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讀過多篇精英評述文化大革命的文章、帖子,稱“文化大革命嚴重扭曲人性,導致許多父子決裂、夫妻反目。”許多不曾經歷過那個年代的年輕人在談到文革時,也人云亦云地稱文革扭曲人性,顯然很荒唐。
什么叫人性?什么叫扭曲?
如果說父子決裂叫扭曲人性,那“五四”運動叫什么?文革中,有些父子、父女的確因政治立場問題劃清了界限,但比較起“五四”運動來,這種劃清界限又是小巫見大巫了,因為“五四”中,許多覺醒的青年主動給家庭、父母寫信或當面表示:“我與封建家庭斷絕一切關系”、“今后我們不再稱父子了,我們是朋友!”由尊卑分明的父子降輩為平起平坐的朋友,這樣的問題不比劃清政治界限要嚴重得多嗎?然而,這卻被后世的人們一再稱頌為“思想覺醒”,憑什么到了文革就該稱之為“扭曲人性”?
如果說夫妻反目叫“扭曲人性”,那現在市場經濟下又叫什么?文革中有多少夫妻在反目、離異?不過極少數夫妻而已!而今天,又有多少夫妻反目、離異?甚至相互仇殺?夫殺妻、妻殺夫的故事時下我們聽得少嗎?中國政府是年年統計離婚率的,按政府統計結果,聯合國一度稱中國離婚率居世界第一,比美國還高。后來,上海社科院社會學研究所研究員徐安琪稱,這個統計方法有誤,根據國際通用算法,離婚率是一個年度內某地區離婚數與年平均人口之比,而中國卻是離婚人數與平均人口比,將離婚率翻了一倍。為此,2006年9月出版的《中國民政統計年鑒》將原來的算法和新的算法對照刊出,按以前的算法,2005年全國的離婚率是2.74‰,而新的算法得到的結果是1.37‰。但即使按1.37‰計算,中國有13億人口,2005年的離婚家庭也達到了178萬個,離婚人數更是多到356萬人。這個數字,文革有嗎?文革10年也達不到!如果因夫妻反目就說文革是扭曲人性的話,那私有制下簡直就是滅絕人性了!
文革的問題的確成堆,無限制地上綱上線,無政府主義風行,傷害了許多無辜的革命功臣,甚至鬧出了不少大笑話,但要說文革扭曲人性實在不可思議,實在大有學問。
什么是人性?原版《辭海》上并沒有此詞目,但這并不是意味著中國人就不知道了。相反,人性在我國古代是被人們廣泛探討著的,其中最杰出的代表就是儒家,而儒家的最杰出代表就是孟子。孟子認為人性就是仁義禮智,這種道德是天賦的,是人心所固有的,是人的“良知、良能”,是人區別于禽獸的本質特征。他說:“仁義禮智根于心”,并進一步說 :“乃若其情,則可以為善矣,乃所謂善也。若夫為不善,非才之罪也。惻隱之心,人皆有之;羞惡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惻隱之心,仁也;羞惡之心,義也;恭敬之心,禮也;是非之心,智也。仁義禮智,非由外鑠我也,我固有之也,弗思耳矣。”對于孟子的話,南宋以來流傳、演繹了七百年、并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選入“兒童道德叢書”的《三字經》,曾作為卷首語精辟地概括為“人之初,性本善”。很顯然,人性是指人的性情,而且是向善的性情,這是兩千多年來中國人人所共知的事情,甚至是連歷朝歷代的統治者都不曾否認的事情。然而,精英們卻把它理解成父子、夫妻感情——禽、獸慣有的本能,把父子不和、夫婦不諧當作違反人性,把性情——仁義禮智——做人的道德良知完全排除或基本排除掉了,要么證明是白癡,要么證明是別有用心。然而,精英們白癡是不可能的,唯一的緣故就是故意攪渾水——通過對詞性概念的偷梁換柱,通過落井下石地栽贓陷害文革,而別具用心地轉移民眾對時下問題的視線。
他們要轉移什么視線呢?轉移他們大力宣講私有制,大力倡導自由主義,大力普及“不管黑貓白貓逮住老鼠的就是好貓”的不擇手段論!于是,更多的問題出現了——不僅毛澤東已經消滅的黃、賭、毒死灰復燃,而且黑社會盛行、艾滋病風行,坑蒙拐騙、貪污受賄成了小兒科,爆炸案、碎尸案、滅門案更是轟轟烈烈。至于什么黑煤窯、黑磚窯、黑工廠、“大頭娃娃”事件、“三鹿奶粉”事件、杭州飚車事件、吉林通鋼事件等等,更是千奇百怪、層出不窮。人們由毛澤東時代的國家利益至上,迅速演變成個人利益至上,大公無私、克己奉公變成了自私自利、損公肥私;自力更生、艱苦奮斗、百折不撓變成了不勞而獲、奢侈糜爛、醉生夢死。人人掉進錢眼里了,人人為錢財而操勞,人人為利益而爭斗,這就是我們30年來的改革開放——一種變人性向善為人性向惡的大改革、大開放。這種人性向惡,不僅導致了官員由任弼石、焦裕祿變成成克杰、鄧貴大,民眾由吳貴賢、李素文變成鄧玉嬌、劉興偉,重新制造了“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而且消滅了整個中國民族“殺生成仁,舍生取義”、“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茍利國家生死已,豈因禍福趨避之”的精神!就此而言,私有制下已經不只是扭曲人性,讓人墮落了,而且還埋葬了族性,讓整個中華民族墮落!
然而,精英們卻看不到這一點,或者看到了而不說,而蠱惑人心地大談中國有錢了。中國人有錢了,卻不談這個錢是怎么來的,骯臟不骯臟,罪惡不罪惡;不談中國人的人性——向善還有沒有,中華民族的族性——文明還有沒有,以致有人一再模仿臧克家的詩作“有的人活著,他已經死了”,創作出“有的人富了,他已經窮了”。精英們只準自己滅絕人性、族性,不準他人“扭曲人性”,除了再次印證著這是一群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獨裁者、陰謀家外,再無所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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