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思曾斷言:“每個了解歷史的人也都知道,沒有婦女的酵素就不可能有偉大的社會變革”。
長征順利結束依靠的不僅是男紅軍的英勇奮戰,女紅軍同樣用實際行動昭示了毛主席提出的“婦女能頂半邊天”的深刻內涵。
而且,女紅軍當時不僅經歷著強敵環伺的戰爭環境考驗,還要面臨萬分險惡的自然環境和女性特殊的身體機理所帶來的束縛和不便。
在長征路上,紅軍每前行一步都要付出慘痛的代價。周恩來夫人鄧穎超在長征途中差點犧牲。
中央紅軍過草地的第一天,天降大雨,雷電交加,鄧穎超騎的馬受驚了,離開隊伍,一下子掉進沼澤地。她從馬上摔下來,雙腳陷進泥潭里。
等了很久很久,后面的同志走來了,趕緊把她小心地、慢慢地拉出來。而此時她騎的那匹馬卻已被泥潭吞沒!
在甘肅境內的渭水河邊,紅四方面軍冒著敵人的炮火進行強渡,由于無橋無船,只有淌水過河,“許多女紅軍戰士由于在河中手拉著手,結果三、五個人同時被沖走……沖出去很遠很遠還隱約聽得到她們的慘叫聲”。
紅25軍7名女紅軍與其它指戰員一起渡渭河
除了行路艱難,食宿問題也給女紅軍帶來了巨大的困擾。吃草根、啃樹皮,甚至有的女戰士實在餓得不行,拿起牲口拉的糞便中的玉米烤著充饑。
還有一個讓女紅軍們飽受摧殘的情況,那就是頭長虱子。
由于行軍非常緊張,衛生條件又比較差,女戰士們往往經歷了一天艱苦的跋涉后,來到老鄉的草垛或者是野外倒頭就睡。
時常不洗臉、不洗澡以及不換衣服,使得女紅軍戰士們身上和衣服里長滿了虱子,渾身上下刺痛難忍。
到晚上,賀子珍總是忙著把身邊女戰士們的衣物放到廢水里面煮,不一會臉盆里漂起一層白花花的虱子尸體,十分嚇人。
賀子珍
女性頭發長,捉虱子成了女紅軍們煩心的事。紅四方面軍動員婦女同志們都剃光頭,婦女獨立團的女兵們把光亮的腦袋露出時,那些戰士們都哄堂大笑,喊著“尼姑也來鬧革命了!”
女戰士們為了革命,為了行軍的方便,舍棄了自己的頭發,她們還樂觀地唱道:“婦女獨立團真榮光,頭上是個頂光光;渾身上下是泥漿漿,身上背個破火棒(指槍)。”
長征途中,條件雖然十分艱苦,可女紅軍中絕沒有柔柔弱弱之輩,相反個頂個都是好樣的!
朱德夫人康克清不僅自己背著手槍、皮包、軍用地圖、糧食等物,并且背自己的包袱毯子。她身體的雄偉,吃苦的精神,堪稱軍中女杰。
康克清
女炊事員張桂英,“每天行軍,她都背著一口大鐵鍋,加上其他炊事用具,足有五六十斤重”。她卻從不掉隊。
江西瑞金人楊厚珍,1929年參加革命,從小裹著小腳。長征中,她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行走,血肉模糊的小腳備嘗艱辛。
她表示,就是爬,她也要跟同志們在一起。就這樣,一雙“三寸金蓮”從瑞金一直走到了陜北。
楊厚珍
女紅軍們,哪怕只能一步一拔腿地摸索著移動;哪怕于戰況緊急時每天行軍都要磨破一雙草鞋,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都從來不言苦不喊累。
她們從來不甘落于人后,巾幗英雄的氣概,不得不令人欽佩不已。
如若說,以上這些困難是人人都會遇到的,那么月經、懷孕、生育……卻是女紅軍們不得不面對的特殊情況。
由于外部條件極端惡劣,月經來的時候甚至找不到一張紙或者一塊布,“在那種惡劣的條件下,只能用破布條、破草鞋,甚至用柴灰、干草、干沙子來湊合,大腿間被磨得紅腫出血。不少同志落下了病根”。
紅四方面軍女戰士陶才楨行軍途中來月經,鮮血順著腿向下流淌,浸濕了褲子,只好“獨自跑到水塘邊,悄悄用發黑的污水洗干凈”。
長途跋涉、饑寒勞累、雪山風寒、草地水浸,很多女戰士都經期紊亂,得了風濕以及脾胃疾病,全身機能失調。
當時,絕大多數女同志都閉了經,有的人甚至終生不育。
長征中一些女同志在出發之前就已經懷孕,她們也拖著沉重的身子在惡劣的環境下艱難行進。
根據長征女干部李堅真回憶說:
有位女同志正好在過一條狹窄的小山路時生小孩,但又不能停下來,怎么辦?結果是邊走邊生。小孩的頭出來后,我用手托著,另外兩個人攙扶著生小孩的女同志。小孩生出來后,又沒有馬騎,只得血淋淋地跟著隊伍走,情狀慘不忍睹。
董必武回憶說:“四個懷孕的女同志,都是在旅寓中生產的。產后一晚半日就要行動,應有的休養和調理是得不到的。”
廖似光懷胎七個多月的嬰兒早產,但由于部隊天天行軍打仗,帶上嬰兒極不方便,廖似光只好狠心用一條毛巾包好嬰兒,寫明孩子的出生年月日和母子分離的原因,祈望好心人收養他,把孩子放在草堆上,一早跟著隊伍出發了。
賀子珍生的嬰兒送給了一個瞎眼的孤老太太,陳慧清生的嬰兒則“躺在叫不出地名的山腳下”。……
為了革命利益,為了使紅軍長征不受到拖累,如夏洛特·索爾茲伯里在《長征日記——中國史詩》中記錄的,“那些有嬰兒的婦女,要么將孩子留給農民,要么干脆扔掉,就像處理過多的裝備那樣,別無其他選擇”。
然而,這一系列由特殊女性身體機能帶來的問題,并沒有摧垮女紅軍,反而更能見證女紅軍的堅韌不拔。
她們經受了比男性戰士們更多的磨難,卻不愛紅裝愛武裝!只是為了人民的解放,為了共產主義的未來!
毛主席曾經說過:“十二個月光陰中間,天上每日幾十架飛機偵查轟炸,地上幾十萬大軍圍追堵截,路上遇著了數不盡的艱難險阻,我們卻開動了每人的兩只腳,長驅兩萬余里縱橫十一個省。”
足以見得,長征是一次多么偉大而英勇的征程!
如今,讓我們再次追尋毛主席的腳步,追尋紅軍的腳步,去重走長征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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