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9日,青島市公安局正在召開局長辦公會議,紀檢人員意外出現在會場,將市北區公安分局局長于國銘、李滄區公安分局局長馮越欣當場帶走。(2011年10月19日錢江晚報)
自2010年9月抓捕了以聶磊為首的涉嫌黑社會性質犯罪組織后,直至此番兩位公安局長“落馬”,一場青島警界內部的大地震就此浮出水面:截至目前,青島警方處級以上干部數十人已被抓,普通民警涉案多達上百名。此外,青島市前市公安局長王永利也被有關部門“約談”。另有坊間傳聞,2000年,時任山東省公安廳副廳長兼青島市公安局長的萬國忠自殺……并且,震蕩遠未結束。官方宣布:自9月29日起,15天之內,所有存在問題的警員應立即自首,期限一過,嚴懲不貸。
聶磊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神通,在自己身敗后,還讓青島警方遭受如此重創。翻看聶磊履歷:1967年出生,初中文化程度,青島本地人。曾兩次因搶劫入獄,并曾因斗毆而被勞教一次。此前最嚴重、也是最后一次入獄是在1992年。他因犯故意傷害罪、搶劫罪被青島市中級人民法院判處有期徒刑六年。
但即便這樣,卻有人描述他:戴個眼鏡,白凈斯文,為人和藹,看不出黑社會老大的一點影子。青島警界一位人士更是稱:“聶磊很講義氣,答應辦的事一定會辦,所以人脈廣,面子大。”也因此,在2000年之后的十年間,聶磊在公安卷宗里“案底清白”,直至2010年被批捕,竟無任何劣跡。
而事實上,正是在這“清白”的十年中,聶磊的勢力急劇擴充,成為青島黑道第一大哥。起初,聶磊的生意主要是收取夜總會的保護費。此后,逐步擴展到房地產。青島市老城區火車站旁,有一棟高達30層的商住兩用“如意大廈”,便是聶磊的重要產業。
十年中,卷宗無劣跡的聶磊卻與數宗青島重大命案和治安案件有關。其間,他也曾幾度外逃,借助多個身份證和曾用名掩護。
2010年3月下旬,由國際泳聯舉辦的“李寧杯國際跳水系列賽”在青島舉行,參加比賽的國內外運動員被安排入住頤中皇冠假日酒店。但就在27日凌晨1時許,層層安保之下,三樓的夜總會內突然闖入20多名拿著刀具的男子,砸碎花瓶和茶幾,并對服務經理孫某施暴十多分鐘,孫身中八刀,昏迷不醒,讓青島市當局顏面盡掃。這起暴力事件的幕后主使,就是聶磊。
打砸頤中皇冠酒店后,公安部下發B級通緝令通緝聶磊。聶磊照例避走異地,但他沒有想到的是,此事關乎青島顏面,青島警方已經保不了他。2010年9月7日,青島市公安局宣布一舉摧毀了以聶磊為首的涉嫌黑社會性質犯罪組織,首犯聶磊及130余名成員已歸案。
2011年4月中旬,青島檢方將聶磊組織、領導、參加黑社會性質組織案起訴到青島市中級人民法院。聶磊案至今雖遲遲未開庭,青島警界大地震卻就此襲來。2011年5月,青島市一公安分局的刑警大隊隊長及其在銀行系統工作的妻子一同被抓。此后,陸續有幾位刑警大隊長被牽涉進去,其中包括市北區刑偵大隊隊長。2011年8月,青島市市南區一位派出所所長在接受審查之前自殺,嶗山區政協主席呂明江也因聶案被查。呂此前為青島下轄膠南市的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據傳其升遷過程中,聶磊亦功不可沒。
一場聲勢浩大的打黑除惡斗爭,終于以揪出背后的保護傘為標志,開始步入高潮階段和深水區,彰顯了黨和政府的決心,人民和正義的勝利。但也不由不讓人猜想:在各地還有多少隱蔽的聶磊,與公安系統淵源頗深?還將有多少地方的警界風云突變。
山東省陽信縣國土資源局 邱海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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