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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直播帶貨生態就是資本平臺通過把持貨源,并孵化一群頭部主播,完全「壟斷化」買賣市場。
此前薇婭沒有被干掉時,看起來李佳琦與薇婭仿佛“對頭”,實質背后是同一財閥打造的雙頭怪。
阿里巴巴不必多說,還有一家財閥的暗影一直被忽略:聯想。
微婭的丈夫董海鋒,是雙方控股公司謙尋(杭州)控股公司大股東及法人,而謙尋(杭州)控股公司的投資方是蘇州君駿德,這個蘇州君駿德的大股東是西藏東方企慧投資有限公司,而西藏東方企慧投資的大股東是融科物業投資有限公司——至于這個融科物業投資有限公司,它是聯想百分之百控股的公司——聯想投股75%、投資25%。
同時,那家用以勾連薇婭的聯想下游公司“西藏東方企慧投資有限公司”(聯想控股1.6667%),還控股了北京君聯名德股權投資合伙企業(有限合伙)20.0453% ,而這個北京君聯名德又投資了一家叫眾聯智領科技(北京)的公司——這家眾聯智領的監事,林衛東,正是李佳琦的合作伙伴。
林衛東和李佳琦合伙投資了北京美奈咨詢管理有限公司,也就是著名的網紅主播孵化平臺“美one”的上游資方。
李佳琦和薇婭,不過同門而已。
這倆人此前也有過“暴露”:2021年的618大促,在大牌美妝方面,這兩位超級頭部主播所帶品牌雷同、商品組合相同,且竟然連價格和贈品也都分毫不差。
薇婭直播間的一些商品標榜“薇婭618專享”,但其實李佳琦直播間也在售賣一模一樣的商品,甚至雙方是同一天上架;或是一方上定金款,另一方就過幾天上個即付款;以及雙方都下場補貼,在直播間瘋狂發紅包。
你以為兩人在競爭,實際于炒作、喧鬧、比拼之間,都在為背后財閥服務。
說回李佳琦。
他在這次風波中仿佛義正辭嚴給自己樹立“為國貨吶喊”的人設,但首先,花西子的價格并非“不貴”:
其次,真實的事實是,李佳琦只為大資本大品牌導流,至于國貨中的中小品牌很多早已消失在李佳琦的直播間中,也就消失在消費者的視野中。
去年天貓雙十一,排名前十的美妝品牌中,有三家國貨品牌:珀萊雅,薇諾娜,夸迪,這三家對李佳琦的依賴都很強。天貓預售前七日銷售額中,三家的李佳琦直播間占比分別為39%,49%,52%。
換言之,這些品牌超過1/3甚至過半的業績都是李佳琦貢獻——如果不對李佳琦效忠,很多品牌都難逃銷售額下降的遭遇。
這還是有實力的大品牌,至于國產的中小品牌根本是無力承擔雙十一期間李佳琦高額的流量費用,也沒有那么大的利潤空間去參加“滿300減50”的促銷。
比如三畝的品牌“拾顏”就有過訴苦:
中小品牌能力有限,備貨量也有限,不敢上也不太可能被選入超級頭部直播間。今年雙十一,我們品牌也沒有特別投入,因為不想‘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頂級的財閥控制著超級頭部主播和超級頭部品牌,共同通過價格戰殺死中小主播和中小品牌,一步步建立鴻溝和壁壘。
所以我們才會看到這些奇景:
月收入甚至日收入上百萬的戲子明星,在直播間里賣9塊9的牙刷,使勁吆喝,喊破喉嚨;
家里滿屋子天價收藏品甚至有自己博物館的富貴大師,在直播間賣99塊還包郵送兩把折扇的地攤古董手串翡翠;
耳環上一顆珠寶都上億的富家太太,連播八個小時不嫌累,拼命吆喝5塊錢一條的毛巾…
在經濟下行的當口,頂層的人物用來維持高位的方法就是親自下場、盯上底層的三瓜兩棗,哪怕最后一滴血也要被他們榨干吃盡。
疫情前的2019年,月收入1000元以下的網絡主播占47.7%,而月收入5000元~1萬元及以上的主播均占比不到一成。
除了可以憑借財閥扶持而自己做老板(成為資本附庸)的薇婭/李佳琦,剩下的99%的主播們其實就是打工人。
不久之前被自己所在MCN弄得極度受傷的李子柒,就是典型中的典型。
這個行業的大部分資金,都被超級頭部主播(自己背后MCN)、大流量明星所壟斷。
由此誕生的種種“反差感”才會不可避免的出現,比如李佳琦這次的風波。
在李佳琦之前,向太在直播帶貨時,面對助理小哥極力推薦試吃的50塊一碗的廉價花膠,向太就同樣是一臉鄙夷的嫌棄——老娘我什么身價身份?吃這破玩意?
