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永貴政治局開會喝開水與宋惠昌的“懷舊”論
——中國霸權精英如此理論水平
近日,中央黨校宋惠昌出面各大媒體跟蹤,拋出個“懷舊”話題以誅討“極左”。這一滴霸權理論之水,折射出了中國精英的全部智慧:盡管他們掌控著網絡外的全部媒體壟斷著霸權話語,但在理論上,他們早已捉襟見肘,除了淺薄虛偽再也拿不出一點像樣的東西了。
“歷史上任何一個大的社會改革,都要從根本上改變該社會已有的利益格局”——-宋惠昌的一般前提倒是沒錯,不過他的具體結論則是徹頭徹尾的彌天大謊:“在曾經存在的人治和計劃經濟體制下,總是要有少數人享有某種特權的,而由人治轉變為法治、由計劃經濟體制轉變為市場經濟體制后,隨著相應的特權的廢除,他們的既得利益也就失去了”,因而“懷念起‘昔日輝煌’,于是對改革開放事業產生抵觸情緒”,這肆意胡說未免蔑視大眾、欺人太甚了。
一
昔日“領導階級”及其同盟軍,數以十億計的勞動大眾改開成了“弱勢群體”,他們自然“懷念昔日輝煌”,可惜他們除了主人尊嚴并無“特權”可以廢除。
實在要找“特權”的話,也只能將放大鏡轉向“專制”年代的官僚階層了。
“撥亂反正”前后30年的“特權”對比話題,要說太覺陳舊,了無新意,實在不愿絮叨。
近日,與宋氏的高論同時出現的一個“四人幫”特權腐敗的故實倒頗能出新。
“王洪文原來月薪68元。當了中央副主席以后,并沒有量入為出,自我克制,而是利用職權,鳥槍換炮了……王洪文愛喝茅臺酒,被捕以后還從他的辦公室酒柜里發現不少整瓶茅臺酒。當時的茅臺酒在市場上買不到,價格也相對較高,1瓶6、7元錢。王洪文如果用自己的工資喝茅臺,一個月工資只夠買10瓶酒。但當時人民大會堂舉辦國宴,每次國宴結束后,都要把瓶中剩下的茅臺酒并在一起,然后重新裝瓶內部供應,一兩塊錢一瓶。王洪文看中這個機會,去買了許多次,一些人知道后就很看不起他。王海容、唐聞生甚至說:‘他要到我們這里來占什么便宜,沒門’。”
(丁東:《王洪文喝茅臺》)
王洪文在“押上歷史的審判臺”時,追究過他的特權但并未涉及這一細節。自“法治”視之,數額細小不夠立案,而且法之未禁即為可行,既然能賣就可買,市場行為亦無大錯。不過,王氏以副主席之尊而不放過這點區區小便宜,以品格論,實在是不足為訓,難怪王海容她們看不起。即小見大,王洪文的這一“小節”倒非“無害”,實在應該在中南海的相應的支部生活會上好好幫助幫助。
其他人,比如多年來被精英們無盡嘲弄的工農出身的副總理陳永貴和吳桂賢,他們就不是如此。
毛澤東時代的規矩,即使是人大會堂政治局開會,喝茶也要付茶錢的,否則,你就喝白開水——說起來也有點不可思議:在最“專制”,最“計劃經濟”最不講“市場經濟”時代,毛澤東和中共的政治局倒是最講究“等價交換”,反對公款招待白吃白拿——于是,又有了如下的故實:
“吳桂賢原來月工資67元2角,到中央工作后還是67元2角。參加國務院會議喝一杯茶要交1角茶葉費,吳桂賢原來不知道這個規矩,就喝了茶,知道這個規矩后,就說自己不愛喝茶,只喝白開水了。陳永貴原來沒有工資,在大寨掙工分。大寨每個工1元5角,一個月出滿勤是45元。陳永貴繼續掙大寨的工分外,山西省每個月補助他100元。中央每天也給陳永貴1元2角的生活補助,一個月36元。陳永貴在消費上也比較克制,接見外賓收到一些計算器之類的小禮物,他都上交。”
這些微不足道的故實,在今天80或90后的青年看了簡直是天方夜譚,實在不可思議。
不過,這的的確確、實實在在,是 “冬天的故事”。
王洪文貪小便宜買茅臺,今天放在哪怕一個小小的科員身上也會感到“丟份”,太沒出息!不過,從“懷舊”的角度看,當日,也即宋惠昌們所深惡痛絕的“專制”“特權”年代,可見毛澤東和共產黨約束干部之嚴——難怪辛子陵熱中于“兩種政體下國家領導人的不同遭遇”話題了
“紅色公主”李訥三年困難時期一樣和大家吃定量,回家不能用小車,毛澤東“迫害干部”,李訥也一樣到鯉魚洲“蹲牛棚”。江青愛攝影,得向毛澤東要稿費買相機。這就是改開后他們被廢除的“相應的特權”!
