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領華爾街：1%99%的當代政治生態(tài)和大政治學省思

                  譚偉東

          中美戰(zhàn)略研究院 總裁

       自公元1945年，超過一個甲子世界似乎擺脫了世界大戰(zhàn)魔鬼。盡管冷戰(zhàn)陰云密布有時冷酷的令人發(fā)指，危局到牽一發(fā)而動全身，但“地球是平坦的”，“發(fā)達國家和發(fā)展中國家站在同一起跑線上”，“全球化”平臺和“自由化經濟”在市場經濟魔力下導向“世界趨同”，人類意識形態(tài)淡化，制度和階級對立，讓位于什么“文明沖突”，“和平與發(fā)展成為時代的主旋律”，“人才競爭、教育競爭、科技競爭”又說決定一切，解釋現(xiàn)在，主導未來，加上西方人權攻勢，政治民主、文化多元等等所謂據(jù)說是普世價值，于是乎就有了黑格爾以降，韋伯、湯因比繼后，福山、蘭德斯當世的歷史終結論、歐洲中心主義、西方理性論和美國山巔之城。911原本已經將這一當代歷史哲學神話打的粉碎。金融海嘯把這一畫皮剝得精光。占領華爾街又繼中東之春以罕見美國甚至整個西方世界深秋和可能的前所未有的嚴冬，讓這一神話、畫皮、鬼話斯文掃地，臭不可聞。但問題在于世界的新理性在哪里？未來世界的再啟蒙該如何進行？并且舊世界當怎樣結束，新世界又何以產生？中國在其中的定位和作用如何？我們時代的歷史哲學之根又在何處？政治生態(tài)就是政治戰(zhàn)線問題。大政治學就是政治合道性問題。有人心向背，有階級人員統(tǒng)一戰(zhàn)線和整合狀態(tài)，有階級聯(lián)合戰(zhàn)線力量對比，就有大政治學之基礎和內核。因為時代精神和價值取向就在最偉大的政治力量集團之中，就在民眾心里。

       當今世界這樣的政治風云跌宕起伏，孕育著四海翻騰云水怒五洲震蕩風雷激。如此大好世界革命之教育和統(tǒng)一戰(zhàn)線良機，更是掀動世界，改變世界，變動國際游戲規(guī)則和價值競爭軸的天賜良緣，若是毛主席他老人家在世，一定是又一個“五二零聲明”。林彪元帥會站在毛主席和首都全國億萬人民面前，代表毛主席發(fā)出全世界為之震撼的時代最強音：“全世界人民聯(lián)合起來，打敗美帝國主義及其走狗一切反動派”。這一定會把在虛擬形式化美國式、西方式自希臘羅馬以降的街頭民主小兒科政治游戲規(guī)則里長大的美國總統(tǒng)、西方首腦們搞得昏頭轉向，焦頭爛額，摸不清中國的底牌，搞不懂東方的人民主權，學不來人民為本的政治訣竅。被人民戰(zhàn)爭、人民國防和人民政治嚇破了膽，丟掉了魂，趕快奔赴北京中南海。尋求解套，放下身段，拿出干貨，至少暫時繳械投降。西方文明的全部根基就是兩個，債權人是上帝、主子債務人只能俯首稱臣；“強權即真理”，“有奶便是娘”，“如果打不過最好就是加入他們”。中國、日本版的莫名其妙的“財大氣粗”是何等的有悖一切常理和規(guī)則，無論東方還是西方的均如此。統(tǒng)治窩囊就會導致國恥。國恥就會葬送國家。亡國就可能滅種。由此絕不是落后就要挨打，而是統(tǒng)治窩囊就絕對會受欺負，遭凌辱，受挨打之罪。

