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魯：堅守信仰，踐行使命——和年輕朋友關于信仰使命的談心錄

　　（二零二一年三月十四日）

　　今年七月一日，是中國共產黨成立一百周年。世界百年大變局，中國迎來喜事連連。“建黨百年”，“實現小康”，“中美博弈”，“不忘歷史，牢記使命”。回顧自己七十歲的人生經歷，一個題目油然而生：《堅守信仰，踐行使命》。堅守共產主義信仰，踐行偉大復興使命。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最后一步，寄希望于年青一代。我們老三屆這一代，信守“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信守“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信守“踏著先烈的足跡前進”，如今兩鬢如霜，已經奮斗了大半生。 人生七十，可以和青年朋友談一談“堅守信仰，踐行使命”這個題目了。

　　一、信仰和使命

　　“講信仰，必須結合自己的心路歷程。我們站在講臺上，宣傳信仰的時候，你信嗎?你是如何相信的?不講個人追求信仰的過程，就無法使人信服。我簡單介紹一下自己。我和在座很多朋友的家庭情況相似。父母參加革命都比較早。首先是在父母家庭影響下，我從15歲，就開始有計劃的、認真和系統的學習馬克思主義的基本理論。一直到現在，半生不懈不怠。我17歲參加工作，在鐵路部門第一線工作七年，艱苦的工作之余，我讀了一百多部馬克思主義原著，占到當時馬列主義編譯局出版經典著作的大約三分之一。我每天下班回到宿舍，稍事洗涮，就讀書到深夜，遇到車站停電，就點著信號燈讀書，無一日一夜荒廢，寫下一百多萬字讀書筆記。數十年來，我緊緊抓住社會實踐和人生實踐的問題，研究馬克思主義，不懈不怠，從來沒有間斷過。所以，我個人認為，我對馬克思主義的理解，有自己的深刻感悟。同時，我在少年形成的共產主義信仰，和我的家庭父母的耳濡目染，絕不可分。我父親作為一名十三歲參加革命的老同志，五八年因為所謂“包庇右派”問題受到不公正對待。在文化大革命中，我的家庭和我本人，都受到嚴重影響。但不論人生如何坎坷，我的父母，我的家庭、我本人，從來沒有因為我父親在歷史上受到不公平對待，對共產黨有任何動搖，對共產主義信仰有任何動搖，對毛澤東有任何動搖。我父親在世時，多次對我們說，父母生是共產黨的人，死是共產黨的鬼。黨就是母親。母親打了孩子，即使打疼了，打錯了，孩子也不可能記恨。這就是老一輩對共產黨的追隨和信仰，也使我終記一生。”

　　摘自  《共產主義信仰就是實現“中國夢”-- 四論如何認識毛澤東》--在中國企業家研討班的黨課講演(2016年3月27日)

　　老三屆，是一大批“關心國家大事，以天下為己任”的少年人。老三屆這批人，從老初一到老高三，年齡段相差六年，高達數千萬人，但是，一甲子之后，這一代人的生命軌跡，竟然十分相近，不論大家家庭情況如何，成長經歷如何，有一個共同之處，就是“關心國家大事，以天下為己任”。

　　我從十五歲開始，實際上，還早，就立志要搞清楚一些問題：國家和社會發展的問題。我以人民富裕，國家強盛，作為自己的追求目標。我從懵懵懂懂開始，邁出了探索真理的第一步。我的父母，都是參加革命很早的老同志。由于工作需要，家中書柜，擺滿了馬恩列斯和毛主席的著作。近水樓臺，我打開的第一本書，就是《共產黨宣言》。《共產黨宣言》并不艱澀難懂，但對我，一個十五歲的少年，還是隔膜得很。然而，《共產黨宣言》中闡述的馬克思主義的基本道理，深深地吸引了我。甚至多年以后，我已經通讀過一百多部馬列主義原著，包括《資本論》和很多經典哲學著作，并對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的理解越來越深，我居然堅持認為，讀懂了《共產黨宣言》，就讀懂了馬克思主義。我決心制定一個龐大的，雄心勃勃的計劃，循序漸進的逐步掌握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理。

　　原定兩年完成的讀書計劃，我實際花費了七年時間。因為，我在一九六九年三月十七日，分配到鐵路分局，又二次分配到豐臺車務段，最后落地，分配到周口店車站。在基層站段，我當過連接員、調車員，助理值班員，值班員，還當過貨運員，扳道員，就是李玉和干的活兒，甚至道口員。每天下班，我為了刻苦磨練自己的意志，都為了列車“搶點”，主動到裝卸班幫助裝卸貨物。十七歲的少年，居然可以扛起二百斤重的麻袋，登上大跳板，把麻袋裝到高高路基上的車廂里。每一次登上大跳板，最后幾步，雙腿都酸軟無力的直哆嗦，但每一次都咬著牙，將麻袋卸到車廂里。支持我的力量，非常簡單，就是一句毛主席語錄，“下定決心，不怕犧牲，排除萬難，去爭取勝利”。每次義務加班加點，下了班，就到晚上了。留給自己讀書的時間，所剩無幾。連續七年，我基本沒有一天休息，每天深夜，是我讀書的時間。有時候，車站停電，我就打開信號燈，李玉和用的那種，在信號燈光下讀書。馬克思主義的理論，深深的抓住了我。我幾乎瘋狂的，如饑似渴的吞噬著書中的一切知識。七年間，我通讀了一百多部馬克思主義經典著作，寫下了一百多萬字讀書筆記。當我十九歲，也許是二十歲，讀完《資本論》一至三卷時，我為馬克思主義的三個組成部分所深深折服。從此，我雖然在年輕時代人生蹉跎，多遇坎坷，但馬克思主義信仰，從來就沒有動搖過。那個年代，很長時間，你要公開講馬克思主義信仰，常常會引來一些朋友不理解甚至怪異的目光。一直到2005年，我受律協黨委委托，給北京律師行業的黨支部書記講黨課，第一次選擇了《共產黨員律師應該信仰馬克思主義》這個題目，我才公開宣傳，我信仰馬克思主義。呼吁“共產黨員要信仰馬克思主義”。

　　信仰，是一個人之所以成為大寫的人的最重要標志。樹立馬克思主義信仰，是“知行合一”的長期過程。簡言之，我信仰馬克思主義，經歷了五個階段。第一階段，家庭的革命傳統教育。這對一個小孩子，可能是非常簡單的，甚至是淺移默化，潤物無聲，但卻是重要的啟蒙教育。第二階段，我刻苦攻讀了大量馬克思主義經典著作。累積一百多部，基本把當時能夠找到的馬列經典著作，都看過了。當然，除了馬恩全集。太龐大了，我知道自己一定看不完，也知道自己完全可以不看。這些全集，還是留給理論家們去讀吧。但是，在理論上接受馬克思主義，只是樹立信仰的基本思想基礎。第三步，在人生歷練中，反復印證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理，分析社會極其復雜的現實。我確實覺得，馬克思主義實在是一個強大的思想武器。你只要掌握了這一理論的基本原理，就可以把云山霧罩，錯綜復雜的社會現象，主要是社會發展的大脈絡，大方向，看的清清楚楚。從此，你就是一個十分清醒，胸有成竹的人了。第四步，在實踐中不斷探索馬克思主義與時俱進的理論創新。我發現，理論創新，往往是草根馬克思主義者最有發言權。特別是從第一線得出的理論結論。我在幾十年中，正式說，從1996年開始，陸續為中央和政府的重要決策，直接提供法律服務。我的法律意見，早已遠遠超出了法律的范疇。一些重要意見，直接寫進了中央文件。很多建議，最后都為黨和國家的政策所印證。我的一個座右銘是：“身處江湖之遠，心系廟堂之憂”。我覺得，職業分工不同，可以分體制內外，但共產黨員的黨性原則，不分體制內外;共產主義信仰，不分體制內外。這方面的內容，我集中寫進了《三十年律師生涯，一輩子責任擔當》(二零一四年六月二十六日)這篇文章中。其中，隨筆記之，我在2001年提出，關于人類社會發展規律，不是蘇聯提出的人類社會發展五階段，依次從低級向高級發展的“單主線發展”理論，而是黃土文化和海洋文化，雙主線多元化，從低級向高級發展的“雙主線發展”理論。我堅信，這一理論，最終會被馬克思主義主流理論所承認。我在2011年提出，中國社會要進入健康可持續發展軌道，一定要逐步實現本土經濟循環圈和世界經濟循環圈相互契合滾動發展的“雙經濟循環圈”發展模式，也會最終為我國的發展實踐所印證。我在2012年左右提出，并反復呼吁的建立各級黨委法律顧問制度的建議，已經形成了中央政策。2012年十八大召開前夕，我向中央提出建議：“吏治是一篇大文章。懲治貪污腐敗，滌蕩貪腐文化，是爭取民心所向，鞏固共產黨執政根基的一步大棋”。我在2013年提出，“釋放土地紅利是應對經濟下行的治本之策”，全文被核心媒體編發《內參》，引起中央重視，并在以后的一系列中央文件中體現出來。我還多次提出，馬克思主義與時俱進，一定要建立第四個組成部分，馬克思主義倫理學。科學理論只有和最廣大群眾形成人性真善美的橋梁溝通，才具有最深厚的生命力。等等。第五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就是在人生跌宕蹉跎中，印證和堅守自己的馬克思主義信仰。以我個人為例。我的父親，很早參加革命，但在文化大革命中，受到不公正對待。這種家庭背景，使我和一大批相似經歷的年輕人，在政治上被打入“另冊”。盡管我的工作非常出色，干活經常累的快要吐血，但是，如果你不和父親劃清界限，就沒有入黨的可能。以致，我十八歲那一年，七月一日，就正式提出了入黨要求，以后，每年七一，都提出一次，連續十三年，我遞交了十三份入黨申請書。在我思想最苦悶的時候，我的父親總是對我說：“我的問題，要由黨來決定，和你們沒有關系。黨是母親，兒子即使受了冤枉，也永遠不會埋怨自己的母親”。“黨是母親”這句話，我記住了一輩子。這一信念，一定會被很多人嘲笑，但是，這正是老一輩革命者最堅定的信念。也是我們老三屆，很多人堅信不疑的信念。最終，父親的問題，在胡耀邦同志直接關心下，徹底平反，我也一舉考上大學，并在大學加入了共產黨。這十三份入黨申請書，既是對我思想信仰煉獄般的考驗，也是對我的馬克思主義信仰堅守不移，決心一輩子跟黨走的歷史驗證。

　　老三屆這一代人，從關心國家大事，到追求真理，學習馬克思主義，到樹立馬克思主義信仰，到一輩子追隨共產黨，這一人生軌跡，不是一兩個人，而是一大批人。正是馬克思主義信仰，共產主義信念，造就了老三屆這一代人。

　　摘自《老三屆精神，就是中華民族精神》(2018年4月25日)

　　二、我對信仰的思考和基本認識

　　根據我的理解，“信仰”是個人和群體的一種思想活動。信仰是指個人或群體相信某種思想學說并愿意以此作為根本行為準則的思想活動。個人或群體相信并且實踐某一種思想學說，即為信仰。其基本特征是：

　　1、信仰與世界觀相聯系;辯證唯物史觀與馬克思主義信仰相聯系。唯心史觀多與宗教信仰相聯系。世界上有三大主流宗教，基督教(天主教、東正教、基督新教的統稱)、佛教、伊斯蘭教。但是，猶太教、印度教也同樣源遠流長。因此有世界五大宗教之說。在東南亞有廣泛影響的儒教，也同樣重要，但影響更大的是儒學。道教曾經在中國歷史上占有一席重要地位，但現在更多的是哲學上的影響，在世界上的宗教影響則不如上述宗教(學術界還有一說，五大宗教是基督教、佛教、伊斯蘭教、儒教和道教)。

　　2、信仰與科學觀相聯系;對科學的信仰又可分為對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學說的信仰。在社會科學方面，例如，馬克思主義、三民主義、社會主義、共產主義信仰等。科學信仰的形成，往往需要一個“學習求索、反復印證”的過程。當前對馬克思主義的信仰，尤其要和解決如何認識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制度優越性結合起來。宗教信仰，通常奉行“相信就是，無需證明”的原則。主流宗教信仰往往與科學觀聯系薄弱。主流宗教信仰雖然在歷史發展的一定階段存在相當愚昧落后和反對自然科學的一面，但因其具有強烈的“人性感化與道德倫理”內容，因而成為人類文明和思想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能流行千年，吸引廣大信眾而不衰。

　　3、信仰與道德觀相聯系。世界上的主流信仰都和道德觀相聯系。尤其是歷經千年，源遠流長，在世界各國有著廣泛影響的主流宗教信仰，都有“勸人向善”，崇尚“真善美”的道德文明特征;都以“人性感化和倫理道德”內容強烈吸引了廣大信眾(例如基督教，根據筆者的粗淺認識，基督教大體經歷了三個大的發展階段，第一階段，窮人精神上求解脫的宗教;第二階段，為封建統治階級服務和封建神權服務的宗教;第三階段，與西方文化與西方政治相聯系，以“人性化和倫理道德”為特征，對維系西方社會倫理道德起著巨大積極作用的宗教)。

　　4、信仰與思想文化體系相聯系。世界上的主流信仰都和某一民族、某一國家的思想文化體系相聯系。信仰同時是一種文化現象。宗教信仰同時也是宗教文化。宗教文化不僅僅與哲學范疇相聯系，宗教文化既是各民族文化的一部分，也是全人類文化的一部分。例如基督教，既是一門宗教信仰，其宗教經典，《圣經》的內容，也是西方文化重要的、甚至是核心的組成部分。

　　5、信仰與個人和群體的精神活動相聯系。信仰與個人和群體的社會屬性、精神追求、情感體驗相聯系。因此，信仰是人類精神生活的重要內容。人既有動物屬性，也有社會屬性。人類歷史發展，人的信仰形成，同時也是人在群體(民族)和個體兩方面逐漸減弱動物屬性，形成和張揚社會屬性、追求精神需求、精神生活的過程。

　　6、信仰和國家的政治活動相聯系。人類自進入階級社會以來，信仰就與國家的政治活動發生了緊密聯系。從來沒有脫離國家政治活動的信仰。對信仰的政策，無論是歷史上西方的“政教合一”、“政教分離”，還是我國歷史上“罷黜百家，獨尊儒術”，還是近代社會民主文明進步的“信仰自由”，歷來都是國家政治活動的一部分。

　　信仰有好壞、善惡之分 。

　　1、世界各國、各民族、各社會群體、直至個人的信仰，實如恒河之沙，內容繁雜。每個國家和民族，在其自身發展的特定階段，都有其主流信仰和非主流信仰。但不論主流信仰還是非主流信仰，凡與人類道德文明和歷史發展方向相一致的信仰，則為好的、善的信仰;凡與人類道德文明和歷史發展方向相逆反的信仰，例如，“法西斯主義”，則為壞的、惡的信仰。本文中所涉及的“信仰”一詞，是指好的、善的信仰。

　　2、樹立好的、善的信仰，對一個人的一生有著決定性意義。信仰與一個人的社會屬性、精神追求相聯系。一個沒有信仰的人，較少社會屬性而較接近于動物屬性。所以，一個人沒有信仰，是一個悲哀的人;一個民族沒有信仰，是一個沒有希望的民族。

　　共產黨員應當信仰馬克思主義。

　　摘自《共產黨員應該信仰馬克思主義》(2005年4月28日)

