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民主、民心和專政之間關系的幾點看法——紀念毛主席誕辰114周年

陽和平

（電郵：[email protected]）  

注：此篇是根據作者2007.10.28在烏有之鄉講座發言中的一部分加以修改、補充而成的。

當前人們對民主的議論很多，我想借此機會談談我近年來對民主、民心和專政之間關系的幾點認識。

我不愛引經據典，也不會。不知是不愛才不會，還是不會才不愛？我也不大清楚。不管怎樣說，我覺得大家對象馬列毛那些革命先輩無論是民主、階級、還是專政問題上的論述都是較熟悉的，也就不用我在這里重復了。

我不愛引經據典的另一個原因，是當今我們需要更多的以理服人的方法來討論問題，而不是圣旨壓人的方法。我們對什么先人的理論都先要問個為什么，爾后才有可能消化掉，變成自己的。

人們往往要經過正反兩方面的教育才能領會到事物的真理。我從小受的是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的教育。但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到了美國，面臨著強大的資產階級思想意識形態的攻擊，思想動搖過。經過不斷的有時激烈的思想斗爭，經過用兩種不同的世界觀和思想意識形態來試圖解釋中美兩國的社會現實，最后終于對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有所“知其所以然”。所以，今天講的也可以說是我對自己這些年來所思考的一個初步總結。

這里我想還是盡力的用我所理解的馬列主義和毛澤東思想為武器，也就是說我想站在無產階級的立場上，用階級和階級斗爭的觀點和辯證唯物主義的方法來談民主、民心和專政之間關系問題。我希望和大家共同討論，交換意見，達到拋磚引玉的目的

首先我想談談幾個關于民主問題的認識

1.  民主是手段還是目的？

確實的說，從大多數人的眼光來說民主總比不民主好。就像是排隊上車好呢，還是誰的力氣大誰先上好，對大多數人來說，民主的方法比較能更好地維護多數人的利益。雖然有時我們也希望決策人能夠果斷，不要事事搞個全民投票，丟失良機，但是在大問題上，在總體上，我們還是喜歡多數人說了算，而不是少數人說了算。在私有制下，少數人說了算就會是獨裁，很有可能損害其它私有者的利益。在公有制下，少數人說了算的話，不光是它會壓制多數人的積極性，它也會遲早變公有制為私有制。因此，不論是公有制還是私有制，民主是維護現有制度的一個手段，但是它不是目的。解決每個制度下的一些社會矛盾才是它的目的。這就是說民主有它的階級性。關于民主是如何為一個階級的專政服務，我以下還要多說一些。

2.  我們為什么要民主？

如果我們更進一步的分析為什么我們喜歡民主，我們就會發現對這一問題的答案也不是超階級的。其實資產階級和無產階級對民主的信仰發自于完全不同的原因。每家資本都希望消滅自己競爭的對手，希望自己成為獨裁者，又怕其它獨裁者損害他的利益，因此指望民主作為保護自己利益不受其它獨裁者侵犯的手段。

無產者與其截然相反，作為無產階級的一個成員，獨裁了就不是無產者了。這就是無產者個人有可能脫離或背叛無產階級得到個人解放，但是無產階級只有解放全人類才能最后的解放自己的道理。沒有無產者的民主談不到無產者的解放，民主是它解放的基本條件。因此，無產者渴望民主是他渴望平等，憎恨壓迫和剝削的一個表現。因此我們可以這么說：資產者要民主是為了自衛，無產者要民主是為了解放。

3.  民主和民心的關系

即便說民主是一個好東西，也不要以為只要民主了，什么就都好了。當前歧視河南人的現象在中國較嚴重。假如說，今天搞一個全民投票，結果把河南人正式定為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二等公民。那好嗎？不要以為這只是開玩笑。美國南方60年代前就有很多通過民主的方法制定的公開歧視黑人的法律，如黑人不得上專為白人辦的學校，乘坐專為白人留的車位，飲用專為白人設的飲水器。這些種族歧視的法律只是在60-70年代激烈的人權運動后才被廢除。

為什么60年代以前的民主，會那樣公開歧視黑人呢？直接的原因就是當時美國強盛的種族主義思想意識在做怪。這就說明了，占統治地位的思想意識形態，也就是民心，在根本上左右著民主的成果。