       我們這個時代是人類歷史上僅見的最為卑鄙齷齪，禮崩樂壞，雞鳴狗盜，茍且偷安的時代。的確，埃及金字塔是埃及奴隸們的智慧、鮮血、生命的鑄造和結晶；萬里長城是中國數(shù)以百萬計中國農民勞苦大眾的生命、鮮血和智慧的結晶。歷朝各代，古今中外，由盛而衰，大規(guī)模的全方位的階級斗爭、起義戰(zhàn)爭，都是階級剝削、階級壓迫的結果。但每一次社會和歷史時代悲劇的最終出現(xiàn)，都無一不是豪強兼并掠奪，超級統(tǒng)治精英把權弄勢，一小撮富貴權勢精英狼狽為奸，竊國瓜分，貪得無厭，鯨吞天下。歷史至今沒有跳出周期律。幾十年的浮華世界就會讓一小撮統(tǒng)治階級的終極代言人的超級富豪和精英瓜分殆盡，世界墮入民不聊生，慘不忍睹，甚至血流成河，尸橫遍野，餓殍遍地。

       當代偽精英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誡世人，我們的時代是何等的文明發(fā)達，政治合理，經濟理性，文化繁榮，科技興隆？自由、民主、平等、博愛、法治普世價值占領了人類制度和文化的制高點。天賦人權，人本主義，人民資本主義（小額股票，50%人民股東），中產階級價值和政治經濟主導（所謂多數(shù)人民主抉擇）。從半裸捐到個別的全裸捐，現(xiàn)代富豪生為上帝理財，就業(yè)造福百姓，死為人民大眾獻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一副多么溫情脈脈的資本西洋畫？但他們就是沒有告訴我們，虛擬世界的金融保險箱在哪里，更沒有對保險箱的鑰匙和密碼透露半點訊息，甚至對虛擬世界、賬面升值、非理性繁榮、表外業(yè)務創(chuàng)新、杠桿金融風險、債務資本主義的絕對不確定性，以及種種流動性泛濫成災，廉價貨幣沖擊世界，休克療法至超級大國斃命，華盛頓共識制造世界財富絞肉機，資本和金融全球化開啟國際財富剪羊毛的明修棧道暗渡陳倉諱莫如深。

       美國智庫作家戴維·羅特科普夫的《超級精英》之副標題就是，看6000人如何操控60億人的世界。這就不是1%對99%的對決，而是0.0000001%對99.9999999%。歷史上，皇帝、國王、君主、教皇、大汗、法老、貴族、騎士、領主等等等等，都曾經和反復地把國當成家，家國不分，甚至法統(tǒng)道統(tǒng)政統(tǒng)上形成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的歷史格局。但鑒于當時的歷史政治條件，介于地理、地緣、民族、國家、財富形態(tài)、權力杠桿、信息和交通網絡與統(tǒng)治活動半徑，這一切都無非是政治渲染而已，頂多在十分有限的疆域上、花費巨大的代價和時空成本上，得以暫時有限實現(xiàn)。但全球化、信息化世界聯(lián)網、資本和金融的世界跨境高速流動、證券化和數(shù)字價值資本化，把世界財權高度整合、單一和同質化，與此同時，經濟自由化和小政府-大社會事實上使得世界變成了小政府-大資本-弱社會-無政府國際的混合體。

       魯迅先生若在世，一定再次發(fā)出這是一個怎樣的世界的現(xiàn)代天問。歷史上，魯迅時代，吃人還吐骨頭。現(xiàn)代時尚和超級技術與文明，吃人已經不吐骨頭，吃人是如此的優(yōu)雅、精致、灑脫，又是絕對的干練，賢達，都披上共贏、自治、和諧的圣光。資本的異化為資產的異化所升級，自有資本杠杠撬動變成了借貸虛擬資本的資產組合，玩的不但是心跳，玩的更是亙古未有的赤手空拳打天下，空空如也套白狼的經營游戲。

       小業(yè)主、小商販、小資本家、民族資本家、一般官僚公務員、普通精英知識分子、一般干部，都有凌駕于人民大眾之上，獲得泛資產階級剝削之利，但他們都不是革命的對象，不是當今天下日益頹廢墮落，走向無助無解深淵的政治和經濟文化力量。客觀地說，由于權力、游戲規(guī)則、潛規(guī)則之尋租、界定和壟斷，他們也是另外一個方面的受害者和被壓迫者。中國如此，全世界更甚。中國當下版本基本上是資本綁架精英，精英利用資本，通過黨政軍系統(tǒng)，利用人民大眾急于富裕的心理和資源甚至干勁，在太平洋東岸，再造另外一個美利堅的美國夢炎黃版。新加坡、亞洲四小龍四小虎，日本甚至歐洲什么列強大國，統(tǒng)統(tǒng)都不在中國精英們的視野里，甚至連俄羅斯也無非是一介土包子而已。他們要的當然不是毛澤東的超英趕美，對人類有較大貢獻的中華復興夢想，而是現(xiàn)代宗主國當代朝貢版的中國世紀。甚至是中國千禧年。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西方化的現(xiàn)代化驅動。是第二個更大的美利堅合眾國的歷史再造。因此，無論是對現(xiàn)代世界霸主美國走勢的把握，還是對未來世界大國中國取向的深究，都必須關注占領華爾街這一現(xiàn)代歷史大劇目。