列寧在《工人的統一和知識分子的“派別”》中說得好啊:
在市場上常常可以看到一種情況:那個叫喊得最兇的和發誓發得最厲害的人,正是希望把最壞的貨物推銷出去的人。
只不過,向太依然要坐在直播間里,不嫌勞累的賣著那一堆摻滿了科技與狠活的50塊錢的花膠。
沒辦法,她既瞧不上這千千萬萬給她輸血送錢的窮人消費者,又舍不得對這些窮人進行榨干到底的坑蒙吸血。
身家早已突破百億、早就不是苦哈哈銷售員的李佳琦,莫不如此。
李佳琦凈收入已超過逾90%的A股公司,在“2021年度中國網絡主播年度凈收入百強榜”中,李佳琦以年度凈收入18.553億元高居榜首,年收入超過大部分上市公司的業績。
目前5274家A股上市公司中,2021年歸母凈利潤低于18.553億元的公司有4897家,占比達93%——這意味著,李佳琦年凈收入超過93%的上市公司凈利潤。
若以營業總收入與之對比,有2728家A股公司2021年營業總收入低于李佳琦年度收入,占比達到所有上市公司的52%。也就是說,超一半的上市公司經營一年的總收入,不敵李佳琦一個人一年的凈收入。
當然,就道德層面而論,李佳琦恐怕連向太都不如,向太鄙斥廉價花膠時至少還找個借口搪塞“我不是吃播謝謝”,而李佳琦則直接破口質問他曾經一口一個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姐妹們」:“你一個月掙幾個錢?努力去吧你!”
他或許是忘了,沒有這些圖便宜、愛比價、追求極端性價比的“窮姐妹”們,他李佳琦上哪來的銀子能在上海云錦東方購置上億的房產?
一磚一瓦,哪一塊不是“姐妹”們一支一支廉價口紅貢獻出來的?
送給那些過去幾年一直把李佳琦當港灣的「佳琦女孩」們一句茨威格的名言吧:
她那時候還太年輕,不知道所有命運饋贈的禮物,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而這個價格如果有一天你嫌貴了,那么對不起,請滾出這片你一直以為的“港灣”,你不配做他李佳琦的「姐妹」。
還記得李佳琦之前那句露骨的:“別睡,一睡幾百塊就沒了”——他指的不過是優惠和贈品罷了,但是每一筆優惠背后的流量輻射邊際,以及實際層面的消費者時間成本,都不在李佳琦們以其資本的宣傳范圍內。
“瓶瓶罐罐一大堆”的盛景,加之“搶搶搶、一掃而空”的緊張感,在視覺沖擊和心理自攻的雙重碰撞間,萬千少女無法不淪陷……
我一直在說這個世界的某種真相:99%的人在1%的人眼里,根本不算人,只是牛馬。
如果不能給這1%的人提供利潤,那么你連活著的資格都沒有,現在立刻馬上滾出這1%的人的直播間,自行面壁反思去。
說好的先富帶動后富,結果先富對你冷嘲熱諷,先富說你不努力,先富甚至想把你拉黑……
這就是《共產黨宣言》中所揭露的:
資產階級把人的尊嚴變成了交換價值,用一種沒有良心的貿易自由代替了無數特許的和自力掙得的自由。總而言之,它用公開的、無恥的直接的、露骨的剝削,代替了由宗教幻想和政治幻想掩蓋著的剝削。
「佳琦女孩」們對李佳琦的擁戴包圍,正是一種幻想。