在中國，人們一談到民主，很多人就喜歡把中國和美國或西歐作比較。但是中西兩者的歷史背景，文化傳統，經濟實力相差太大，不好比。相對來講中國和印度可比之處反而更多。印度自稱為世界上最大的民主國家。它的民主已經實施了50多年了。但是那里的勞動人民并沒有擺脫受壓迫受剝削的命運，貧富差距比中國還大，腐敗比中國還嚴重。印度人選舉來選舉去，富有的照樣富有，貧窮的照樣貧窮。即便是中國照搬了印度式的民主，中國勞動人民的命運會比印度的好嗎？

去年我在烏有之鄉的網上看到了一篇西方第四國際托派的文章。其中革命口號講得非常響亮，如要武力推翻資產階級的國家機器，粉碎資產階級的反抗等。文章花了很大的篇幅大談如何建立各級工人代表大會和以其為基礎的權力機構，用工人階級的民主來捍衛無產階級專政。看完后我發現好像它認為只要有了工人階級的民主，一切問題都好辦。至于如何克服舊社會遺留下來的本位主義、個人主義、小集團主義和雇傭勞動思想在工人中的影響，如何避免少數地區或企業的工人以局部利益犧牲全局利益的做法，我沒有看到。好像托派們對民心左右著民主成果的現象要么是沒有認識，要么是避而不談。

只要無產者的多數有意識的或無意識的把他們自己解放的道路寄托在有一天自己也能當老板的情況下，也就是指望著自己也能媳婦熬成婆的話，那么資本主義制度就不可能從根本上被推翻。即便是有了工人階級的民主，它也會遲早變成為資產階級服務的民主。這也就是為什么民主只是個手段而不是目的根本的原因。

4.  民主存在的先決條件

民主的手段能否起作用，這要看是為了解決什么問題。一般的講，民主的方法在解決小的利害沖突上管用，但是在大是大非上，在根本的利害沖突上，民主的方法，也就是少數服從多數的方法往往不靈，行不通。只有在大家認為民主不會損害他們的根本利益的情況下，才有少數能夠服從多數，用民主的方法解決沖突的可能，民主的方法才能起作用。比如說，西方勞資雙方的矛盾，就是一個用談判、罷工，以各自的實力相威脅，而不是以民主方式來解決沖突的例子。

美國150年前的內戰就是另外的一個很好的例子。自稱民主的美國就未能以民主的方法去協調其南北雙方的沖突。要知道這是為什么，就要對其歷史有所了解。有人說美國的南北戰爭是為了取消農奴制而打起來的，依我看，那純屬北方為了爭取民心的宣傳。北方資本財團唯利是圖，要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他們不會為解放黑奴花一分錢的。

要了解美國南北戰爭的真正原因，要到南北雙方經濟上的利害沖突中去尋找。當時美國北方剛剛發展起來的新興資本，競爭不過英國的老牌資本，因此強烈要求美國政府實行關稅保護主義，來限制英國的諸如紡織品類的工業品流入美國市場。但是南方黑奴莊園主勢力要求與英國實行自由貿易，他們用黑奴廉價生產出的農產品，如棉花，免稅換取英國廉價的諸如紡織品類的工業品。北方在國會的票比南方多，想通過提高關稅來逼南方買北方的貨，南方不肯。南方因此要獨立，要擺脫北方的控制。北方說不行，要維護統一，雙方就打起來了。

中國文革時的派仗也不是一樣嗎？當一個群眾組織中出現意見不同，雙方爭執不下的時候，持少數意見的人往往不愿意服從多數人的意見或決議。他們解決問題的辦法就是搞分裂，成立另外的組織，打起另外的旗幟。我們所熟悉的清華兩大派，和北京的天派、地派之分不就是這樣嗎？

這種現象我在美國左派里也看到很多，尤其是托派組織。少數服從不了多數就一分再分，分到一個個左派組織小得不能再小為止。我想右派里也有類似現象，尤其是各種宗教組織，那分的可細了。

與其相反，大家看電視連續劇《井岡山》和《長征》反映的毛澤東，如何在錯誤路線的排斥下，仍然堅持少數服從多數，堅持民主集中制，沒有搞分裂。有多少人能比得上他那樣堅定的民主信念？那些說毛澤東不民主的人要么其實并不一定懂得什么是民主，不一定懂得民主的作用，不一定懂得民主所能解決的問題，不一定懂得階級社會里民主和專政的關系，要么就是階級敵人，根本無權評價毛澤東是否民主。