       1%對99%甚至更為精確的0.000001%99.999999%,，即一比十萬分之一的超級精英富豪權貴對普通社會人民大眾。這是馬克思列寧主義沒有深入探究的時代大課題。毛澤東主義，從反對官僚主義開始，繼承了列寧主義的無產階級政黨和無產階級專政國家學說，更進一步發(fā)展成反修防修，無產階級專政下繼續(xù)革命的偉大學說，并通過三個世界劃分和世界統(tǒng)一戰(zhàn)線理論，通過資本主義國家人民和民族思想、社會與政治革命理論，通過全世界人民聯(lián)合起來的理論，把馬克思列寧主義提高到毛澤東主義的當代歷史新階段，大大發(fā)展了馬克思列寧主義。

       毛澤東同馬克思一樣，畢生痛恨奴役、壓迫、異化和剝削。馬克思的哲學革命找到了工人階級這個哲學的物質武器。列寧同馬克思、毛澤東一樣，從內到外，內圣外王，高舉自由解放民主大旗，把人民解放貫徹到底，列寧不但譴責老沙皇對中國的一切侵略行徑，而且主張廢除一切老沙皇強加給中國的一切不平等條約。在民族和國際主義問題上，列寧顯示出徹底的馬克思主義的領袖和導師精神境界。斯大林則相形見絀。列寧和馬克思都注意到了殖民地革命火焰的政治和理論可能。列寧完成了十月革命的偉大創(chuàng)造，開創(chuàng)了一個真正的無產階級專政的世界新紀元。毛澤東把無產階級革命進一步發(fā)展成工農聯(lián)盟的兩步走的社會主義革命，不但把馬克思、列寧政治思想理念中的落后保守勢力，偉大的農民軍變成了中國革命和建設的生力軍，而且將其改造創(chuàng)新，變成了同工人階級有機結合的中國革命與建設的主力軍。整個偉大的政治革命創(chuàng)造主要是借助于人民戰(zhàn)爭這一偉大革命舞臺和社會主義改造與建設的改造冶煉熔爐，特別是從紅軍到八路軍新四軍直到中國人民解放軍這所大學校，而百煉成鋼，走向輝煌的。而隨著中國大國在抗美援朝后的真正崛起，隨著蘇聯(lián)逐步走上社會帝國主義道路，毛澤東在大國外交風云中運用馬列毛主義的無敵穿透力，在為哲學找到了農民軍這一世界人口主體的物質疊加武器后，又為世界哲學找到了全世界被壓迫人民、被壓迫民族，包括資本主義和帝國主義國家的勞苦大眾。這就把馬克思、恩格斯在《共產黨宣言》中確立和唱響的“全世界無產者聯(lián)合起來”，找到了現(xiàn)實政治存在和實現(xiàn)路徑。

       馬列毛主義是真正的世界大多數(shù)人民的徹底的民主與解放學說，是人民政權、治權、主權的人民當家作主的自由選擇。它既不是櫥窗民主，也不是點廚子點菜單民主，而是自治獨立自由的民主，是甚至最終消滅奴隸般服從舊有社會分工的真實自由。比之，資本主義的貨幣選票面前人人平等，但資本和貨幣獲得與分配卻極為不自由的虛假自由和造作民主，要盛強百倍。