如今,隨著“隨著相應的特權的廢除,他們的既得利益也就失去了”,隨著“新時期社會進步歷史潮流的”進步,這一切恍若隔世了。
30年“撥亂反正”端正黨風,“三年大見成效”,“廢除特權”的結果如何呢?
中石化接軌“現代企業制度”,改革成“先進生產力”之后,其老總陳同海一次就能夠受賄1.6億元,日均揮霍公款4萬元。對此,他根據“能人創造價值”的理論,還振振有詞:“每月交際一二百萬算什么,公司一年上繳稅款二百多億。不會花錢,就不會賺錢!”
被稱為中國“第一屁股”的鞍山市國稅局長劉光明,可以化公款50萬專門去香港美容屁股。靠美容飛黃騰達,幾年來,她到美國、歐洲各地遍尋美容大師,把自己的眼睛、鼻子、臉蛋、頭發、手臂、胸脯、肚子、大小腿、背部、腰部、腳指、手指,全身都美容了一遍,僅此就花費500多萬!
……
相形見絀,相形見絀!
王洪文,小家子氣哉!
如此這般,叫人怎能不“懷舊”?
二
精英與草根,左右雙方,何嘗不都“懷舊”。
宋惠昌所抨擊的是以工農為主體的大多數,用馬克思主義的“傳統”話語講,他們“翻身做主人”之后重新淪落為奴,也就是“新啟蒙”所謂的“實現人性復歸”,用宋惠昌也不否認的語言說,是由主人變成了“弱勢群體”。他們一旦從“先富”和渾渾噩噩夢中甦醒,自然會“懷舊”——就像通鋼工人,那是奴隸覺醒的第一步。
他們所“懷”的,是毛澤東時代“中國人民站起來了”,在列強面前揚眉吐氣,不用做三孫子之“舊”。
他們所懷的,是翻身做主人,國家民族階級和個人第一次有了尊嚴之“舊”。
他們所懷的,是人民掌握了“生產要素”,發展生產可以滿足人民自己,而不是美國人和少數富豪“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需要”,不用擔心上不起學,看不起病,買不起房之“舊”。
他們所懷的,是黃賭毒絕跡,從來不用擔心孩子被拐賣為黑窯奴工和“雞”,不存在自己的妻女為生存去出賣青春之“舊”。
……
宋惠昌為代表的精英階層難道不懷舊嗎?