　　三、十三份入黨申請書

　　1、我十五歲開始認真學習馬克思主義，一開始讀《共產黨宣言》，多少朦朧，似懂非懂。于是我制定了一個由淺入深的學習計劃。原計劃兩年完成，實際用了大約十年時間。由于我開始接受了馬克思主義，在18歲提出入黨。父母都是共產黨員，是我的人生導師。我在鐵路接觸的共產黨員，堪為楷模，一個是趙玉龍師傅;一個是李文會師傅。我心中埋下的種子，做人要做好人，做好人就要加入共產黨。

　　2、我在鐵路工作，十分玩命，就差吐血了。在生產第一線七年，除第一年學徒，連續六年被評為鐵路站段分局路局的先進生產者。但是我連續幾年申請入黨，都沒有通過。印象最深的，是竇店車站支部書記張師傅和我的一次關于家庭問題的談話。張書記鄭重其事找我談話，說，“小魯，你自己可能還不知道你現在名聲在外。很多領導都關心你的組織問題。問小魯為什么還沒有入黨?跟你說實話，關鍵是你必須對你父親的問題有一個態度，表示你和你父親劃清界限。只要表個態，馬上可以解決組織問題。你也馬上可以提干，也許很快就會調到上邊去。”我毫不猶疑地說，“謝謝張師傅。但我不清楚我父親是什么問題。他從小參加革命，在革命隊伍中長大。如果他有問題，也是組織考慮的事情。在我心中，我父親永遠是我的人生導師。”談話就在毅然決然和冷冰冰的氣氛中結束了。我氣得不得了。也知道，從此入黨的大門就對我關閉了。我十分郁悶不平，只有拼命讀書和工作，用讀書堅定自己，用工作麻痹自己。

　　3、我的一位小學老師，知道我一直在學習馬克思主義，但奇怪為什么一直不入黨。特意托同學帶話給我，“學習馬克思主義很好，但一定要積極努力入黨，不要做黨外布爾什維克”。我唯有苦笑。

　　4、雖然我知道入黨大門已經對我關閉，但我仍然執著的每年都寫一份入黨申請書，已經不是為了入黨，僅僅是為了表明心跡：“我要永遠跟黨走”。我十三年中，寫了十三份入黨申請書。這既是對我煉獄般思想和信仰的考驗，也印證著我對共產主義信仰的堅定不移。

　　5、我的父親，看到自己的“問題”對孩子影響很大，也很痛苦。有時我回家，深夜看到父親還在院子里抽煙，煙頭一亮一亮的。早晨醒來，經常看到院中葡萄架下，滿地都是父親夜里抽剩的煙頭。父親經常鼓勵我說，“黨是母親。母親打了孩子，打疼了，打錯了，孩子也絕不會埋怨母親”。父母的紅色熏陶，浸染了我生命的鮮紅底色。

　　6、1989年，在胡耀邦同志直接關心下，我父親的問題徹底平反。同年，我以五門考試缺考數學一門，總分數仍然超過國家重點大學錄取分數線的優異成績，考上了中國人民大學，由于沒有數學成績，又分配到人大一分校法律系，從此進入了法律的大門。

　　7、我在申請入黨十三年后，于1983年6月18日加入了中國共產黨。從此，我從思想入黨開始，經過十三年的努力，終于邁出了組織入黨的一步。我至今不忘，入黨宣誓后，我心情出奇的平靜，并無多年爭取入黨愿望實現的興奮，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我一個人離開學校，坐在龍潭湖公園湖畔的一塊石頭上，心境波瀾不驚。突然，兩行熱淚在不知不覺中淌了出來，我用手去擦，不想接著淚如涌泉，根本無法止住。我索性不去擦淚，就讓淚水不停地流淌。我想大哭一場，但一聲也哭不出來。一直過了好幾分鐘，淚水才漸漸止住。我知道，十幾年積郁在心中的憤懣，委屈，不平，都隨著淚水流淌出來。我的心情，一下子開朗起來。這是我一生中，唯一一次大哭。我知道，“從此，我是黨的人了”。這意味著我找到組織了!任何一個立志為中華民族福祉而奮斗的人，都會有這樣的感受，一個人，再強大，如果游離于組織之外，都是渺小的。而加入共產黨，就是找到了有共同理想信念的隊伍，從此，你在追求真理的道路上將不再孤獨!

　　1983年6月18日開始，至今幾十年過去了，每一天，每一刻，待人處事，我都沒有忘記自己是一名共產黨員。始終用共產黨員的標準要求自己的一言一行。我用共產黨員的黨性鍛造了人生路上一塊塊鋪路石，腳踏實地，篳路藍縷，砥礪前行。回顧我的大半生，我可以自豪的說：我無愧于共產黨員的光榮稱號!

　　四、共產主義不是烏托邦：用理論點燃指路明燈

　　1、多年學習馬克思主義理論，最終感覺書越讀鉞薄，體會越來越深。十五歲致力于學習馬克思主義，在讀原著，學原理上下功夫。近年主要學毛選和習近平講話。毛澤東思想和習近平思想，是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不斷發展的馬克思主義，民族復興的馬克思主義。漸漸悟出三點體會。第一點，立場問題，站在人民立場考慮問題。我們的社會是一個全方位轉型期的社會，一切都可能如哈哈鏡般被扭曲。只有站在人民立場上思考問題，才能有正確的結論。第二點，方法問題，唯物辯證法。掌握唯物辯證法，使你洞察人生，號準社會發展的脈搏，保持清醒的頭腦。第三點，知行合一。一切以實踐為出發點和歸宿。我的所有文章，觀點，建議，都是以實踐為前提。學習馬克思主義的本質問題，是知行合一。馬克思的名言：“哲學家們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釋世界，而問題在于改變世界”。《關于費爾巴哈的提綱》。律師這個行業，不是解釋世界的行業，而是改變世界的行業。所以我天然對馬克思的這一名言有親近感。

　　百年大變局中，我們需要第二次思想解放。這次是從盲目崇拜西方的思想禁錮下解放出來。講到第二次思想解放，就涉及馬克思主義的理論創新問題。沒有思想解放，就沒有理論創新。理論創新，既是思想解放的成果，又是思想解放的推動力。《黨的理論建設是提高黨的執政能力的基礎和源泉》(2006年3月20 )。

　　第一個體會，關于人類社會發展規律的新認識：人類社會的發展規律是“雙主線多元化從低級向高級發展”的規律。

　　我不同意傳統政治理論的所謂“社會發展五段論”。這個理論主要是前蘇聯提出來的(我記得好像是在《聯共(布)黨史簡明教程》)，就是“人類社會是按照原始社會、封建社會、資本主義社會、社會主義社會、共產主義社會五個階段次第發展”(大意)。其實列寧也提過，社會主義是從資本主義社會直接生長出來的社會制度(大意)。結論必然是，社會主義一定代替資本主義。因此，我們現在是社會主義社會了，就一定會代替資本主義社會。但這個理論也引起很多人的困惑。既然社會發展是按照五段論的規律次第發展，那么中國沒有經過資本主義社會，是否逾越了社會發展規律?!實際上，從建國以來，我們就為這個問題所困擾。中國需要補資本主義的課嗎?改革開放是在補資本主義的課嗎?

　　我的想法是，世界這么大，人類發展一定是按照“五段論”的方式來發展嗎?我帶著理論上的疑問、思想上的困惑，最終下決心出國留學，重點考察的，就是人類社會發展規律問題。我在留學歸國后寫的《只有社會主義制度才能使中國富強》這篇論文中，得出的結論是：“人類社會是雙主線、多元化、從低級向高級發展，并不是按照五段論的方式次第發展”。

　　“雙主線社會發展基本規律”，“雙主線”，是以海洋文化為主，貿易經濟為主，皇權和城邦貴族分權的西方各國，和以黃土文化為主，農耕經濟為主，中央集權的中國，實際是兩條歷史發展主線。我們仔細看看地圖，就會發現，中國五千年來和世界在地理上是隔絕的。大海、戈壁、崇山峻嶺，把我們極其廣袤的國土給包圍起來了。我們有兩條大河，長江和黃河，我們是典型大河流域的農業文明國家。馬克思恩格斯稱之為“小亞細亞生產方式”。這種獨特的地緣因素，保證了中華文明，五千年來一以貫之，持續到現在。其他的文明古國，都不具備這個條件。西方海洋文化為背景的國家，發展道路跟我們是完全不一樣的。既然不一樣，我們為什么一定要套用資本主義模式呢?我的“雙主線”歷史發展觀，直接否定了“全盤西化”在理論上的可行性。

　　中國社會主義與西方的發達資本主義處于歷史發展的雙主線上，實際可以相互平行發展。中國社會主義與西方的發達資本主義處于同一個歷史發展時段，因此我們又有可能相互學習、相互影響。我覺得，中國一定要按照自己的道路向更高級的社會形態發展;西方資本主義國家也一定會按照自己的道路向更高級的社會形態發展。復雜的歷史進程，呈現多元化形態，就像一個萬花筒。但我們中國的社會主義，一定要取代西方的資本主義嗎?我不這樣認為。

　　當然，我在講國際大局的四個特征時，強調了社會主義目前歷史階段的弱小和不成熟，存在西方資本主義國家對中國社會主義政權的“ 和平演變”問題。因此，中國的改革開放，千頭萬緒，一定要以鞏固社會主義政權為第一要務。

　　關于“雙主線多元化從低級向高級發展”的歷史發展規律，我在很多場合不懈鼓吹宣傳了十年。但是至今還沒有被我們主流理論所認可。只能是一家之言。《理想信念和服務大局》(2012年6月29日)：

　　第二個體會，“建立雙循環經濟圈的創新發展模式”。雙經濟循環圈，一個是世界經濟循環圈，一個是本土經濟循環圈。兩個經濟循環圈，就像太極圖和陰陽魚，互為首尾，相互促進，世界本來就是陰陽互動。兩個經濟循環圈，就是陰陽兩極。我們只有一個經濟循環圈，內循環，內需市場提振不起來，我們的經濟永遠受制于世界經濟循環圈的制約。我們必須有憂患意識。毛澤東的三個世界理論并沒有過時。《理想信念和服務大局》(2012年6月29日)。

　　以下文字，摘錄于《中國律師行業未來十年需要關注的九個問題》(2009年12月4日)：“第四，國際金融經濟危機為中國迎接挑戰，抓住機遇，建立新型經濟發展模式提供了重新思考的機會。中國應當樹立“大陸型經濟循環圈的建立和完善”的新型經濟發展思路，與國際經濟一體化的國際經濟循環圈相互契合相互借力相互推動，最終形成“國際國內兩大經濟循環圈，相互契合借力影響的新型經濟發展模式”，這種“雙經濟循環圈相互契合互動的發展模式”的確立，對中國律師行業在今后三十年的發展將會帶來深刻影響。《中國律師行業未來十年需要關注的九個問題》(2009年12月4日)”

　　留學英國，三百六十五天，寫下數十萬字筆記，暫名《山外青山樓外樓》。其中一個重要收獲，就是提出我們要逐步建立“以本土經濟循環圈為根本，和國際經濟循環圈相互契合，滾動發展”的雙經濟循環圈，使中國經濟發展立于進退自如，左右逢源的不敗之地。后來，我多次在文章中，政協提案中，反復提出“兩大經濟循環圈結合發展”的建議，但當時外向型經濟已成主導之勢，我的建議沒有引起重視。直至2020年4月7號，才經有關領導建議，再次正式向中共中央提出“兩大經濟循環圈結合發展”建議。隨即在7月30日政治局會議中決定作為我國經濟發展的一項基本國策。“兩大經濟循環圈”的思想升華過程，詳見《向中央提出“兩個經濟循環圈相互契合滾動發展建議”的思想升華過程》(2020年8月19日)一文。

　　第三個體會：中國社會主義的基本特征。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五的國家是資本主義制度。就是聲稱自己是社會主義制度的國家，也是千姿百態。馬克思說，我只知道自己不是馬克思主義者。所以，我們要搞清楚，我們的社會主義基本特征是什么?我認為，第一，中國共產黨的領導;第二，中央集權和地方分權的國家政權組織形式;第三，馬克思主義的主流意識形態;第四，人民當家做主的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制度;第五，公有制為主體，多種經濟成分并存。第六，一切為了社會最大多數人謀福祉。有了這六條，就是中國的社會主義。摘自《留英一年的思想體會》(2001年7月)

　　第四個體會，堅持四個辯證法。社會主義事業艱苦卓絕，一波三折，任重道遠。我們會遇到很多困難，難免有云遮霧霾的時候，會使我們對中國的前途命運產生動搖。我們要堅持四個辯證法。第一個，現象和本質的辯證法;第二個，主流和支流的辯證法;第三，局部和全局的辯證法;第四個，過程和目的的辯證法。我常說，我們共產黨要破解三大課題：如何認識共產黨?如何認識毛澤東?如何認識“中國夢”。這三個課題破解了，中國就真正強大了。還是要靠辯證法。

　　第五個體會，馬克思主義應當由四個部分組成，哲學、政治經濟學、科學社會主義和道德倫理規范。馬克思主義的創新發展，應當充實道德倫理規范。十二年前，我在英國留學時，寫過一篇文章，《我們要勇于和善于向西方學習》。在文章中我提出，“馬克思主義是在承繼人類思想優秀成果的基礎上產生的，也只有在承繼人類優秀思想成果的基礎上，才能發展。馬克思主義是人類思想寶庫的瑰寶，但不是唯一的瑰寶。馬克思主義沒有關閉吸取人類一切優秀文化成果的大門，而是開啟了這扇大門”。例如，我最近幾年一直在思考，為什么世界三大宗教，五大宗教，有如此之多的信眾，有如此巨大的精神力量，延綿千年而不枯竭?我的感悟是，凡是延綿千年的宗教，核心元素都是勸人向善，都有道德規范的力量。人性中最核心的元素是什么?是真善美。真善美就是“愛”，大善大真大美，就是“大愛”，“大愛無疆”。所以，以勸人向善為核心元素的宗教信仰，就具有代表人性善的渴求，抓住人心的力量。我在國外遇到很多基督徒，他們那種大愛的胸懷，高尚的道德情操，實在令我們羨慕，也實在令我們汗顏。以我對東西文化的比較，基督文化中，有四大品德：“寬恕、感恩、敬畏、博愛”;佛教文化中，有修禪四境界：“勘破、隨緣、放下、自在”;儒學文化中，有“仁者愛人”，“忠恕”，“仁義禮智信”，“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孝悌忠信禮儀廉恥”;其中，“禮儀廉恥”，是“國之四維”，維護國家根基的四根柱石。“禮義廉恥，國之四維，四維不張，國乃滅亡!” (管仲《國頌》)。儒家還有“八德”之說，即“忠、孝、仁、愛、信、義、和、平”。“四維八德”，集中體現了儒家的道德傳統，也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其實，世界上各大文化形態中的道德修養，實際又相互融通，互為你我。說明人類社會，盡管民族不同，文化不同，但人性中的真善美是相同的。民族與民族的認同，首先是文化的認同;各國人民的認同，首先也是文化的認同。而文化的核心元素，是人性，是真善美，是大愛無疆。

