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
我做夢，夢中向哲人討教貓論。
“貓論？只怕難！”
他面露難色，說了個故事我聽。
從前，一老者飼養了一群貓，白貓、黑貓、花貓一應俱全。有愛貓者上門討要一只好貓。
“好貓？”老者悻悻道。“我所養均為好貓，非好貓我不屑養也！”
“我要漂亮貓。”
老者便從中挑選了一只五色花貓，漂亮極了。來人見之，喜歡得了不得，千恩萬謝地抱走了。
沒過幾天，那人抱著五色花貓來到老人家中，說：“這貓不好，漂亮是漂亮了，可不中用，不會抓老鼠。您老給換一只吧。”
“你要會抓老鼠？”老人問。
“正是！”來人說。
老人便給了他一只黑貓，并告訴那人道：“此黑貓最會抓老鼠，既你要會抓老鼠的，非它莫屬了，便抱了去吧。”
那人歡天喜地地抱走了。
過了幾天，那人抱著黑貓又來，抱怨道：“黑貓抓老鼠是極厲害的，可它還會抓雞。沒幾天，便咬死了鄰家三只小雞。沒得給我添麻煩了。您給我換一只避鼠貓便好。”
老人抱出一只白貓說道：“這只是好貓，只要有了它，包你家再沒有了老鼠。”
“這白貓既然如此之好，你以前怎么不給我？”那人此來不敢造次，先問清楚了再抱貓。
“第一次，你要漂亮貓，我給了你漂亮花貓。第二次，你要會抓鼠之貓，我給了你抓鼠黑貓。現在，你又是要驅鼠貓。這白貓最是驅鼠，你抱走吧。”
來人笑逐顏開地抱著白貓走了。
不料，沒過幾天，那人抱著白貓再來。抱怨道：“這白貓倒是驅鼠的，自有了它，家里再也沒有了老鼠。只是它食量極大，且挑食，非新鮮淡水魚蝦不食。一時短了食物，盜肉竊魚，無惡不作。我們小戶人家，如何養它得起？你老再換過了。”
飼貓老者作難道：“如你所希冀者，再也沒了。貓者，鼠之天敵也。既要避鼠之害，便不怕飼貓之難也。飼貓者，飼料、貓洞、便器、空間不可少也，還得忍受其深夜之叫春，夏日之體臭，閑時磨爪之損害家具，竄低登高之煩惱……君所謂好貓者，究竟不可得也。”
來人面生慚色，走了。
哲人謂我道：“貓之論？懂乎？”
“懂……懂……”我在支吾中醒來。細思之，實未懂也。記之，以望高人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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