“極左”和“專制”批了30多年,至今,充斥媒體的,依然是大小精英的“憶苦思甜”文章,沒完沒了的控訴聲討前三十年,無限深情地回憶曾被萬惡的毛澤東時代顛覆過的陳舊古老的一切。
同是懷舊,但內容絕然相反:草根階層所懷的正是精英階層所憎惡的,精英階層所懷的正是草根階層所痛恨的。
草根階層懷舊是追念,追念曾經使他們活得像人樣的日子;精英階層懷舊是實現與復歸,是將一度失去的往昔輝煌,一步步重新變成了現實。
這就是神州大地上所發生的活生生的一切,這也就是宋惠昌們經常所謂的“深刻變革”。
南方報系與袁騰飛們在精神上對“達賴佛爺”的歌頌,與現實中“黑窯奴工”的光輝再現,你們所懷的是殷商古羅馬西藏農奴制的之舊。
《炎黃春秋》與南方報系連篇累牘對“土改”的妖魔化,翻《半夜雞叫》的案,你們是懷黃世仁、劉文彩和周扒皮任意宰割農民之舊。
你們從語文課本抽掉形而上的《包身工.》,讓形而下的“包身工”與狼狗保安一起在生活中漫天漫地卷土重來,一步步將中國變成 “全球化”的最大血汗工廠,你們所懷的是顧正紅烈士流血犧牲年代之舊——為此,你們拆毀顧正紅烈士紀念碑,同時原汁原味地恢復了百樂門,以之作為回復記憶的見證。
隨著妖魔化毛澤東的步步深化, 對“蔣委員長海一樣的偉大胸懷”的稱頌漸入佳境,你們所懷的剿共“黃金十年”、“攘外必先安內”對共匪與暴民殺人如草不聞聲之舊。
袁偉時與朱學勤“創新史學”,鼓吹“信守不平等條約”, 推銷“融入世界”“再為洋人打工二十年”和“三百年殖民地現代化”, “老佛爺” 和“李中堂”成了改革開放的先驅,你們所懷的是“寧贈朋友不予家奴”與“量中華之物力,結與國之歡心”之舊。
你們奉張愛玲奉為“海派文化之母”,不遺余力地張揚這“海派文化”,將張愛玲與胡蘭成姘居的香巢開發為“上海文化地標”,不遺余力地利用話語霸權極力打造周作人熱、張愛玲熱、胡蘭成熱和《色戒》熱,你們所懷的,是汪精衛、周佛海“大東亞共榮圈”“何日君再來”之舊。
你們鼓吹“犧牲一代少女”和“性產業陽光化”,20余年,使“三陪二奶”與“雞”遍地,使數以千萬計的勞動者的妻女為生活所迫不得不靠出賣青春為生,你們所懷的的是北京八大胡同和上海四馬路之舊。
多年來,你們打著批判“極左”的旗號,對革命文化發動了一場遠較1930年代聲勢更大范圍更廣的“圍剿”,革命年代所否定的一切,堂而皇之的攜起手來結成了統一戰線,對無產階級和人民大眾的先進文化大張撻伐,曠日持久,不斷“深化”。革命年代所掃蕩的一切污泥濁水,沉渣泛濫滄海橫流,信仰失落,榮恥顛倒,國民精神空前倒退——吸毒賣淫、三陪二奶、書僮奶媽、妻妾成群、貴族血統、冥婚豪墓、黑窯奴工、保鏢跟班、走穴堂會、算命打卦、風角推背……這些 “五四”以來即遭唾棄、建國后更已絕跡的寶貝,不正是滿足你們懷舊需要的產物嗎?
……
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更高層次的文明”!
三
到底什么是“新”什么是“舊”?
這個問題上可笑顛倒,最能看出中國精英霸權理論的卑鄙。
“市場經濟”從文藝復興算起,業已由五六個世紀里,從17世紀的英國資產階級革命算起,也已四個世紀了。市場經濟原始積累“初級階段”, 若從“奴隸貿易”算起,至今已有五個世紀的歷史
“計劃經濟”,從《共產黨宣言》算起至今也不到200年,從十月革命搞“計劃經濟”算起,也沒過一個世紀。在馬克思之前,許多探討人類文明的先進人士,以歐文傅立葉等為代表,都曾對“市場經濟”的弊端做過深入的探討和深刻的批判,包括巴爾扎克等批判現實主義文學大家們,馬克思和恩格斯批判地吸收揚棄了法國的空想社會主義、德國古典哲學和被中國新自由主義者奉為祖宗的英國古典政治經濟學的文明成果,經過揚棄,這才創立了馬克思主義,而“計劃經濟”正是馬克思主義對資本市場經濟內在矛盾運動分析得出的革命的否定結論。
這一切,到了中國精英的話語里,六百年前的東西——連同黑窯奴工和“達賴佛爺”的剝皮抽筋——怎么就 “先進”得沒完沒了呢?你們一要“補課”,他們就變成了“先進生產力”、“先進文化”與“更高層次的文明”了呢?
而從資本主義體制腹內自然必然孕育出的社會主義新生兒,怎么一下子變成了“陳舊”、“傳統”與“落后”了呢?
你們起家時打著實事求是的旗號,請問——還有比這更為荒誕的歷史顛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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