5.  民主與“財主”的區別

西方國家喜歡把自己作為民主的標本，喜歡以民主老大哥自居，喜歡指責其他國家如何的不民主。按理說他們應該支持文革中興起的群眾組織，代表民意反對按西方來說是不民主的中國各級黨政組織。其實不然。我發現他們怕群眾。他們支持的是金錢能控制的民主，是資本以外的民主，是資本之間的民主，而不是資本（企業）以內的民主，不是群眾自發的民主。

“不管它是什么樣的民主，那好賴也是民主嗎”，我的右派朋友們會說。西方的政治不是很民主嗎？為什么在資本主義社會，無產階級多數會服從資產階級少數呢？要回答這一問題，我們要進一步分析資本主義民主的本質。

我認為，西方私有制下的民主實際上是股份制的“財主”。從微觀上看，私有制的企業里不可能實行民主選舉，因為投資者不會在私人企業里允許實行民主選舉企業領導的方法把自己選掉。合資的資本家之間同樣的也是以各自的投資量來決定誰說了算。他們之間實行的是按他們來說最合理的一股一票的股份制的“財主”，而不是一人一票的民主。

那么宏觀上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民主是怎么一回事？依我看，他們那里私有制下的民主是保證私人財產神圣不可侵犯條件下的民主，也就是說是資產階級專政的條件下的民主。其內容不過是在富人和窮人各交多少稅上、國家應養多少兵上、政府應開多少支上、市場應如何管理上、環境應如何保護上等等的法律制定和政府官員人選的問題上用表面上看來是一人一票的方法去解決各個不同利害集團和階級之間的矛盾的一個方法。

但是，西方民主理論的一個重要的觀點就是如何防止所謂“多數人的暴政”（“the tyranny of the majority”）。他們用所謂的“人權”和“個人自由”來防止多數人對少數人財產的“掠奪”。因此，在西方民主制度下，至于私人財產是不是神圣不可侵犯，資本是不會讓民主投票決定的。即使全民投票否決了私人財產神圣不可侵犯，它也不會服從，會以武力來反抗。投票解決不了政權性質的問題。這也就是為什么在資本實力強大的時候，和平進入社會主義是不可能的原因。

即便是在保證了私人財產神圣不可侵犯的條件下，西方的民主實質上也并不是一人一票。如果在老百姓的民主壓力下，一國或一地區出現了一些對資本不利的法規或人選，  那么，資本除了其它的反抗方法以外，還可以使用拒絕投資的方法，造成經濟下坡。在人們大量失業，生活普遍下降時，他們其中的很多人就會要求改變那些對資本不利的法規，要求那些反對資本的政府人選改變自己的立場，希望出籠一些迎合資本利益的政策來提高自己的經濟地位。因此，誰手中的資本擁有量大，誰的利益就會有更多的人去迎合。由此可見，私有制下一人一票的民主的背后，實際上是一股一票“財主” 的股份制。

6.  為誰服務的民主闊論？

從這里我們看到專政的另一個含義。資產階級專政的一個內容就是不允許人們用民主的方法變私有制為公有制。私有財產神圣不可侵犯是他們憲法的根本，任何損害私有財產的行為都可能是違憲行為。資本花錢扶持的強大的國家機器就是為了捍衛私有制的。

無產階級專政其實也一樣，它也是不允許人們用民主的方法變公有制為私有制。這是因為在私有制下，無產者得不到平等，擺脫不了受壓迫和受剝削的處境。

但是資產階級專政不能光靠它所控制的國家機器，不能光靠武力去鎮壓那些威脅私有制的人，更主要的還是靠資產階級思想意識形態在社會上的統治地位，靠對民心的控制，靠人們對資本主義的認同。

這一思想的核心就是所謂的資產階級法權思想。它把私有制下人們的窮富差別歸結于個人本事的大小，能力的高低，而不是歸結于個人對資本控制的多少。它把私有制下人們為衣食住行所占有的物資和為發財致富所占有的資本混為一談，讓人們一同去捍衛。它鼓勵人們事事都從個人私有和少數人利益出發，而不是從社會和多數人的全局利益出發。這就是資本主義下的民主在私有觀念的影響下，捍衛的是私有制，進而資產階級少數可以用民主的方法控制無產階級多數的主要原因。

