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體沉默比法國工人愛罷工更可怕
安慶仁
公安局副局長的公子,因醉駕在校園內致兩女生一死一傷,面對這個結果,該校大學生們不是站出來為自己的同學討還公道,而是集體選擇了沉默。據個別學生私下里對記者說,所以選擇沉默,是擔心禍從口出遭到校方處分。咋一聽,這個理由并無不可,校方是強勢者,學生是弱勢者,弱勢者為了自保,有權力選擇沉默,除非法律認為,他們有義務站出來主持公道。
可問題顯然不像法律條文規定的那么簡單,否則簡單的用法律條文生搬硬套,國家也就沒有必要強調公民社會責任感的問題了,國家只需告訴大家,每個人只要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其它問題哪怕洪水滔天、山崩地裂也不必操心。但事情顯然不會如此,因為社會是一個復雜的行為體,既需要社會成員的自我約束,也需要法律的強制約束,和社會成員之間的相互約束,得此才能做到更大可能的保障每個社會成員的利益。
所以會如此,道理是在一個社會中,個體的自我約束能力是不盡相同的,有些個體的自我約束能力可能很強,有些個體的自我約束能力可能很差,還有些個體可能根本就沒有自我約束能力,那么毋庸置疑,那些自我約束能力差以及沒有自我約束能力的個體,就不可避免的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對其他個體造成傷害,而為了避免來自他們的傷害,唯一可行的途徑,就是社會個體成員之間的互相監督、互相約束。
法律制裁當然也能發揮巨大的威懾作用,但法律制裁嚴格的講是馬后炮,并且它只對那些膽怯者起作用,而對那些膽大妄為的人,很難產生防患于未然的效果,例如,公安局副局長的公子,依仗著父親的權勢,根本不把人命和法律放在眼里,公然酒后駕車,特別是他在出了車禍后的表現,堪用“無法無天、毫無人性”形容,一句“我爸爸是李剛”就把官二代丑陋的心態展現的淋漓盡致。
這里不需要再舉更多的例子,因為僅此一例,就足以說明,人類間相互監督、相互約束對人類自身是多么的重要,特別是對保護弱勢者的權利和尊嚴,那絕對是不可或缺的。但河大的學生,似乎并不知曉這個道理,所以他們既沒有用集體約束的力量避免那樣的悲劇,同時在悲劇發生后,也沒有用集體的力量譴責和批判肇事者,而是恰恰相反,只為了不被校方處分,竟集體選擇了沉默。
以如此麻木和自私的心態,蓄意回避正義所賦予公民的社會責任,與其說是為了自保,毋寧說是在自我傷害,因為就這件事本身望去,一眼就會洞知,今天被撞死撞傷的是他們的同學,明天就可能是他們自己。一個正常的社會,不怕有車禍、有意外死亡,怕就怕公民集體麻木、集體自保,就像草原上的羚羊,對于同伴的不幸無動于衷,當自己成為受害者的時候,別人自然也是無動于衷。
這樣的社會,一聽就讓人毛骨悚然,因為當弱勢者集體選擇自保的時候,強勢者完全可以任意殺戮。日前有媒體擔心愈演愈烈的法國工人大罷工會演變成第二個“五月風暴”,其實更應該擔心的,是河大學生的集體沉默。工人罷工說明,弱勢者不僅知道維權,同時還知道用集體的力量約束強勢的政府和資方,從而聯合起來強迫他們尊重弱勢者的權利和尊嚴。而河大學生的集體沉默,除了縱容強勢者的無所顧忌,再就是導致自身權力和尊嚴更大程度的喪失。
對比法國工人罷工和河大學生的集體沉默,我們無疑會發現,這種集體沉默才是真正讓人感到恐怖的可怕事情,它就像瘟疫蔓延開去,讓類似的集體沉默一次次重復,遂讓中國社會一次次上演醉駕以及比醉駕更血腥的事件。而尤其值得我們震驚和警惕的是,這一次選擇集體沉默的,不是工人,不是農民,而是被社會寄予厚望的大學生,并且還是河北省的名牌學府——河北大學的學生。
無需思考就能知道,河大的學子將來都是國家的棟梁之才,既然這些將來將用作棟梁的材料,都變成了沒有血性的羔羊,且不說為民請命、憑軾請纓,只說當狼來了的時候,我們又如何敢指望他們擔當起看家護院的責任呢?難道,我們真的不能避免歷史的循環,白發將軍跨戰馬,古稀皇帝御駕征。真是讓人悲從中來,流水落花春去也,無限江山。
面對這樣懦弱而沒有血性的學子,也許,把社稷交給那些動輒行為過激的憤青更讓人放心,雖然他們時不時的就點一把鳥火,可那熊熊的火焰,不僅僅是毀滅,更是前途和光明,正如法國巴黎大街上火光沖天的場面,是那樣的激動人心,讓人振奮,在這一刻,他們繼承了巴黎公社的光榮和傳統,瓦爾蘭、佛蘭克爾、歐仁·鮑狄埃一個個靈魂附體,代表了法國工人階級悠久的歷史和傳統。
這才是我們真正需要的青年和大學生,為了維護公平和正義,他們不被任何強暴所屈服,不被任何力量所征服,不被任何恐怖和威脅所嚇倒。相反,他們始終具有一往無前的戰斗精神和革命精神,跟天斗,其樂無窮;跟地斗;其樂無窮;跟人斗,其樂無窮。就像勇敢的弄潮兒,我站在、咧咧風中,望蒼天,四方云動,悲歡共生死,情只為國、只為民眾。
2010-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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