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就是社會發展成果。
將蛋糕做大,大家就能分享更多成果,獲得更多的蛋糕。
理論上,這確實沒錯。
有一個不爭的事實,從奴隸社會到封建社會,再到資本主義社會,蛋糕一直在做大。
那么最廣大的老百姓真的分享到了更多的蛋糕了嗎?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如果勞苦大眾分享到了更多的蛋糕,就絕對沒有勞苦大眾因為吃不上飯而引發的一次又一次偉大的農民革命了——包括推翻奴隸社會,包括推翻封建社會,包括推翻資本主義社會。
2011年,孔慶東教授在一檔節目中說過這樣的話:
【這個“蛋糕論”,是我們經濟學界經常打的一個比方。在30年前,我們經濟學界就開始用蛋糕做比喻了。當時就出來一批精英——后來其中一部分就變成漢奸了——說:“我們大家呀,不要老討論這個蛋糕怎么分,我們先齊心合力把這蛋糕做大不好嗎?把蛋糕做大了大家再分,怎么分你分的都比以前大嘛。”哎,我們一聽,這有道理啊,對呀,咱們何必爭這個蛋糕怎么分,咱們先一塊做蛋糕。原來我這蛋糕只能分一斤,做大了之后呢,不管怎么分我也應該分二斤以上吧?——原來是這么想的。然后大家就做蛋糕,蛋糕做得特別大,越來越大。但是發現呢,我這蛋糕得到的份額越來越小,首先是得到的份額越來越小。比如原來這蛋糕十斤,我能得一斤;現在這蛋糕做到一千斤了,我得到了三斤。看上去好像我比原來得到的蛋糕多了,可是我占的份額越來越小。這個時候再仔細一看,這3斤還不如原來的1斤:原來的1斤是貨真價實的1斤,這3斤里邊有注水的,還有有毒的;另外,這3斤蛋糕已經不夠我生活的了,因為我這蛋糕不是光要讓我吃一個溫飽,這個蛋糕我還要用來換手機、換電腦、換汽車、換房子。也就是我們實際上在做蛋糕的過程中,自己吃虧了。而那些富裕起來的人,他是不是做蛋糕富裕起來的呢?不是,他是忽悠我們做蛋糕。我們來做蛋糕,我們一邊做他一邊切,他把我們做出來的蛋糕都切走了。】
一
1%、10%最富有人群、50%最底層人群收入、財富占比。
我們以幾個國家為例,看看他們的蛋糕做大的情況。我們以最富有1%人群,最富有10%人群,最底層50%人群的收入、財富占比來說明。數據來源“世界財富與收入數據庫”
1、北歐高福利國家瑞士
1.1收入
圖中草綠色為最富有1%人群,紅色為字符有10%人群,藍色為最底層50%人群。(下同)
從圖中可以看到,隨著蛋糕的做大,最底層50%人群的占比沒有提高,反而降低了。
1.2財富
該數據也是,最底層50%人群的財富占比呈下降趨勢。
2、越南(越修)
2.1收入
可以看到,越修1985年開始的“革新開放”后,蛋糕越做越大,但最底層50%人群的收入沒有太大變化。
2.2財富
財富占比數據也是,幾乎沒有什么變化。
可以說,越修的收入與財富數據相當穩定。
3、美國
3.1收入
美國的收入數據,底層50%人群收入在二戰后的占比上升,直到上世紀70年代達到高峰,然后就隨之下降。
二戰后占比的上升,正是共產主義運動高潮時期,工人階級為自己的利益進行著不停地斗爭,迫使資產階級不得不讓步,提高工人階級的待遇。但從上世紀80年代后,共產主義運動陷入低潮,雖然美國的蛋糕還在越做越大,但是最底層50%人群的收入占比卻越來越低。而最富有的1%人群、10%人群的收入占比卻越來越高,兩極分化隨著蛋糕的做大而越來越加劇。
3.2財富
4、印度
4.1收入
印度是非常有代表性的新興經濟體,發展速度非常快,蛋糕做得越來越大,尤其是2000年后。但是從圖中可以看到,最底層50%的人群收入占比反而降低了,最富有的1%人群、10%人群收入占比越來越高。
