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國家治理與依法治國問題的思考　　

題記：最近婚姻法解釋和刑訴法修改正引起人們的議論和爭論，我有點看法，記下來。　　

一介小民，不是精英，沒有留學背景，一個科級小公務員，不是研究生，對治理國家這樣的大問題發表看法，我自己都覺得有點不自量力，但看到的、聽到的、悟到的多了，覺得有些所謂的專家也就那樣，有的水平低的可憐，除了臉皮厚之外，實在看不出它們有什么水平，固本人也就厚著臉皮上了，把自己這點想法，說出來和有識之士進行探討，真理越辯越明，自認當為真理昭告天下盡些綿薄之力。　　

在此，拋磚引玉，希望正義的人指點，也算拋磚引石頭，準備挨砸。　　

對國家治理和依法治國問題，只要是出于正義、有一定的基礎知識、具備一個人的理性，都可以說出其真諦，而無須法學精英學者（大多數在那個領域充其量也就是個技術工人）旁征博引，忽悠大眾。我以一個法律外行的身份，用一點知識和社會生活的常識談談依法治國問題。　　

    一、固定的觀點和模式    　　

憲政國家、依法治國、以德治國，等等，最終達到法治國家的目標。普世派和精英論證最多的，就是市場經濟國家，必須有民主法治相匹配，此說從現象看大體不錯，以西方的經濟社會發展模式而論，它們的民主法治模式肯定是一個比較好的選擇，它是一個比人治社會要優秀得多的社會。問題是西方的模式對人類社會的發展有無普遍意義。　　

所謂模式的普遍意義，其表現應有兩個方面，一是時間上，這種模式是否是人類社會長期適用的，一是地域上，這種模式是否對同時期的其他民族和國家也適用。從這兩點看，普世派的宣傳和論證是不嚴密的，很難服眾，我不贊同。　　

    二、依法治國，但依何治法　　

法治國家的標志，一是法律需要遵守，二是法為善法。現在的一些精英人物天天喊著法治，民主、自由、憲政，尤其是法律人出身的精英，更是對此情有獨鐘。　　

我贊成依法治國，但我更關心地是此法為何法，法由誰治，既要依法治國，前提是依何治法。惡人治法，依此法治國，國越治越亂，如何保證善法、良法出臺，簡單易行，人人明白，更為重要，是為根本。改開后目前中國很難出臺善法、良法，善規、良規。如依惡法治國，我們是不是也還要認同依法治國的理念呢？我不認同。　　

    三、是依法治國嗎？　　

非也，是也。　　

所謂非也——　　

從人類歷史和目前世界各國的現實看，無法用簡單的依法治國來規范人類社會發展的根本問題。　　

治國是什么概念？內政是治國，外交是治國，戰爭是治國；法律可治國，思想更可治國；法院可行法，媒體的影響更大。可依依法治人，但難以依法治理人的思想，難以依法控制媒體的導向。外交交往依什么法，美國發動戰爭依什么法，伊拉克戰爭體現了什么法，阿富汗戰爭依了什么法，越戰依了什么法，在越南使用毒氣，美國人依了什么法，絞死薩達姆，依的什么法，薩達姆若應被絞死，美國前幾任總統因為屠殺印弟安人，應該統統被絞死——可是誰去絞死他們？　　

人類治理國家是個綜合性概念。　　

人類主要是思想治國。　　

在思想治國的過程中，把人類長期實踐中認為成熟的思想法律化，以此規范人們的行為，這才是法治的基本含義，而不是其他。　　

從國家發展史來看，先有人，后有國，先有國，后有法，先有法，再修法，后有“所謂的”依法治國。　　

從世界各國的治國現實看，沒有一個國家可以說是依法治國。如美國是嗎？不是。如美國救市，為什么先救資本家，而不是救失業的工人；如各國的房產政策，為什么首先考慮開發商的利益，而不是考慮這片土地上人民的基本住房的權利；為什么美國可以把諾列加抓到美國審判、把薩達姆絞死、去巴基斯坦殺死拉登，為什么可以出兵伊拉克、阿富汗？如果美國有這樣的法律治理世界，想必治國，也不一定好到哪去。另外，美國可以這樣做，我們是不是可借口美國有大規模的核武器（可以毀滅人類多次，比薩大叔那莫須有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不知要嚴重多少倍），就入侵美國，然后將美國總統也絞死呢，核武器俄羅斯有，中國有，英國有，法國有，印度有，人們是不是都可以向美國的同志學習，殺進去呢？　　

尤其重要和特別的是，為什么從部落時期的土地公有，而逐漸將其私有（這種模式不過幾千年，相對于100多萬年的人類社會來講，它的確應該是固有的、正確的、可行的嗎），這符合人類的本性和人類社會發展的屬性嗎，這符合人類正義嗎？　　

