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醒教育者良知：貴陽學生工自述報告

2011年9月24日

我們，是貴陽市國防學校（華海職業技術學校）的畢業生，是一群19、20歲的年青工人，是農民工的下一代。讀了三年中職，被學校倒賣到工廠打工。畢業后，發現浪費了三年青春和金錢，卻是一個騙局。

無奈之下，我們走上了維權之路。2011年的6月，我們2007屆的六十多名同學，選了代表。到貴陽市教育局、物價局、財政局、勞動局，投訴學校違法違規辦學。每年，中國有2000萬中職生，和我們一樣的被倒賣。學生向老師維權，這是首例。是一個社會的悲哀，也是我們的無奈。可是，我們沒得選擇的余地。

我們在9月10日教師節，發起網絡的呼吁行動：喚醒教育者的良知，打電話給校長，也發了一條視頻：http://v.youku.com/v_show/id_XMzAyNDQxOTQ0.html ，我們的博客：http://blog.sina.com.cn/s/blog_864db8dd010155er.html 。

其后，校長指我們說謊，是幾個臭味相投的同學糾集在一起，要報復學校。

這幾天本來是教育局出調查結果的時間，教育局早前跟我們說，調查報告已經準備好了，21日就可以跟我們說。可是，21日我們給教育局打電話的時候，教育局的人仍然說他們很忙，沒有時間處理。今天是24日，我們等了兩天，還是沒有電話打來。

我們期待著教育局的報告，不過也不抱希望。因為自我們6月開始投訴，幾十名同學從來沒有接到過教育局的調查電話，更沒有調查人員來接觸我們。在7月底和9月中，都分別有記者跟我們說，教育廳的人說會找調查人員到東莞，跟我們接觸，進行調查。可是等了兩個多月，依然是安安靜靜的。我們也真的搞不懂，教育局的調查小組到底是做什么的？他們是用什么方式來調查呢？為什么完全沒有接觸我們，沒想我們的同學了解過，卻已經有了報告。希望教育局的負責人員可以盡快給我們一個的回復。

有網友給我們建議，說我們的視頻材料不夠詳細，寫一個詳細的報告，讓網民可以了解真相。既然教育局的報告遲遲不出來，我們也就自己寫一個我們的自述報告，希望大家付出一些耐性看完。我們附上了這段時間跟學校見面和談話的錄音，讓大家來判斷，到底誰在說謊！

每一節的報告都附有圖片或是錄音、錄像，如果因為太長，請家選擇想了解的章節。

報告目錄

1. 克扣學生工資

2. 代收和套取國家補助金

3. 真假畢業證之迷？

4. 童工的存在----特殊中隊

5. 學校沒有收費許可證，開假收據

6. 是勤工儉學，還是強迫實習

7. 敲詐之迷？

8. 他是校長，還是法官？

9. 是維權還是報復：被抹黑的小祖自述

附件：

1. 2011年8月21日談判訴求

http://blog.sina.com.cn/s/blog_864db8dd01016hh5.html

2. 周天華校長網上語錄：

http://blog.sina.com.cn/s/blog_864db8dd01016hfv.html

3. 網友與校長的對話錄音：

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63GWrQAct6o/

校長說，有上海的網友說要送學生到他學校，因為看到我們維權那么有計謀，那么有能力。

4. 校長傅給打電話網友的信息http://blog.sina.com.cn/s/blog_864db8dd01016hhx.html

5. 所有錄音材料的文字整理

http://blog.sina.com.cn/s/blog_864db8dd01016hgr.html

6. 我們的維權時序表

http://blog.sina.com.cn/s/blog_864db8dd01016hi9.html

1. 克扣學生工資

我們07屆所有畢業的同學，三年下來，實習了四次，進過的工廠在3到5家不等。工廠分別在深圳和東莞。校長跟記者說，我們是勤工儉學，進校的時候一分錢沒交，他們扣我們的工資是學費。第一，我們入學交了850元的押金，第二，我們不是不交學費，而是學校做工資假帳，吃掉我們的工資差額。