由此可見，資產階級專政靠的是兩大支柱：除了強大的國家機器以外，靠的是思想意識形態上的統治，靠的是對民心所向的左右。

因此，離開資產階級思想意識形態在社會上的統治地位，離開思想意識形態領域里的階級斗爭去高談民主的闊論不就成了為資產階級服務的闊論了嗎？

7.  民主標準的評價

在我所接觸的知識分子中，很多人受資產階級或小資產階級思想影響，首先考慮的是他們個人的解放，個人的自由，而不是工人階級的解放，無產者的自由，往往把是否有資本以外的民主，是否有資本之間的民主看成為最主要的問題，忽略了階級社會的階級斗爭，把階級社會存在的剝削和壓迫僅僅看為民主社會的不足。

在階級社會里，我們衡量一個人，一個黨，一個政府的標準不可能是超階級的，抽象的標準。因此，我們不應該首先從它是否民主的角度出發來衡量，而是首先從它是為哪個階級服務的角度出發。我們首先要問得是，它是站在無產階級這一邊捍衛公有制呢，還是站在資產階級那一邊捍衛私有制。在確定了是為誰服務了以后，咱們才談得上是否民主的問題。

由于立場不同，結論就會完全相反。對美國總統林肯的評價也是一樣。南方曾稱林肯為暴君，而北方則稱林肯為維護國家統一的英雄。

說到這里我就想起了對斯大林的評價問題。在我的印象里，斯大林是個很不民主的人。他不相信群眾，喜歡包辦代替，喜歡自己說了算。因此他不光沒有教育蘇聯人民如何防修反修，他還給中國人民的解放事業帶來了很多的困難。但是，那些咒罵斯大林為暴君的人，我看很少考慮過斯大林到底是為哪個階級服務的問題。

為什么在西方可以罵總統，而在中國不可以罵毛澤東？很多右派和不明真相的老百姓會問。我也想過這個問題。想來想去，我發現這個說法的毛病在于它用靜止的方法來看問題，把政權比較鞏固的帝國主義和剛剛建立起來的社會主義相比。

一方面，資產階級的政權受到威脅時，它也不允許持不同政見者的存在。美國就有多次迫害持不同政見者的歷史。比如說，美國獨立戰爭后，很多親英派被迫逃往加拿大。還有，美國內戰時，雙方排斥打擊持不同政見者的事件大有記載。我們還記憶猶新就是美國在50年代，以麥卡西為代表的迫害共產黨人的歷史，更不用談對當前反對美國入侵伊拉克人的監視和威脅。

另一方面，總的來講，在西方，總統主要是資本的公仆，而不是其領袖，罵總統不危害私有制，因為罵的不是私有制，而是罵總統危害了自己利益的個別行為。在工廠，在私人企業里，你罵個老板試試。反過來，在中國你罵毛澤東，罵的不是他本人，而是它所代表的社會制度，你罵的是這個制度的領袖。在美國內戰時，你罵林肯人們就不會隨便讓你罵了，人們就會急了，因為林肯是個領袖，他不光代表了北方資本的利益，還代表了廣大黑奴翻身解放的要求。

一旦無產階級的政權鞏固到了政治家僅僅是其公仆，而主要的不是其領袖的時候，你就可以放心的罵她了。

總而言之：一，民主是個手段，而不是目的；二，民主的追求來自無產者和來自資產者截然不同；三，民主的成果受民心的左右；四，民主只有在少數能夠服從多數時才能起作用；五，民主有公有制下的民主和私有制下的“財主”之分；六，民主的闊論離不開階級斗爭；七，民主和階級立場相比是一個次要的標準。

在對民主的范疇和作用的認識較清楚了以后，我想簡單的談一談關于民心的幾個問題

既然民心在根本上左右著民主的結果，那么為什么民心往往會被資產階級所左右？除了其它原因外，我想私有制在人們思想上根深蒂固的影響，加上小資產階級在人口中的較大比例可能是造成這一結果的一些主要的原因。即便是社會主義在一些國家的建立也很難有效的排除上千年私有觀念的影響，也不可能在短期內改變小資產階級在人口中的比例。

