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時政文摘(二) 2009-05-10
目錄:
貪官大發國難財 謊言難掩豆腐渣
以謊辟謠瞞疫情 虛假穩定害百姓
母親節愿望還亡女公道
四川媽媽 母親節逃亡
災民吃緊貪官緊吃
祖國孩童慘被拐賣
軟弱惹的禍
無恥者不可救藥
「文化」屠城記
權力通吃與大學淪落
貪官大發國難財 謊言難掩豆腐渣
東方日報 2009-05-10
四川「五.一二大地震」一周年前夕,官方選擇性地公布了兩組數據:八萬六千多人在災難中罹難或失蹤,其中有學生五千三百三十五名;二百四十六名官員在抗震救災中涉及違紀違法,其中三十一人被追究刑事責任。至于頗具敏感性的震區「豆腐渣」校舍數目,當局非但未作披露,還辯稱「無發現因建筑質量問題造成房屋在地震中垮塌的桉例」。
內地官方統計數據的誠信紀錄向來不佳,連國家統計局也曾經「報大數」,不過,今次四川當局不是「報大數」,對地震學童死亡數目有「縮水」之嫌。就是發布五千三百多學生罹難的四川省教育廳,去年內部通報人數為六千三百多,同一機構作統一調查,半年竟有千人誤差,足見官方數據失準而不足信。一個數字一條命,背后連著無數家庭,當局視災情統計為兒戲,實在荒謬。
更重要的是,地震學生死亡人數與「豆腐渣」校舍的敏感話題緊緊相扣。四川地震中,成千上萬的莘莘學子被埋在倒塌的課室中,死傷枕藉。死者家長為此發起維權行動,指控政府疏忽和建筑商偷工減料建造豆腐渣校舍,是造成大批學生喪生的主要原因,他們要求政府追究相關貪官和奸商的責任,并且質疑官方遲遲不公布死亡學生人數,有官商勾結的原因。事件令當局十分緊張,官方以強硬手段對付抗議行動,甚至對抗議人士橫加迫害。
計數兒戲睜眼瞎說
因此,人們不難理解官方遲至近日才公布學童死亡數目,而且人數大大低于預測的原因所在:如果五千三百三十五人是可信的話,則表明儘管有證據顯示災區校舍質量低劣,但學童在死亡者中佔的比例并不太高。也正是憑著這一數據,四川省建設廳廳長楊洪波才敢大言不慚地稱:「目前沒發現因建筑質量問題造成房屋在地震中垮塌的桉例。」內地豆腐渣工程比比皆是,唯獨四川地震災區沒有,簡直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事實勝于雄辯。人們不會忘記:漢旺鎮東汽中學在地震中轟然倒塌,二百名學生死在校舍下,周邊建筑物卻屹立不倒;映秀鎮一所中學在地震中扭曲變形,但附近小學悉數倒塌;都江堰新建小學二百多師生罹難,折斷的水泥預製板里無一根鋼筋和鐵絲;聚源中學教學樓倒塌令三百師生罹難,國家地震搶險隊員哭訴:石屎里根本不是鋼筋,全是鐵絲!