蛋糕做大后,到底是誰得益,一目了然。
4.2財富
財富占比也是如此,最富有人群財富占比持續提高,最底層50%人群財富占比持續走低。
印度的數據最直觀地體現了私有制下蛋糕做大論的騙局。
5、中國
5.1收入
中國改開后的數據與印度幾乎一模一樣。
注意上世紀50年代到70年代的數據,這段時期是貧富差距最小的時期。此時50%最底層的人群(農民)收入是高于頂端1%人群的收入的,接近10%人群的收入。這是從1820年以來直到2023年為止,貧富差距最小的時期。
5.2財富
財富占比數據是1995-2022年。可以看到50%人群的財富占比持續下降。
二
實際上,蛋糕做大,老百姓就能分得多這種論調,早在多年前就已經有了。
《人民日報》1968年11月8日第6版《把蘇修的御用工會揪出示眾》:
【蘇修工會這種出賣工人利益的欺騙行徑,同西方黃色工會所宣揚的“社會生產好比一塊蛋糕,蛋糕越大,工人分得的一份也就越多”的反動謬論,又有什么兩樣呢?】
在私有制下,不可能有蛋糕做大——無產階級可以分更多蛋糕的好事,這種好事只是資產階級的好事。
共產黨宣言早就指出:
【“工人僅僅為增殖資本而活著,只有在統治階級的利益需要他活著的時候才能活著”
雇傭勞動的平均價格是最低限度的工資,即工人為維持其工人的生活所必需的生活資料的數額。因此,雇傭工人靠自己的勞動所占有的東西,只夠勉強維持他的生命的再生產。】
就是說,絕大多數勞動者的收入,基本上就是“為維持其工人的生活所必需的生活資料的數額”。
宣言中所說的與上述數據是吻合的。
做大蛋糕理論,很能迷惑一些人。
舉一個比較通俗易懂的例子:
100個人分100個饅頭,平均每人一個。因為分配不均,10個人吃了50個饅頭;最底層的50個人分10個饅頭(每人0.2個),占比10%。
然后,有的人說了,我滿還是多做饅頭啊,饅頭做多了就可以讓那50個人分得多了。然后,做了1000個饅頭,這是最富有的10%的人群分走了700個饅頭;最底層的50個人分得了50個饅頭,每人1個,這可比之前的0.2個多啊!
最底層的50個人還非常非常高興,感恩戴德、興奮地宣告:饅頭做多了好啊,我們也能分的多了。
這50人只看到了自己多得了饅頭,沒看到最富有的10個人攫取了更多的饅頭,所占比例比以前更高了(由50%提高到70%);50人雖然每人分得1個饅頭,比之前的0.2個多了0.8個,但實際的比例反而降低了(由10%降低到5%)。最重要的是,這1000個饅頭,是大家共同的面粉。
最可怕是,這里的面粉有30%是屬于還未出生的子孫后代的,還有20%是那10個富人以這100個人的名義從別人別人借來的。
這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說,這10個富人以這100個人共同發展的名義,占有了應該屬于50個人的饅頭,還占有了本屬于尚未出生的子孫后代的饅頭。最可怕的是,這50個人還欠了債(10%的人以100個人的名義借的債)。
什么是巧取豪奪呢?這就是。而且還要這50個人沒有任何感覺,不僅沒有任何感覺,還要對那10個人感恩戴德。
什么是被人賣還要替人數錢呢?這就是。
最可怕的是,有人告訴這50個人真相,他們當中還有人還不相信,還要罵你造謠、挑撥離間。
這看似是腦殘的笑話,但實實在在就發生在現實世界。
以越修為例,2024年4月11日,越南房地產商、女首富張美蘭被指控詐騙金額達304萬億越南盾(約合900億元人民幣),越南人口1億,相當于每人給張美蘭貢獻了900元。
