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需要什么樣的民主派？

                               ----在巴黎“中國民主化前景研討會”上的發言

今天參加這個研討會，我們都是代表自己。所以沒有必要說什么假大空的套話。應該事實求是，尊重事實，以事實說話。二是我們討論的是今天和未來的中國。而不是過去。如果有朋友總拿四十年前（文革）、五十年前（三年災害）來說事，還有什么意義？是想說中國還是四十年前、五十年前的狀態？恐怕不會有人贊同。再說人類進步都是有一個過程的，四十多年前，美國還沒有廢除種族隔離，整個西方社會還沒有放棄殖民主義。無論是種族隔離還是殖民主義，其嚴重性都遠遠超過中國的問題吧？

我這里主要是想對海內外的自由派談點看法。除了上面我提到的這一點外（即總拿四十年前、五十年前中國的失誤說事），更重要的是他們對民主所持的機會主義或者功利主義態度。即對民主的問題或者回避、或者否認。

比如民主化過程中的高成本，民主化造成的國家分裂，中國國民性基因對民主的排斥、民主在非方國家的水土不服、西方以民主做為遏制中國的工具、漸進式民主行不通和激進式民主的成本過高等。當然也包括民主在西方運行中的問題。比如全球經濟危機，現在的法國一波接一波的大罷工。

自由派這樣做的原因可能有二。一是一切從意識形態出發，以意識形態劃線。這是中國政府過去做錯了的，后來又改正的。事實上任何國家都是國家利益至上。美國向外輸出民主和蘇聯當年向外輸出革命都是同一目的。都是為了本國利益。這一點，一定要看清。所以我很不理解自由派群體反對中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反對中國申辦奧運會。當中國和西方發生對抗時，站在西方一邊，完全不顧國家利益、民族利益。在西方上至政府下至百姓都高舉愛國主義大旗之時，自由派群體卻自動放棄甚至否定了愛國主義。這恐怕也是他們被海內外華人邊緣化的原因。二是由于自由派的意識形態來自西方，支持他們的也是西方，所以面對這些客觀存在的事實，就采取了鴕鳥政策。但在信息化和全球化時代，想回避這些事實是不可能的。

還有一點，已經越來越多的自由派人士認為中國只有變成一個基督教國家才能走向民主。而且越來越多的自由派人士身體力行的成為基督徒。我很難從政治智慧的角度來理解這種言行。中國傳統上是一個無神論的非宗教國家，我們也很難接受一個基督徒成為中國的政治人物。不僅中國如此，全球都如此。在美國，不是基督徒不可能成為美國總統。在英國，干脆規定非圣公教信仰者，不得繼承象征英國的王位。

還有言論自由，我不由得想起李鴻章第一次訪問美國接受采訪時，這樣回答為什么中國不辦報。他說：中國人的報紙不說實話，或者不說全部的實話。所以是沒有用的。如果看看今天受自由派影響的媒體，我們可以發現也正是如此：比如鳳凰網、南方報系對法國這樣的大罷工都視而不見，極少報道。難道他們就如此脆弱？一個大罷工就能否定、動搖了他們的信仰？前幾天，我接受法國國際廣播電臺的采訪，在回答了關于諾貝爾和平獎的提問之后，主持人這樣問我：怎么和中國政府的觀點沒有區別。當時我一笑，這還不算最極端的，有一次，干脆說我們是中國政府派來的。這種不問觀點卻從“他途”出發的手法，實在應該拋棄。難道和中國政府觀點一致就證明我錯了？在反恐、解決經濟危機西方和中國還都一致呢，難道西方都錯了？就是法國政府不也是經常發表贊同中國的觀點嗎？難道是不是也要質問一下：怎么和中國政府觀點一致？

所以，如果想推進中國的民主化，必須從正視民主的問題和弊端入手。只有這樣，才能避免走彎路，避免付出慘重的代價。在我心目中，一個反對西方插手、嚴厲批評民主弊端、堅決捍衛中國國家利益的非宗教人士才是中國真正需要的民主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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