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耕民族與游牧民族的民族性格,差別太大了。過去淹在漢人的汪洋大海還沒什么感覺,可是一到草原上,咱們農耕民族身上的劣根性全被比較出來了。”
“中國人就喜歡筑起長城這個大圈墻,自吹自擂,自視為世界的中央之國,中央帝國。可是在古代西方人的眼里,中國只不過是個“絲國”、“瓷國”、“茶國”,甚至俄羅斯人一直認為歷史上那個小小的契丹就是中國,至今不改,還管中國叫“契達依”。
“突然想到歷史上草原民族大量趕殺農耕民族,并力圖把農田恢復成牧場的那些行為……卻包含著保護人類生存基礎的深刻文明。農耕民族大量燒荒墾荒,屯墾戍邊,破壞草原和自然的大命,再危及人類的小命,難道不是更野蠻的野蠻嗎?”
“地球就這么點兒大,誰都想過好日子,人類歷史在本質上就是爭奪和捍衛生存空間的歷史。華夏的小農,一生一世只管低頭照料眼皮子底下一小塊農田,眼界狹窄,看不了那么遠。”
“他覺得那些燒荒墾荒破壞草原的農耕人群,是最愚昧最殘忍的罪人。”
上面這些奇談怪論,全部出自一本叫《狼圖騰》的暢銷書。作者身為農耕民族的后代,只不過在蒙古草原上生活了幾年,就完全否定了自已民族的一切文明,一頭扎進了另一個民族的懷抱,不顧民族差別和歷史條件,崇尚對方的一切,甚至為了印證自已的觀點對本民族極盡貶損侮蔑之能事。這種不顧廉恥的民族虛無主義同汪精衛、石敬塘之流有什么區別?宣揚這種論點的書籍難道是值得歌頌和贊揚的吧!
蒙古族是中華民族大家庭的一員,他們的文明是中華文明的一部分,蒙古人民身上確有值得漢族和其他民族學習地方,但我們覺不能容忍以犧牲和踐踏其他民族文明的辦法來抬高另一個民族。蒙古族,漢族和其他民族過去都曾經有過本民族的階級壓迫,本書中的畢利格老人不是說“從前,狼打的黃羊全歸牧主、臺吉、王爺。解放后,都歸牧民啦。”牧主、臺吉、王爺…..這同漢族人民中間的“不稼不穡、不狩不獵”的奴隸主、封建主有什么區別!作者看不到解放后中華各民族發生的巨大變化,卻把視角放到了兇殘暴虐的爬行動物---“狼”身上,還自以為是地創造了一套狼的理論,想從中發現民族復興的道路,真是可笑之極!我們不禁要問:“作者是人還是狼?中華民族是要獸性還是要人性!”
本書中對蒙古草原風俗的描寫確實值得一看,其中提到蒙族人民死后實行“天葬”,原因是蒙族人民以肉食為主,死后尸體交給狼消滅掉,這叫做“吃肉還肉”,蒙族人民在生死問題上豁達大度,自然純樸,的確讓人感到親切。不禁聯想到漢族人民講究“入土為安”的習俗,我看事情是這樣發展的:農耕民族靠土地吃飯,死后將尸體還給土地增加肥料,最初也是一種“吃土還土”的純樸行為。但是農業生產是較游牧更為先進的生產方式,產生的剩余產品較多,物質一豐富,人的私心出來了。盡管人死后還是要入土,但這時不再想為土地增加肥料了,而是考慮要完整保存,不能受各種蟲蟻的侵害,所以要把尸體放進三長兩短的棺材里。靠剝削起家的奴隸主、封建主由于剩余產品極大豐富,死后極盡奢華,墳墓越修越大,甚至開始在地下修筑宮殿,想永遠享受這份奢華。對剝削階級遺留下的“厚葬”這個劣習,新中國的領導人是持反對意見的,早在50年代,毛主席就主張火葬,并且第一個帶頭簽名。他主張死后將自已的骨灰一部埋進田里“還土”,另一部分撒進河里“還魚”,還有一部分撒進大海,向恩格斯學習。做為一個農耕民族的后代,他老人家能有這樣的胸懷,的確是難能可貴的,由此可見毛澤東不僅是漢族人民的偉大領袖,更是全國各民族的偉大領袖。至于后來的紀念堂是多種歷史因素作用的結果,其實,這世上要是沒有“修正主義”,他老人家葬在哪里都一樣。