　　馬克思主義學說，本來是解放全人類的最偉大學說，在社會大變革時期，具有極大的精神能量，但在社會和平發展時期，反而與市民社會漸行漸遠，與老百姓的生活漸行漸遠。為什么?我苦苦思索，最終感悟到，馬克思主義在第三世界的傳播實踐發展過程中，一直注重社會變革和政治理論，但無形中忽視了道德規范的巨大力量。在馬克思主義三個組成部分中，沒有道德規范這一部分。科學社會主義學說，主要研究社會發展規律，研究社會形態的“硬件”部分，發展生產力，設計社會制度，鞏固國家機器;而社會形態的“軟件”部分，道德修養，則被忽略了。但在中國的傳統文化中，“修身”，恰恰是一切理論的基礎。

　　我從小就讀了很多儒家的書，也許我受儒學的影響，并不亞于馬克思主義對我的影響。我理解，儒學的偉大，在于儒家學說的體系，是一個包括思想修養、道德規范，家庭倫理，社會規范和治國平天下的政治學說在內的完整思想體系(注：“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十七個字，見《大學》)。也許今后馬克思主義學說的發展，更應注重思想修養道德倫理規范的內容。一時又想到，中國古代哲學的太極圖，陰陽消長，互為短長。也許，政治理論和道德修養，應當成為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的陰陽兩極。我覺得，馬克思主義，是以天下為己任的學說;而道德修養的最高境界，就是社會責任。在擔當社會責任這個環節，馬克思主義和傳統道德修養恰恰可以相互銜接。道德修養，也可以包含在科學社會主義學說部分。但這不是原則問題。

　　我認為，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首先是我們中國人的寶貴思想財富，同時也必然是人類思想寶庫中的瑰寶。馬克思主義不是排斥中華文明和世界文明的先進文化，而是打開了吸取中華文明和世界文明先進文化的大門。所以，馬克思主義，將和中國的儒學，佛學、道家學說一起，成為中華文明的驕傲;并成為世界文明最寶貴的內容之一。《理想信念和服務大局》(2012年6月29日)。

　　第六個體會，共產主義信仰以道德修養為基石。信仰與品德，互為表里。“以德養志，以志培德”，早有古訓。德和志的關系，是一對辯證關系。共產主義信仰，是一種以天下為己任，敢于擔當社會責任的信仰。我們的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無一不是為了共產主義事業奮斗終身的人。他們本身就是品德高尚的楷模。不過，很遺憾的是，這些老革命家的事跡，現在已經漸漸被后一代人，后幾代人所淡忘了。

　　我們知道，一個人的情商，在一個人的事業成就中占有70%以上的分量。情商，不僅是待人接物，人情練達，情商的核心元素是品德修養;品德修養的最高境界是社會責任。所以說，“厚德載物”。很難想象，一個一門心思損人利己，整天琢磨整人坑人，謊話連篇，道德敗壞的人，能夠信仰共產主義。

　　談到一個民族的道德修養，思想界有一個很有影響的觀點：“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 《史記.管晏列傳》。對這一古訓的理解，通常是，只要經濟發展了，人民就會自然提高道德水準。我過去也曾很長時間同意這種理解。但是，我在香港工作和在英國留學期間，觀點發生很大變化。經濟的發展，不是必然導致道德水準的提高。二者的辯證關系，甚至更多表現為道德對經濟的相對獨立性。

　　美國次貸危機和金融海嘯，使我對經濟和道德的關系有了進一步反思，道德和經濟，不僅表現為兩個矛盾體的辯證關系，甚至經常是同一個問題的兩個方面。經濟關系本身就是一種道德關系。法治經濟和契約經濟的基礎，誠信，就是道德規范。我進一步注意到，西方的經濟學中，很早就有經濟學家提出了“道德經濟學”的概念。這一概念在理論上突破了經濟決定論的束縛。

　　我國春秋戰國時期的著名政治家管仲，提出“禮義廉恥，國之四維，四維不張，國乃滅亡”的觀點(“國有四維，一維絕則傾，二維絕則危，三維絕則覆，四維絕則滅......何謂四維。一曰禮，二曰義，三曰廉，四曰恥。四維不張，國乃滅亡。”《史記.管晏列傳》)。“四維不張，國乃滅亡”，是對我們中華民族的一記警鐘。

　　第七個體會，馬克思主義的三大理論基因。老子說，“大道至簡”。馬克思主義學說，歷經150年發展，經典著作浩如煙海;經典作家們在不同歷史時期對各種問題的研究和具體結論多如恒沙。但以我個人感悟，馬克思主義的真諦，可以總結為三句話，或者說馬克思主義的三個基本特征，理論基因。一是，按照事物的客觀規律辦事;二是，一切以老百姓的根本利益為出發點和歸宿;三是，堅定不移的堅持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堅持了這三條，就是堅持了馬克思主義。如果背離了這三條，就是背離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始終堅持了這三條，就是始終堅持了馬克思主義。《理想信念和服務大局》(2012年6月29日)：

　　第八個體會，共產主義的三大特征。共產主義絕非烏托邦，絕非空中樓閣，而是和我們的工作生活密不可分。共產主義有三大特征。第一個特征，共產主義是一個理論體系;第二個特征，共產主義是人類社會更高級的社會形態;第三個特征，共產主義是理論和實踐相統一，知行合一的實踐活動。共產主義就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摘自《共產主義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2013年8月4日)

　　第九個體會，馬克思主義是最銳利的思想武器。我一直主張律師要有“國際國內兩個大局觀”。百年大變局，核心是中美博弈的大局觀。自香港占中以來，我陸續寫了幾篇文章。《中美關系及其他》;《香港占中的本質和臺獨選舉》;《后疫情時代歐美對中國的法律圍剿和應對策略》;《任憑東西南北風，我心定力如石磐》;等等，均有感而發。現在讀來，依然有些價值。我在多半生中，始終能夠把握住社會發展脈搏大方向，中美關系發展脈搏大方向，是馬克思主義給了我銳利的思想武器，使我在人生道路上從不迷茫。

　　第十個體會，要建立世界經濟學和人民經濟學。世界經濟學，就是從世界角度研究經濟發展。不僅是生產力和生產關系，上層建筑和經濟基礎，而且要從世界各國的縱橫捭闔，世界經濟，世界地理，全方位研究經濟發展。生產力三要素，發展為生產力多要素，生產關系，也發展豐富多元化。“雙經濟循環圈”的概念，極大豐富了經濟學的內涵。人民經濟學，就是以人民需求為中心研究經濟學的發展。供給側和需求側，需求側是主要矛盾，百姓需求是主要矛盾。人民群眾是創造歷史的根本動力，從經濟學角度講，是人民的需求是歷史發展的根本動力。所以我多次說，我們律師要“胸懷天下”，天下即百姓。

　　第十一個體會，中國人的歷史使命。中國是大陸型經濟體，是唯一一個五千年文化延綿不斷的社會形態。中國是唯一可以為人類社會進步提供新的社會形態的國家。我們中國人的歷史使命，就是要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為人類社會提供一個更進步的社會形態模式。

　　五、尋找失落的長征精神

　　2006年，我受律協委托，作為“北京律師重走長征路小分隊”領隊，和十幾位北京律師共同走了一段長征路。瞻仰革命圣地，緬懷先烈事跡，我們每一個人，都感到情操得到升華，靈魂受到震撼。我們炎黃子孫的血脈中，天然流淌著英雄情懷的基因。以下是我在“重走長征路”的列車上，浮想聯翩，夜不能寐，漸成腹稿。第二天晚上口授，請年輕律師打出文字，竟一氣呵成，幾無修改。名為《尋找失落的長征精神》。摘錄其中部分文字：

　　二、

　　夜已深沉，同伴們都進入了夢鄉，列車在平穩的行駛，車輪碾壓鐵軌發出有節奏的“咣當”聲和車身輕微的晃動，足以使人催眠。我經過一天忙碌，本來早有困意，但不知怎的，意識深處總若隱若現的浮現出一個困擾我多年的問題，“什么是中華民族百年復興所需要的民族精神?”我又開始苦苦思索，一時浮想聯翩，思緒仿佛又回到了幾年之前。。。。。。

　　一九九八年，司法部選派我到香港工作，后來又到英國留學，在境外工作和學習了三年。一方面，我將中國的社會主義制度和西方資本主義制度作了近距離全方位的觀察比較，得出了“只有社會主義才能使中國富強”的結論，極大地激發了我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信心和愛國熱情;另一方面，我又逐漸的并且非常痛苦的認識到，我們有著五千年悠久歷史的中華民族正在經歷著一次極其嚴重的信仰危機和道德危機。對于我們中華民族與世界優秀民族在民族精神上日益拉大的差距，我先是不想承認，甚至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頗有些崇洋媚外，當我經過反復觀察和思考，終于認識到，我們偉大的中華民族，正經歷著一次深刻的民族精神危機時，我的心在痛苦的滴血，但這種深入骨髓、神經乃至靈魂的痛苦，卻使我很快冷靜下來，開始思考一個新的問題：“要想實現中華民族的百年復興，首先應振奮我們的民族精神”。從此，“如何振奮我們的民族精神”，成為我幾年來苦苦思索的一個問題。這種思索所帶來的痛苦，經常像烈焰一樣燒灼著我的神經，使我食不甘味，夜不能寐。

　　中國傳統文化能否煥發我們的民族精神?我們有著延綿數千年的中國文化，儒家學說的“入世”精神，老莊揮灑磅礴的哲學境界，佛學對人性探幽尋微的向善學說，都是西方文明所遠遠不能望其項背的。這一文化使中華民族在秦、漢、唐、宋、明一直到清中期之前處于世界經濟和文化發展的領先地位。但是中國傳統文化最大的問題是，第一，隨著近代中國進入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國運衰微，也帶來傳統文化的衰退。清末以后，中國傳統文化，一直沒有實現自身的揚棄，以致延續至今，仍然精華與糟粕并存;第二，由于中國封建社會沒有發展到資本主義社會，而隨著一八四零年鴉片戰爭，一步跌入了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的百年深淵，以致不具備現代民族精神所不可或缺的兩大精神元素，商業文化和民主文化。

　　西方文化能否振興我們的民族精神?西方文化的核心內容是基督教文化，基督教文明在西方歷史發展過程中占據著極其重要的位置，但是正如南方的桔移植到北方就成為枳一樣，任何一種文明形態都不能脫離其賴以滋養和生長的特定社會政治經濟文化自然地理歷史為元素的土壤。西方的基督教文明，不可能取代中國有五千年文明歷史，以儒家學說和無神論為主體形態的思想文化體系;而且，當今推行世界霸權的西方強國，在遏制中國發展的戰略中，又使基督教文明的傳播不可避免的帶有濃厚的政治色彩。因此，我們應當積極吸取西方文明中的優秀內容，但企圖依靠西方文明振興我們的民族精神，只能是一種天真善良和不切實際的幻想。

　　佛教自傳入中國以后，歷時逾千年，儒釋道相互影響，互相融合，共同構成了博大精深的中華文明。佛教以勸人向善而擁有廣大信眾，但卻以“出世”為根本宗旨，顯然難以激發中華民族自強不息的奮斗精神;

　　馬克思主義學說，是關于人類社會發展規律的科學學說，百年來影響了人類社會幾代人和半數以上的國家與民族的發展歷史。馬克思主義作為人類歷史發展規律的科學學說，以“民族化和國際化相統一”的形式得到發展。馬克思主義經過德國馬克思主義的誕生階段，蘇聯的列寧主義階段，進入了第三個發展階段——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階段。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三個代表”重要思想、十六大以來的重要方針政策，不斷豐富和發展了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但是，一方面，黨中央為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的理論體系制定了基本原則和發展方向;另一方面，這一理論體系還有待于廣大理論工作者在生動的社會主義建設實踐中不斷加以豐富。馬克思主義做為中國共產黨的指導思想，既是工人階級先鋒隊的指導思想，也面臨著傳播和普及的基本任務。雖然我堅信，只有馬克思主義理論才是中華民族實現百年偉大復興的指路明燈，但在一個意識形態逐漸多元化的時代，要使全體人民都接受馬克思主義的基本理論和思想，需要一個非常漫長的過程，而文化大革命以后，社會很多層面事實上對政治理論的逆反心理，也增加了馬克思主義傳播的艱巨性。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幾年來我一直在苦苦思索，在中華民族的母體文化中，是否能尋找一種精神力量，足以煥發我們的民族精神呢?

　　三.

　　什么是民族精神?我認為代表一個民族的精神必須具備以下元素：第一，共同性，民族精神一定是為整個民族絕大多數成員能夠認可和接納的精神;第二，凝聚力，民族精神應當是能夠團結民族全體成員，使整個民族產生凝聚力的精神;第三，文明與人性，綜觀世界社會發展歷史和人類發展史，高度的精神文明都是與人類本性，即人性的真善美相統一的。因此，民族精神應該具備人類的一切美德，并將這種美德推向極致，只有極致的美德才能形成高度的文明;第四，進取心，任何一個民族在其發展過程中都不可能是一帆風順的，往往是一波三折，歷經坎坷，才能從一個弱小民族，逐漸成長為一個強大的民族，一個為世界民族之林所認可和接納的民族。因此民族精神一定具有不屈不撓、自強不息的精神;第五，自豪感，民族精神應當為世界優秀民族所承認，由此足以激發民族自豪感。實際上，任何優秀民族的民族精神，都具有相通和融合之處，都超出了一個民族的范圍和界限，成為人類文明寶庫中的愧寶。

　　就在我數年來徘徊于中西方文化的比較中，徘徊于中國五千年歷史文明的探索中，五月初，我受命領隊重走長征路。“長征精神”就像迷茫中的一盞明燈、黑夜中的一道閃電、沉寂中的一聲驚雷，使我豁然感悟，我幾年來苦苦思索的，振奮中華民族精神的原動力，原來就是“長征精神”。那一瞬間，我的感受是，“眾里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她在燈火闌珊處!”