       任何時代，精英統(tǒng)治都不是純粹的精英貴族把戲。超級精英都是那個時代剝削統(tǒng)治階級集團的核心和靈魂。歷史上的統(tǒng)治精英，他們公開宣稱自己的特殊、優(yōu)越和應得。他們把權貴文富合成一體，形成禮制法規(guī)，建造成城堡城池城墻，組建成朝廷、衛(wèi)隊、國兵和私家軍，透明地推行上智下愚，壟斷一切好處。但現(xiàn)代精英統(tǒng)治卻不同，他們把權和貴，富和文，從表面政治、經濟、文化體制和學理上區(qū)分開來。用民主、自由哄騙世人為自己為市場，人盡其才，地盡其力，物盡其用，貨暢其流，而借助于遠程資本運作，借助于長時期的數(shù)字資產博弈與連環(huán)套的對沖，借助于無邊無際的國際和宏觀微觀貿易和往來，最終在通貨膨脹、通貨緊縮、危機震蕩、泡沫泡沫的反復易手中，收網捕撈，扎進口袋，一網打盡。因此，我們說我們的時代是最為下作無恥的時代。偽精英除了三寸不爛之舌以外，就是一張無窮厚的臉皮。

       十萬分之一，絕對孤家寡人，絕對少數(shù)，少的可憐。為什么會出現(xiàn)和沿襲這樣的絕對不對稱下的政治經濟格局？這就是現(xiàn)代民主、自由下的政黨專制和文化精英統(tǒng)治的現(xiàn)代政治經濟病癥。性自由可以到爛性的所謂自由表達。無關痛癢的純學術自由世界，可以以任所謂獨立的知識分子滿世界公款旅游，競相議論。出版、結社、辦報自由，憲法法律規(guī)定，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連最為“專制”的國家政府，也早已沒有了新聞檢查制度。但經濟手段、政治辦法、社會輿論、工作作風、決策集團、政策出臺、政策追蹤、政策檢查，都是充滿的官僚主義、文牘主義和自我自我恐怖主義。

       我們的時代，批判武器沒有了。斗爭精神消失了。批評坦誠不見了。真心交往沒有了。批評雷鋒叔叔不見了。人們以為要回歸公正清明的社會主義真?zhèn)鳌＝Y果。先富起來的游戲搞得整個世界天翻地覆。除了赤裸裸的金錢而外，就是赤裸裸的下身寫作和下身游戲。上半身都沒有了，更何況腦子呢？

       資產階級法權一旦被當成社會精神追求標尺，人民大眾頃刻間就會成為市場經濟廣大牧場里的迷途羔羊。恩格斯早就明確指出，市場競爭才是十足的每個人對每個人的全面的戰(zhàn)爭。為了各自的私利，為了市場、職場、工廠的飯碗、薪水、獎金、晉升，就會六親不認，甚至出賣靈魂。人民原本絕對勝算的統(tǒng)一聯(lián)合，就是這樣被市場無形之手拆散、瓦解的。

       占領華爾街首先形成政治運動，在政治運動中產生階級意識和人民大團結的社會理想和人文關懷。隨著人民大眾交流和打破精英一統(tǒng)天下的信息封鎖和意志軟化，逐步沉淀出政治理性和政治訴求。由政治訴求走向政治力量和政治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國內外整合，并為走上政治舞臺積蓄力量。迫使當權表態(tài)，制造政策轉向，選擇政治代言人，誕生人民大眾自己的新領袖和政治人物，甚至孕育和組織或改造舊有的政黨。

       占領華爾街比茶黨表現(xiàn)出了直接的政治取向和革命沖擊。美國共產黨在哪里？國際共產主義運動在哪里？當代無產階級的偉大導師在哪里？人民要解放而不是什么富裕。人民要平等而不是什么市場選擇自由。人民要堂堂正正做人，而不是充當機器的附屬，資本的奴隸，有錢有勢人的下人。

       中國人民以馬賓、張宏良等為代表，發(fā)出了十三億人民的心聲。這是值得慶賀的。薄熙來引用毛主席的經典名言：世界是我們的，做事大家來。這才是真正的大政治家，才是共產黨人的世界觀和人民政權的政治倫道。合道性永遠高于合理性。合理性高于合法性。毛主席的東方政治高于西方政治若干個量級。重慶新政、華爾街風暴，但愿歷史能最終合流，演繹出當代社會主義的偉大奇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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