1. 沒收我們的合同，騙我們是小時工沒加班費

每次進工廠，我們都會簽一份合同，可是，合同的內容學校都不給我們講清楚，簽完后說會立即被收走。可是，我們有些很大的疑問，有些跟我們同廠的其它學校的學生工，他們的工資是直接從工廠發到自己手上的，他們工資都是按勞動法，而且，加班也是依法有加班費的，可就是我們學校，說我們是小時工，加班的工資是一樣的，沒有1.5、2、3倍的工資。

2010年6月到11月，最后一次實習，學校還是一樣的做，其中有一名同學，把當天簽的合同偷偷的收起來，沒有交回給學校。這份合同，是一份正規的勞動合同，上面很清楚寫明，我們每月的工資是：920元基本工資，平日加班7.9元/時，周末加班10.58元，法定節假日加班15.87元。可是，學校一律按6.20元/時給我們算工資，不管是平日加班，雙休加班，或是節假日加班。

附圖1：2010年最后一次實習的合同(共5張)

http://photo.blog.sina.com.cn/photo/864db8ddgada2fc05e4c6

2. 代收我們的工資，造假的工資單

本來，包括考勤記錄、工資單，都是應該由工廠直接給我們的，工資也應該直接打到我們的個人賬戶上的。可是，我們三年的工資都是由學校代收的。

首先，我們發工資的時間會比工廠其它工人發工資要晚三到五天。這段時間，學校拿到了我們的考勤記錄，工資也統一打到了學校的賬戶上，學校代我們簽收工工資。然后，學校會做一個工資臺帳，是按小時工計算的，寫上我們的工資總數，要扣除的學費，剩下就是我們領到的生活津貼。我們需要在上面簽字，另外還有帶隊老師的簽名，蓋著貴陽市國防學校的章。而工廠原始的考勤記錄和工資單，我們三年多，連它們長成什么樣子都不知道。

附圖2：學校自己做的假工資臺帳

http://photo.blog.sina.com.cn/photo/864db8ddgada32d6f235e

3. 克扣我們的工資

校長說，他沒有克扣我們的工資，說我們的工資要比正式員工高100多元。他這種說法是偷換概念。因為，學校按小時工給我們算工資，2007年是3.5元/時，2008年是4.65元/時，2009年是5.50元/時，2010年是6.20元/時。除了，第一年時薪比最低工資要低以外，后來三年都比最低工資要高一點，所以，如果不算加班，只算基本工資的話，的確每個月我們比正式工要高一點點。可是，這個算法的貓膩就在于加班費上面，學校吃了我們加班費的差價！如果加班時間愈長，他們就會賺愈多。

下表舉一個例子：分別是一個同學2007年和2010年其中一個月工資，看到這兩重算法之間，工資差距是472.34元和237.66元，而我們加班愈多，那個差額就愈大，他們賺符就愈多。不要小看這個數，2007年，我們年級出來的，有700-800人，上班從5個月到8個月不等。如果每人一個月被多扣200元，一個月學校就能賺14--16萬，5個月70--80萬。

4. 學校不敢給我們查核原始的工資單

這當然是我們靠我們記憶來計算的工資，因為我們的考勤計錄和工資單都被學校代領了。我們跟學校幾次見面，都要求學校給我們查看工廠和我們簽的合同、原始的工資單和考勤記錄、學校和工廠簽的實習合同，以證明學校的清白。可是，學校都不敢拿出來，就給了我們一份《貴陽市國防學校勤工儉學方案》，是學校自己出的一份通知，可是，根本不能證明任何的東西。

附圖3：貴陽市國防學校2007年勤工儉學方案

http://photo.blog.sina.com.cn/photo/864db8ddgada32dc09960

這個文件里面就寫明了，2007年，我們每月拿的生活津貼就是50到200元之間。而挨餓的事，就發生在當時候其中一家不包吃的工廠，只給每天7元的伙食費，吃得很差勁，到了月底就不夠伙食費，就要挨餓。我們2007年還因為這樣罷了兩次工。