毛主席和黨中央對待喪葬的態度基本是開天辟地,探本求源,但在作者的書中卻得不到絲毫體現。他不但看不到新中國翻天覆地的變化,而且對當時的政策是懷著刻骨的仇恨的:
“世上的癩蛤蟆越來越多,舞臺上紅色娘子軍的大刀片,趕走了天鵝公主們。”
“農耕土壤,只出皇帝,不出共和。”
“草原人其實是運用草原辯證法的高手,還特別精通草原的“中庸之道”。不像漢人喜歡走極端,鼓吹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個人及家庭在文革中受過委屈有點怨言,這能理解,但如果把個人恩怨上升到與國家民族利益并重的地步,并由此展開一系列的惡毒攻擊,這種人的話可信嗎?再看看由此產生的歷史觀吧!
“這么大的一個中國,這么多的人口,楞讓小日本占了八年,要不是蘇聯出兵,美國扔原子彈,不知還要占多少個八年呢。可剛把小日本打敗沒多少年,聽外電說人家經濟上又成一流強國了。這小日本海盜,別說,那民族性格真是了不得。”
聽到這話,不知道死去無數八路軍、新四軍及其他抗日烈士做何感想,犧牲在蒙古大青山的蒙古族抗日烈士又做何感想?這已經不是漢蒙兩族人民的事了,他針對的是整個中華民族。這樣的人難道不會是汪精衛嗎!
作為一本暢銷書,我覺得他總應該有自已的亮點,可翻遍了全書,只找到一個生態事平衡的論點:狼是草原上的清潔工,吃掉腐肉控制瘟疫,吃掉食草動物維持草原生物鏈。這個觀點似乎可站住腳,細想覺得不對。
當人類披著樹葉從山洞里走出,被早已潛伏的劍齒虎吃掉,那個時候生態倒是平衡的,可有誰愿意生活在那個時代。人類同自然作斗爭的歷史,就是在不斷地消滅有害動物,特別是危害人類生命的像狼這樣的猛獸。作者在書中不是也說,由于惡狼長期威脅,蒙族婦女大多數身體都不好。如果即能消滅威脅人身的野獸,又能保持生態平衡,這不就是人類再進步嗎?正如書中徐參謀所說:“狼抓兔子,抓老鼠,抓黃羊旱獺,確實對草原有大功,不過那是很原始的方法了。現在人造衛星都上天了,我們完全可以用科學的方法來保護草原。”在作者看來,歷史的發展不是以新事物代替舊事物,而是竭盡全力保護舊事物不變,并且為這個舊事物起了個好聽的名字-----《狼圖騰》。
或許作者認為今天內蒙古大草原的現狀為他提供了論據,那我們也可以為他提供一個相反的論據,就是他自已------如果他們那批知青不回城,而是真的扎根在農村、在草原,如果當初兵團建設宏偉的建設計劃得以有力貫徹落實,內蒙草原今天會是這個樣子嗎?
“精英文化,大眾趣味,百姓情懷”,作為九頭鳥長篇小說文庫的重磅作品,《狼圖騰》現在被捧上了天,但是草民們不禁懷疑:這精英能和大眾有一樣的趣味和情懷嗎?在精英們再次鼓吹自已的文化之前,想先給你們補點課:
“草色遙看近卻無”不是描寫草原景色的,而是唐人韓愈的“早春呈水部張十八員外二首”之一,描寫的是唐都長安景色,全詩如下:
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
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
「 支持烏有之鄉!」
您的打賞將用于網站日常運行與維護。
幫助我們辦好網站,宣傳紅色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