從人類社會發展的歷史看，人類不是蓄牲，從近代以來幾百年西方的殖民歷史來看，以及現在21世紀西方發動的幾場戰爭看，起碼可以證明西方的精英們基本是蓄牲。問題是，他們是蓄牲，中國人是不是也要學著做蓄牲，而不是努力去做人呢？答案是否定的，我們要做人，做大寫的中國人，做真正的地球人，做區別于叢林法則的真正的人類的人，做能夠造福于人類的人，而不是禍害人類的人。　　

所謂是也——　　

我試著給依法治國下一個定義：一個社會中占主導地位的階級（或階層），需要通過某種制度將自己的地位固定下來，并通過某種法律和規定將這種制度和自身利益保護起來，在此前提下，這個階級試著用法律這個看似公正其實并不公正的制度來治理國家，此為依法治國（肯定不確，請高手指正）。　　

按照我的定義，每個階級和國家都是依法治國的。古今中外，概莫能外，只是區別了中國的、希臘的、羅馬的、歐洲的、亞洲的、東方的、西方的、奴隸社會的、封建社會的、資本主義的、社會主義的、資產階級的、無產階級的、良法、惡法、富人的、窮人的法，區別了這些不同的法的不同的治國之道。全世界都承認希臘為民主思想與民主制度之始（暫不爭論其是也不是），但希臘是真民主嗎？奴隸有投票權嗎？美國是法治國家，可直到60年代為什么美國的法院仍然維護白人坐車、上學、進餐館的特權，而不給黑人以同樣的權利呢？難道因為這些我們就否定美國是以法治國嗎？不能，我們誰也不能否認，無法否認，因為它有法律規定，并且法院也按這些規定在審理案件。　　

所以美國過去不是，現在也不是主要依法治國，它以他們精英的思想解釋法律，執行法律，主要還是體現的思想治國，而不是依法治國。　　

    四、我們要靠什么治國　　

既然依法治國的思想不嚴密，邏輯不通暢，根基不牢靠，那我們應該依什么治國？　　

本人以為，要治國，不管什么時代，什么國家，什么民族，都應該是先思想，然后法律，既意識形態是無法回避的根本中之根本的首要問題。　　

為什么要先思想？前面有所論述。比如蓋樓，思想就如蓋樓的理念，為什么要蓋樓，蓋樓要干什么，我們說蓋樓要人用，這是第一層思想；第二層的思想，既然給人用，就要考慮給什么人用，為什么給這部分人用，而不是給那部分人用；第三層思想，這些人應該怎么用，為什么只能這樣用，而不是那樣用。這是蓋樓之前要考慮好的東西，而不是盲目地蓋樓，而不知其目的、其效用，就如現在政府主導的開發商蓋樓，只知利潤，而忘記了蓋房是要給人住的根本問題。這些思想問題解決了之后，然后才是樓在哪里蓋、蓋多少、誰去蓋、如何設計、如何分配、如何管理的具體的技術性問題，也就是法律問題，也就是法治的問題。　　

治國亦如蓋樓。當然是要先思想，再談法治，就如行路，既要埋頭拉車，更要抬頭看路，路不對，拉車也是賣力不討好，作用不會好，甚至會適得其反。中國古代，即有以德治國，還是依法治國的問題，如魯國和秦國；亦有以法家思想治國，還是以儒家思想治國的問題，如漢代；亦有以自己的思想治國，還是以他人思想治國的問題，如北魏、蒙古、清朝。現在世界上，亦有不同的爭論，如是以西方的思想治國，還是以本民族的思想治國，如一些政教合一的國家的治理思想；是以馬克思主義的思想治國，還是以華盛頓的思想治國，如當下的中國和前面的蘇聯；是以馬克思主義的社會主義治國，還是的民主社會主義思想治國；是用世襲的思想治國，還是以現代共和國的模式治國，如中東、非洲、大洋洲的一些國家。　　

思想是有差異的，不同思想支配下的國家治理的模式也是有差異的，其思想反映在具體的政策的體制層面，如經濟體制、土地制度、政府結構、國家結構、官員選拔和任免、媒體管理、審判制度以及形形色色的具體的法律條款，不同思想支配下的國家它都是不一樣的。　　

具體到中國，我們要靠什么思想治國？　　

這里需要探討一個更深層次的問題：國家是誰的國家，政府是誰的政府，法律是誰的法律。只有將這些問題回答清楚，才談得上如何治理，而如果只談如何治理，而不回答以上的問題，除了故意模糊人們的認識、欺騙人民之外，沒有別的什么答案。　　