相對于豆腐渣工程,貪官趁救災大發國難財更令人憤怒。四川大地震慘絕人寰,海內外施援者眾多,見證了人性的光輝,但當地貪官污吏本性難移,重災當前,照例大貪特貪,甚至肆意侵佔扣發災民應獲的救災款。當局公布超過二百名官員違法違紀,大部分薄受黨紀政紀處分,僅有三十一人被追究刑責。最荒唐的是,四川監察廳副廳長趙振銑竟公開袒護大發國難財的貪官,稱在大災難前有個別人要貪污,違背社會公德做壞事,這是人性弱點,任何社會都有這種情況。
其身不正,雖令不行。有如此「善解人意」的監察廳副廳長為貪官們擋風遮雨,難怪「腐敗」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只是以后各位賑災捐款時宜三思而行。
以謊辟謠瞞疫情 虛假穩定害百姓
太陽報10/05/2009
豬流感疫情在全球蔓延,中國內地迄今仍未發現確診個案,不少人為此而慶幸的同時,卻擔心當局沒有如實公布疫情。
這種擔心不是多馀的,衛生部日前舉行有關豬流感防疫宣傳的會議,官方專家在會上強調,傳媒對傳染病疫情的報道「要堅持以穩定公眾情緒、有利社會和諧為基本原則」。
此話聽似冠冕堂皇,但說白了,就是要求媒體報道傳染病疫情要按照官方的調子,是否報道、如何報道,都要以不影響公眾的情緒為依歸,如果會造成恐慌、影響社會和諧,就不宜報道。
這種論調內地民眾并不感到陌生,當年沙士期間,前衛生部部長張文康等人就是以「維護社會穩定」為藉口,刻意隱瞞疫情,壓制傳媒對疫情的報道,最終令疫情急劇惡化。此事給人們留下沉痛教訓,后來張文康等人被撤職,當局提升了防疫工作的透明度,事后還制訂了《政府資訊公開條例》,要求在發生公共衛生事件時,政府部門必須確保公眾的知情權。
然而,事隔數年后,衛生部的專家似乎把這一切都忘得一乾二淨,竟然重拾張文康的歪理,企圖控制傳媒對豬流感疫情的報道,實在令人震驚。
沉痛教訓 豈能忘記
事實上,不少官員一直未放棄張文康式的思維方式,每逢爆發傳染病疫癥,他們都借「穩定」之名,縮小、虛報甚至隱瞞疫情,營造虛假的平安,以求保住自己的烏紗帽。例如,安徽省阜陽市去年爆發兒童手足口病,大批兒童受感染,消息傳開后,阜陽市當局馬上出來「辟謠」,說當地只有幾名嬰兒因患春季呼吸道疾病夭折,而幾宗病例之間并非互相傳染。不過,隨著疫情蔓延,真相終于大白,原來阜陽市當局所說的「呼吸道疾病」其實就是手足口病,而所謂「幾個病例」,卻是「七百八十九名兒童感染,十九人經全力搶救無效死亡」。地方當局隱瞞疫情,引起民眾憤慨,被指是「以謊辟謠」。
諷刺的是,當局的「辟謠」并沒有平息民眾的驚恐,傳言反而愈來愈離奇,有人稱這些孩子患了「小兒非典」,也有人說是禽流感,而部分民眾則聽信了政府的謊言,失去對疫癥的警惕,導致災難降臨。
阜陽事件并非孤立個案,河南省民權縣等地亦相繼出現瞞報手足口病疫情的情況。地方官為了一己之私,不惜以無辜生命為代價,中央本應像沙士期間一樣嚴加查處,可惜迄今未見任何官員因隱瞞疫情而受處分。
此次衛生部專家竟然重申「穩定論」,企圖以「維護和諧社會」來壓制傳媒對疫情的報道,無疑在為這股瞞報疫情的歪風推波助瀾。
人類豬流感的傳染性比過去爆發的傳染病都強,大敵當前,當局更要確保公眾的知情權,令全民自覺投入防疫,否則將令病毒有機可乘,所謂和諧社會也成為空談。
母親節愿望還亡女公道
東方日報2009-05-10綜合報道「我恨、我恨無情的地震,更恨那些豬狗不如的良心。」劫后首個母親節,四川地震災區痛失子女的母親傷痛難愈;在聚源中學豆腐渣校舍坍塌中痛失愛女的母親劉莉,仍走不出骨肉離去的陰霾,更痛恨政府至今未還枉死孩子們一個公道,她在女兒留下的網志上為亡女慶生日、偕女遺照外游……儘管生活持續,卻氣難平、憤難消、恨未弭,只能許下母親節愿望:「還亡女公道!」
「愈臨近母親節,我的心情愈沉重。」現年四十一歲的慈母劉莉,其年僅十五歲的愛女胡慧姍(暱稱姍姍)去年在地震中喪生。今天是震后的首個母親節,已懷孕四個月的劉莉,昨日接受本報採訪時坦言,「痛失女兒的心情,永遠都不會平復」。
豆腐渣校舍害死愛女
「猶記得去年五月九日的母親節,姍姍在學校給我打電話道歉,說『媽媽,母親節快樂,沒能給你送花,對不起啊!』豈料三天后,一場地震令母女陰陽相隔,母親節的道歉亦成了姍姍的臨終遺言。」雖事隔一年,劉莉憶述時仍難掩悲哀。
