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謀反案” 續:冤案出爐
陸和仲(據說是沈萬三的女婿),問題就更嚴重了,從建國以來當了18年的蘇州府吳江縣糧長,應該是熟悉朝廷法度的。本年度應該有1萬石米上倉,卻僅提來700石,那9300石哪里去了呢?另外,有原告沈慶童(高度懷疑是沈萬三家族的人)等3人狀告陸和仲同情胡惟庸,是個“胡黨”,蘇州官吏楊復居然被陸和仲用1000貫買通包庇。字里行間,老朱十分生氣!這兩段文字,估計已經把明史學家吳晗看得是暈頭轉向。難怪他說,這等文字也太有些牽強附會了么!邏輯混亂,狗屁不通!
還有更讓他糊涂的,就是關于浙江前明州衛指揮,退休干部林賢的案子!林賢、胡惟庸、日本的來龍去脈,我們在前面已經大致給大家交待了一番,其中涉及日本國高度機密。但是洪武十九年,在新一代知識分子的高度熱情下,被又一次從歷史堆中拉了出來。因為詹徽等青年政客知道,老頭子對于“思胡派”非常不滿。要整!
當年的高度機密,詹徽等青年政客怎么能知道呢?就是他爸爸詹同也不知道啊!可是洪武十七年,發配日本和尚如瑤藏主,以及400多個日本武士到云南種地的轟動性事件,他們是親身經歷的。宜昌小伙兒,趙勉,現在的大理寺丞大人,當時還是國子監的學生,也是一樣如雷貫耳。到過日本的林賢同志,肯定有問題,先抓起來審審!一審,越描越黑,看看胡惟庸有沒有勾結外邦的黑材料,這是徹底打倒胡惟庸,讓其永世不得翻身的關鍵所在。辦案不可太執著,如果先編好故事,再對人犯誘供,又從誘供詞而衍生,再繼續編下去,必成冤案!而此案的審理結果居然就是,將胡惟庸黨案上升為十惡不赦的謀反案!
“胡惟庸派林賢勾結日本,曾計劃從日本借兵造反!”這就是都察院左都御史詹徽、刑部尚書唐鐸、大理寺丞趙勉等人辦案的結果,揣摩上意啊!哪位領導手下出了這些干部,既是一種幸福,也是一種悲劇!今天我們知道的史實是,日本南朝自身難保,缺兵少錢,哪里還能協助胡惟庸奪權?如瑤藏主所帶的400多個日本武士不過是保護自己的朝貢回贈品不被本國倭寇搶去而已!真要是有戰斗力,還能讓給發配到云南大理修理地球?
明顯的冤案!但是政治有時需要制造冤案!歷史上許多自命為正人君子的政治家手上實際都不乏冤案!
洪武十九年的二打胡黨,并將“黨案”上升為“謀反案”,很明顯是在震懾“思胡派”,而處理的基本為社會中層人員,不曾涉及功臣等老干部群體。但實際上宣布,為胡惟庸翻案,根本已無可能!這是帝王的警告!
即便是這樣,老朱仍然對于江南的資產階級保持了相當的容忍度,如我們注意到,雖然李茂實、陸和仲被斬,而沈至、沈莊兄弟卻被放了出來,拍拍屁股算是沒事了,至于沈莊想不通,因斷了牙行的財路著急上火得病而死,那是自己心胸太小!不耐等待!
事實上胡惟庸、江南資本家、日本三者,還牽涉到一個重要問題,即民間對外貿易!我們也來侃侃!說到對外貿易,我們舉個明朝時代對日本貿易的例子,比如松江府(今上海市)出產的布匹。當時,松江府是全球最大的紡織基地,紡織技術發達。這里生產的優質布匹,極受日本人的歡迎,做成的衣服叫做“吳服”,當然近代社會中國落后于日本以后,他們急忙改名叫做“和服”!
洪武三年九月初六,戶部有奏:“賞軍用布,其數甚多,請令浙西四府秋糧內收布三十萬匹。”這時,剛在劉伯溫等人的陷害下把楊憲給干掉,老朱不得不臨時處理政務,批道:“松江乃產布之地,止令一府輸納,以便其民,余徵米如故。”可見,當時在浙西四府中,松江的紡織業之發達也是魁首!
其實,他們才是真正的傻瓜蛋!他們對于政府的經濟政策想方設法地抵制。正是因為他們的抵制,大明政府的紙幣推廣始終沒有成功,被置于一個“上不上,下不下”的尷尬境地。由于海外貿易和暗中走私,他們經商收到銀子,地窖里的放放;國內市場收到紙幣,則用于交稅地快快!蘇州府280萬石的稅,他們不交糧食,不交銀子,只交大明寶鈔。
蘇州府、松江府、常州府三地年共應交稅糧450萬石的定額!而郭桓忙活了一年,只收到60萬石糧食(只占13.3%),其他為紙鈔80萬錠(折合米200萬石,占44.4%),其他42%拖欠。如此態勢,米價不漲,怎么可能!民間形成了銀子驅逐紙幣的態勢,一定規模的紙幣發行量,當其使用范圍被嚴重壓縮,不被貶值才怪。紙幣發行的最終失敗,最后導致了明朝的徹底滅亡!明朝滅亡,揚州十日,嘉定三屠,血雨腥風,人頭落地,生靈涂炭,恰恰又加之于江南地區。
一群目光短淺的糊涂蛋啊! 問題是,這幫人今天還在!
節選自:山西移民對于北京和明朝政壇的深遠影響
「 支持烏有之鄉!」
您的打賞將用于網站日常運行與維護。
幫助我們辦好網站,宣傳紅色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