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樊醞酒廠 改制大折騰
民企領導國企 公私兩套班子
·白云黃鶴·
“國有企業產權不明晰”,這是主流經濟學家們對國企改制的最大理由。襄樊三九酒廠改制,改出了民企領導國企,改出了兩套領導班子。產權明晰了么?
“國有企業像冰棍,不改就會自然溶化掉”。這是主流經濟學家們對國企改制的第二大理由。一個年銷售額達兩億的企業,被一文不出的“民企”收購。這是“自然溶化”還是“搶奪”。
襄樊市國資委有關負責人稱,“這是國有資產轉讓中一起非常典型的案例”。典型是什么?是概括了一般性。如果這樣來理解,那就對頭了:“國資擺盛宴,CEO大饕餮”。一個國營企業公司的老總秘書,就以“資金運作”的手法,“空手套白狼”,把三個公司據為己有。
這種“典型”真是太一般了。就是在襄樊,比比皆是。前幾年,科龍的老板顧雛軍就用這個“空手道”,把一個國家級的企業——襄陽軸承廠收到格林柯爾旗下,逼得數千工人上鐵路去臥軌。要不是他在南方涉嫌金融詐騙被拘留,這事不就成了么,連常務副省長也點了頭的。這一次,要不是國企廠長硬著頭皮頂(他算肩膀硬:市勞模,五一勞動獎章獲得者),這事也不就成了么!
“民企”真來自于“民”么?把國企改制后的頭蓋掀起來看一看,有幾個不是“國企”的老領導。“三九長江實業公司”的老總秘書買下“三九長江實業公司”,自買自賣,不花一分錢,還居然下了一紙任命書,重新任命下屬的國企領導班子;更荒唐的是,“民企”還任命了“國企”的黨委書記。這也是少見多怪,許多改制后的“民企”,不是由老總來管黨、管工會、管共青團……么,這也算是“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吧!
這件事還要請示省國資委,還要請示國務院國資委。一起“個案”不難解決,全國這種“個案”有多少?能解決嗎?敢解決嗎?
附:《楚天都市報》新聞:
襄樊三九酒廠“換帥”起風波
記者:張泉 李劍軍
兩套領導班子并立
老酒廠遭遇尷尬變局
2009年2月20日,春寒料峭。位于襄樊市環城路的襄樊三九釀酒廠籠罩在一片霧靄之中。
約一個月前,三九釀酒廠的母公司——湖北三九長江實業公司(下文簡稱“三九長江”)黨委發文免去馬永富酒廠黨委書記、廠長職務,同時任命原廠黨委副書記孫國富、原廠常務副廠長陳祥生分別擔任黨委書記、廠長。
對于在酒廠擔任黨委書記、廠長13年的馬永富來說,被突然免去“一把手”職務,讓他心緒難平。他接手酒廠時,該廠還是發不出工資的特困企業。如今,該廠銷售收入近2億元,躋身湖北省白酒行業前四,成為襄樊市最大的白酒生產企業和納稅大戶。他本人因為領導這家企業,曾獲湖北省五一勞動獎章、襄樊市勞模、優秀黨務工作者等多項榮譽,酒廠連續六年被評為雙文明單位。在他看來,作為民營企業的上級公司黨委,根本無權任免國有企業的黨委書記、廠長人選。
4年前產權轉讓不規范
引發酒廠“家有二主”混亂
是什么造成酒廠陷入“家有二主”的窘境?這與4年前的一宗國企產權轉讓交易有關。
襄樊三九釀酒廠的前身是1956年成立的襄樊釀酒廠,九十年代,該廠是襄樊市21家特困企業之一。1995年,馬永富走馬上任擔任酒廠黨委書記、廠長,也是“受命于危難之際”:一年的銷售收入僅2700余萬元,全廠職工700多人發不出工資,處于半停產狀態。
1997年6月,酒廠被三九集團兼并,并成為三九集團旗下的湖北三九長江實業公司的子公司。
2005年11月22日,三九集團將三九長江公司全部股權在上海聯合產權交易所掛牌轉讓,標的物總資產為659.72萬元,總負債為323.41萬元,掛牌價為336.3萬元,即凈資產額;下屬的三九釀酒廠和九生堂公司因為凈資產分別為-1800萬元和-182萬元,資不抵債,在評估中,被作為零值。轉讓合同明確要求購買人必須安置三九釀酒廠等兩家子公司的職工,其中酒廠職工達700余人,安置費用需4000余萬元。
同年12月27日,三九長江實業公司總經理鄒遠東的秘書郭力成功購得原國企三九長江實業公司的股權。
300余萬元在賬上打個轉
24歲青年“空手”購國企?
據了解,當時年僅24歲的郭力根本沒有資金來購買三九長江的股權,其資金全部借自江蘇無錫的一名華姓老板。交易后,上海聯合產權交易所出具了交割單。三九長江及其下屬子公司也一并退出三九集團。轉讓合同中,三九集團明確表示,336.3萬元的產權轉讓款全部用于三九長江公司及其下屬企業的職工安置。而事實上,這筆錢劃到三九長江公司賬上后,當天就劃走了,還給了無錫老板華某,根本沒有對三九釀酒廠進行改制。
馬永富稱,這筆錢本來用于職工安置的,鄒遠東、郭力只將這筆錢在賬上打了個轉,就劃走了,這樣既買了三九長江公司的資產,控制了其下屬企業,又沒花一分錢,完全是“空手套白狼”!“交易時襄樊三九釀酒廠雖是負資產,但主要是長期的欠稅掛賬。更關鍵的是酒廠現金流平均每月上千萬元,僅以一個‘凈資產為負數’為由打包送人,而轉讓總價只有區區300多萬元,這合理嗎?”馬永富提出質疑。
這起任免風波已引起襄樊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視,該市主要領導多次聽取匯報,并組建了工作專班,全力維護酒廠的正常生產經營秩序。而不論馬永富,還是孫國富、陳祥生,在接受記者采訪時均表示,目前,維持酒廠的穩定和正常生產經營最重要。
襄樊市國姿委有關負責人接受記者采訪時,稱此次事件為國有資產轉讓中“一起非常典型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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