《中等職業學校學生實習管理辦法》教職成〔2007〕4號：

第八條實習單位應向實習學生支付合理的實習報酬。學校和實習單位不得扣發或拖欠學生的實習報酬。

錄音材料(一) ：學校不光不敢拿出證據來，而且還說我們的工資計算是假的，是欺騙政府！聽聽他們的錄音！

《克扣學生工資》

http://v.youku.com/v_show/id_XMzA2NjQzODI4.html

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gkF7r3imd7w/?phd=0

二、代收和套取國家補助金

1) 學校違規代收國家補助金

我們兩年的國家補助金，都沒有直接發到學生手里面，也不知道學校是否有為我們辦銀行卡，還是錢直接打進學校的賬戶。學校只是拿了個簽收單給我們，然后讓我們簽收，說用國家補助金來抵生活費，然后給了我們一兩張不受物價局承認的爛收據。

根據2007年財政部和教育部聯合印發的《中等職業學校國家助學金管理暫行辦法》，其中有附件明確說明《國家助學金申請、審批與發放程序》：

• 學校受理學生申請，并進行資格審查；

• 學校組織初審，將初審結果在學校內進行不少于5個工作日的公

• 學校將擬資助學生名單報有關部門審批；

• 學校為每位受助學生分別辦理銀行儲蓄卡，并在學生入學一個月內將國家助學金發放到受助學生手中。

2) 學校違法套取國家補助金

07級學生在第一年出去打工回來后，就大量離校了。人數是多少，我們當時不清楚，可是，在第二年的時候，有老師把一張國家補助金的簽收單拿出來，讓我們一些同學代簽已離校的同學名字，簽收國家補助金，具體人數我們也不知道。另外，我們有一個同學，第一年被送出去工廠，回校后就離開學校了，第二年找了另外一家職業學校，到學校要求辦退學手續轉學籍，但是卻被拒絕了。后來，要在新學校的老師陪同之下，到學校辦理，才搞定。當時候，新學校的老師跟這個學校的負責人說：你不給退學，我們知道背后是搞什么鬼，你們如果不放人，我們就向教育局舉報。

3) 教育局說不歸他們管

而根據規定，學生受助名單是要在學校內公示五天，可是我們從來沒有見到過。今年6月，我們學生代表去教育局舉報的時候，要求教育局幫我們查核，自己有沒有在國家補助金名單之中，并且要求查看學校2007年和2008年國家補助金的受助者名單。剛開始得到的回復是，教育局的計算機系統沒有建立好，查不到同學的數據。后來又說這份名單是秘密，不可以給學生看。最后又說，2007至2010年之間的國家補助金的審批權不在教育局，而在學校，學生的名單也在學校，教育局沒有。我們后來有去貴州省教育廳咨詢，教育廳的人說，不管2010年前，或是2010年后，審批權都是在教育局。而且，他們也肯告訴我們2007年和2008年，我們學校的總受助人數。我們真的不知道，難道教育局連看都不用看一下，就把錢直接撥給學校？而且，上面的通知也規定了，錢要直接打進學生的個人賬戶，那教育局怎么都會有我們的賬戶數據吧。

5. 學校不敢拿出名單來

校長一直跟我們說，在國家補助金上，學校是清清白白的。在幾次的見面中，我們都有要求學校給我們看2007和2008年的學生受助者名單，可是學校都不肯拿出來。反面拿出了一份學校自己做的，2007級學生三年在校和流失學生人數。但是，這份東西，什么都不能證明，倒是看出來學校有多差勁，2007年新生報到入學人數1297人，最后畢業的只有382人，流失率那么高，校長還說他們辦好學了。

附圖4：07級新生入學統計表

http://photo.blog.sina.com.cn/u/2253240541/page2

錄音材料(二)：

《套取國家補助金》

http://v.youku.com/v_show/id_XMzA2NjM1MTU2.html

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iFGTqkanaZg/

錄音材料(三)：

《教育局回應關于國家補助金》

http://v.youku.com/v_show/id_XMzA2NjQzNDQ4.html

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LvahIQ9AlOo/

三、真假畢業證之迷？

1) 蓋兩個學校章的畢業證

我們學校的畢業證，蓋了兩個學校的公章，一個是貴陽市國防學校，一個是長征職業學校。我們有些同學去大企業工作的時候，被企業懷疑是假證，不被接受。5月初我們去貴陽市教育局查詢的時候，他們說是真的，鋼印是他們蓋的。6月初中我們去教育局的時，接待的人員，又說我們的證是假的。他們辦的時候只有長征職業學校的蓋，貴陽市國防學校的章是學校自己蓋的，是假的。可是，校長卻不承認，他說企業不承認是企業的問題，根他沒有關系，又說教育局的人只是說氣話，證不可能是假的。那我們該信誰？公章也可以亂做和亂蓋嗎？

