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教材改革以來,對教材內容的爭論就沒有停止過。但不論怎樣修改教材內容,大致可以概括為“難度提高化”、“去意識形態化”和“去傳統化”。提高難度最典型的應該算是奧數了,其也影響到了語文,也難怪有人要稱“奧語”。一些教育精英的研究成果就是要迎合那些想一口吃出大胖子的人們的口味,揠苗助長的手段以推廣“大躍進式”的教學方式,這應該是教材“快樂的缺失”的真正原因。在實施素質教育的背景下,這種增加難度在不斷出現的教學問題中逐漸妥協了。教材的難度問題只不過是個教學問題,而修改教材內容的“去意識形態化”和“去傳統化”卻是教育的價值觀問題。對語文教材內容修改的爭論最為典型的有:“別讓小學語文教材變成政治手冊”,(http://news.sina.com.cn/pl/2010-10-21/035721318963.shtml)認為語文教材的內容政治色彩太濃重。另一是刪改魯迅、朱自清文章,認為存在“四大缺失”,分別是經典的缺失、兒童視角的缺失、快樂的缺失和事實的缺失。
首先要討論的是語文該不該“去意識形態”。語文作為語言和文字就是教人說話認字,作為文學就是教人斷文釋意和撰文表達,作為社會學科,語文中的所有文章內容本身就是人的意識形態的反映與表達,不同的人,不同的意識形態,文章就會有不同的表達。沒有意識形態的語文豈不都只成了符號,語文就是表達思想的,是否非要把斷文識字與意識形態和價值觀相割裂開來才算是真正的語文教學?
語文該不該有政治色彩?回答這個問題得從教育的本質說起。教育是人類繁衍與發展的手段,教育在傳承知識的同時還在為社會開發人力資源。傳承什么,培養什么樣的人,為誰培養人,這就是教育為誰服務的問題。在階級社會中,教育是有階級的,教育是為階級服務的工具。因此,語文作為教育的一個具體科學,怎么會沒有政治色彩呢?我國早期的掃盲課本中,有相當多的帶有濃重政治色彩的課文,也是培養情感體驗的一種途徑。很多人不僅學會了識字,還學到了道理,語文就是表達意識和意識形態的工具。語文中的課文,即使作為文學作品,也存在文藝為誰服務的問題,這在毛澤東《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中有了明確的闡述。可惜如今有人不僅要刪除有關毛澤東的內容,還要否定他的思想,也就不會去思考文藝為誰服務這樣的問題。更有甚者,一些教育精英會把中國的教育與西方的教育想比較。可他們卻沒有看到,在西方相關的微觀經濟學中,其字里行間都充滿著“資本”,在他們的語言課文中有圣經、有西方資本主義的意識形態和資本主義價值趨向的反映,難道這不是政治?語文講不講政治是價值觀的問題,怎么講是方式方法的問題。
語文如果不灌輸意識形態,那該灌輸什么?沒有價值觀的語文是什么樣的語文?魯迅的《藥》用文學手段反映了特定時代的社會背景,黃繼光、邱少云等反映英雄人物的課文,既是很好的愛國主義教材,也是描寫人物的優秀之作。可是總有人認為英雄人物過時了,戰爭故事太暴力血醒了,于是把大量曾經激勵了幾代人的有關英模榜樣的文章被刪除了,取而代之的是沒有思想的所為的“美文”。難道精英們選的美文不寫人嗎?精英們所宣揚的人物都會是怎么樣的人呢?難怪在中國人民志愿軍入朝參戰60周年之際,許多學生卻不知道抗美援朝是怎么會事,這是教改精英們的最大成就,看來,“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的國歌在精英們看來真應該改了。有一點要說明,精英們認為“在一系列戰爭故事和暴力教育中,傳遞了對于日本人的仇恨”,可就是在那樣的時代,我們本著以史為鑒、面向未來與日本實現了中日友好邦交,我們把仇恨日本軍國主義與日本人民區分開來,中日關系更沒有像今天那樣矛盾不斷,劍拔弩張。
教育的內容需要通過一定的形式來體現,不同年齡階段的學生有不同的認知能力,枯燥乏味的說教確實影響了教育的效果。但這樣的問題恰恰反映在形式上,而不是內容上,這不是要修改教材內容的依據。而所為的兒童視角缺失和快樂缺失,也是在引導學生認知的方法、手段和形式上的缺失造成的。作為文學作品它應該源自生活,且高于生活。我也反對對歷史人物的虛構杜撰,但虛構如《陳毅探母》這類的文章,并不影響《倔強的小紅軍》帶給少年兒童的形象魅力,更難以相信《十里長街送總理》這篇特別感人的課文有什么的不對,所有經歷那個時代的人,都可以證明那是真實的!
