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     懷社會主義大協作之舊

   最近，有二條新聞同時出現，交織在一起，不由人心潮起伏，思緒萬千。 

   第一條新聞，7月19日，官方網站《共識網》發表了中央黨校哲學教授宋惠昌的訪談：《怎樣看待當前社會中的“懷舊”情緒》。這篇訪談立即引發了許多網民的熱議，說真的，講起“懷舊”，在意識形態之爭日趨激烈的當前，的確是一個極其敏感的話題。這一石激起千層浪的局面，大概是這位中央黨校教授所始料未及的。教授抨擊的“懷舊”，指的是現階段一些人對新中國建國后五、六十年代的懷舊，教授在訪談中說：“變革，一部分人反映出對因制度、體制變革而失去了的特權及其既得利益以及過去的生活習慣、生活方式的留戀，并且表現為舊價值觀對新價值觀的強烈抵制。這就是‘懷舊’情緒的實質內容。抱有這種情緒的人在指責新文明形態的時候，也可能找出一些“根據”來，但是，就其為舊制度、舊體制及其價值觀辯護這一點來看，他們的“懷舊”情緒本質上是一種倒退思潮”。

   教授的拙劣文才，簡直讓人啼笑皆非！什么“特權”呀、“既得利益”呀，指的想必是在五、六十年代當官的這些人（或是這些官的后代），但不知他們留戀的“生活習慣、生活方式”究竟是什么？不會是毛主席教導的“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吧？這與“既得利益”南轅而北轍。那么，所謂的“既得利益”指的是否就是從解放前一無所有而變為工廠、土地主人的工農大眾的“既得利益”？但大眾的“特權”指的又是什么呢？人們實在難以明白教授的葫蘆里賣的究竟是什么藥？！最讓人目瞪口呆是這位中央黨校教授中的冒牌共產黨員，居然稱五、六十年代的公有制為“舊價值觀、舊制度、舊體制”，在教授的眼中，只有私有制主宰一切的資本主義才是最全新的，而且，還被標榜為“新文明形態”社會。然而，人們從“新文明形態”社會中看到的卻是舊中國時代十毒俱全的回潮，而引起不少人“懷舊”的延安時代的“十沒有”卻全被化成了烏有。事實上，“真的走上了邪路”的改革，完全違背了鄧小平的初衷。當人們對十毒俱全的社會現狀表示“強烈抵制”時，卻被教授稱之為“本質上是一種倒退思潮”。真不知從“十沒有”演變到十毒俱全，這難道還不叫“本質上是一種倒退思潮”？！

   懷舊，是正常人誰都有的一種本能。從幼兒開始懂事、記事起，都會對以往的事物留下或深或淺的記憶。隨著年齡增長，閱歷增多，留下的記憶也會越來越多。人們總是對丑惡的事物難以忘懷，而對美好的事物更樂意懷舊。比如，下崗工人最擋不住對主人翁時代的“懷舊”，總是希望回到那個仍能當家作主的時代；同樣，被打倒的四大家族擋不住對統治大陸的“懷舊”，時刻想著反攻復辟；被改造的地主、資本家擋不住對土地、工廠的“懷舊”，時刻想著恢復私有制；殖民主義者擋不住對租界的“懷舊”，時刻策劃著武力征服或和平演變的計謀，等等?？偠灾幸环N“懷舊”，比如說對“建國后五、六十年代的懷舊”，對廣大人民而言，是希望恢復那個時代的公平、公正，是進步；但對極少數“既得利益”者而言，被斥為“倒退思潮”，其實背后，真正害怕的是工農大眾的覺醒。

   第二條新聞，報載：“我國持續多日的大雨天氣自7月1日以來，中國南方地區連續遭遇暴雨洪澇災害襲擊。洪澇災害過程已造成江蘇、浙江、安徽、福建、江西、湖北、湖南、重慶、四川、貴州、云南11?。ㄊ校┰馐芎闈碁暮?。據國家防總辦公室最新統計，截至7月15日9時，今年以來中國共有26個省(區、市)，累計農作物受災6155千公頃，受災人口9750萬人，因災死亡594人、失蹤212人，倒塌房屋59萬間，直接經濟損失1202億元”。     