2) 販賣畢業證

學校給我們的2007級學生人數的文件顯示，畢業生人數是382人，可是，我們5月初在教育局查詢的時候，教育局職業教育和成人教育處的接待人員幫我查了，2007屆一共辦了408個畢業證。我們其中一個代表，在校兩年就離開了，第三年沒有回學校讀書和實習，后來問學校，學校說只要他交6000多元，就可以拿畢業證，他當時沒有拿。6月他去教育局投訴的時候，再找了學校，學校的陳教官說問了校長，只需要5000多就可以了。

附圖5：蓋兩個章的畢業證

http://photo.blog.sina.com.cn/photo/864db8ddgada33d2d4d3d

錄音材料(四)：

《蓋兩個章的畢業證》

http://v.youku.com/v_show/id_XMzA2NjQ1NTIw.html

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oTEMruKkSbo/

四、童工的存在----特殊中隊

2007年，我們年級有100多名同學不滿16歲，被送進工廠。在第一個工廠沒待多久，因為附近工廠有童工工份死亡，勞動局徹查，我們被工廠退回學校。后來學校拿我們的戶口本復印本，改了我們的出生年份，又送我們進另外一個工廠。我們的工作時候跟普遍工人一樣，都是長時間加班。而且，由于學校是軍事化管理，學生都是分到不同的中隊去，而學生實習都是跟著自己的中隊出去的。而這挑學生因為分布在不同中隊，被退出來，后來就組成了一個特殊中隊，而維權的學生代表之一，小李，也被老師選出來當這個中隊的中隊長。這些事情，所有2007級的學生都知道。

校長說，學生沒有童工，說招生簡章寫得清楚明白，報讀學生要滿16歲。校長連這樣的話都能說，我們也無語。只能說，如果有興趣的朋友，歡到東莞去問所有07級的學生，大家知不知道這個特殊中隊的存在，知不知道這100多個童工的存在。

五、學校沒有收費許可證，開假收據

1) 沒有收費許可證

我們去物價局查詢我們學校的收費問題，發現物價局并沒有 “貴陽市國防學校” 和 “華海職業學校”的任何收費申報，也就是說，學生并沒有向物價局申報，也就不會有收費許可證。而長征職業學校也只有2010年的申報，并沒有2007年到2009年的申報。根據2010年的申報，每學期的收費標準是1000元，那就是說，一年的標準才是2000元。可是，看看我們學校的收費標準：

其中一名同學的費用，按一學年算：(生活費是指在學校的伙食和其它，每天10元)

首先學雜費的收費標準沒有得到物價局的批準，如果根據長征職業學校2010年的收費標準來算，學校每年多收了我們1000元。而校長說的，我們穿的、蓋的、用的都是學校的，就是要我們交的1200元裝備費，也就是買校服、被子、口杯等，可是，用得了1000元嗎？而且，到底外聯費、車費是否也應該我們出？我們聽到一些跟我們一起在工廠實習的其它學校的學生說，他們根本不需要車費，因為車費是工廠包了的。

當我們向校長提出這些問題來的時候，校長就拿了學校三年來一大堆的開支單據來，包括學校的裝修費、水電費、書本費、辦證費、生活費等單子，而且連老師的老師和校長外出公干的車費、飛機票、住宿費，還有他們請哪個廠的領導去吃飯、去哪個風景區觀光的費用都拿出來，說我們的錢交的都是有用處的。只是，他們并沒有拿出他們收入了多少來給我們看。后來我們知道了，很多任務廠跟學校簽實習合同，會支付學生出來的車費，工廠是會給學校管理費的，按學生的人數來算，這些理應就是支付學校老師安排實習的費用，為什么又從我們身上取？我們每個學生，三年下來，實習時間從19到23個月不等，才足以支付所有的費用，那我們來讀書，還是來給學生當工人，賺錢建學校和養校長？