　　七十年前，一只小小的，武器破舊、衣衫襤褸、面黃肌瘦，但雙目炯炯有神，心中充沛著理想和信念的紅軍隊伍，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戰勝數十萬敵軍的圍追堵截，歷經難以想象的艱難困苦，赤腳走過兩萬五千里，完成了中國歷史上和人類歷史上絕無僅有的長征壯舉。“長征精神”不是寫出來的，也不是說出來的，而是中國共產黨人和廣大紅軍戰士用理想信念、鮮血直至生命編織而成的人類生命的最強音。“長征精神”是一群中華民族最優秀的炎黃子孫，留給中華民族百年振興的最寶貴的精神財富。長征精神升華了我們的民族精神，也升華了世界文明。我們相信，長征精神的偉大人文價值，遲早會為世界各民族所認識，無論是東方文明還是西方文明，總有一天都會從長征精神中汲取營養，對人類文明至善至美的最高境界頂禮膜拜。

　　那么什么是長征精神呢?我認為，第一，講理想講信念;第二，講團結講紀律;第三，艱苦奮斗，摒除奢華;第四，百折不撓，自強不息;第五，革命英雄主義和革命樂觀主義;第六，為勞苦大眾甘愿犧牲個人一切。這就是后來毛澤東同志所講的“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精神。講理想講信念是長征精神的原動力;“一切為了社會絕大多數人的利益”，是長征精神的精髓。

　　但是我不無悲哀的感到，在中華民族實現民族振興的百年不遇的時機，我們在實現經濟騰飛的同時，也面臨著一次極其深刻的民族精神危機，充盈社會各個方面的物欲橫流、道德淪喪和信仰迷失，使中華民族遺忘了自己最寶貴的精神財富，“長征精神”。

　　此次重走長征路，不就是一次尋找失落的“長征精神”的心理路程嗎?”體驗長征精神、學習長征精神、弘揚長征精神”，因此而成為我們此行的目的。

　　不知不覺間，車窗外天光微露，新的一天開始了。

　　腹稿于五月十五號南下贛州的列車上

　　草稿于五月十六日信豐縣”

　　此后，我對長征精神的研究一發不可收拾。先后寫了一系列文章，呼吁長征精神。《尋找失落的長征精神》《長征精神是中華民族之魂》《用長征精神提升中國律師精神》等等。最終，成為我在十年后，義無反顧，成功捍衛狼牙山五壯士名譽，呼吁推動《英雄烈士保護法》的強大精神動力。

　　六、踏著先烈足跡，堅守信仰，踐行使命

　　文天祥《正氣歌》有一段話：“風檐展書讀，古道照顏色”。古道，就是傳統文化。就是先賢的精神。我們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征程中，要牢記革命歷史，弘揚英雄情懷。革命先烈事跡，貫穿于革命歷史之中，是共產黨和人民群眾血肉相連的紅色紐帶。

　　以下是我在專題黨課《踏著先烈足跡，堅守宗旨信念，為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而奮斗》中的一段內容：

　　開國上將趙爾陸的女兒趙珈珈老師說，“八路軍和老百姓的血和淚流在一起，共生共死。所以，我們的軍隊，我們的黨，只有全心全意為了人民的利益，才能夠取得人民用心用血的支持”。趙珈珈老師說，“共產黨和老百姓，到底誰養活了誰，這個問題含糊不得”。

　　還有一個故事。開國元勛劉顯宜上將，在擔任解放軍后勤部長期間，女兒因為缺鈣，快三歲了不會走路。很多同志都勸劉顯宜上將，我們的倉庫里堆滿了前線繳獲來的美國奶粉，只要給孩子拿個一兩桶，就能補上鈣。但是劉顯宜上將說，我有責任保管這些奶粉，但沒有權力，為自己動用一瓶奶粉。結果，劉顯宜上將的女兒，因為缺鈣，一直到四歲才會走路。

　　我不禁想到，戰爭年代，老百姓寧可犧牲自己的生命，也要支持共產黨，就是因為，共產黨是真心為老百姓求解放、謀福利的黨。自古“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毛澤東“進京趕考”的警示，黃炎培和毛澤東的“窯洞論古今”，永遠是我們共產黨“常考常新”的破題之課。這個題，就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題，保持和群眾血肉聯系的題，艱苦奮斗，擯棄奢華的題，建立社會主義民主制度的題，就是共產黨長期執政，永葆先進性和純潔性的題。

　　這使我不禁又想起，北京律師業余黨校井岡山革命傳統教育培訓班，在學習中，每個學員都受到的靈魂震撼。

　　井岡山六縣一山，在短短兩年四個月的斗爭中，犧牲4.8萬人，有名有姓的烈士，一萬五千七百多人。其中，有一個烈士叫劉仁堪，在刑場怒斥敵酋，敵人割掉他的舌頭，滿口流著鮮血，他就用腳沾著鮮血寫下“共產黨萬歲”，慷慨從容就義。

　　瑞金只有二十四萬人口，共有11萬人參軍參戰，5萬多人為革命捐軀。其中，1.8萬人犧牲在紅軍長征途中。瑞金有名有姓的烈士就有一萬七千一百多名。

　　紅軍長征時，第一二四方面軍共三十萬人， 到達陜北三萬人，十不及一。

　　像這樣感人的革命故事，發生在我們每一個老前輩身上。正是他們用自己的一生言行，譜寫了正氣浩然的井岡山精神、瑞金精神、長征精神、延精神安、西柏坡精神，譜寫了壯麗的紅色史詩。革命精神的魂魄，就是兩個字：“人民”。

　　行筆至此，不禁心潮澎湃，幾不自制。我們不能忘記自己的紅色文化，我們要珍視革命前輩用生命和鮮血譜寫的紅色文化。紅色文化，應該是北京律師行業文化建設的瑰寶。

　　實話說，我個人覺得，我們黨在長期執政的道路上，有兩只攔路虎。一只是，貪污腐敗，張牙舞爪，站在明處;另一只是，脫離群眾;時隱時現，藏在暗處。這兩只虎，表現形式不同，處理方式不同，但都關乎共產黨的生死存亡。沒有武松打虎的氣魄和決心，共產黨能否長期執政，前途堪憂。

　　所以，我在專題發言中，有兩段話，照錄如下。

　　“今后三十年，經濟體制的轉型，必然帶來上層建筑和社會各個方面的轉型。應當說，今后三十年的任務更加艱巨。我們面臨著歷史上從來沒有的偉大機遇，也面臨著歷史上從來沒有的艱巨挑戰。共產黨作為中華民族的先鋒隊，首先要不斷提升自身的先進性。“打鐵先要本身硬”。共產黨在這一個偉大時刻和嚴峻時刻，面臨著前進道路上的兩大障礙，兩大挑戰。這兩個障礙，兩大挑戰，來自于我們共產黨作為執政黨自身。第一個，是日趨嚴重的貪污腐敗;第二個，是日趨嚴重的脫離群眾傾向。這兩個障礙，性質不同，但后果都是一樣的。貪污腐敗不鏟除，共產黨就得不到人民群眾支持;脫離群眾的傾向不糾正，共產黨就會與人民漸行漸遠，最終失去人民群眾的支持。“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共產黨在領導中華民族創建一個全新的人類社會新形態，在面臨今后三十年社會全方位轉型和確立一個全新社會制度的偉大歷史任務面前，只有戰勝挑戰，才能抓住機遇。

　　“我在七一黨課的《奮斗》講稿中，特別回顧了中華民族長達百年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被帝國主義列強肆意宰割的悲慘歷史，和百年來無數志士仁人，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不惜拋頭顱灑熱血，前仆后繼、艱苦奮斗的奮斗史。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中華民族終于找到了民族偉大復興的正確道路。經過三十年改革開放，奠定了實現民族復興“中國夢”的堅實基礎。應當說，在歷史上，我們距離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實現，已經處在一個最好時期。但是，我們也面臨著最嚴峻的挑戰(詳見《堅持黨的領導，為實現中華民族百年偉大復興的中國夢而努力奮斗》【2013、07、01】)。我們每一個律師黨員，都要有“身處江湖之遠，心系廟堂之憂”的憂患意識，“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的責任意識，“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宗旨意識，為實現中華民族百年偉大復興“中國夢”的理想，而努力奮斗。”

　　(注：本文是《示范培訓班有感隨想》一文，第一部分的節錄)

　　七、中華民族愧對毛澤東：再論如何認識毛澤東

　　以下摘自《再論如何認識毛澤東》(2015年9月4日)的一段文字：

　　毛澤東作為中國共產黨的締造者、中國人民解放軍的締造者和中華人民共和國的締造者，不僅為我們的黨，我們的軍隊，我們的共和國作出卓越的，無人可比擬的貢獻，而且將自己的一生都貢獻給了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事業。

　　一方面，我們不能不痛心的看到，中華民族如此偉大的民族英雄和精神領袖，最近這些年，卻不斷遭到非議，甚至被無恥文人所污蔑、誹謗。即使在當代年輕人中，毛澤東也開始成為遙遠和淡漠的歷史人物。

　　另一方面，中國社會經濟高速發展，同時卻面臨著嚴重的貪污腐敗，社會奢華糜爛，人們信仰缺失，道德大幅度滑坡，社會兩極分化嚴重，社會矛盾日趨復雜，越來越多在五六十年代生活過的人，開始越來越懷念毛澤東。

　　第二個問題，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需要偉大的民族英雄。

　　剛才我已經講到，一個民族的偉大復興，沒有自己的民族英雄是不可想象的。中華民族占有世界五分之一的人口，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將在世界上成為翻天覆地的一件大事。我覺得，能夠作為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精神領袖的條件是：第一，具有世界性的影響;第二，為民族復興貢獻一切;第三，為民族興亡指明方向;第四，為民族復興奠定基石;第五，民族復興偉大斗爭中的引領者和掌舵人;第六，為民族復興貢獻思想和理論。

　　這些年，在考慮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這個唯此為大的主題時，我逐漸發現這樣一個道理。一個民族的偉大復興，必須有自己的精神領袖。民族復興要經歷經濟復興階段，文化復興階段，但最終要實現精神復興。一個民族要沒有精神復興，也就沒有民族的最終復興。一個民族沒有精神復興，即使經濟發展了，也不可能成為優秀民族，經濟上取得的成果也不可能持久。

　　我們不能不痛心的正視，我們的民族精神正在衰減消融。中華民族有5000年文明史，和秦漢以降兩千年的輝煌文化，足以自傲世界。但在1840年以后，中國一步跌入了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半殖民地半封建的文化，就是無根文化，奴性文化。這種文化的劣根性，至今還在影響我們的年青一代，特別是年輕知識分子，并且，影響我們的民族文化復興和精神復興。我們在很多問題上，仍然自覺不自覺陷入崇洋媚外的思想和心理誤區。在我們很多人的潛意識中，始終認為，西方的一切都是好的。其文化歷史根源，就在于1840年以后的無根文化、奴性文化的影響。中華民族要真正實現偉大復興，必須要有我們的文化自信和文化自覺。我們要從半殖民地半封建的文化自卑、文化迷茫中徹底覺醒，實現文化自信和文化自覺。但是我們不禁捫心自問，我們中華民族是否意識到，我們要有文化自信和文化自覺嗎?我覺得還有一個很艱難的認識過程。

　　一個民族擁有自己的精神領袖，是民族偉大復興的先決條件。一個民族的偉大復興，必須高舉民族精神領袖的旗幟。無論是世俗領袖、宗教領袖，必須具有人格、信仰、理論、貢獻四個方面的因素。而世界性民族的精神領袖，必須有世界性的影響和貢獻。沒有精神領袖的民族，不可能實現精神復興。民族復興也就成為一句空話。比如，在世界各國中，凡偉大民族，都有自己的民族領袖，精神領袖。印度的甘地，南非的曼德拉，法國的戴高樂，美國的華盛頓、林肯。在世界著名宗教中，源遠流長的佛教、基督教、天主教、伊斯蘭教、道教，等等。都有自己的精神領袖。

　　我直言不諱，毛澤東是中華民族的精神領袖。讓我們簡略回顧大家熟知的歷史。第一，毛澤東為中國革命的解放事業，獻出了弟弟毛澤民、毛澤覃、夫人楊開慧、妹妹毛澤建、侄子毛楚雄、兒子毛愛英，共六位親人的寶貴生命。第二，毛澤東創建、組織、發展了中國共產黨。第三，毛澤東指揮秋收起義部隊和朱德南昌起義部隊余部，在井岡山會師，創建了紅軍。第四，毛澤東提出農村包圍城市，開創了中國革命的正確道路。第五，毛澤東創建了瑞金第一個紅色政權。第六，毛澤東在紅軍時期多次受到不公正對待，政治上四起四落，屢次被排擠，始終沒有動搖革命意志。1923年，落選中共四大中央委員。1927年，被撤銷政治局候補委員。1929年，落選紅四軍前委書記。1932年，被停止紅一方面軍軍事指揮權。對中央和紅軍的重要決策都失去了發言權，在長達兩年多的時間里被排擠出中央和紅軍領導崗位。直到1935年遵義會議，在紅軍幾近走投無路的情況之下，才重新回到中共核心領導層。第七，遵義會議以后，毛澤東指揮紅軍突破重圍，勝利到達陜北。挽救了紅軍，挽救了中國革命。第八，抗日戰爭，建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發表《論持久戰》(1938)，《新民主主義論》(1940)，壯大抗日統一力量，取得了抗戰勝利。第九，解放戰爭，指揮遼沈平津淮海三大戰役。推翻蔣家王朝，建立新中國。第十，抗美援朝，為中國爭取了幾十年的和平發展時間。第十一，堅持獨立自主，自力更生的路線，在中國初步建成獨立的工農業體系，為后來改革開放和經濟騰飛奠定了最初的物質基礎。第十二，毛澤東在三年困難時期，和全國人民共度時艱，拒絕吃肉，穿補丁衣服。第十三，毛澤東大氣恢弘的外交戰略，極大提高了中國在世界上的國際地位。第十四，毛澤東去世后，沒有留下一分錢個人財產。第十五，毛澤東思想是中國人民寶貴的思想理論財富。

　　特別說一下，我認為，中國改革開放，最初的思想基因，來源于毛澤東思想。我們現在有些理論家，主張把毛澤東思想和鄧小平理論割裂開來，是完全錯誤的 。沒有毛澤東思想，就沒有后來的鄧小平理論，也就沒有后來的改革開放。

　　中國革命孕育鍛造了一大批革命領袖人物，每一個人都有經天緯地之才。但是，他們都公認毛澤東的領袖地位，都發自內心的說，“如果沒有毛澤東，中國的歷史就可能重寫。也許，中國至今還在黑暗中摸索”。這就是對毛澤東的公正評價。

　　縱觀中國近代革命史，毛澤東的個人歷史是和共產黨的歷史，紅軍的歷史，新中國的歷史，緊密聯系在一起。否定毛澤東，就否定了近代革命史，否定了共產黨，否定了紅軍，否定了新中國。

　　任何一個民族的精神領袖，從個人角度而言，都不可能完美無缺。但是，當他成為一個民族精神領袖的時候，我們需要保護和弘揚的，就是他所有集中中華民族優秀素質的那些品格。有時候我在想，中華民族其實很幸運。我們有了毛澤東這樣一位偉大的世界性的民族精神領袖。他終其一生，都在為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而奮斗。在中國革命多次生死存亡的歷史關頭，只有毛澤東最終撥開迷霧，指明航向。如果我們看看中國近現代革命史，就會對毛澤東的遠見卓識深為驚嘆。

　　我們看看中國近代史，從共產黨成立，井岡山、瑞金、長征、延安、西柏坡，到建立新中國，在中國近現代史的關鍵時刻，都是毛澤東在引領中華民族，為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指明了航向。所以，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需要我們的民族精神領袖;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需要毛澤東，呼喚毛澤東。

　　在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大格局中，為什么毛澤東這樣一位中華民族的偉大領袖，現在被一些無恥文人肆意潑臟水，詆毀辱罵。更可悲的是，我們至今還很少有人公開站出來，譴責這些污蔑中華民族精神領袖的齷齪小人。我認為，這恰恰是世界上反對中華民族崛起的那些陰暗勢力，長期遏制中華民族崛起，在精神文化上，阻擊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敵對勢力，長期推行和平演變戰略的重要組成部分。我們必須看到，這些年，隨著中國崛起的步伐越來越快，世界霸權國家對中國圍追堵截也日益公開化。國際形勢也越來越復雜。我在2000年英國留學時，曾經在一篇文章中寫道:“中國崛起的過程，將是人類歷史上一次大變局，將改變國際格局和國際秩序。勢必遇到世界某些強國的反對和遏制。我們對經濟戰線上的挑戰，已經有越來越充分的思想準備，但是對于文化戰線、精神戰線、思想戰線上的挑戰，我們還沒有充分的思想準備，甚至還沒有意識。實際上，西方推行霸權的國家，出于本國利益考慮，幾十年來，從來沒有放棄和改變對中國和平演變的計劃，全面遏制中國崛起，一直是霸權國家的基本國策。這甚至并不涉及到意識形態問題，而是國家利益使然”。現在看起來，十幾年前寫的這段話，我認為，仍然是正確的。

