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崗村黨支部書記、村委會主任沈浩在小崗村臨時租住的房子內去世后,媒體發出很多消息,從這些消息中可以看到,小崗村現在有些難。
一是分地容易攏地難。
消息說,兩個月以來,小崗村村主任沈浩的工作日程表里,排滿了一大攤子“土地流轉”的遺留問題。先是10月底,村里新規劃的循環路要在村民嚴美昌家的麥子地里經過,50多歲的“大包干”帶頭人嚴美昌不樂意,結果十來個不明來歷的小痞子沖進他家里,恐嚇說要揍他;然后11月2日,GLG甜葉橘產業園生產道路破土動工,因為事先沒有通知,十幾個村民不滿意村委會先斬后奏的做法,鬧到了沈浩辦公室;當天晚上,“大包干”帶頭人嚴宏昌的媳婦段永霞裹上棉被,就睡到了自家地里——當初,村民嚴家樂家的地被規劃入村文化廣場,被村委會請去喝杯茶的工夫,地就沒了。一連三天,嚴宏昌家沒日沒夜守著莊稼,生怕給挖掘機刨掉了。沈浩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去世的。想當年分地,一個晚上就分好了,后來是沈浩想把地合起來搞合作社沒有搞成,現在是想把地攏起來出租都很麻煩。
二是崗人治崗難。
消息說,2007年底,安徽省出臺《鳳陽縣小崗村新農村建設規劃》,這份重量超過1公斤的規劃里,提出將石馬、嚴崗兩村合并到小崗村。如此一來,476人、耕地面積1600畝的小崗村,人口將達到3800多人,土地面積13700畝。有人打比方說,并村之后的小崗村,像一個“小型的縣政府”。“崗人治崗”的歷史終結了。在距離縣城30公里的小崗村,由沈浩在內的7個黨委書記坐陣。盡管干部們還需要提著褲子到野地里方便,但這套班子已經工商、稅務、城建等部門,一應俱全。一位小崗村民說:“小崗村不再是小崗人的小崗了。這樣也好,小崗村再也沒有“算盤響,換隊長”的羅嗦了,也沒有選村主任的麻煩了。
三是土地流轉后的保障難。
地理偏僻的小崗村,可利用的資源,除了名聲,便只有土地了。但是對現在上面牽頭的土地大流轉,小崗村人心里并不踏實。“小崗人不愿意把自己的將來托付給一個摸不清底細的外來項目。然而,征地勢在必行。村民們心里清楚,這份買賣不劃算。這年頭糧價高,水稻一斤一塊多,黑豆一斤四塊多,撇開成本和自家口糧,一畝地也能掙個千把塊錢。每畝土地每年租金500塊顯然虧本,一旦以12400元每畝的價格買斷,一腳踩空,自己也就成了不尷不尬的失地農民了。”領導原來作他們思想工作時有些東西,“如向村民繆夕書表示,保障村民在18歲到45歲到工廠里就業,并提供養老保險。不久后,村民們發現這些沒有寫進合同條文的話都泡了湯。養老保險至今沒有下文。就業問題也不靠譜,在這里企業里,外地的熟練工人每天60元,小崗人每天才28元。”
四是以后要錢難。
消息說,小崗村人都知道,沈浩書記是他們的財神菩薩,能通過自己的關系為村里爭取更多的財政資金和一些支持項目,為他們建房子、修道路、打水井,如村民說的,“沈浩一來,資金鏈便順暢多了。沈浩為每戶小崗村民爭取了2萬元的建房補助,于是,2007年前后,幾十年如一日的茅草屋一躍成為兩層高的樓房了。”現在沈浩雖然永遠留在了小崗村,但還有沒有誰來接沈浩的財神菩薩的班,就很難說了。醫學上說,輸血過多的人造血功能會失常。對小崗村來說,這一難也許是最難的難。
大約三年前,大于寫過幾個《踏踏實實地把小崗村扶起來》的帖,帖中說:“不管小崗村有什么象征意義,小崗村還是屬于‘三農’中的一個村,大家都應該關心愛護幫助它,不要把他們看成‘豬大腸’。總結過去的教訓,那些“門面工程”不能再搞了,那些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事也不要再做了,現在需要的是踏踏實實的人,去做些踏踏實實的事,踏踏實實地把小崗村扶起來。”沈浩是一個踏踏實實的干部,在那里踏踏實實的搞了六年,可惜他累死了。希望沈浩的犧牲能激發小崗人的自力更生精神,自己踏踏實實地站起來。
剛才看到一個貼文的標題,說大于為小崗村做廣告。這個廣告應該做,因為現在小崗村有些難,而小崗村的困境已經不是小崗人自己的困境,從根本上說也是中國三農問題的困境,廣而告之,使大家都來關心,義不容辭,很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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