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被安徽省委組織部選派到鳳陽縣小崗村擔任黨委書記、村民委員會主任的沈浩(安徽省財政廳副處級干部),在向安徽省委領導如實匯報小崗村的發展現狀時說:小崗村這些年幾乎沒有發展,“聯產承包責任制”改革之前“貧窮落后”,現狀是“溫飽有余”。
沈浩在接受《鳳凰周刊》的采訪時表示,兩年前他初到小崗村就有意把小崗村的土地重新合起來,因為“小崗的土地分散,形不成規模,還是一家一戶的生產模式,只能解決吃飯問題,不能解決發展問題。村民以前吃不飽飯,現在有飯吃了就滿足了,再加上媒體不負責地吹捧,讓小崗人麻木了。”
小崗村村民嚴宏俊(當年按血手印分田單干的18名發起人之一)深有感觸地說:“分那一畝二分地,現在只能管溫飽,年輕人都出去打工,家里地靠留下的老弱病殘人也照料不好,不是荒廢著,就是廉價賣給私企老板。村民想干什么都不成,邁不開步子啊!”
陳桂棣、春桃夫婦在《中國農民調查》一書中曾經總結說:改革20年后的小崗村只有8個字可以形容——“江山依舊,舊貌猶存”。
南京農業大學陳文林教授認為:小崗現在應該是“落后”的代表!
2004年11月,沈浩組織了一場紅色考察,這也是一次洗腦之旅,集中參觀了4個走集體經濟道路致富的明星村大寨、耿莊、紅旗渠、南街村。在告別南街村時,小崗人在留言簿上留言說:“學習南街村,壯大集體經濟,走向共同富裕。”在大寨,沈浩握住郭鳳蓮的手第一句話就說:“你們大寨是干出來的,而我們小崗村卻是‘按’出來的。”
2009年11月6日,因積勞成疾,沈浩猝逝在工作一線,新華社為此發布了一條消息,標題是:《“請讓我們為他立座雕像”——小崗村村民追憶村黨委書記沈浩》。消息中有如下兩段話:“村民們告訴記者,沈浩剛到小崗村時,小崗很窮、很亂。2003年全村人均收入只有2000元,低于全縣平均水平,村集體欠債3萬元,人心渙散,村里連續多年沒有選出‘兩委’班子,村里亂建房、亂倒垃圾普遍,環境很差。這與‘中國改革第一村’的名氣相比十分不相稱。為了改變這種現狀,上級也曾多次下派干部到小崗,嚴俊昌說,這并沒有給小崗帶來多大改變,村民們對下派干部不抱太大希望,沈浩2004年剛來時,大家也認為他是來‘鍍金’的,并不信任。”
新華社發布這一消息的初衷,雖然是為了宣傳沈浩的政績,但是,無意中戳到了小崗村改革的痛處。
新中國建立以后,前三十年與后四十年的對比,小崗村與走集體道路的農村的對比是明顯的,小崗村的改革毫無疑問是失敗的。集體經濟的道路才是中國農村和中國農民的正確道路。即便今天,小崗村靠引進資本和土地流轉走了小康之路,是小崗村人自己的努力,自己的本事嗎?與分田單干的改革有關系嗎?
重回人民公社集體道路,優勢是顯而易見的,第一,可以立馬解決中國農村大量土地撂荒的問題,讓中國人端自己的飯碗成為現實。第二,可以讓農村重新留住青壯年農民。這是貴州安順市平壩區樂平鎮塘約村的經驗,也是現存農村集體的事實。我曾經問過在外打工的農民,如果國家能夠使得你們留在農村,收入比外出略低,你們愿意留在農村嗎?回答是肯定的,他們愿意。第三,可以重新恢復被破壞了的農村水利管網設施,使農業重新做到旱澇保收,穩產高產。第四,可以迅速讓農業機械化成為現實。第五,可以實現農村農林牧副漁共同發展,多種經營。第六,可以在國家的支持下,重新發展有地方特色的鄉鎮企業,如手工編織,農產品加工,小榨油,小手工,農機維修等等。第七,可以通過發展農村休閑旅游,振興農村。第八,可以解決農村老人孤苦伶仃的問題。第九,可以真正解決農民養老的問題。第十,可以解除留守兒童的苦難。第十一,可以實現農村共同進步,共同富裕,共同幸福。
集體道路的好處是明顯的,可是小崗村為什么就是回不到集體經濟的正確道路呢?關鍵恐怕還在于,小崗是中國改革第一箭,是改革的發端。如果重回集體道路,等于是否定了小崗村改革。這是有些人無論如何都不能面對的。
然而不走集體道路,上述的問題都難以解決。靠資本下鄉行嗎?資本再怎么能耐,也不可能覆蓋所有農村。而重要的是,資本的本質是逐利的,它不可能為了農村,為了農民而真心付出。現在有些資本下鄉干了什么?圈地,種花種草種樹,搞鄉村旅游,它們并不重視糧食生產。資本解決不了中國人端自己的飯碗的問題。更大的問題是,資本解決不了農民養老的問題。資本剝奪了農民的土地,造成有些農民無地的局面。以前,農民種一點地,吃糧的問題,吃菜的問題,基本都可以解決了。剝奪了農民的土地,年老的農民可就真的一無所有了。我曾經在農村問過農民,他們對土地流轉是抵觸的。
集體道路和分田單干,誰是誰非,誰優誰劣,是那樣的明顯。中國共產黨是無產階級的政黨,是為占人口絕大多數的人民大眾謀利益謀幸福的黨。實事求是,是解決問題的鑰匙,是中國共產黨的優良傳統。解決三農問題,靠資本下鄉是不行的,還得靠集體經濟道路。2021.4.14
「 支持烏有之鄉!」
您的打賞將用于網站日常運行與維護。
幫助我們辦好網站,宣傳紅色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