不過，當我們問到這些問題的時候，校長他非常厲害的說：沒有物價局的批準，我一樣收！他還把法律看在眼里嗎？

2) 開假收據

學校給我們開的所有收據，都是路上隨便能買的破收據，物價局跟我們說他們不承認的，不是教育行政收費的收據。而且，我們交的大部分費用，除了第一年的費用有收據，第二第三年很多費用，學校都沒有給我們開收據。我們三年的學費和工資總單，也是印在一張沒有學校名字，也沒有學校的公章的一張白紙上。(見附圖5)

《中等職業學校收費管理暫行辦法》：

9. 學費由學校財務部門統一收取，到指定的物價部門申領收費許可證，并使用省級財政部門統一印制的行政事業性收費專用票據。

第十二條　中等職業學校除收取學費和住宿費以外，未經財政部、國家計委、國家教委聯合批準或省級人民政府批準，不得再向學生收取任何費用。

《中國民辦教育促進法》：

第三十七條民辦學校對接受學歷教育的受教育者收取費用的項目和標準由學校制定，報有關部門批準并公示；對其它受教育者收取費用的項目和標準由學校制定，報有關部門備案并公示。

《關于切實做好治理教育亂收費工作的通知》財綜〔2010〕37號：中等職業學校除按照規定收取學費和住宿費外，不得收取其它任何行政事業性收費。

附圖6：勤工儉學費用一覽表http://photo.blog.sina.com.cn/photo/864db8ddgada33fbb8b32

http://photo.blog.sina.com.cn/photo/864db8ddgada33fffd7f4

附圖7：假收據

http://photo.blog.sina.com.cn/photo/864db8ddgada33c7b5020

附圖8：長征職業學校收費標準

http://photo.blog.sina.com.cn/photo/864db8ddgada34ae4562f

錄音材料(五)：

《沒有物價局批準，他照樣要收》

http://v.youku.com/v_show/id_XMzA2NjM2MjY4.html

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_aIjCFxv86c/

六、是勤工儉學，還是強迫實習

1) 長時間實習

我們校長說，我們是去募工儉學，不是實習。可是，我們第一年進學校，軍訓了一個星期到一個月不等，就被分批送進工廠，工作了6到8個月不等。(在附圖四中也可以看到。)

根據《教育部關于職業院校試行工學結合、半工半讀的意見》相關規定，由國家每年補助學生，達致免學費或低費的中職。而根據《國務院關于建立健全家庭經濟困難學生資助政策體系的意見》，國家資助每名學生頭兩年每年1500元，而第三年學生通過頂崗實習來支付學費。可是，我們卻必須為了學費和生活費，打工19至23個月不等。

2) 扣押身份證

到了最后一年，我們已經在工廠合共工作過15至17個月不等，2010年7月份，我們們本就應該要畢業了，可是計算下來，我們幾乎絕大部分的同學，都還欠學校的費用。不過，欠費多少不一樣，有些幾十，有些幾百，有些上千。可是，不管怎么樣，我們都被要求要到工廠里再實習4個月。學校把我們的畢業證扣押起來，強迫我們必須要去實習，可是，我們的欠費其實不用一個月的工作就可以還清了，為什么學校必須要我們去實習呢？最后，在10月中實習合同到期，學校又以工廠趕工為由，要求我們延長實習到11月初。后來不難理解，因為他從中克扣我們的工資，我們的實習時間愈長，他們賺得愈多。

今年08級的畢業生，他們跟我們一樣，本來7月就畢業了，現在還被送到廠里面，而且畢業證都還扣在學校那里。

7. 敲詐之迷？

在我們維權之后，學校要求跟我們見面有5次，可是，沒有一次是認真的對待我們的訴求的，我們要求看的文件和數據也不給看，也拿不出東西來證明學校沒有侵犯我們的權利，而且多次說要起訴我們，告我誹謗和敲詐。

