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改革開放熱潮的副產品之一的學外語熱潮,算起來已有幾十年了。群眾性的自發運動加之政府行為的引導,從根本上了改變了我國由“閉關鎖國”到“走出去、引進來”而產生的外語人材嚴重稀缺這一客觀現狀。但不可否認的是,而今外語課程在各級教學和考試中所占比重正呈不斷加大的趨勢,這已經給全社會尤其是學生造成了很大的學習壓力及精力耗費,到了“矯枉過正”的地步。我認為出現這一“誤區”的原因以其說是外語在人們經濟生活和日常生活中的正當需要,不如說是教學特別是考試要求對外語無限推高所造成的;小學、中學、高中甚至普通大學(不包括外語專科學校學院)都應該減輕外語教學的課程和難度,尤其是各個級別的升學考試,更應該大幅度削減外語考試的難度和分值,不在這里“大打出手”所謂“素質教育”,所謂“減負”終將是“巧計成虛話”;教育改革必須先拿外語開刀。
外語不過是別國人說的話,寫的字,我們一點不會不成,把它視若神明,如奉綸音,把外語像前些年讀“老三篇”那樣當成“座右銘”來讀,甚至皓首窮經般活到老學到老,也實在不是明智之舉。舉個最顯而易見的例子,開出租車的“的哥”們都會幾句外語,他們學了三天?五天?能夠跟外國人交流,能夠掙外國人的錢就對了。當然假如你想一邊開車一邊跟老外侃莎士比亞、勃納特蕭,或者你預先就打算讀劍橋進哈佛,到外企當白領、CEO,自然另當別論。
我們的教育應該使越來越多的人學好外語,越來越多的人讀得懂莎士比亞和蕭勃納,越來越多的人進入外企甚至去做外國人的CEO,但這并不是我們唯一的教育目標,我們不能僅僅因為需要上述一批人材就要求所有的人(主要是青少年學生)把絕大的精力都花費在只是一種交際工具的外國語種上。外國人怎樣學習他們的母語即使無由得見卻可以想見,其重視程度應不亞于我們的學習中文;外國人怎樣學習外語例如漢語我們即使無由得見仍可以想見,起碼他們不會像我們這樣,把漢語這類“外語”當作一門主科,并作為考核學生學習成績衡量學生能力水平的重要依據。如果您能夠覺察出我做這樣的比附近似牽強不夠科學,那么您就應該能夠覺察到我們的教育特別是中小學教育,對外語的重視過度同樣是不夠科學、失之于偏頗的:今年的“中招考試”外語分值同往年一樣仍為120分,卻把“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當中的化學分值減少到80分,無論怎樣您也不能說今年的考試比之往年更“科學”吧。
外語當然應該學,但不應該是目前我們這樣的學法;外語我們應該考,但也不應該是目前我們這樣的考法。我認為在中小學階段外語教學必須擺正位置,也就是說應當作為一門副科來學,無妨以學著玩的態度待之;教材以簡單為尚,要求以聽說為主,印一點《幼兒英語三十句》、《小學英語一百句》、《中學英語二百句》之類,大家讀一讀,對對話,完了。考試的時候,小學生唱首英文歌、背誦幾句英語格言即為及格。中學生的考試也應該以簡單的聽說為主,至多再給幾個句子翻譯成英文,給幾個句子翻譯成中文,給幾個句子劃一劃主謂賓定補狀,總共60分,30分就算及格,何需乎洋洋灑灑老大幾張紙,百二十來分!真正把外語當成學問來做應該是高中甚至大學期間的事,而且是真正對外語有興趣有需要的人們的事。假使真是這樣,我們的學習子正不知書包輕松多少,精力解放多少!我們的高等學府亦不知會多出多少被外語這根舶來的繩索束縛于高加索之顛的普羅米修斯!
當然,外語教學究竟應該怎么搞、課程設置究竟應該如何進行畢竟是一門非常專業的課題,外行的我們只不過是胡亂置喙而已,所謂“肉食者謀之又何間焉”。然則教育乃是涉及國運興衰、關乎子孫萬代的頭等大事,任何人都非得“各抒己見、暢所欲言”不可。我們的青少年并非無事可做,等待他們去盡情發揮得之外語學習節省下來的時間和精力的課題實在太多了。比如說足球課,說不得若干年后把足球踢出國門、踢向世界、普天之下盡展其偉岸雄風的正是他們;比如說暢游課,讓學生在弱冠之年即足踐李白杜甫之蹤跡、遍覽祖國三山五岳、名川大河,試想他們的精神風貌、胸襟氣魄該是何等令人嘆為觀止!而兩相比襯的活法是:營營于青燈之下、竭殫心力、循環往復地禱誦英國美國三歲頑童皆脫口而出的話語:“我打死游民” ( What does you mean)!孰為可取,豈非不言自明?
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人的青春是有限的,人的青春活力同樣是有限的,運用得當萬馬齊鳴、人材輩出,運用不當年華流水、誤人子弟,這是盡人皆知的道理。所以必須我一再呼吁:外語減負,當務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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