改造人的思想不像學數理化那樣，讀幾本書，上幾節課，經過一段實習就完了。世界觀的改造是不可能在課堂上完成的。人們的思想改造主要的要來自于階級斗爭的實踐，來自于正反兩方面的經驗教訓。我們容易客觀地接受自然科學的真理。社會科學就不一樣了。我們的個人利益影響著我們對其真理的接受。一加一等于二還是三，從實踐中是很容易檢驗出來的。是公有制好還是私有制好，那就沒有客觀標準了。那就要看我們各自的階級立場了。那種脫離階級和階級斗爭現實的所謂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的提法由此看來是別有用心的。

1.  人性問題

如果人性的根本是自私的話，如果無產者的多數向往的是小資產階級的那種搞單干的自由，而不是從無產階級的全局利益出發的話，那么社會主義還有什么希望呢？是不是只有資產階級的個人主義思想才是符合人性的呢？是不是從全局利益出發的共產主義思想像私有制的捍衛者所說的那樣是違背了人性的呢？

面對這一指責，我好久未能找到一個有力的反駁。后來我發現，資產階級并不反對獻身精神。打伊拉克的美國士兵開始就有很高的愛國主義士氣，很受美國社會輿論的鼓勵。但是那是以犧牲個人利益甚至生命為前提的獻身精神，是和資本主義的個人利己主義不相符的精神。這不是很矛盾嗎？看來資產階級鼓勵的是捍衛私有制的獻身精神。當它需要老百姓為它的階級利益犧牲的時候，它就不談什么個人主義的人性了。相反的，它卻大談那些勇于為資本制度獻身的英雄主義了。它反對的是捍衛公有制的獻身精神，反對的是在人民群眾中樹立凡事以被壓迫者的全局利益出發的思想。這人性不就有了明顯的階級性了嗎？

不光如此，在資本主義制度下，只有資產階級在市場上的唯利是圖是天經地義的，而為其服務的政客和其他國家機器的成員濫用職權，唯利是圖則視為是腐敗的。它要求所有的國家機器成員，包括軍人、警察、法官、政客等，都不得以個人利益去犧牲資本的階級利益。所謂的高薪養廉就是它收買這些人的一個方法，另一個方法就是用職業道德，社會輿論去約束。因此說資本主義是只反貪官，不反私有制這一“皇帝”的。

以此推斷，凡事以全局利益出發的思想，是能夠在公有制下，在人們的思想上占主導地位。我這樣說不光是因為否則的話，社會主義只能是一種空想，而且是因為我相信如果資產階級為了少數人的利益，能在老百姓中樹立為資本效勞的愛國主義和培養職業道德，那么有什么理由懷疑無產階級為了大多數人民的利益，不能在老百姓中同樣的樹立為整體獻身的共產主義精神呢？

其實毛澤東時代在這一方面做的很成功。其實問題的關鍵不在于能否在老百姓中樹立以全局利益為出發點的思想，而在于干部。俗話說，上梁不正下梁歪。如果大多數的干部，尤其是領導干部能夠樹立以全局利益為出發點的思想，那么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所以說問題的關鍵一方面是如何監督領導干部，另一方面是如何改造人們的思想。

2.  私心問題

雖然社會主義在現階段是符合大多數勞動人民的長遠利益的，但是受私有觀念的影響他們往往會做出危害自己長遠利益的行為，他們往往會以個人的眼前利益和局部利益去犧牲他們的長遠利益。

難道說共產主義者應該是沒有私心了嗎？我看是有的。問題不在于有否私心私欲。問題在于我們的私心私欲是靠犧牲全局利益來滿足呢，還是靠把其歸屬為全局利益的一部分，靠水漲船高來滿足。

我想到比如說排隊買東西吧，如有人夾塞，我如沒有私心，我為何會在乎人家夾不夾塞？即便我們是個旁觀者，我們中間的很多人為什么也會一看到夾塞者就會對其懷有公憤呢？我們為什么要維護排隊的秩序，維護正義呢？我看是因為只有維護排隊這一秩序才能保證大家每個人的個人利益都能得到滿足，而夾塞者只能以犧牲多數人的利益才能實現。這就是我們的正義感所在。