　　世界霸權強國全面遏制中國崛起，不僅包括經濟上、軍事上，也包括文化上、精神上。詆毀毛澤東這位中華民族的精神領袖，實際上，就是想使中華民族沒有自己的民族英雄和精神領袖。徹底摧毀中華民族的民族自豪、民族自尊、民族信仰和民族自信。大家想，一個沒有·民族精神領袖的民族，有可能實現民族偉大復興嗎?”摘自《再論如何認識毛澤東》(2015年9月4日)

　　我在一次會議上，即興發言，情不自禁說：我們中華民族愧對毛澤東啊!說到這里，我幾乎泣不成聲。全場寂靜無聲。

　　八、理想信念在腳踏實地的本職工作之中

　　1、我自2001年開始給年輕律師講課，多年來一以貫之的一條紅線，就是理想信念。理想信念，有理論，有思考，但根本是實踐。理想信念體現在我們日常工作中的每一個案件，每一個當事人，一言一行當中。禪學講究“生活禪”。我們講理想信念，也是貫穿于生活工作的一言一行之中。

　　2、做律師，是我一生的追求。我的榜樣，就是為勞工仗義直言的共產黨員，施洋大律師。做律師，就要為公平正義而奮斗，做律師，心中要有老百姓。律師執業近四十年，一刻不敢忘記我的心中楷模。

　　3、“我個人認為，共產黨員律師堅持理想信念，應當有四要素。第一點，我們要堅定不移的堅持共產黨的領導。中國沒有共產黨的領導是絕對不行的;第二點，我們要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中國不可能走西方發達國家的富國之路，中國必須走自己的道路。如果有時間，我和大家分享一下我在這方面的體會;第三點，我們要堅持為人民的利益而奮斗。第四點，我們要堅持馬克思主義思想為指導。我們的理想信念，應當建立在上述四個要素的內容基礎上。前三點，可以是全行業律師同仁的理想信念所共有;第四點，應當是共產黨員律師的理想信念所特有”。《理想信念和服務大局》(2012年6月29日)

　　理想信念是一個知行合一的過程。理想信念一定要和本職工作結合起來。“我認為，共產主義信仰，理想信念，真的不是虛無縹緲的東西，隨時都會和我們的人生觀、價值觀相關聯;和我們的人生經歷和人生選擇相關聯;和我們的律師實踐相關聯。我們律師，應當是知識分子中精英的精英，在成熟的法治發達國家，律師人才都是各級政府領導人的后備人才。我們雖然遠遠沒有發展到那個階段，但作為一名優秀律師，黨員律師，一定要有“以天下為己任”的博大胸懷，樹立追求公平正義的律師職業理念”。《理想信念和服務大局》(2012年6月29日)

　　4、我很自豪的一件事是，執業近四十年，親自承辦和主持研究指導疑難復雜商務訴訟案件和國際仲裁案件三千多件，無一例工作失誤。每一件案子。都是從零開始，如履薄冰。力求將每一件案子辦成藝術品。不但經受住時間檢驗，而且成為經典案例。

　　5、我最受歡迎的一個講座主題，就是《年輕律師開拓法律服務市場的基本原則和方法》。我的律師業務，曾三次從零開始，在及其艱苦的條件下，迅速開拓市場，打開局面。所以，開拓法律服務市場，都是我親身經歷的經典案例，上升為理論。包括《三大法律服務市場的辯證關系》;《以政治文化引領市場開發》;《臨門一腳的藝術》;《談判的技巧和本質》;《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盯著田里的》;《律師的自信和底氣》;《律師氣質的涵養》;《開荒探礦的學問》;等等。粗略計算，有數十個子課題。

　　6、1989年，我38歲，辭去北京市委黨校工作，投身中國律師改革事業，做第一批吃螃蟹的人。從零開始，發起創辦了北京市大地律師事務所;大地經驗影響了中國律師行業律所體制改革十年之久;46歲，放棄所有的客戶資源，從零開始，經司法部派駐香港工作，研究資本主義制度下的律師制度;48歲，放棄多年打拼積累的客戶資源和市場資源，從零開始，遠渡重洋，到英國留學，研究兩種社會制度的前途命運;55歲，在親手發起創辦和傾注多年心血的大地所，各方面達到最好狀態時，婉拒大地所合伙人會議三次挽留，再次從零開始，創辦趙曉魯律師事務所，探索中國律師行業中小所精品化道路。半生五次起承轉合，大舍而大得。舍的是個人利益，得的是胸懷天下的眼界和境界。

　　7、自1995年作為第一批專職律師走上行業自律領導崗位，二十四年律協工作，全程參與律師體制改革的主要環節。被同行譽為律師體制改革的“不老松”，“活化石”。在全國律協和北京律協兼任各種職務的二十多年中，我把至少三分之二以上的時間投入行業協會工作中。我對律師行業有深厚的感情。律師行業培養了我，我也把大部分時間和精力回報給我們的行業發展。

　　8、兩屆七年監事會實踐，做了“開創性工作”。撰寫二十萬字《監事會工作研究》。為行業發展提出數十條建議，基本為行業所采納。推動召開全國律師行業監事會論壇。七年中，中國律師行業監事會從最初的十一家發展為六十七家，開始在全國律師行業推廣。在完善兩結合行業管理體制中，監事會制度在行業自律民主管理中的重要作用，逐步在全行業達成共識。(詳見《兩屆監事長，一生律師情》2012年2月12日)

　　9、律師黨校是律師行業黨建工作的重要平臺。在擔任律師黨校常務副校長六年中，積極加強黨校建設，為行業黨建工作打造黨建堅實平臺做出努力。(詳見《關于律師行業加強黨建工作和重視律師業余黨校工作的再思考和再建議》(2014、12、31)

　　10、擔任北京律協第六七八九十屆律協黨委委員。提出行業黨建工作多項建議。堅持調查研究，先后六次參與北京律師行業的黨建工作調研。特別是百家律所調研，呼吁中小所精品化。北京律師行業調研報告，全面總結行業黨建工作，很多建議，受到北京市領導充分肯定，直接送組織部門決策參考，并獲得北京市黨建研究工作一等獎。形成《中國律師行業黨建文化研究》(文稿)二十余萬字。

　　11、執業近四十年，先后提出有關律師體制改革的數十個建議：多為行業采納。最重要的有，第一，“律師心中要有老百姓”;第二，“抓住行業黨建工作，就抓住了行業發展的龍頭”;第三，“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時時事事對客戶負責”，是律師執業的最高宗旨;第四，提高律師綜合素質，要樹立七個大局觀;第五，律師行業長期面對“一個發展瓶頸，三塊發展短板”的挑戰;第六，建立各級黨委法律顧問制度;第七，律師十誡和律師最大誠信化原則;第八，律師行業要為建設法治國家培養一批擔當社會重任的領導人才《中國律師行業要重視政治文化建設的再思考》(2014年3月2日)。

　　12、律師行業是唯一和國家政權建設緊密聯系的特殊法律中介行業。第一，律師行業直接和國家依法執政相聯系;第二，律師的六大知識結構;第三，律師的四個職能;第四，律師的六大屬性，首先是政治屬性;第五、律師的六大思維方式;第六，對西方法治思想的揚棄;第七，社會主義法治理論是律師執業之魂。第八，法學理論和律師實踐的高度結合;第九，律師行業的地位作用是社會民主程度的重要標志;第十，律師行業的發展方向，決定中國依法治國的興衰。(詳見2020年11月8日《中國律師行業的新機遇和新挑戰》)

　　13、反復強調多次撰文《中國律師行業要高度重視“一個發展瓶頸三塊發展短板”的挑戰》(2015年4月1日)。“一個發展瓶頸是，行業精神建設滯后于業務建設，律師質量提升滯后于數量發展。三塊發展短板是，中小所的戰略發展問題;年輕律師培養接班的問題;社會主義法治理論和律師政治學的研究完善問題”。我由此長期呼吁中國律師行業要把政治思想建設放在中心戰略位置，“律師要講政治”;長期呼吁制定年輕律師滾動培訓的五年規劃;長期呼吁堅持中小所發展作為行業發展的戰略任務;長期呼吁持續不懈研究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理論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律師政治學和律師學。詳見《在律師行業黨建工作中加強政治思想教育的幾點建議》(2007年8月8日)等一系列文章。

　　14、長期研究律師行業的黨員律師標準。撰寫了一批文章：《共產黨員律師應當信仰馬克思主義》，《一個黨員一粒鐘，一個支部一面旗》，《關于黨員律師的黨性修養問題》，《關于共產黨員律師的標準問題》，《共產黨員律師的六大模范作用》等，累計數十萬字。

　　15、共產黨員就要講真話。我常說的一句話;職業分工有體制內外之分，但共產主義信仰沒有體制內外之分，黨性原則沒有體制內外之分，黨員責任沒有體制內外之分。對黨負責對人民負責，就要講真話。我被稱之為“最敢講真話的政協委員”。我的座右銘：“不辯毀譽，直道而行”。在兩屆十年政協工作中，提出政協提案近六十件，百分之七十關涉老百姓民生問題。《“關于關注社會弱勢群體民生問題的提案》(2009年1月13日)，《關于北京1.9萬戶業主因為房地產違規開發長期無法領取產權證的提案 》(2011年12月8日)，《關于抓大放小到兩翼齊飛，全面推動中小企業發展的提案》(20年2月13日)，《加強政協民主監督是鞏固共產黨執政地位的重要措施》(2015年6月2日)。

　　16、呼吁盡快制定《北京市促進中小企業發展條例》。全程參與《條例》研究制定。在沒有納入五年立法規劃的前提下，得到北京市政府高度重視，《條例》在2013年12月27日通過。又配合政府，義務向北京市十幾個區縣中小企業家講授《條例》，聽課企業家近萬人。

　　17、在世界疫情蔓延，中美博弈激化的大背景下，向最高檢察院提出【“關于充分發揮檢察機關法律監督職能，提振民營企業家投資信心，保障民營企業正常經營秩序的十一項建議”的再思考和再建議】(2020年3月18日)。在《十一項建議》中，提出“保民生就要保民營企業，保民營企業就要保民營企業家”的理念。并就政策和法律允許范圍內，對民營企業非暴力經濟犯罪問題作了深入研究。《十一項建議》受到有關領導高度重視。

　　18、實現司法公正的治本之策是發揮律師在訴訟制度中的制約與監督。我們的法院為什么會產生很多冤假錯案?我作為多半生在訴訟第一線的老律師，不能不注意到，是我們的監督制約機制缺陷所致。法律職業共同體，只有公檢法三機關，沒有律師一席之地。結果導致律師的意見不被重視。凡冤假錯案，都有一個共體特征，律師的正確意見不予采納，律師也沒有反映意見的渠道。所以，我提出來，在訴訟制度中，加強律師對公檢法機關的監督，是保證司法公正的治本之策。

　　九、我是天生做律師的料，也是天生做老師的料。

　　1.在北京市委黨校擔任教學工作。五年累計聽課學員，包括北京市和中央駐京單位各級干部，累計超過了一萬人。三次被黨校評為“最受學員歡迎的青年教師”。

　　2.研究呼吁建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律師政治學和律師學。2001年從英國留學回國，即開始研究講授社會主義法治理論。研究西方法律中國化，中國法律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關系。包括法律和社會、法律和黨的領導，法律和政治，法律和政府，法律和政策，法律和國際國內大局觀，法律和三個法律服務市場，法律的六大功能，法律和老百姓，法律和公平正義，法律和法律職業共同體，法律和行業政治文化，法律和文化，法律和相關學科的關系，法律要在中國文化母體中生長，法律要研究和解決黃土地上自己的問題。

　　3.自2001年留學回國開始，我受律協委托，長期系統為北京律師和新成立律所的合伙人講授“理想信念和律師執業成長之道”的系列講座，累計舉辦講座八十余個專題，涉及律師執業成長的二百個具體問題。十八年中，聽課律師將近兩萬人。我出版專著三部，一百五十萬字，撰寫文章和講座文稿四百余萬字，《律師心經》文稿一百二十萬字。2013年開始，擔任北京律師業余黨校常務副校長，講授專題黨課三十余次。我說，我是天生做律師的料，也是天生做老師的料。出版了《中國律師行業政治文化研究》(60萬字)。

　　4.用馬克思主義辯證法講授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律師學和律師政治學。先后提出學習法律的五層境界;律師的六大職業屬性;公平正義的四大基石;律師的七大知識結構;訴訟律師的六大思維方式;分析案件的六大元素;情理法相統一的法理基礎;政治效果法律效果社會效果相統一的法理基礎;律師樹立七個大局觀的辯證關系;律師開發三個法律服務市場的辯證統一;等等。

　　5.寫到這里，我突然想起，冥冥之中，也有很有意思的事情。父親去世后，我們在收集家史資料時，從資料館找到爺爺趙興綱的一些資料。原來我爺爺曾經是1912年創辦的北平朝陽大學法學院的法律系畢業生。后來參加抗日學潮活動，被日本鬼子追捕，跳車受傷，不治身亡。又查到，北平朝陽大學法學院在1950年組建成人民大學法律系。而我父親正好在北京軍管會，負責高校組建合并工作。看來，我學法律，考入人民大學，又分到人大一分校法律系，也算是子承祖業了。更有意思的是，我父親在反右期間因“包庇右派”政治蒙冤，從中央下放到北京一家國營大廠工作，擔任過工廠職工學校的校長。我后來也擔任過北京律師業余黨校的常務副校長。有意思吧!隨手寫下這段文字，也算是對老一輩的紀念。

　　十一、人生五次起承轉合：“舍與得”的學問

　　摘錄《兩屆監事長，一生律師情》(2012年2月12日)中的以下文字：“驀然回首，思緒萬千。從1983年做律師開始，職業生涯，數次承轉取舍。1989年，我38歲時辭職下海，作為發起人和組織者，和幾個朋友共同成立中國第一批合作制(合伙制)律所改革試點之一的大地律師事務所;1995年，以專職律師身份，踐行兩結合管理體制改革，走上全國第三屆律協和北京第四屆律協領導崗位;1998年，在大地所名滿京華時，我經司法部派駐香港工作，研究市場經濟條件下的律師協會運作;48歲時，又舍棄多年累積的客戶資源，到英國留學，實地考察英國司法制度和律師制度，更以大力氣研究兩種社會制度在人類社會發展歷史中的前途命運。我的結論是，《只有社會主義制度才能使中國富強》(六萬字);2001年回國后，再次擔任大地所主任和首席合伙人，五年中，大地所業務翻了五番。2007年，我在55歲時，婉拒三次合伙人會議挽留，離開傾注多年心血的大地所，又創辦了趙曉魯所，探討律師行業中小所“精品化”的戰略發展道路，幾經曲折，五年業務翻了四番。半生奮斗，大舍大取。舍“利”而取“義”。我在2000年遠渡重洋，赴英留學之前，曾寫座右銘自勉：“奮發于艱難，絢爛于平淡”。這也是我半生起承轉合，大舍大得的真實寫照。

