“專制獨裁”的帽子戴定了!
話扯遠了,從中東回到鄰家。鄰家老掌柜的,行將就木、不可救藥,早就被冠以“邪惡軸心”了;鄰家新掌柜的,正牌80后,孺子可教。如果真的被“教”過來了,改弦更張,自廢武功,允許“文明解放軍”進駐“三八線”以北,那就真有可能“摘帽”了,真有可能獲得諾貝爾和平獎了?! ?/p>
羅里羅嗦,用君子之腹“度”了一番小人之心。接下來,再看看小人之心是如何“度”君子之腹的?! ?/p>
鄰家實現(xiàn)了三代世襲,我家一代也沒有。這本沒什么,家跟家不同,掌柜的跟掌柜的不同??稍凇靶∪恕笨磥?,家雖然不同,但掌柜的應該相同。不是我家掌柜的不愿世襲,而是我家掌柜的沒人世襲,能世襲的人死掉了?! ?/p>
這種說法并不新鮮。上半年有“史上最牛歷史老師”袁騰飛的狂妄叫囂:“要不是美國飛行員把毛太子變成了掛爐烤鴨,今天中國就跟北朝鮮金家王朝似的,電視上整天就是大胖二胖三胖?!毕掳肽?,隨著電視連續(xù)劇《毛岸英》的熱播,在革命同志一片熱議的同時,狂妄“小人”再度狂吠。今天我在地鐵上遇到的兩位便是。
細品起來,他們的思維很簡單,那就是敢于設想、善于如果。稍微懂點歷史的人都明白,歷史沒有“如果”。如果可以“如果”的話,我就可以對那些狂妄“小人”說:“如果當初你媽沒生你,你還能在這兒‘如果’嗎?”
事實是,他媽生他了,而且把“當官發(fā)財”、“封妻蔭子”當作“普世價值”教給他了。在他的觀念中,當官的沒有不想發(fā)財?shù)模斄俗畲蟮墓俚臎]有不想把這個最大的官傳給子孫的。你看鄰家,第一代、第二代、第三代,老子、兒子和孫子;再看自家,湖南的“羅彩霞事件”、南京的“兩歲房二代”、河北的“我爸叫李剛”,不都是一丘之貉嗎?
只可惜,毛岸英沒有攤上李剛這樣的“好”爸爸。從蘇聯(lián)回到延安后,毛澤東沒有把他留在中央機關工作,而是讓他“補上勞動大學這一課”,跟勞動模范學種地。全國解放后,他放下了中央社會部的翻譯工作,進工廠擔任了黨總支副書記,與工人同吃同住同勞動??姑涝l(fā)后,他主動要求赴朝參戰(zhàn),以28歲的生命成就了“志愿軍的第一人”?! ?/p>
在異域長眠了60年后,他被喚醒了。大多數(shù)人敬仰他、懷念他,是因為他凈化了當代中國人的靈魂,彰顯了毛澤東和那個時代共產(chǎn)黨人的光輝人格。極少數(shù)人污損他、詆毀他,不是因為他是志愿軍的烈士,而是因為他是毛澤東的兒子。朝他身上潑臟水,就等于朝毛澤東身上潑臟水,朝毛澤東打下的紅色江山潑臟水。還是龔自珍說過的那個老理:“欲滅其國,必先去其史?!薄 ?/p>
祛除這段歷史的手法很簡單:毛澤東讓毛岸英去朝鮮戰(zhàn)場,就是為了鍍金,為了軍功,只有這樣才能服眾,才能順利地“承繼大統(tǒng)”。說完了這個以后,還不忘加上一句:就像朝鮮的金日成、金正日一樣?! ?/p>
歷史能夠進行這樣的揣測和對比嗎?要說鍍金,毛岸英在去朝鮮之前,就已經(jīng)在蘇聯(lián)鍍了十年的金,是列寧軍事政治學院和莫斯科東方學院的高才生,精通俄、英、德三國語言;要說軍功,二戰(zhàn)期間毛岸英就已經(jīng)是蘇聯(lián)紅軍坦克連的指導員了,深得斯大林的贊賞。回國以后,毛岸英務過農(nóng)、做過工、參加過土改、擔任過翻譯,能干的幾乎全干了。就算要在中國再立“軍功”,也不一定非要去朝鮮呀?解放戰(zhàn)爭時期,選擇摧枯拉朽的反攻階段,到某支部隊任個要職,拜托某個叔叔、伯伯竭力培養(yǎng),既能保證安全,又能較快進步,這樣豈不更好?
實際上,指定接班人根本不用這么麻煩,不一定非得有戰(zhàn)爭經(jīng)歷。金正日在被作為接班人培養(yǎng)的時候,31歲即進入朝鮮勞動黨中央委員會,此前沒有參與過任何流血的政治;蔣經(jīng)國在被作為接班人培養(yǎng)的時候,26歲從蘇聯(lián)回國,28歲即擔任贛南地區(qū)督察專員、保安司令。毛岸英呢?24歲回國,到28歲犧牲時也還只是一個俄文翻譯、機要秘書,還沒有進入領導干部的序列。這樣培養(yǎng)接班人,步伐也太慢了吧!
再說了,早在1945年重慶談判和隨后的轉戰(zhàn)陜北中,毛澤東就已經(jīng)確立了自己的影子接班人——劉少奇。要真想傳位給兒子,何必再拉一伙計出來呢?豈不是自找麻煩?就算后來毛岸英犧牲了,可還有毛岸青呀。他一直活到84歲,曾在中央編譯局翻譯列寧、斯大林的著作,后來還創(chuàng)作電視片、電視劇、詩歌、散文等。你說他是傻子,我看你才是傻子呢?! ?/p>
一口氣扯了這么多,已經(jīng)沒有精力和那些狂妄“小人”直接辯論了,只能是集中自己的優(yōu)勢兵力,在網(wǎng)上“以正確的輿論引導人”了。
最后,借電視連續(xù)劇《毛岸英》的片尾曲結束本文:“湘水之岸,英木蒼蒼。身在異域,魂歸故鄉(xiāng)。鳳凰涅磐,人天共仰。為國舍命,日月同光?!薄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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