在8月初，學校教官到處打電話給同學，給同學說，如果我們再不撤訴，學校就會告我們，而且也會去找家長，到時候也會影響到家人。還要求學生簽一個字條，就以后不參加這個事情，可是沒有什么同學理會。后來學校找學生代表，說可以最后一次跟同學談，所以約了8月21日。我們跟學校說，已經談了好多次，而且我們也很清楚的把我們的訴求交給教育局了，如果他是有誠意的，那就給我們開一個談判的方案。學校要求我們先出方案，最后同學也答應了。

8月21日，我們拿著我們的談判訴求書，到東莞大朗和校長談判。可是，一進去，就發現校長拿著錄像機拍我們，又給了一份簽到表，要求我們每個人都簽名。拿到我們的訴求書之后，就要求去教育局投訴的四個代表在上面簽名，我們說要簽就所有代表一起簽，他堅持不過我們。我們要求學校也在談判書上簽名，他拒絕。拿到我們的簽名之后，他就說我們的訴求書，已經構成了敲詐，我們已經拿到這份文件了。整個談判之中，一點談的誠意也沒有，我們后來就走了，他跟著我們一路破口大罵！詳細的情況，見錄像材料。

后來，學校跟一些學生說，我們的談判訴求書，已經交到教育局那里，這個文件證明學生代表敲詐學校！我們才醒覺，原來這不是談判，而是校長設的一個局。

錄音材料(六)：《誰在說謊？》

http://v.youku.com/v_show/id_XMzA2NjQzNTQw.html

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FgxNsRWLKq8/

八、他是校長，還是法官？

校長在整個過程中，都說我們是說謊，說我們報復學校，可是，卻不肯拿出證明來還自己清白，不停地迫我們：如果你們有證據的，就去法院告我！他不停的迫我們去法院告民事的原因是：誰主張誰舉證！

因為我們在工廠打工的合同、考勤記錄、工資單都被學校拿走了，而我們學校給我們的所有東西，包括三年學費和工資總單，都是沒有學校名字和公章的。他們很清楚，所以證據都在學校里面。可是，我們選擇走舉報，就只需要提供線索，由相關部門來調查，他就是怕，所以不停地迫我們撤銷投訴。

在這個過程中，校長對我們的恐嚇要起訴我們的罪名包括下面幾大項：誹謗、敲詐、侵犯隱私權、騷擾罪、干擾學校的正常工作，可是，他說了三個月，一個都沒有告成。我們非常樂意校長去告，因為要能把我們告到，他必須得先拿出證據證明他沒有做過以上我們的這些指控，而我們非常信心，校長是拿不出來的。

校長在學校的時候沒教好我們法律，離開了學校，我們才知道自己被侵權了。可是，在這個時候，校長卻來教我們了，他說：到行政機關舉報是制造社會不穩定因素，是干擾他的工常工作，是犯法的！我們不禁疑惑，校長除了不把法律放在內之外，還以為自己是法官呢，隨他喜好來判我們的罪！大家請聽聽周校長對我們的判決。

錄音材料(七)：

《他是校長還是法官？》

http://v.youku.com/v_show/id_XMzA2NjM2NDk2.html

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imh6FEzWmEs/

九、是維權還是報復：被抹黑的小祖自述

學校一直抹黑維權的同學，尤其是學生代表小祖，說她是為了醫藥費的事情報復學校。校長更給打電話的網友，同時在網上留言，說這事根本不是07級學生維權，而是小祖為了報復學校，糾集了幾個臭味相投的同學搞學校。還說網有相信我們是不明真相。以下是學生代表小祖的自述，請大家用來判斷，到底是誰在說謊：http://blog.sina.com.cn/s/blog_864db8dd01016h8h.html 。

6月初，我們有37名同學簽名，向貴陽市教育局、物價局、財政局、勞動局投訴；7月中，我們有54名同學簽名向貴州省教育廳投訴；8月中，我們有69名同學表示要參與爭取和學校談判；9月中，我們有60多名同學正式委托管鐵流律師，為我們維權，將會更多同學將會加入到我們的行列。我們并不是校長說的，是幾個臭味相投的同學，我們是為了我們的權益而努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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