   又訊：往年看汛期新聞，最常見的也就十年、二十年甚或五十年一遇，百年一遇已屬罕見。今年則不同，“百年”已成小兒科，先是有南方某地發生五百年一遇的特大洪澇，緊接著，青海又出現格爾木河流量超“兩千年一遇”的洪水標準。（據7月11日《北京日報》）有網民質疑：如果說洪水“50年一遇”，我們往往會深信不疑，如果說洪水“百年一遇”，我們似乎也能勉強相信。但是“五百年一遇”，“兩千年一遇”，這就很有些玄乎了。這個說法的參照依據來自哪里，是否有證可考，恐怕很多人都想知道答案。兩千年前，我們的先人在技術手段落后的情況下，如何能將當時的水文資料收錄并保存下來使得后人能夠對照，這實在是不可思議的事情。網民嘆曰：這“N年一遇”幾乎成了官方最常用的可以盡可能推脫責任的擋箭牌；而且，好象N的數字愈大，責任也就愈小，這也許就是“兩千年一遇”的來歷。

   面對國內嚴重的災情，又要擋不住人們對毛澤東時代的“懷舊”了。正如網民所言：“此時此刻，想起了咱們的領袖毛主席，毛主席很早就告誡中國人民，他說：‘水利是農業的命脈’。來自農村的毛主席，深知水利對農業的影響，歷來十分重視水利；作為領袖，他真正地把準了水利的命脈，開創了中國水利事業最偉大輝煌的時代。毛主席重視水利建設，并不是取得革命勝利建立新中國后才開始的。‘水利是農業的命脈’的口號，早在1934年1月23日，江西瑞金召開第二次全國工農代表大會上就提出了.....解放后，毛主席先后作了‘一定要把淮河修好’，‘要把黃河的事情辦好’，‘一定要根治海河’的題詞，并作了最壞的打算，準備面對大災大難，大旱大澇，同時還要準備打大仗，‘戰爭瘋子甩原子彈怎么辦?甩就甩吧!戰爭販子存在一天，就有這個可能’”。面對國內外復雜形勢，在毛主席帶領下，全國人民進行了空前的水利建設，創造了無數水利工程的奇跡。1953年2月19日，毛主席在“長江號”軍艦上意味深長地說：“水治我，我治水，我若不治水，水就要治我，我必須治水”！關于治水的工程量，疏通的河道、修建的溝渠不計其數，以水庫為例，自1949年至1978年，全國建成大、中、小水庫達86268座。

   然而，令人咋舌的是，改革開放三十年來，總共只修各類水庫827座。水利部副部長鄂竟平說了，目前全國一半以上的耕地沒有水利設施，主要是靠天吃飯。據防總統計，目前大型灌區主要建筑有40%左右需要維修，中小灌區大概有50%左右需要維修。一席話，令國人汗顏。官員們熱衷的不是GDP，就是形象工程，碰到興修水利，不是缺錢，就是缺人。有農民說：“水利設施是一年不如一年，這些溝溝渠渠都是六七十年代修的，分田到戶后，沒修過一條溝，沒挖過一口塘?！彼O施年久失修，水庫蓄水量減少，抗旱排澇的抗災功能衰退，災情能不加重嗎？

   回憶六、七十年代，本人在上海郊區務農，也曾多次參加水利建設，主要是疏通河道及開挖新河。較大的工程，有時需要動員全上海郊區的力量。民工們全都自帶鋪蓋，自辦伙食，義務在工地手挖肩挑，奮戰好幾個星期。即使民工們不在本地區干活，也不覺得所干的工程與自己無關。這是否可以稱之為“社會主義大協作”？那種擋不住人們“懷舊”的大協作？不知在教授標榜的“新文明形態”的年代，是否還能看到那種令人“懷舊”的大協作？！
  
    《師大奇遇》附文       2010年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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