　　半生奮斗，名利得失，如白云蒼狗，轉隙即逝。我唯一值得自豪的，是先后出版的《中國律師體制改革思考錄》(55萬字)和《社會主義法治理念百問芻議—我的社會法學觀》(67萬字，上下冊)。這是我自少年研究馬克思主義，踐行馬克思主義，數十年矢志追求，上下求索的思想結晶。期盼有志者能感悟“兩書”的思想火種，傳播發揚光大。

　　1989年，當我舍棄多年奮斗成果，辭職下海的時候，我決心“甘做中國律師體制改革的鋪路石”。此志終生不渝。執業28年，我旦夕不忘律師事業，時刻謹守“律師本色”。律師行業是一條波瀾壯闊的大河，我是大河中的一滴水珠。一滴水珠，只有融入奔騰不息的大河，才能長存常在，不斷升華。作為一名北京律師，我將畢生感恩回報培育我，造就我的律師行業。”

　　舍與得，是人生的大題目。最終無開悟了：舍就是得，得就是舍。先有舍，然后才有得。大舍，才能大得。大舍，舍的是個人之利，大得，得的是眾生之利。舍與得，善與惡，皆在人生一念之間。

　　摘錄自《兩屆監事長，一生律師情》(2012年2月12日)

　　十二、五十歲留學英國的思想升華

　　1、我以前有幾次出國留學的機會。都以工作繁忙的理由自己放棄了。1998年6月18日，經司法部派駐香港工作之后，我數次為香港總商會和九龍總商會的企業家講授中國法律，也交了很多朋友。一天，一個經常聽我講課的老板夫婦請我吃飯，還是咨詢法律問題。這個朋友說，趙律師，我幾次聽你講課，你的學識淵博，我們都受益匪淺。但你好像英文不好?我坦誠英文不行。這位朋友說，我覺得你還要想辦法去國外留學一段，補補英文。那你就了不得了。我以工作太忙為由，把話題岔開了。但心中一動。

　　當時的社會背景，是中國改革開放已經大勢所趨。但西方的一些很不好的東西也隨之進到中國，嫖賭黃，貪污腐敗，兩極分化，一發不可收拾。在思想界理論界，西方文化理論大行其道，中國傳統文化幾乎微不可聞。馬克思主義理論更被邊緣化。特別是，理論界思想界的一些人，大肆鼓吹西方文明，鼓吹西方自由市場經濟。甚至有的人公開說，改革開放就是共產黨領導下走資本主義道路。共產黨的執政基礎就是私有制。更有甚者說，如果美國人打進來，我第一個舉旗跑到大街上歡迎。一片烏煙瘴氣。如果講共產黨好，社會主義好，不僅沒有市場，還會遭到冷嘲熱諷。更別提講馬克思主義和共產主義信仰，需要絕大的勇氣了。改革開放就一定要走資本主義道路嗎?社會主義還行不行?這是很多同志心中的疑問，但又沒有答案。

　　我開始真切的意識到，中國一定會融入世界，中國需要世界視野。社會主義還行不行，我們需要答案。就是為解決心中的困惑，我終于下決心，徹底放棄多年打拼的客戶資源市場資源，不顧每年巨大的經濟損失，到國外去看一看。經過將近一年的英文惡補，和幾次申請留學的挫折，我踏上了到英國留學的道路。我愛人把我送上飛機時，我默默的想著：英國等待我的，是什么樣的日子?我已經年近五十，能熬得下來嗎?!

　　留學是一段刻骨銘心  孤獨艱苦的生活。每天學習觀察，寫下數十萬字日記，學習英語到深夜。血壓高了，心臟不舒服，一個人躺在床上，不敢閉眼睡覺，生怕半夜犯病，第二天醒不過來了。那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但我硬是一天一天一堂課一堂課的堅持下來。

　　我用一個普通百姓的視角零距離觀察西方社會：每一天，學習英文到深夜，臨睡前，再將每一天的所見所聞記錄在日記中。一年下來，日記寫了三十多萬字。在英國最后一天，我突然對自己的留學生活戀戀不舍，離開自己居住了一年的房子時，我突然想到，自己一年留學經歷，最大的收獲是什么?我靈光閃現，抓起紙筆，匆匆寫下幾個字：“山外青山樓外樓”。

　　二十年前的英國，物質發達，精神文明，都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但我也認識到，西方文明有三大缺陷：殖民文化、種族文化、虛偽文化。《西方文明中的三大缺陷》(2001年7月7日)。從此，西方社會對我不再陌生。我牢牢號住了西方社會的脈搏。

　　《圣經》是一座需要永遠探索的思想寶庫。我學習儒家學說，天然接受，毫無窒礙。我學習《道德經》《法華經》，常常柳暗花明，拍案叫絕。我讀《壇經》《金剛經》，雖晦澀難懂，僅涉皮毛，卻多有會心之處。然而《圣經》，我開始只是作為成人童話來看。啟蒙是《圣經故事》。無可置疑，《圣經》是西方文明的發源，是西方文明的根基。但離我遠矣。只是我在英國留學期間，電視上播放了“死海古卷”的節目，引起我對《圣經》的極大興趣。我用了大量時間閱讀《圣經》，特別是中英文對照本。即為了熟悉《圣經》，也為了學習英文。《圣經》有大量古英文，艱澀難懂。《圣經》從《摩西五經》開端，基本完成于公元前一世紀左右。前后跨越數個世紀。幾乎屬于另一個世界的文化。結果直至現在，我對《圣經》的理解，仍然是一知半解。《圣經》作為西方世界文明的源泉，是一座需要永遠探索的思想寶庫。寫下這段文字，是對我用很多時間探索西方文化的記錄。

　　留學的豐碩成果：《只有社會主義才能使中國富強--一個留學生的報告》，是我嘔心瀝血的一篇文章。包括一個總論，十九個具體問題。全文六萬余字，基本對社會上蔓延的“社會主義失敗了”，“改革開放就是在共產黨領導下走資本主義道路”等一系列思潮逐一做出了回應。特別對人類社會雙主線基本發展規律，中國堅持走自己的社會主義道路，社會主義的基本特征，兩種社會制度和東西方兩種文化的比較，對中國的社會主義的歷史命運，“雙經濟循環圈”的萌發和完善，做出了自己的分析。最終得出了“只有社會主義才能使中國富強”的結論。現在讀來，依然很有價值。但是，我卻選擇了【我為什么在回國三年后，要寫《只有社會主義制度才能使中國富強》?(05、10、2005--)】這篇短文。主要是想說明，最終決定將留英體會涉及社會敏感話題的內容，最終發表出來，需要多么大的決心和勇氣。以下是部分摘要。

　　“1、我在香港工作和到英國留學的這三年，形成了我在思想上的第三次飛躍。第一次，是十五歲至二十一歲;第二次是上大學;第三次是1998至2001年。而第三次飛躍的主要成果，集中體現在《只有社會主義制度才能使中國富強》這篇文章中。我很自信的認為，這篇文章中的一些觀點，隨著時間的推移，其重要性將會越來越為人們所認識。

　　我是二零零一年四月下旬從英國留學回國的。而《只有社會主義制度才能使中國富強》這篇文章寫于二零零四年四月，即在我回國三年之后。而這篇文章的主要觀點，實際形成于一九九八年至二零零一年這三年間。為什么我再回國三年之后，才寫這篇文章?

　　在香港和英國期間，特別是在英國留學期間，基本是從境外或國外(特區或英國)看中國。這種視覺角度，對人的思維方式會有很大影響。這是在國內看中國所很難體會到的。第一，在國外看中國，會有非常強烈的愛國情結;思鄉情結;第二、從國外看中國，對中國存在的問題感受會更敏感;甚至經常有在鮮血淋淋的傷口上再撒一把鹽的感覺;對國內存在的問題，不僅感覺更敏銳，而且更加不可忍受;第三、從國外看中國，會從一個更大的視野，從國際社會的視野，從人類社會發展的角度，從世界多元化的角度，來分析問題;第四、從國外看中國，會因不同文化的碰撞，使多年思考的問題產生思想的火花，達到思想的升華。

　　我在英國留學時，特別是在最后幾個月，真正感到自己的思想認識有了一個非常大的飛躍。并寫了一系列文章。其實后來我回國后陸續寫的文章，包括《只有社會主義制度才能使中國富強》一文，基本上是以那些文章為基礎，而且在理論高度上基本沒有新的超越。

　　但是我在回國后并沒有著手對留學期間的思想認識進行系統的整理。主要原因是：回國后我面臨著一個十分困難的局面。第一、需要趕快掙錢，以解決家庭生存問題。我雖然執業多年，而且多年業務頗豐，但自己并沒有先富起來。在香港工作，主要是類似薪金收入，加之生活費用很高，比起在內地做律師，經濟上不但并不寬裕，反而有所下降。而在英國留學期間，經濟上更是“只出不進”，“坐吃山空”。中國律師真正迎來業務大發展，經濟上可能掙些錢的時候，其實是從二零零年開始，而那時我正好不在國內，錯過了掙錢的好機會。以致自己回國后，除了給孩子積攢的學費不敢動用外，已經“囊中羞澀”，經濟上十分困難。一度連“打的”、“請客”的錢都沒有。第二、我需要重新開拓業務。出國前，老客戶都已經移交給了其他律師;回國后，要重新建立新的客戶關系。雖然自己多年積累了十分豐富的業務經驗，但要取得客戶的認可，畢竟要有一個過程。面對激烈的市場競爭，在開始的多半年中，我基本是白給一些重要客戶提供咨詢，白干活，一點一滴的取得了客戶信任。這是一個十分艱難的過程。如果考慮到我畢竟是一個有相當知名度的資深律師，畢竟已經不再年輕，已經到了“知天命”的年紀，就可以想象出，這一重新開拓市場的過程不僅艱苦，而且心理上也要承受非常大的壓力。當時面對各種困難，經常感到“孤立無援”，“背水一戰”，凡事只有依靠自己，在許多問題面前，真的是“打脫牙齒和血吞”。但我始終不敢忘記的是，在這一過程中，我的一些多年的朋友，給了我十分重要的幫助。真是“雪中送炭”。我對此至今心存萬分感激。第三、我需要和大地所的同仁溝通思想，研究如何發揚大地傳統，在中國入世，律師業面臨新的洗牌局面時，抓住機遇，迎接挑戰，實現大地所“第二次創業”問題;第四、我對社會主義制度的許多認識，都涉及到政治領域中的敏感問題。是否應當寫出來，我也心存疑慮。而且，在中國歷史上，很多志士仁人，從國外留學回國后，對國家民族命運深感憂慮，僅憑借一腔愛國熱血，大聲疾呼，最后反而得不到國人理解，最終沒有好下場的先例，比比皆是。我不能不有所顧慮。

　　基于以上原因，我雖然在回國以后，結合律師行業的改革和發展，提出了許多具體見解和建議，但始終有意識回避了公開談論許多我認為對國家民族的發展都十分重要，但在政治上比較敏感的問題。其中的核心問題，是如何看待社會主義制度的前途和歷史命運問題。盡管我早已有了一個十分明確的結論：“只有社會主義制度才能使中國富強”，但其中許多對我國政治思想領域的批評和獨到的見解，使我不敢輕易公開涉足仍然十分敏感的政治思想領域。

　　但自己在回國以后的一連串感受，使我的小心謹慎態度起了變化。第一、國內在很多方面仍然充斥著因循守舊、麻木不仁、目光短淺，居危思安，一次次使我不安、無奈、氣憤、憂慮。我內心一次次涌動著大聲疾呼的沖動;第二、在回國一年左右，我的困難，包括業務上的、經濟上的、等等，開始得到克服，困難局面大為改觀，使我能夠騰出手來，再次思考我甚為關心和憂慮的政治思想領域中的問題。第三、使我擔心的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我對國內很多方面仍然充斥著因循守舊、麻木不仁、目光短淺，居危思安的習慣氛圍，一次次使我不安、無奈、氣憤、憂慮的同時，我開始發現自己也在不知不覺中，越來越習慣于這種氛圍。這種思想變化，開始在我內心引起警覺：如果我在自己還沒有和大家一起變得麻木不仁之前，及時寫出我幾年來在國外思考的感受，我可能最終會習慣于國內的因循守舊、麻木不仁、目光短淺，居危思安，喪失對問題的敏感和敏銳，永遠也不可能再寫出自己的感受。如此一來，在過去幾年中，我以經濟上做出巨大犧牲為代價，在一千多個日日夜夜的不斷思考中，得出的思想成果，將形同白費，化為烏有。這絕不僅僅是我個人的損失。

　　正是在這種情況下，一種對國家和民族前途、命運的關心和憂慮，日夜燒灼著我的思想和神經，促使我在繁忙的律師工作之余，下決心重新回顧、整理自己在國外的思考和心得體會。大約在二零零四年初，我開始著手整理自己在英國的各種日記、文章和零散的思想紀錄。對其中很多問題所涉背景資料，開始一一查考，并買了二千多元的參考書。經過大約三個月的準備，在二零零四年四月初正式動筆，連續幾天，一氣呵成，寫出了六萬多字的《只有社會主義制度才能使中國富強》一文。為了慎重起見，我又用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先后做了五次修改。《只有社會主義制度才能使中國富強》一文，恰恰不是一篇標語口號式的文章，它涉及到對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在發展過程中多方面需要認識、進一步認識和重新認識的問題。(06、10、2005)”

　　十三、天佑中華：雖千萬人吾往矣

　　在我的生命中，生命之火燃燒最旺盛的時候，就是成功義務代理了捍衛狼牙山五壯士名譽案，和呼吁推動了《英雄烈士保護法》的立法工作。雖然因為辛勞成疾，在《英雄烈士保護法》生效第二天，就重病住院，腦部手術，半年方愈。但這是我一生中最輝煌的日子。摘錄《天 佑 我 中 華 --承辦《狼牙山五壯士名譽案》致委托人的結案報告》(2016年9月3日)的一段文字：

　　三、不辱使命

　　我和王立華同志作為委托人，一年來，三百多個日夜，只干了一件事，廢寢忘食，只想了一件事，就是要揭露歷史虛無主義的丑惡嘴臉，還歷史本來面目，為狼牙山五壯士名譽沉冤昭雪，以勝訴判決告慰革命英雄在天英靈。自2015年7月24日授權儀式，至2016年8月15日二審終審宣判，一年零二十二天，無日無夜，殫精竭慮，深感責任重大。無數革命先烈的在天英靈，無數革命后代和廣大人民群眾的信任囑托，“勝訴大勝完勝，經受歷史檢驗”的目標，民族情感和歷史責任，日夜燒灼著我的每一根神經，使我深感肩頭責任重大，不敢有一絲一毫懈怠。我的一個小筆記本，忠實記載了我一年零二十二天的工作。筆記本大不盈掌，累計不過萬字，但隨處可見“凌晨一點摘記”;“凌晨二點摘記”，“凌晨三點摘記”，“凌晨四點摘記”的字樣。日記寫得字跡歪斜，有時潦草幾不可辨。我經常半夜起身，在床頭燈下，匆匆記下十數個字，甚至數字，隨后即整理成文。甚至一夕數起。無數個夜晚，經常在夢中靈光乍現，激靈醒來，即披衣而起，伏案疾書，直至天明。

　　我逾花甲之年，每每深夜，苦思冥想狼牙山五壯士名譽案，也不時回憶起自己大半生經歷。十五歲開始系統學習馬克思主義，披星戴月，研讀馬列原著百余部，數十年不懈不怠;十八歲樹立共產主義信仰，連續申請入黨十三年，雖屢受挫折，但無怨無悔;人生事業，起承轉合，五次大舍大得;海外留學，尋求真理，堅信“只有社會主義制度才能使中國富強”;律師執業三十三年，承辦指導疑難案件數千件，無一例工作失誤;心中常燃“法律良心”明燈，無一日一案不堅守依法誠信。十六年以解惑傳道為己任，多年研究社會主義律師政治學，聽課律師逾八千人。出版專著三部，累積文稿四百萬字，皆為國家社會現實和律師行業發展有感而作。“身處江湖之遠，心系廟堂之憂”，數十年向中央和有關部門提出各種建議幾二百件，多有采納，并為歷史所印證。理想信念，人生歷練，理論修養，律師經驗，似乎都在準備著，都在準備著，為了維護中華民族英雄和革命先烈名譽而斗爭。我命中注定，天生就是為了這一天!

