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夏天的一個晚上,我獨自在街頭小憩,遇見一個平時連話都不說的同學年的同學,是交警。他對我突然格外客氣起來,又是握手,又是寒暄,還說哪天聚一聚,溝通一下感情。我沒感到有啥奇怪,這樣的事情遇到過多次。現在的人就這德行,現用人現交人,有用就交你,沒用了就躲你遠遠的。我想,這個交警的同學,大概也想跟我玩玩這個把戲吧?
沒過幾天,他抓了一個出租車,來接我,又找了一個同學年的同學,去了一家啤酒屋。席間,對我是格外“關照”,給我喝扎啤,給那個同學喝瓶裝啤酒。呵呵,把那個同學氣的連笑帶罵的,也沒辦法。就這樣跟我“溝通”了幾次,同學的感情就算建立起來了。我預料的情況終于來了,這個交警同學的“戲”也開場了。
一天下午,他給我打電話讓我下樓。他在樓下開車等我。我上了車,他表情嚴肅地說:“去我家一趟,有點事。”到了他家,他徑直地奔向電視機,隨后打開影碟機,一幕驚人的好戲就在屏幕上開演了 —— 一個身材不高、其貌不揚、甚至有幾分丑陋的50來歲的男子,夾著一個小皮包出現在這個交警同學的家里。我一看就認出來了,這個人是我們當地最大的一家國有木業公司的總經理,叫姜廣清。不一會,女主人出現了,簡單交談了幾句,女主人手里捧著一摞子錢,放在了沙發上,并親自點給了姜廣清看,整整10萬元。然后,用報紙包了起來,裝進了一個袋子里,交給了姜廣清。隱隱約約地聽到女主人好像是說:“我的事你看咋辦啊?”姜廣清表情淡定地說:“你不用管別人,你干你的,有我擔著呢。這次就這么地了(意思是錢收下了),以后就別整這事了。”接著不知嘟噥些啥就提著錢袋子走人了。。。
看完錄像,我表面裝著不屑一顧,心里卻明白了幾分。難怪我這個交警同學的老婆很有錢,原來也是官商勾結的結果啊。交警同學和這個老婆是二婚。這個女人是做煤生意的,貨主就是這個姜廣清任總經理的木業公司。我們當地人都知道,這個女人很潑,每天開著一輛黑色轎車,到處風光。聽說,她動不動就把這個姜廣清罵的狗血碰頭,有一次追到飯店叫嚷:“你別跟我裝逼,我讓你干你就干,不讓你干你就得滾蛋!”原來如此,姜廣清是被這個娘們捏住了卵子啊!
我在想:啥意思?這么重要的錄像也讓我看啊?交警同學一臉怒氣,說:“你看咋辦?”我說:“這是你們家里的事嘛。”交警同學說:“不過了,準備離婚呢。整天不回家,已經分居了。”我說:“那你就找姜廣清把10萬元錢要回來就行了。”他眼珠子一瞪:“10萬?我他媽的讓他拿100萬!”我笑了,說:“那不行,犯法的,敲詐罪。”他又瞪起了眼睛:“他媽了個逼,他敢告么?”我說:“別小瞧了他們,這幫子東西是舍命不舍錢的主。”他不言語了。
一個多月后的下午,交警同學又給我打電話,又把我接到他家。他母親、妹妹、妹夫都在。他告訴我,昨天晚上,他老婆跟人通奸被他堵住了。那個男人是他小時候的朋友,也是我們同學年的同學,還是交警隊的指導員。他還報了110,110的人來了把指導員接走了。好家伙,這下熱鬧了,我的這個交警同學氣急敗壞,非要讓我給他寫材料告他的領導 —— 指導員。我心想,破鞋亂襪子的事,我可不想參呼。最后,他讓他妹妹寫的材料。我只給加了一個題目和一個結尾。第二天,那個指導員就被停職了,后來做了普通民警。
沒多久,我的交警同學離婚了,還為了家產的事打了官司,又讓我寫材料,被我敷衍掉了。后來,那件10萬元行賄受賄的錄像帶的事也被檢察機關查出來了,聽說是在那個女人家里搜出來的。這個女人和那個木業公司的總經理姜廣清也鋃鐺入獄。沒過多長時間,這個女人因為身懷有孕(她和那個交警指導員結婚了)被釋放了,姜廣清也放了。最后咋判的,我不知道,沒打聽。早就知道,姜廣清有的是錢,誰也治不了他。他不過是快到年齡了,局長讓他退休,他不干。聽說,錄像帶的事沒弄出來之前,就查了他一次,目的就是把他弄下來,結果沒查出來事。錄像帶的事暴露了,姜廣清想干也干不了了。不過,想讓他蹲監獄,恐怕還挺費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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