以為自己是他的“家人”、是他的“姐妹”、是他口中“哦買嘎”里的“GOD”……其實,在他李佳琦眼里就是一群雌性取鈔機罷了。
幻想,早晚是要破滅的;真話,也早晚是要從那張看似不辭辛苦得為萬千少女試涂口紅的嘴巴里,明晃晃吐露出來的……
往深了說,李佳琦“不裝了” (有傳聞他不想干了,干脆開始破罐破摔),也只是當今社會內壓進一步膨脹的又一體現。
這幾年,新一代的年輕人其實是在經歷著各種各樣的“幻想破滅”:從工作崇拜,到遭受各種職場PUA;從考公崇拜,到目睹各路“三代XX人”;從學習崇拜,到見證四字男孩勢力嘲諷小鎮做題家以及官媒關閉合訂本開始勸脫“孔乙己長衫”……
如今連筋疲力盡回到家、躺在床上刷個直播間想淘點便宜貨,都要被主播資本家當頭一棒的呵斥:“窮逼!不努力怪誰!”
………只能說,生育率會教做人。
之前寫過,人口的自然下降其實是一個細思恐極的事情,因為這代表了在“人生是否值得去經歷”這個終極哲學問題上,這個社會所創造的生活讓參與其中的大多數人選擇了否定。
政策降低利率是鼓勵購房,結果年輕人要么提前還貸、要么拒絕買房;
政策延遲退休是為了緩解社保資金的不足,結果年輕人拒交社保;
政策放開三胎是為了鼓勵生育、增加“人口紅利”,結果年輕人打出旗號:“我們是最后一代”、“拒絕生產軟肋”………
現在連刷直播間淘便宜貨也要被PUA、被進一步的驅離…這本質上是一種雙向排斥:底層抵觸頂層超出正常勞動致富的呈指數級的財富擴充效率,而頂層則鄙斥底層“怎么會這么窮,竟消費不起我的產品!”
這就是階層分化的后果。
無論是擁抱技術革命、產業升級,還是維護政權的階級高位、國家制度的底色,階層鴻溝都一定是反面作用力的溫床。
歷史上的歷次經濟危機,沒有哪一次是因為所謂“社會沒有錢了”而造成的,均是因為貧富差距達到極值,從而使得底層無法再消費和消化生產品,進而產能始終過剩,最終釀成了難以壓制的破產巨潮。
這和封建社會土地兼并達到臨界點則必然爆發農民起義,是一個道理。
李佳琦“不裝了”,或是一件好事,它會幫助更多人窺洞真相。
嚴格來說,李佳琦所在的美妝美容業,實質是給予人(特別是都市小布爾喬亞階群)以虛偽的精致感、廉價的階級躍升感和不堪一擊的自我安慰感的產品(行業),這個領域的消費者本就是極度容易“破防”的,他們時刻需要被哄騙。
正如那一層美妝可以遮住臉上真實的油痘、色斑、皺紋。
過去,李佳琦也一直在做這件事,他任務就是用消費主義去刺激女孩們,通常的話術是:
一個女生需要一支眉筆。
他哄騙著女孩們如何用看似極低的成本去收獲美,去變漂亮,去假裝活得很精致——也因此,他成了萬千女孩的燈塔。
然而,今天這座燈塔居然熄燈了,還用大喇叭高分貝嘲諷著他的受眾,直接戳破了女孩們長久以來的偽靚…這自然不可逆引發了滔天巨浪的反噬。
如果再將視角往深層去,戳破神話的又何止一個美妝業,又何止一個李佳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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