「今年的母親節,我不出門了,留在家陪姍姍。」據悉,劉莉去年回到聚源中學替姍姍收拾遺物,意外發現姍姍愛寫網志;從來沒有碰過電腦的劉莉,毅然買回一部電腦和相關書籍,開始學打字,接手打理姍姍的網志。劉莉說:「雖然姍姍的生命是短暫的,但是我可以在網志里給姍姍建一個家,讓她的靈魂快樂地活著。」
「朝思暮想能重圓,血淚離情甚悲慘;期盼姍姍的笑臉,重溫舊夢喜心田。」在姍姍的網志中,劉莉寫下多封「給寶貝的信」,字字滴淚、句句有愛、篇篇含情,令人動容。過去一年,她仍然為姍姍舉辦「生日會」、烹調美食、贈送禮物……為彌補沒有帶過姍姍外游的遺憾,劉莉夫婦更帶上愛女的遺照四處游歷,她堅信女兒的靈魂永存。
循法律上訪反遭打壓
問及今年的母親節愿望,劉莉直言「希望能給孩子們的死一個說法」。劉莉表示,過去一年,她與其他家長依照法律程序不斷上訪,都江堰市信訪局每次都說會給滿意的答覆,讓她們回家等消息,但至今仍沒有答覆;最過分的是,她們每次去上訪,當局都會用不同的手段打壓她們,甚至有家長莫名被捉走,令人悲上加氣。
另據四川省人口計生部門統計,此次在地震中失去子女的獨生子女家庭有八千多個,失去子女的計劃生育家庭則逾萬個。而眾多因豆腐渣校舍破碎的家庭,至今仍在上訪中,公道未還。
四川媽媽 母親節逃亡
「豆腐渣」殺子 申冤被打壓兩度流產
【明報專訊】「我這條命已經無所謂了。」現年44歲的周興容對記者說,自從失去唯一的兒子盧前亮,她不斷為聚源中學「豆腐渣工程」問題而抗爭,被當局視為「敏感人物」而一直打壓,她連遺書都寫好了。地震后,她曾兩度懷孕,都不幸流產,可能后半生都無法再嘗做母親的滋味。在這個母親節,她最大的愿望是在「5.12」周年時到學校祭奠兒子,但恐怕無法做到。
「祭奠兒子是人之常情,但他們都不讓我去,我大年三十、清明節都沒有去成,每逢有中央領導要來,他們都把我堵在家里,怕我反映情。」周興容說,大地震的景象她一生都難以忘記,當天她到聚源中學參加家長會,親眼目睹校舍在不足5秒內完全倒塌,「我當時又想見到孩子,又不想見到孩子。我的孩子是13日下午2點半左右找出來的,都沒有往救護車上抬,直接往操場(停尸處)抬了……」
遭監控被禁祭兒 阻見傳媒
中央在震后不久便宣布會徹查「豆腐渣工程」,四川省政府官員在早前舉辦的記者會亦說,建筑物倒塌的原因主要是地震,但如果有證據證明施工方有違法行為,將會依法查處。周興容說,自己十分關注這條消息,「我要看他們是不是口是心非!」她認為,建筑物倒塌的主要原因一定是地震,「為什揦旁邊的建筑物沒有倒?地震波會挑嗎?」但她這一觀點被當地官員斥為「鑽牛角尖」,不予回應。
在成都附近的都江堰聚源鎮,當局對周興容嚴密監控,派人警告她不要在「5.12」周年前往學校祭奠兒子、不要會見傳媒,更派人監視她。「他們說我見傳媒就是造謠,就是與政府作對。」周興容數日前逃過監控、背井離鄉,不敢住旅館、不敢住親戚家,輾轉多個地點,終于在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藏身,并接受本報記者採訪。
「我知道有孩子的那種幸福,我很想再做母親。」去年9月,周興容再次懷孕。但在9月18日,她在街頭被抓上警車,突然感覺到腹痛如絞、下身流出大量血塊,流產了。稍后她又懷孕,但今年1月份做超聲波檢查時,發現已胎死腹中。醫生說,精神壓力大和高齡懷孕都是流產的原因,她可能已經永久喪失了生育能力。
失生育能力 「我很想再做母親」
得知檢查結果后,周興容說自己已經「不想活了」,唯一支持自己活下去的,便是要為兒子討回公道,自己的生死已無所謂。她向記者出示一份遺書,其中寫到﹕「當我把我所有的遭遇公布于社會時,因為我是一位無權無勢的弱勢女人,可能將面臨的是一場大災難。如果我們夫婦有什揦不測,希望有關部門和社會伸張正義之士能為我申冤!」(明報記者 四川報道)
災民吃緊貪官緊吃
抗日戰爭的時候,有一句話叫做「前方吃緊,后方緊吃」,說的是抗日將士在前方浴血奮戰,貪官污吏卻在后方醉生夢死。歷史再次重複,去年的四川大地震就重現了這一幕。
四川省紀委公布,截至上月底,全省共查處了涉及救災違紀違法的官員二百四十六人,其中三十一人被追究刑事責任。災民吃緊,貪官緊吃,當局還聲稱挪用救災款項的官員只是「極個別」,這實在是豈有此理。大家想想看,四川大地震被形容為國難,全世界的中國人共赴國難,有錢出錢,有力出力,紛紛向災民伸出援手,但這些貪官污吏卻乘機大發國難財,連救災物資也不放過,這還是「極個別」嗎?這些貪官喪盡天良,已完全沒有人性可言,叫他們一聲狗官,是對狗的最大侮辱!