我們堅持德育首為,正是基于教育的階級性和教育為誰服務、培養什么樣的人這樣的教育目標。在教材中用共產主義的價值觀對中小學生進行思想啟蒙教育,被有些人認為是“教育缺失”之一。認為:“小學語文教材承載的‘道’太宏大、太高尚、太沉重了,只怕小學生承受不起。一二年級的小學生,大字不識幾個,就要教育他們發揚小紅軍舍己為人的高尚品德,是不是有些強人所難?”我相信不是小學生承受不起,而是有這種想法的人承受不了。在斗爭年代艱難歲月里,那些兒童團的娃娃們承受起來了,為什么在和平年代的小學生承受不起?是否用“超男超女”替代共產主義教育就承受得起了,快樂教學了?我同意語文課本不應成為政治課本,政治課本講的是原理,語文課本講的是文化,語文中滲透德育與語文區別于政治并不矛盾。那些要求語文“去意識化”的人說:
“‘道’應該涵蓋哪些內容呢?我認為除了主流意識形態之外,更應關注公民常識、人格修為、品德培養等。”難道公民常識、人格修為不是意識嗎?品德培養沒有政治嗎?還說:要“如古人教《三字經》、《弟子規》那樣,教會他們不闖紅綠燈、不隨地吐痰、尊敬師長和父母、愛國愛家等公民常識。”崇高的思想與具體的行為規范并不矛盾,拾一塊磚、積一次肥、參加一次義務勞動就是為社會主義添磚加瓦,做一件好事、幫一個人就是為人民服務,在崇高思想的感召下,做的每一件具體小事都會是全心全意的、實實在在的。離開了具體的愛國英模的思想感染,還有什么對學生“愛國愛家”的教育更具教育感染力?“至于那些關乎宏大的政治敘事的教育,留待初、高中和大學老師去完成吧。”連美國都知道培養資本家的奴隸、培養自由主義者、妖魔化共產主義、妖魔化印第安人也要從娃娃抓起。在學生啟蒙階段不進行政治熏陶,到高中大學再講,事實是讓我們大跌眼鏡,這樣的教育改革,只能是讓我們的教育見鬼去吧!
附文:
王學進:別讓小學語文教材變成政治手冊
10月7日,《救救孩子:小學語文教材批判》一書發布會在杭州曉風書店舉行。該書以教材點評的方式,對目前使用最廣的小學語文教材中涉及母親與母愛的文章進行了點評,認為存在“四大缺失”,分別是經典的缺失、兒童視角的缺失、快樂的缺失和事實的缺失。(新聞回放:語文教材編纂者回應造假問題稱修改是必然)
該書的主要作者曾邀我參加發布會,因故沒去,卻聽了9日在紹興南方書店舉行的郭初陽的講座。郭初陽在講座的最后,提到了一個隱蔽課程問題,即三套教材大量地引進了有關旨在意識形態灌輸的文本,并以人教版為例,通過幻燈片逐一念出每一冊所選的此類課文,12冊共計46篇,平均每冊4篇,涉及毛澤東的有7篇。并說,經過這樣6年的教育,有兩點突出的成果:其一是問學生最推崇的人是誰,學生答“毛澤東”;其二是在一系列戰爭故事和暴力教育中,傳遞了對于日本人的仇恨。
從對人教版第十套小學語文教材主編之一蒯福棣的專訪中可知,此類課文對學生的影響很深,且深受學生歡迎。蒯福棣從學生的回信里,摘錄了這樣的話:“《十里長街送總理》這篇課文特別感人,一讀就想流淚,好像自己也去送總理”;“《倔強的小紅軍》中的小紅軍和我們年齡差不多,我們很敬佩他這種舍己為人的品德”等等。蒯主編借此說明他們很尊重學生的反饋,隨時對教材進行“挖改”,字里行間不乏自得之意。
韓國教授高英根在研究大陸中小學生政治社會化課題中認為,“大陸中小學教育制度下,任何一門課的教材都會或多或少地包含著政治教育的意義,即通過每門教材使中小學生形成共產主義的價值觀。”此乃教材編寫的一大原則。為了達到這一目的,必須保證入選的篇目數量。但要找如此之多的經典文本談何容易,于是只能靠編撰與虛構(如《陳毅探母》),或者來個濫竽充數,將一些非經典的描述領袖和英雄人物事跡的文章也選入。這才導致“四大缺失”。
我同意郭初陽的判斷,隨著多次教科書的修改,語文教科書作為年輕一代的政治手冊功能已有所淡化,但問題依然存在,尤其是小學語文教科書。那么,小學語文教材到底有無必要選編如此多的旨在意識形態灌輸的文本?要回答這個問題,得從小學語文的功能說起。眾所周知,小學語文最基本的功能是教會學生識字寫字、遣字造句及作文,其次才是落實文以載道的功能。但這個“道”應該涵蓋哪些內容呢?我認為除了主流意識形態之外,更應關注公民常識、人格修為、品德培養等。
現在的問題是,小學語文教材承載的“道”太宏大、太高尚、太沉重了,只怕小學生承受不起。試想,一二年級的小學生,大字不識幾個,就要教育他們發揚小紅軍舍己為人的高尚品德,是不是有些強人所難?他們最需要接受的是啟蒙教育,如古人教《三字經》、《弟子規》那樣,教會他們不闖紅綠燈、不隨地吐痰、尊敬師長和父母、愛國愛家等公民常識。換言之,就是要教會他們怎樣做一個合格的小公民、文明人。至于那些關乎宏大的政治敘事的教育,留待初、高中和大學老師去完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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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he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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