目前的爭論和分歧也主要集中在以什么樣的指導思想來指導法律的制定和執行。有人說中國共產黨沒有注冊，所以非法，沒有注冊的黨的總書記領導國家當然也是非法；有人組團撈黑；有人能彈鋼琴理論解釋殺人模式；有人認為云南法院關于李昌奎案的判決不應受公眾輿論影響；有人在人大提案要廢除死刑；刑訴法修改支持貪官及其直系親屬可以有證其罪；婚姻法的修改可以讓婦女凈身出戶；國務院規定開發商哄抬房價，最高罰3萬；罵官員可以被判刑，罵毛澤東和中國共產黨卻沒事；......這里面反映的還是人的立場、思想、價值，所謂屁股決定腦袋。有人說這是資本家的立法思想，不是窮苦百姓的立法思想，應該按照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來指導立法。問題是按照毛澤東思想立法，劉青山、張子善那樣的都得殺，可現在你貪污20億、養100名情婦、擁有50棟別墅也不一定殺掉。所以，法制精神的前提是意識形態和立場問題，然后才是具體的法律條文制定和執行。不管什么立場，大家都要公然站出來表明立場，然后再說法的問題。　　

我贊成中國共產黨和人大、政府首先要按照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來檢討我們所有的法律，看是不是為最廣大人民群眾服務的；然后要慎重修法。　　

五、關于普世價值　　

寫到這里，有必要對普世價值談一下作者的認識，因為我的立論肯定會被普世價值派打棍子的，故只有主動出擊，以免善良的人們誤解，以免別有用心的人無端攻擊。　　

不再談什么是普世價值，其說法之來源在百度上可以查到，在中國爭論的起源也可查到。　　

有無普世價值？沒有，但有價值。　　

普世價值可以說只是個概念。從邏輯學角度講，對一個概念必須從內涵和外延來界定，對普世價值的內涵和外延必須準確界定，然后才有爭論的前提。所以有人認為美國的價值可以代表普世價值，也有人認為馬克思主義才代表人類社會發展的普世價值。本人在此不進行分析，但有一點是明確的，如果說人權、民主、法治、自由是普世價值的話，那正在挨餓的非洲這角的上千萬難民解決生存問題以及所有人解決生存部下是不是普世價值；如果說美國的普世價值我們應該學，那么日本和周邊國家當年學習中國隋唐宋，是不是代表中國當時的價值是普世價值呢？如果不是，為什么那么多國家主動學，如果是，那么中國的封建專制的皇權制度是不是普世價值。基督教如果是普世價值，那么佛教、伊斯蘭教是不是普世價值。有些國家的國王可以先妃、有的國家實行一夫多妻，它能有普世性？具體的例子太多，按照具體性寓于普遍性之中的哲學原則，如此多的具體問題可以證明不存在籠統的普世價值。所以總結一句，不存在籠統的普世問題，人類社會的發展總是體現在每一段具體的時空里面，怎么可能有籠統的普世價值呢。　　

沒有普世價值，不是我們沒有價值。生存、人權、民主、自由、法治是自有人類以來每一個民族的不懈追求，誰能說中國人的生存權沒進步，人權沒進步，民主、自由、法治沒有進步，如果不是故意，這些沒有人否認，能說中國不追求一些人所謂的“普世價值”。我贊成大多數價值也是有階級性的，如人權，你保護貪官的人權，就傷害了群眾的人權；你給了黑社會自由，人民大眾就沒了自由；你用法保護資本家，工人的利益就要受到傷害。　　

堅決不認同普世派的普世價值觀！！　　

本文說到階級較多，申明一下：我支持用階級觀點分析、解決社會問題。目前資改派們正在用他們的階級觀點分析和解決目前的社會問題，左翼學者和群眾要擦亮眼睛，提高警惕，拿起各種武器，與他們做最堅決的斗爭。　　

    六、我的結論和立場　　

十五大上，將將以法治國寫入黨和政府的文件，做為治國方略，是不準確的。如果有大前提，我認可這種提法，可沒有大前提，我不贊成其作為方略。因為，十五大報告說，“沒有民主就沒有社會主義，就沒有社會主義現代化”，“發展民主必須同健全法制緊密結合，實行依法治國”。沿著這兩句話的思路走下去的危險目前已經暴露無疑。我認為正相反，沒有社會主義，人類社會就沒有真正的民主，沒有社會主義的民主，也就沒有真正正義的法治，也就談不上依法治國。　　

所以基于這個前提的錯誤，我對依法治國持保留立場。我更期望目前黨應該解決指導思想問題，勇敢地將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大旗舉起來，堅定地走真正地社會主義道路，走為最廣大人民群眾謀福利的道路，然后在此大前提下探討民主和法治問題。　　

        （2011年9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