當局只公布貪官的數目,他們總共貪了多少錢,有多少救災物資被他們中飽私囊,卻語焉不詳,這是甚麼原因呢?莫非當局有難言之隱?須知取之于民,既要用之于民,也要公之于民,當局收到的賑災捐款數以百億元計,不是小數目,這筆錢究竟怎麼用、用在哪里、用了多少,當局理應攤開給公眾看,一分一毫也不能含煳,否則,他們既無法向四川災民交代,更無法向全世界善長仁翁交代。
天下貪官一般黑,在幾乎無官不貪的內地,二百四十六名官員大發國難財,一點也不令人奇怪。反而四川當局聲稱「沒有發現因為建筑品質造成地震中垮塌的案例」,即不存在豆腐渣工程,那就真的令人嘖嘖稱奇。人們不明白的是,既然沒有豆腐渣工程,那些倒塌校舍水泥里面的鐵絲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千萬別告訴大家,那些鐵絲就是鋼筋!(東方日報)
祖國孩童慘被拐賣
《冰心全集》第八卷有一段記載:「早在一九七八年鄧小平同志就明確指出『大張旗鼓地給人販子以打擊,很有必要。』當時擔任國家主席的李先念同志看了幾份有關拐賣婦女的材料之后,也批示:『拐賣婦女的問題,不能不管。經過調查核實,對那些確係拐騙犯,應該依法堅決打擊,該抓的抓,該殺的殺,否則剎不住這股風。』(這里說的是拐賣婦女,當然拐賣兒童也不在外了。——冰心注)」
冰心女士一九九二年看了一本書《失落的小太陽——拐賣兒童紀實》,她說:「看得我驚心動魄、氣憤填胸!」又說:「我愿全國人民都起來打擊這些給無數家庭帶來災難,而且摧殘祖國的未來的滔天罪人!」
中國說是法治社會,但領導人的批示比法律條文更強有力,只是二、三十年來,打擊拐賣兒童未見有何成效,反而人販子「大張旗鼓」,將此罪惡事業「國際化」。近日的報道更令人怒火萬丈,倫敦希思路機場附近有「兒童收容所」,竟成為國際人販集團的中轉站,三年來至少有七十七名來自中國的兒童失蹤。事件曝光后,驚動首相白高敦,他答應徹查。當今中國已沒有鄧小平、李先念,沒有人再重視這個問題;冰心女士也不在了,難道中國兒童真要由英國首相來救?共產黨建國初期就稱兒童為「祖國的花朵」;可憐天下父母心,生男生女都要面臨可能出現的災難。昨天本報《神州觀察》專欄就指出,僅去年東莞就有五百多名男孩失蹤,多年來有名有姓失蹤男孩已超過千名,家長們因而成立「尋子聯盟」。
月前我打電話給某大城市一位已當祖母的女同學,說:「香港天氣暖和了,你可以來游玩!」她說要帶孫子無空閒,我說:「有錢還是請個保母吧!」她說:「保母可能將小孩拐賣,這里已發生好幾宗這類罪桉!」中國呀中國!誰能「救救孩子」?
(東方日報 劉濟昆)
軟弱惹的禍
一個已婚男人,如果有另一個男人對他講:「我一直追求你老婆,她應屬于我,要陪我睡才對!」請問這個已婚男人會提出「擱置爭議,共同享用」的荒謬主張嗎?相信任何有血性的男人都不會!