　　狼牙山五壯士名譽立案后，網絡上一些文章，認為歷史虛無主義研究歷史，即使結論錯了，也不可能構成名譽侵權。一時輿論洶涌。我們頂住壓力，堅信歷史虛無主義違反天理人情，抹黑英雄，法律上一定會受到懲罰。我們下死力氣，對歷史虛無主義的所謂歷史研究和歷史證據，做了抽絲剝繭，順藤摸瓜，敲骨吸髓的分析。

　　我們在起訴書中提出了審理案件的五大原則：“黨中央全面依法治國基本方略，提出了在司法領域和法學理論方面深化改革的任務。原告認為，應當以以下原則作為裁判被告侮辱誹謗狼牙山五壯士名譽的指導性原則：  第一，以憲法原則和憲法精神指導法律適用;第二，以社會公平正義旗幟下的政治價值追求、道德價值追求和法律價值追求三統一原則指導法律適用;第三，以社會主義法學理論和立法精神指導法律適用;第四，以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大局觀指導法律適用;第五，以全面辯證分析事實的思想方法指導法律適用”。

　　我們提出了狼牙山五壯士名譽案，“要勝訴大勝和完勝，經受歷史檢驗”的斗爭目標(見《問答錄》)。勝訴，是法院勝訴判決;大勝，是在法律法理的理解適用上，有重大突破和建樹，以社會主義法治理論指導，打贏這場官司。完勝，就是要將法律勝訴的成果，轉化為和歷史虛無主義斗爭的有力思想武器。意識形態斗爭法律化，將是敵對勢力在意識形態領域和我們斗爭的最新形式。

　　狼牙山五壯士名譽案，以廣東網民張廣紅散布謠言污蔑狼牙山五壯士為發端，洪振快兩篇文章為張姓網民漢奸言論撐腰張目為繼起，洪振快起訴郭松民梅新育為囂張，狼牙山紅色文化發展研究會和五壯士后人葛長生宋福保起訴洪振快為反擊，以西城法院和北京市第二中院兩審判決為勝訴，我們終于打贏了反擊歷史虛無主義的這場“遼沈戰役”!“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凡悖逆天理人情，污蔑民族英雄者，不論何等巧言令色，終究不能逃脫法律制裁，被釘死在法律的恥辱柱上。

　　我們分析了數十萬字的歷史資料和一百多份證據;并提出確立審查證據，除了合法性、真實性和關聯性，還要有證據的完整性原則，僅此原則，即使洪振快抹黑詆毀否定狼牙山五壯士的真實意圖無所遁形。

　　我和立華兩審累計寫下了二十萬多字的代理意見。而多次修改，已經記憶不及。大略說，第一審第一輪，我寫了三萬九千字代理詞，九易其稿;第一審第二輪，我寫了一萬六千字代理詞(十三個問題);立華寫了一萬余字代理詞和一萬余字最后陳述;整理了七萬字和歷史虛無主義斗爭的證據資料;第二審，我寫了答辯狀九千余字，代理詞八萬余字(三十個問題);立華寫了一萬余字答辯意見和最后陳述。我們整理了上百份證據，僅僅需要向法庭出示的證據，就裝滿了兩個行李箱。我雖承辦數百件重大疑難案件，案件卷宗經常以數十上百本計，但就撰寫代理詞而言，最多一兩萬字。一氣撰寫十數萬字代理詞，執業三十三年，無出其右。可見，和歷史虛無主義的法律斗爭，需要在浩如煙海的無數史料中逐一揭露其真面目，非下死力氣不可。

　　我們系統總結分析了歷史虛無主義的十一種抹黑詆毀英雄的詭辯手法和新形勢下的侵權行為新方式;在法理上法律上詳盡分析了洪振快侵犯狼牙山五壯士名譽的法律構成要件。包括主觀故意的認定，侵權新的行為方式，引發的嚴重社會后果，以及行為和后果的因果關系。我們分析了洪振快侵犯狼牙山五壯士名譽的累計十幾個具體問題。大到狼牙山五壯士名譽和民族精神問題，小到吃蘿卜問題，事無巨細，凡繆必究。

　　我們重點系統駁斥了歷史虛無主義大約三十個觀點謬論。包括，關于憲法原則指導法律適用問題;言論自由和保護名譽權的邊界問題;認定侵權人主觀故意的原則問題;確立審查證據的第四個原則，證據完整性問題;法律和政治的關系問題;歷史研究的基本原則問題;捍衛英雄名譽和振奮民族精神的問題;等等。在法律法理上，形成了社會主義法治理論指導下的系統代理意見。 我們的代理意見，全部為法院所采納，終于將歷史虛無主義者釘死在法律的恥辱柱上。

　　我和立華，因狼牙山五壯士名譽案而相識，志同道合，引為同志。在反擊歷史虛無主義的斗爭中，結下深厚戰斗友誼。無數個日子，我們一起研究案情，互為對手，正反辯論，以致在一二審開庭時，對方所有問題，均在我們預料之中。我和立華，各有所長，相得益彰，為最終取得勝利，做出了共同努力。

　　和我共同戰斗的，還有趙曉魯律師事務所的《狼牙山五壯士名譽案律師組》的數位律師同仁。從始至終，無私奉獻，集體研究，群策群力，共商對策。他們是：馬建洪律師、屈煒律師、李偉律師、馬玉芬律師和袁慧律師。我們的律師組十數次集體研究案件的寶貴歷史資料，將一并歸入律師卷宗，成為歷史見證。

　　解放軍始終是我們的堅強后盾。解放軍報始終旗幟鮮明，和我們并肩戰斗。紅一團全體指戰員，給予我們堅決支持，并發表了聲討歷史虛無主義的《嚴正聲明》。紅一團，是秋收起義失敗后，毛主席帶上井岡山的英雄部隊;是解放戰爭中毛主席拒絕過黃河，身邊只有一個警衛連，中央軍委特意調來保衛毛主席的英雄部隊;是九三閱兵，第一個通過天安門廣場，接受黨中央、習主席和全國人民檢閱的英模部隊。紅一團的《嚴正聲明》，給于我們極大的支持和鼓舞。

　　在我們身后，是井岡山革命后代趙珈珈大姐等無數支持我們的同志和無數社會群眾。很多群眾，一次次守候在法院門口，等候開庭的消息。這就是人民，這就是人心，這就是人間正義。 我和立華常以“過河卒”自勵。雖千萬人吾往矣。我們不辱使命。”

　　下筆到此，浮想聯翩。我作為一名老共產黨員，成功捍衛狼牙山五壯士名譽，捍衛了解放軍的軍魂，又積極呼吁推動《英雄烈士保護法》的立法工作，做出積極貢獻。捍衛狼牙山五壯士名譽案，被最高法院列為全國司法指導案例;被黨中央列為全黨“不忘初心，牢記使命”主題教育活動的必學經典案例。習近平總書記在多次會議上一再講到狼牙山五壯士名譽案。我因此受到我黨老一代領導人的接見，稱贊我說：“小魯是共產黨的戰士”。我盡到了一個共產黨員的責任，沒有辜負共產黨員的光榮稱號。

　　十四、呼吁推動《英雄烈士保護法》

　　成功代理捍衛狼牙山五壯士名譽案，遠未完成任務。在訴訟過程中，我和很多同志就一直呼吁要通過立法保護英雄名譽。我對此有深刻體會。一個國家要長治久安，一個民族要長久不衰，都必須保護自己的歷史和文化。清代龔自珍說：“欲要亡其國,必先滅其史,欲滅其族,必先滅其文化”。一個民族的歷史，是由英雄事跡，英雄史詩構成的。世界著名的五大史詩，就是各民族通過游吟詩人世代傳唱，傳承自己民族的歷史。美國是保護英雄立法最完善的國家。俄羅斯也在大力用法律，包括刑法，保護自己的英雄名譽。以色列以一部《舊約》維系民族命脈兩千年。中國是唯一五千年文化延綿傳承的國家。靠的是英雄輩出，文化傳承，“古道照顏色”。所以，歷史文化傳承，核心是英雄精神傳承。呼吁制定《英雄烈士保護法》，為無數革命英雄用法律建造一座英雄殿堂，將我們的革命英雄供奉其中，讓中華民族子子孫孫頂禮膜拜，學習追隨，讓英雄精神代代相傳，是關乎民族命脈的根本大事，關乎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大事。

　　但是當時，一批公知大V，不斷發表文章，反對用立法保護英雄名譽的輿論在互聯網上此起彼伏，甚囂塵上。我為之氣結。一口氣寫了七篇文章，十萬余字。大聲疾呼，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經濟是基礎，精神是靈魂。中華民族精神的振興，關鍵是樹立英雄信仰，英雄情懷。我們必須要用立法，為革命英雄建造一座英雄殿堂，讓英雄精神代代相傳。一天，一個核心媒體負責同志告訴我，我的文章，決定全文轉發《內參》;并決定專發一個《專送件》，直送中央領導。這家核心媒體立場鮮明，我永不能忘。

　　大約四天以后，我接到全國人大立法機關緊急通知：召開一個小型座談會。研究是否有必要英雄立法。我如約而至。座談會規模很小，但立法機關有多人參加。完全沒有想到，座談會持不同意見的雙方觀點鮮明，甚至唇槍舌劍。反對英雄立法的人，一連舉了多個反對理由：如果用法律保護英雄名譽，就是對全體公民的不公平;就是違反公平正義的憲法原則;就是撕裂社會輿論;就是損害中國的國際形象;就是破壞社會民主氛圍，也不會為世界法治發達國家所接受。我非常氣憤。本來，我準備了一份發言稿。這時，我把發言稿一扔，做了即興發言。一口氣講了四十分鐘。后來，又連續撰文闡述我的意見。全國人大立法機關同志，專門要求我把全部文章直接送給他們參考。我深深感受到，有一些人，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在宣傳西方先進文化，其實他們所宣傳的，是西方的殖民文化。

　　一天，我正要到律協開會，接到一個來自體制內的電話：“報告趙主任，經中央正式決定，已經啟動《英雄烈士保護法》的立法工作。感謝趙主任對推動《英雄烈士保護法》所做的努力”。我一時控制不住情緒，兩顆熱淚滾出眼眶。那一段實在太難了!我當即將電話內容的喜訊向有關領導作了匯報。

　　二零一八年五月一日，《英雄烈士保護法》正式生效。第二天，我因長期辛勞成疾，重病住院，腦部動了手術，半年痊愈。

　　十四、 我們要有憂患意識

　　憂患意識，一直是我思考研究文章和講課的一個主題。以下是《理想信念和服務大局》(2012年6月29日)的一段文字：

　　“。。。。。。第四次大變局，對中華民族乃至人類文明都會影響至深。因此，今后三十年的中國社會轉型，意義更偉大，任務也更艱巨。

　　美國現代化，富裕三億人;歐洲現代化，富裕五億人;日本現代化，富裕兩億人;中國實現現代化，將富裕十五億人。這將是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一次社會變革。

　　上述對四次大變局的宏觀分析，就是希望我們打開眼界。律師處身于這次偉大的歷史大變革中，我們的定位和人生目標、職業方向是什么?我們應該引起思考。1978年開始的經濟體制改革，使中國走上了富強的道路，但是后三十年改革更艱巨。后三十年，如果中國社會形態沿著社會主義道路完成了全方位轉型，中國將對人類文明作出前所未有的巨大貢獻，一個貧窮落后的國家，成為一個文明富強的國家。中華民族將創造一個全新的社會形態，出現在人類社會發展史的地平線上。將來，也許百年以后，歷史學家評價起來，一定是中國對人類所作的最輝煌的貢獻。但是如果轉型不成功，中國可能會失敗，中國的社會主義制度可能失敗，而且我們可能走上拉美模式的道路。拉美模式，是失敗的模式。

　　中國社會轉型可能失敗的三個因素是：第一，中國沒有找到符合中國國情的民主化道路;最終未能有效制約權力和遏制腐敗;第二，中國最終沒有扭轉兩極分化的趨勢;第三，共產黨未能有效克服官僚主義，最終可能嚴重脫離群眾，甚至最終失去民心。

　　這三條，是十分現實的存在著。中國今后三十年轉型失敗，就意味著中國社會主義道路的失敗;意味著中國共產黨的失敗;也意味著中華民族最終失去了民族復興的歷史機遇。我們每個共產黨員都要警醒!”《理想信念和服務大局》(2012年6月29日)

　　我雖然在體制外，但時時刻刻以“身處江湖之遠，心系廟堂之憂”為座右銘。1、十八大召開前夕，全國人民對習總書記寄予極大厚望。我向中央提出一個建議，題目就是，《吏治是一篇大文章》。老百姓最恨的是貪官污吏。遏制貪腐文化的彌漫，已經刻不容緩。2、釋放土地紅利是應對經濟下行的治本之策。3、超大城市的后花園經濟：一畝地一棟房。4、國辦民營，各守其道，比翼齊飛。這是一份政協提案，為中央重視。5、保護民營企業的十一條建議。最高檢察院高度重視。6、律師監督是保證司法公正的治本之策。我反復提出，但阻力很大，律師行業必須將強自身綜合素質提升，但只要中央依法治國方略不動搖，在法律體制內加強律師監督就一定是發展方向。7、我們需要兩只手：政府的手和市場的手。第一，政府和市場，各司其職;政府管公共產品，市場管私人產品。醫療教育住房養老，逐步過渡到多元化和公共產品化。第二，兩只手的作用是相互轉換的。8、爭取臺胞民心的關鍵是切實保護臺商在大陸的合法權益。9、信訪制度是執政黨和老百姓血脈聯系的重要渠道。10、政府守法是依法治國的第一要務。政府如果不守法依法治國就會步履維艱。11、建議各級黨委法律顧問制度。12、中國的城市化道路是鄉鎮現代化。13、中華復興：經濟是基礎，精神是靈魂。英雄信仰是中華民族之魂。14、用法律建造一座英雄殿堂，讓英雄精神世代相傳。15、生死抗疫，民族危亡，火線入黨。16、在武漢為白衣戰士建造一座歷史紀念碑。17、律師行業是和政權建設緊密聯系的特殊法律中介行業。18、律師要講政治。部分內容可見《三十年律師生涯，一輩子社稷擔當--律師生涯思考錄》(2014年4月8日)。

　　十五、《任憑東西南北風，我心定力如石磐》

　　后疫情時期，中美博弈愈演愈烈。我專門寫了若干篇文章，論述中美關系新階段和應對策略。《任憑東西南北風，我心定力如石磐》是其中一篇。我現在每每讀之，仍然拍案叫絕，甚至讀了多遍，愛不釋手。以下摘錄部分文字：

