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春樹是不是美國文化的戰利品
毛丹青
看上去,這很像一個偽命題,但實際上卻是日本文壇上的一個公案。事情的發端是村上春樹的小說《且聽風吟》,臺灣版譯成《聽風的歌》,覺得更貼近原著的風格。
跟《且聽風吟》同時代亮相的小說家除了村上春樹之外,還有村上龍和田中康夫,他們的小說描寫了美軍基地與日本女子以及在東京高度消費社會中的品牌享受,寫得淋漓盡致,一方面是從美國感受到的屈辱,另一方面又表達出了對美國消費文化的絕對依賴。不過,這兩個作家的潛意識都表達了“非美國”的日本人的存在,換句話說,是從美國的外圍描寫了日本社會的場景。
相比之下,村上春樹的《且聽風吟》從本質上完全不同,因為他是把自己作為了美國的內部而描寫的,無論人物的心理,還是衣食住行,幾乎無不囊括了美國最時尚的因素。村上春樹1972年8月在雜志《KAIE》上聲稱“我一直讀美國小說,不讀日本小說,因此像菲茨杰拉德的宗教觀和道德觀,以及跟現實社會上所謂消費萬能現象之間的矛盾深有同感!”
菲茨杰拉德是村上春樹視為唯一知己的美國小說家,并公開承認與其息息相通。菲茨杰拉德1925年憑小說《了不起的蓋茨比》橫空出世,一舉奠定了他在現代美國文學史上的地位,成為上世紀20年代“爵士時代”的發言人和“迷惘的一代”的代表作家。
日本年輕的文評家市川真人在近著《芥川獎為何不頒發給村上春樹》中指出;“《且聽風吟》無論是小說本身,還是小說家本人都極端的美國化,在芥川獎的評選過程中,引發不少評委反感的原因也恰恰在于此!”
不用說,村上春樹的美國化究竟有多深?是不是可以看成美國文化的戰利品?有關論戰最近不斷出籠,這不僅顯示了村上春樹對日本文壇的沖擊力之大,同時也從美國占領日本后的文化形成上闡釋了新的解讀方法。
2010-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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