在北京擠過公共汽車的人都知道，要想維持排隊的秩序很不容易。越是車少人多，越不容易。開始沒有強制的手段是不行的。一旦大家都能自覺地維護排隊的秩序，強制的手段就沒有必要了。物質條件改善了，車多了，自覺排隊的人就會多起來了。

但是人們的舊習很難改變。有一次，我送一位年輕的中國朋友上飛機回國。大家知道飛機上是對號入座的，可他很可笑，偏要擠到排隊上飛機的頭一個，好像在北京擠慣了公共汽車，不擠在前邊不舒服似的。

這反映了物質和精神的辯證關系。私有制的概念是在物質缺乏的條件下產生的。但它不會隨著物質的豐富自然而然的消失。

3.  專政問題

公有制就像排隊一樣，也是一種秩序。在社會主義時期，公有制在經濟上的秩序主要的就是按勞分配和從全局利益出發。所有那些過去按資本、按資格、按地位、按等級、按特權來分配的做法和以局部利益犧牲全局利益的行為都是違背這些原則的。無產者的個人利益是通過維護這一秩序來實現的。當人們還不能自覺地維護全局利益的時候，強制的手段是必不可少的。這個強制的手段就是無產階級專政。

私有制是一種不同的秩序。它基本上以金錢多少來排隊。有錢的不用擠公共汽車，不用掛號看病，不用擔心子女的教育。資產階級專政維護的就是這種秩序。你沒錢你就得擠公共汽車，你就治不了病，你就上不起學。那你只能怪你沒本事。你有本事組織人們去反抗這一制度還不如用你的本事去為己牟利呢。因此不喜歡社會主義道路的是那些私心重，“有本事”的“精英”們，而不是老百姓。

4.  小資產階級思想意識問題

那么什么是小資產階級的思想意識，它和資產階級的思想意識有什么不同？我前些日子有個新的領悟，即：在私有制社會中的所有階級和階層里，除了市場和法律的制約以外，只有像個體農民、小業主、小商小販和自由職業者等等的小資產階級可以不受別人的制約，自己當老板，搞“單干”。工人不能那樣做就不用說了，就連大財團的總裁也不可以想干啥就干啥，搞“單干”。他們要受董事會和其他合資者的制約，他們要向股民負責；辦事要和別人合作，要協商，要談判，要討價還價。所以說只有小資產階級最“自由”。除了“看不見的手”的制約以外，它想干啥就干啥。

搞“單干”的自由主義思想是小資產階級思想意識的一個根本特點，是資產階級個人主義的一個表現，是私有觀念的一個反映。

在小資產階級思想意識的干擾下，無產階級的民主不一定能鞏固無產階級專政。比如說，文革期間人民群眾在大民主中所出現的派性問題，我想就和這種思想有個直接的聯系。這就是為什么有時在人民內部，往往少數不愿意服從多數，局部利益不愿意服從全局利益的一個根本的原因。很多人往往受小資產階級思想意識的影響，喜歡拉山頭，喜歡當老板，喜歡自己說了算，不愿意受組織的約束。在這些小資產階級思想的影響下，群眾中所反映出來的民心往往代表了他們個人的眼前和局部利益，往往是和他們的長遠利益不相符的。

由此可見，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在人們的思想意識形態領域里的斗爭，也就是雙方在如何爭取民心上的斗爭將是一個長期的，艱難的斗爭。

結論

基于以上對民主和民心的分析，我們不難看出資產階級的民主是建立在私有制基礎上的民主。當資產階級還能左右民心的時候，民主是資產階級實行專政，捍衛私有制的一個方法。無產階級要捍衛自己的政權就要像資產階級學習，就要不光是用武力去鎮壓那些反對公有制的人，還要在思想意識形態領域里，在對民心的左右上和資產階級的世界觀進行激烈的斗爭才有可能鞏固自己的政權。

對此我們可以看到為什么毛澤東要發起文化大革命，為什么說它是一場觸及人們靈魂深處的一場大革命。

雖然作為無產階級史無前例大民主實踐的文化大革命失敗了，民心被走資派左右了，政權被走資派篡奪了，但是無產階級不會永遠的被蒙蔽著。階級斗爭的現實一步一步的教育著他們，迫使他們總結過去的經驗，克服資產階級和小資產階級思想意識對自己的影響，擔負起自己解放全人類的歷史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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