　　第四個問題，中美關系新階段：建立“雙經濟循環圈”創新模式的歷史機遇。

　　一、我在2000年英國留學時就撰文提出，中國經濟要健康有序發展，應該研究建立“世界經濟循環圈和本土經濟循環圈，雙經濟循環圈，相互契合、滾動發展”的創新模式。世界經濟循環圈很重要，但只有單一的世界經濟循環圈，我們的生產鏈條將會越來越長，越來越分散。在國際政治斗爭的大背景下，政治風險和經濟不確定性，將會日益增強。只有最終建立“雙經濟循環圈”，我們才能進退有據，不畏風險，充分利用本土經濟循環圈和世界經濟循環圈的優勢互補。

　　二、在中美關系新階段，中國迎來了建立本土經濟循環圈的歷史機遇。第一，中國是最典型的大陸型經濟體，具有五大優勢。十四億人的巨大市場需求;幅員遼闊的國土和戰略縱深;獨立的工農業體系;支撐本國發展基本需求的自然資源;五千年黃土文化的內在凝聚力。第二，立足本土，再次強調獨立自主，自力更生;以我為主，外力為輔。第三，生產目的將直接滿足人民需求。而人民需求，則是釋放社會生產力最深厚的生命源泉。 第四，一旦深厚的土地資源紅利釋放出來，農民將成為下一個富裕階層。農民富，內需旺，中國強。

　　第五個問題，中美關系新階段：“雙主線、多元化，從低級向高級發展，是人類社會發展基本規律”。

　　我在2000年英國留學時提出，人類社會發展規律，不是前蘇聯的“單主線、五形態，依次從低級向高級發展”。更不是美國數百年鼓吹的，“資本主義制度是人類社會最完美的終極社會制度”。中國應當堅持“雙主線多元化，依規律從低級向高級發展”。雙主線多元化發展規律，才是人類社會發展的基本規律。一條主線是，以海洋文化為背景的資本主義發展主線。另外一條主線，是以黃土文化為背景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發展主線。兩條主線，既有共同的發展規律，也有各自不同的發展規律。本人并不認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歷史使命，就是要代替資本主義制度。恰恰相反，我認為兩種社會制度，兩條發展主線，各自平行發展，取長補短;依照內在規律過渡到更高級的社會形態。資本主義社會，將會依照內在規律向更高級社會形態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也會依照內在規律向更高級社會形態發展。中國傳統文化，稱之為天下大同的社會。馬克思主義，稱之為共產主義社會。習總書記提出，人類命運共同體。認識到人類社會發展的基本規律，是“雙主線多元化依規律從低級向高級發展”，這是我們對“四個自信”的理論基石。

　　雙主線和雙循環，我呼吁了二十年。雙循環，已經被中央確定為基本國策(詳見2020年8月1日《我向中央提建議二》和《關于提出“雙經濟循環圈結合發展”建議的思想升華過程》)雙主線，還沒有得到主流理論界的承認。但我卻堅信不疑，這一理論是正確的。

　　十六、父親的教誨：你不吃虧誰吃虧？！

　　我自1969年3月17日正式參加工作，步入社會，一直面臨一個不斷的選擇：“吃虧還是不吃虧”?我源于家庭教育，自少年待人接物，自謂善良寬厚，并不計較是否吃虧。但面對社會的復雜情況，也有內心糾結和不平衡的時候。一直到有一次，我父親隨意說了一段話，告誡我一事當前，要先想他人，先想師傅們。其中有一句是：“你不吃虧誰吃虧”?!我猶如黃鐘大呂，頓然醒悟。從此，再也沒有為吃虧與否糾結過。對吃虧就是不吃虧，舍與得的智慧，漸有感悟。以下是幾個小故事的節錄。

　　第一個小故事 油罐車漏油了!(節錄)

　　我提著信號燈，正在一絲不茍檢查車輛。突然，感覺腳下踩到一灘黏糊糊的東西。低頭一看，是一灘黑糊糊的液體，粘在鞋子上，粘乎乎的。我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就著信號燈仔細一看，原來是黑糊糊的原油。順著原油流過來的方向看去，好像是從遠處流過來的。不好，是不是油罐車漏油了?!我聽石樓的同伴說過這樣的事情。一輛五六十噸的油罐車，油管漏油，只有眼睜睜看著整整一罐車的原油流淌干凈，沒有任何辦法。因為油管就在油罐車的下部，一旦油管的管蓋沒有擰緊，被油罐車的巨大壓力頂開，原油就會一股腦的噴流而出，根本沒有辦法。

　　當時正是全國學習鐵人王進喜的時候，我們都知道國家缺油缺的厲害。一輛油罐車裝載五十噸六十噸的原油，不知道有多么珍貴。我不敢怠慢，趕緊提著信號燈，順著原油流淌的方向一路查看過去，這時，原油流淌的好像還不太多，我靜靜一聽，在不遠處鄰線的一列油罐車，傳來了嘩嘩的聲音。就像流淌的自來水聲音，但原油會粘稠的多。我趕緊順藤摸瓜，小跑過去，借著調車場明亮的燈光，看到一輛大油罐車，底部的油管蓋子被頂開了一半，黑糊糊的原油正在如一股噴泉一般流淌出來。我急得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么辦。只是感覺，好像自己的血液在往外流淌一樣。突然，我也不知道哪里來的一股力量，脫下棉衣，一下子沖上去，用棉衣堵住了油管蓋子。強大的油管壓力一下子把棉衣頂開，粘稠的原油噴了我一臉一身。我的眼睛幾乎被糊住了。趁著眼睛余光，我瞅準油管管口，再次沖上去，用棉衣堵住管口蓋子，整個身體牢牢地壓在油罐車的管口蓋子上。油罐車的管口蓋子一下子被堵住了，但我能夠感覺到巨大的壓力正在努力想沖開油管口。原油以更猛烈的速度，從沒有堵嚴的蓋子縫隙處呲呲的噴射出來。我閉著眼睛，大聲喊，快來人那!油罐車漏油了。正在附近作業的兩個師傅聞訊趕到，大家七手八腳，把油管蓋子擰住，再擰住，終于，完全擰住了。

　　摘自《學雷鋒二三事》

　　第二個小故事  讓師傅們洗上熱水澡(節錄)

　　車站領導開會，結論是，要解決車站缺水問題，只能抓住東煉自來水工程的時機。而且，必須趕在開春前，把壕溝挖好。以便開春下管焊接填埋。于是決定，以前的工程作廢，全部返工重來。這次，車站領導下決心從裝卸車間抽調一批工人，全力挖溝。我是運轉車間的學徒工，本不在抽調范圍，但也參加了第二次挖溝工程。我是自愿報名的。

　　我知道這個活兒一定很苦。前一段天氣乍寒還暖，在農田挖溝，都累得不行，現在天寒地凍，地都凍得硬邦邦的，還要沿著河灘地挖溝，能不苦嗎?!但就是因為苦，我才報的名。我決心通過吃苦，磨練自己的毅力，陶冶自己的心志。那時候，心中一片單純。常懷信念，很少物欲。唯其單純，才有希望。

　　返修工程，最艱難的，要數上千米的河灘地那一段了。河灘，就在車站北面幾里遠，原來是一條大河，不知什么原因，后來干枯了，只剩下寬寬的河道。河道上面，全是密密麻麻，重重疊疊的鵝卵石。工程師經過反復測量，選擇了一段相對好挖的河道。我們開始是拿著鐵锨上工，結果到河道一看，鐵锨根本使不上。我們用手先把河道上一層厚厚的鵝卵石搬開，露出土層，但土層已經凍得硬棒棒的，鐵锨一挖一個白印，根本使不上勁。后來換了大鎬，卯足勁，掄圓了刨下去，也是一個白印。土都凍瓷實了，硬的和鐵一樣。大家看著一千多米的河灘，開始犯愁了。工人師傅們干活真是沒的說。大家七嘴八舌出主意。開始，到處撿了些枯樹枝，用火燒，把凍土化開。但是時間太慢，而且柴火也不好找;后來，用鎬生鑿，一鎬下去，一個白印，一會，手就被震的生疼，硬是堅持連著鑿十幾鎬，表層的凍土被刨開一個洞，然后一點點擴大戰果;再后來，師傅們推廣了一個經驗，把凍土挖開一個洞，就直接往下掏，下面都是虛土，就好挖了;再后來，師傅們干脆拿來鐵錘和鑿子，象石匠那樣鑿洞，然后再挖下面的虛土。這個方法一推開，進度就快多了。挖河道凍土層的方法找到了。但天寒地凍，手凍得和胡蘿葡一樣，又紅又腫。我沒有勞動鍛煉的底子，手被大鎬震得裂了一道道小口子，滲出了血絲，冷風一吹，鉆心的疼。剛戴上的白線手套，一天下來，就成了灰黑色，磨開了大大小小的窟窿，露出的手掌緊緊握在鋼釬子上，凍的恨不得粘下一層皮。大錘一錘錘砸在鋼釬上，震得扶釬的雙手和肋叉子生疼。手掌上大大小小的口子，滲著血絲，只有拿膠布貼上。結果應了一句俗話，“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雖然手上全是泥土，不干不凈，但雙手最后也沒有發炎，血口子倒是一天天好起來。只是每天下班，渾身酸疼，四肢百骸，都象抽去了筋骨一樣無力。兩條腿連抬上床的力氣都沒有，只好整個人斜躺在床上，側身一滾，算是上床睡覺。也許是累過了力，第二天總是緩不過勁兒來。每天清晨起床，要經過一番思想斗爭，否則真起不來床。每天一到工地，看著一千多米的河床，心里暗暗犯愁，不知道什么時候可以完活收工。每天上工，好像干了很長時間，但休息的哨子總也不吹。抬頭看看天空，冬天的太陽，也是灰蒙蒙的，好像被凍在了天幕，紋絲不動。時間也好像凍僵了一樣，停滯下來，漫長的挨不到頭。時間過得越慢，活就顯得越累，每一天都實在難熬。這時，真的十分羨慕那些拿著信號旗，站在機車前面，神氣活現的同伴了。那時幾乎不敢想，怎么才能堅持下來，只有一個信念，“只要還能動，就不能打退堂鼓”。我就是這樣，一天一天的堅持，一鎬一鎬的堅持，一米一米壕溝的堅持。硬是撐了下來。經過兩個星期時間，我的身體漸漸開始適應高強度勞動，雖然還是酸疼，但休息一晚，第二天就好多了。全部工程接近尾聲時，我的身體終于打熬了出來，渾身不再酸疼，能和工人師傅一起輪大錘了。工程大約花了將近一個月時間才完工。我本來就不胖，這下更瘦了一大圈，不過，渾身都是肌肉，倒顯得更結實了。最主要的，我的思想意志，經受了考驗和磨練。

　　第二年春天，水管通水了。我本來以為大家一定會像過節一樣慶祝一番。然而，師傅們十分平靜，好像一切都那么自然平常。只是，浴室“今日停水”的牌子再也沒有掛過。師傅們終于可以洗上痛快的熱水澡了。

　　那件事情，就好像在一瞬間悄悄過去，又好像春水東流，了無痕跡。我也早已忘記。不想三十年后，我在英國留學，開始十分寂寞，思鄉難熬。深入骨髓的寂寞和思鄉之苦，使我幾次產生動搖，真想立馬買張機票回國。猶豫之中，不覺想起年輕時三九寒冬，掄錘挖溝的往事，于是雄心大盛，心中陡起一個信念，“只要還有一口氣，就要在英國堅持學習一年”。我一天一天堅持，一堂課，一堂課堅持，最后，終于漸入佳境，經過多年學習積累，靈感像電石火花般接二連三的閃現，感悟如泉水噴涌，思想升華，再升華，終于收獲累累，缽滿盆滿。

　　三十年前播下心田的種子，三十年后在思想上豐收了。

　　摘自《學雷鋒二三事》

　　第三個小故事 養豬五年，每年最后一個分豬肉。(節錄)

　　小豬越來越能吃，我每一兩天，就要拉一大桶泔水。看著豬仔吃得興高采烈的，我也很高興。養豬，還要經常起圈，把豬糞起出來，擔到車站的自留地中，給紅薯玉米施肥，然后再墊上新土。新土都得自己一挑一挑從附近的地里擔回來，開始，肩膀都壓得生疼紅腫，后來，漸漸也習慣了。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小豬仔變成了大肥豬，養到200多斤，就趕上過年了。春節前，由當過屠夫的師傅指導殺豬。我看到自己養的小豬被宰殺，雖然早知豬的命運就是如此，但心中總是不忍，從不參加殺豬的活兒。師傅們把豬殺好褪毛，再按照200多人的人數，每人分一份兒，用報紙包的嚴嚴實實，一包包碼放在會議室的兵乓球臺上。下班的師傅，每人拿走一份兒。

　　師傅們在過節前拿著豬肉回家，臉上笑容滿面。我和趙全師傅看到自己養的肥豬，給車站每位師傅改善了生活，心里美滋滋的。 照現在年輕人的說法，“很有成就感”。

　　一直等所有人都把豬肉領走了，我和趙全師傅，才走進會議室，拿最后兩塊豬肉。我把豬肉拿回家，奶奶一看，有點遺憾的說，你這塊是豬囊膪(豬肚子肉)。下回再分肉，要是肥肉多點，就可以煉點油了。

　　我和趙全師傅養了五年豬，每回都是最后一個進會議室拿豬肉。我每次拿的都是豬肚子肉，漸漸心里不平衡。覺得也應該給家里拿一塊好一點的豬肉，讓老奶奶高興。但父親卻對我說，“做人要能夠吃虧。工人師傅生活都不富裕，你不吃虧誰吃虧?”

　　“做人要能夠吃虧”，這句活，我牢記至今。

　　摘自《學雷鋒，二三事》

　　第四個小故事 大地所主任要做講奉獻的模范(節錄)

　　十年來，我們有一個很深的體會，一個集體能否形成講“奉獻”的精神，帶頭人是關鍵。大地所創業發起人和組織者，現任大地所首席合伙人的趙小魯律師，在擔任大地所主任近九年的時間中，用實際行動作出了“講奉獻”的榜樣。他為組建大地所，不顧原單位領導一再挽留，毅然放棄馬上要分房的機會，辭職下海，并長期把自己在大地所工作應得的效益工資留在所里，用于大地所搞基本建設。以至自己直到九五年兒子十三歲時，還是一家三口擠住在一間九平方米的小屋里生活。但他從無怨言。趙小魯律師多年來，把全部心血都投入大地事業，九六年一度積勞成疾，醫生囑其至少在家靜養半年，但他一天也沒有休息，而是邊工作，邊治療，最終以堅強的毅力戰勝了疾病。九八年，司法部決定派趙小魯律師去香港工作，大地所工作已基本移交，他本可藉此在赴港前休息一段，但他仍為大地所開拓新業務而奔忙，一直工作到赴港的前一天。盡管趙小魯律師對大地所組建和發展作出了重要貢獻，但他在擔任大地所主任近十年中，始終自己要求拿合伙人平均工資(后改為前三名的平均工資)，而從不拿最高工資。在趙小魯律師影響下，大地所合伙人和全體律師講奉獻，蔚然成風。

　　摘自《大地思考錄》(1989-1998)

　　注：僅以本文紀念中國共產黨成立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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