再比如,以礦產開采為例,礦產本應該屬于全體越南人民的,也屬于尚未出生的子孫后代的。但是越修的權貴富豪們可以象征性地交一點錢將這個礦名正言順地買下來,然后就開采賣錢——實際上這就是人民的財富被強取豪奪了——面粉是有你和子孫后代一份兒的,屬于全體人民以及子孫后代的財富被極少數人名正言順地端走了,也就是那50個人的饅頭被那10個人拿走的過程。
還有已經交了首付每月需要還款買的房子卻成了爛尾房,買房人甚至連房子都沒有看到,但是債已經背上了——那10個人以這100個人的名義借款,但這最貧窮的50人得替人還債。
而最底層的人群還要對越修的革新開放感恩戴德。
這些都不是童話,是活生生的真事。但即使這樣,你告訴那50人真相,他們中的有些人還是要罵你的,罵你不懷好意,罵你造謠,罵你不愛國。
只強調做大蛋糕,而不考慮分配,這樣的做大蛋糕,是騙人的。
三
如果說只強調做大蛋糕而不提分配是騙人的,那么,強調分配是不是就好了呢?
這就更有迷惑性了。
為什么呢?因為沒有談到所有制。拋開所有制而談分配,是奢談。
根據《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上海,《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編寫小組,1976):
【馬克思指出:“參與生產的一定形式決定分配的特定形式,決定參與分配的形式。”①馬克思這里所講的“參與生產的一定形式”,就是指生產資料所有制和人們在生產中的相互關系說的。
注①:馬克思《<政治經濟學批判>導言》
在資本主義社會,由于生產資料掌握在資本家手里,無產階級沒有任何生產資料,只能向資本家出賣勞動力,遭受資本家的剝削和壓迫。因此,資本主義社會的基本分配關系是,工人只能以工資形式得到僅夠維持勞動力再生產所必需的一小部分國民收入;資本家則將工人所創造的絕大部分國民收入以各種形式攫為己有,一部分用于他們的揮霍浪費、荒淫無恥的寄生生活,另一部分又再轉化為資本,擴大資本主義的再生產,以榨取工人更多的剩余價值。
......因此,談分配問題不能離開所有制和人們在生產中的相互關系;離開所有制和人們在生產中的相互關系談論分配問題,是背離馬克思主義的。十九世紀德國的拉薩爾、杜林之流,正是脫離生產資料所有制來談論分配問題的。他們認為資本主義生產方式是好的,只是分配不公平。他們鼓吹用不觸犯生產資料私有制的所謂“公平的分配”,來消除勞動人民的貧困。顯然,這是一種欺騙勞動人民,維護資本主義私有制的反動理論。馬克思在批判拉薩爾派的時候指出:這種“把所謂分配看做事物的本質并把重點放在它上面,那也是根本錯誤的。”①
注①:馬克思《哥達綱領批判》
......馬克思這里批判的錯誤觀點,就是一種“分配決定論”的觀點。盡管這種“分配決定論”在一百多年前就遭到馬克思的深刻批判,但是外國和中國的新老修正主義者還是經常改頭換面地把它搬出來反對馬克思主義,反對社會主義。......這些走資派故意離開生產資料所有制和相互關系,把分配當作頭等重要的問題提出來,“從而把社會主義描寫為主要是在分配問題上兜圈子”②,用所謂“分配問題”掩蓋所有制和相互關系問題,掩蓋階級矛盾和階級斗爭,其罪惡目的就是妄圖瓦解社會主義生產關系,顛覆無產階級專政。
注②:馬克思《哥達綱領批判》】
只要是按資分配,就不可能將蛋糕分配好。絕大多數勞動者的收入,基本上就是“為維持其工人的生活所必需的生活資料的數額”。不可能實現共同富裕。
私有制下的分蛋糕,是資產階級在“合法”外衣下的巧取豪奪,只是打著分配的旗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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