釣魚島是中國固有領土,三十一年前適值中國果斷結束「階級斗爭為綱」,工作重心轉移到「經濟建設為中心」,為爭取周遭有一個和平環境,向日本提議「擱置爭議,共同開發」未嘗不可,但當日本不賣帳、堅持單方面實際管轄時,中國就應即刻收回這一提議,改為針鋒相對,「寇能往,我亦能往」,宣示主權時不打第一槍,但對方先動手則堅決、徹底、乾淨、全部殲滅之,這才是應有的對策。
由于中國政府在釣魚島領土爭端中一廂情愿地恪守「擱置爭議,共同開發」的主張,對日本的事實佔領採取聽之任之的「鴕鳥政策」,直接效果就是在鼓勵黃海、東海和南海各鄰國有樣學樣。結果,從北到南,韓國、日本、越南、菲律賓、馬來西亞、汶萊和印度尼西亞,毫無例外的佔我島礁、侵我海域、掠我海藏。中國三百萬平方公里海域,百分之五十二與鄰國存有爭端,單是南海的西沙、中沙、南沙群島,就有七十個以上島礁被外國非法佔據,裝設施、建基地、搞旅游、採油氣。中國「擱置爭議,共同開發」的主張,早已淪為「放棄主權,任人開發」,成了國際笑柄!這都是軟弱惹的禍!
常言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日本海有個小島,韓國稱「獨島」,日本叫「竹島」,兩國對該小島歸屬素有爭議。韓國政府就是不怕日本比他強,派兵上島駐扎,組織民眾觀光,日本只能徒呼荷荷!中國政府為甚麼不學韓國的強硬?
(東方日報 劉夢熊)
無恥者不可救藥
早前本報報道的公安局政委女兒冒名頂替上大學之事,這個公安局政委王崢嶸,曾任邵東縣某鎮黨委書記,他的老婆和弟弟又在當地教育部門工作,因此有辦法在政府部門上下其手。
根據高考錄取程序,王的女兒要冒名頂替,首先要取得受害者羅彩霞的錄取通知書(盜竊或通過郵局截留信件),然后憑錄取通知書和羅彩霞的戶口等資料,到當地公安部門辦理戶口遷移手續(買通公安局經辦人員),然后到教育部門申領檔桉(買通教育局經辦人員)。
這種團伙式明目張膽的犯罪,在內地官場大概已不是甚麼新鮮事。而王崢嶸本人,曾因經濟犯罪被判刑,其實是一個慣犯,應該也早已被撤除公安局政委之職,這個社會渣滓居然還有這麼大的能量,可以在政府的要害部門里外串通,偷天換日,可見地方政府的腐爛程度。
王崢嶸干了壞事倒也罷了,干壞事的貪官那麼多,多他一個也不算甚麼,問題是,他干了壞事還繼續無恥游說受害者接受現實,以幫羅安排工作,來交換羅更改自己的身份證號碼(也即再犯另一次罪)。他說羅彩霞認識他是「她的榮幸」,說他女兒已經被注銷教師資格,「對她是不公平的」,他不希望「發生甚麼悲劇」。人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只能以禽獸不如來形容。
貪欲之心人皆有之,差別只在「知恥」的程度。「知恥」的人有良知「守門」,不知恥的便任由邪惡之樹開花結果。干壞事不知恥的人,任何社會都有,最可怕的是對社會上那些不知恥者,人人都習以為常,聽之任之,大家抱在一起爛下去。
(東方日報 黎民觀)
「文化」屠城記
世界正走向全球化,某些霸權國家以全球化作口實,以政治、經濟、武力去迫使其他國家妥協,不過這只屬于「武裝殖民」,壓根兒未能把一個地方對「宗主國」的反抗意識連根拔起。于是,在政治、經濟、武力以外,文化被視作第四種侵略手段。
文化侵略,往往在我們日常生活、不為意之間擦身而過。我們不為意,因為我們潛意識地覺得西方文化才是現代生活的主流文化。傳統文化被西方國家所利用,用以傳播他們的價值觀,我們就在旁邊觀賞,卻未察覺我們的傳統文化已經被蠶食。
美國連鎖咖啡店集團在端午節來臨前,在內地推出了「咖啡糉」應節。長洲太平清醮時,參與人士要「入鄉隨俗」不碰葷腥,島內一間美國連鎖漢堡包快餐店亦只賣齋漢堡包等不含肉類的食物。咖啡糉不是中國糉,齋漢堡包也不是中國饅頭,它們以中國的節日特色來做載具,把食物的文化、美國的文化透過糉和漢堡包傳揚出去。
我們覺得西裝是一套高雅的服裝,在大型場合更要穿西裝來表示對主人家的尊重。西裝從外國傳入,中國本身也有漢服,但未見漢服成功打入外國,未見有洋人會穿漢服以示對中國人的尊重。我們見人穿漢服,可能以為在拍古裝片;有人覺得漢服很守舊、很落后,彷彿漢服就是脫離現實、是中國封建帝制的表現,而西裝就是現代化、自由民主的代言品。
有學者說:假如某國想保持世界霸權地位,而中國作為擁有百分之二十二之世界人口的文化大國,那麼某國就必須靠文化侵略中國,令中國人的固有思想逐漸與外國同步,使得中國表面雖擁有獨立的主權,但骨子里的行為和思想已經全盤向外同化。古希臘有「木馬屠城記」的故事,二十一世紀也有「文化」屠城記的現象。
(東方日報 何志平)
權力通吃與大學淪落
如果不是今年3月的一次偶然,羅彩霞也許永遠不會知道5年前的真相:2004年高考后,她沒有被任何高校錄取,而冒名頂替她的同學王佳俊卻被貴州師范大學錄取。命運由此發生轉折,羅彩霞被迫復讀一年后考取天津師范大學。2008年,王佳俊順利畢業。詭異的是,同樣是在2004年,身為邵陽市隆回縣公安局政委王佳俊的爸爸王崢嶸被評為「全省人民滿意的公僕」。
冒名頂替上大學
相比于高考移民與高考舞弊,冒名頂替上大學簡直堪稱終南捷徑。沒人知道,有多少冒名頂替者憑著這一條終南捷徑,順利地拿到了大學文憑;可以肯定的是,能夠曝光的都只是一些像羅彩霞這樣的偶然個桉,絕大多數被頂替者則只能被蒙在鼓裡。濟南大學在2007級新生中一次性就發現了21名涉嫌冒名頂替者。由此不難想像這個數據在全國可能會有多大。至少我知道,在我的大學同學中就有冒名頂替者。他在畢業后很奇怪地改名,曾經讓我們所有同學都感到很詫異。
讓一個人的高考成績屬于并且只屬于他自己,這是最底線的正義,也是最底線的制度設計。冒名頂替上大學,不僅是對高考公平的挑釁,也是對他人受教育權與姓名權的侵犯,更是對一整套看似設計嚴密的制度堡壘的恣意恥笑。要想冒名頂替成功,需要突破很多的制度防線,其「腐敗含量」和「腐敗面積」都要遠高于高考移民或者高考舞弊。
因此在冒名頂替上大學的背后,必然存在一個相當潰爛的基層政治生態。它的最顯著特徵就是無視一切法律制度的「權力通吃」──只要擁有足夠能量的權力,一切設計嚴密的制度堡壘都將是紙煳的玩意。別人的錄取通知書既能輕鬆拿到,別人的戶口亦能輕鬆遷走。像羅彩霞這樣家在偏僻小村子又沒有任何社會背景的窮學生,當然是冒名頂替者最愿意尋找的無辜羔羊。
大學教育欠把關
權力通吃之外,冒名頂替上大學其實更是對大學的反諷。冒羅彩霞之名的王佳俊,高考總分只有335分,其中數學19分、英語53分,這樣的學生卻照樣能夠在大學裡輕鬆畢業,大學教育難道根本不需要把關嗎?高考成績再差的學生,似乎只要騙到一張錄取通知書,就能夠保證順利畢業。大學只管進口不管出口,只要交錢就都有畢業證,這樣的教育質量又能高到哪裡去?
只要大學愿意,識別冒名頂替者其實一點都不難,問些「你的父親、母親叫什麼名字」之類簡單的問題,或者直接對相關科目進行複試,「南郭先生」們往往就會露出馬腳。問題是我們大學的入學資格審查機制常常形同虛設,乃至連走過場都免了。像濟南大學那樣通過資格審查機制發現冒名頂替者的少之又少,這只能說明很多大學既不重視生源質量,更不注重大學聲譽,而只是高度產業化的「收學費─發畢業證」。
一言以蔽之,冒名頂替上大學并且能夠順利畢業的背后,既是基層潰爛的權力通吃,更是教育產業化的大學淪落。
((大公報 盛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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