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項基本原則”探源

（刪節版）

吳為

繼續革命與四條命根子的關系，說詳細一點，就是毛主席的繼續革命理論或毛主席的革命路線，與稱為四條命根子的社會主義道路、無產階級專政、黨的領導和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的關系。繼續革命理論是第一位的，它規范著四條命根子，是四條命根子賴以存在的基礎；沒有繼續革命理論，就談不到四條命根子。四條命根子是繼續革命理論的實踐形式，是在總結毛主席的革命路線與修正主義錯誤路線的斗爭過程中提出的，只有認真堅持四條命根子，才能將繼續革命理論真正付諸實踐。四條命根子的提出，抓住了兩條路線斗爭的焦點，在四條命根子中，最核心的一條是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它規定著其他三條；離開了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也就不存在社會主義道路了、談不到無產階級專政和共產黨的領導了。

一，繼續革命理論規范著四條命根子

1852年3月5日，馬克思說在他以前很久，“資產階級的歷史學家就已敘述過階級斗爭的歷史發展，資產階級的經濟學家也已對各個階級作過經濟上的分析。”他的新貢獻就是證明了“階級的存在僅僅同生產發展的一定歷史階段相聯系” ；“階級斗爭必然導致無產階級專政” ；無產階級“專政不過是達到消滅一切階級和進入無階級社會的過度渡。”（《馬克思致約．魏德邁》，《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四卷，第332—333頁，1972年版）列寧也說：“誰要是僅僅承認階級斗爭，那他還不是馬克思主義者”，“只有承認階級斗爭、同時也承認無產階級專政的人，才是馬克思主義者。”（《國家與革命》，《列寧選集》第三卷，第199頁）從這里可以看出，馬克思、列寧已有了繼續革命思想萌芽。毛主席繼承和發展了馬克思、列寧，提出了無產階級專政下繼續革命的理論并進行了繼續革命的實踐。毛主席批評蘇聯和東歐說：“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后，蘇聯共產黨、東歐一些國家的黨，不講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則了。階級斗爭，無產階級專政，黨的領導，民主集中制，黨與群眾的關系，這些都不講了，空氣不濃了。結果出了個匈牙利事件。我們一定要堅持馬克思主義基本理論。”（《在省市自治區黨委書記會議上的講話》，《毛澤東選集》第五卷，第357頁）

毛主席總結社會主義各國和我國的實踐指出，社會主義國家不是可以“找到” 矛盾，而是充滿了矛盾。“基本的矛盾仍然是生產關系和生產力之間的矛盾，上層建筑經濟基礎之間的矛盾。”（《關于正確處理人民內部矛盾的問題》，同上書，第373頁）推翻三座大山后，許多人不清楚，我國走社會主義道路還是走資本主義道路。現在，盡管“事實已經回答了這個問題：只有社會主義能夠救中國”（同上），但“階級斗爭并沒有結束”。這是因為，“被推翻的地主買辦階級的殘余還是存在，資產階級還是存在，小資產階級剛剛在改造。” “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之間的階級斗爭，各派政治力量之間的階級斗爭，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在意識形態方面的階級斗爭，還是長期的、曲折的，有時甚至是很激烈的。無產階級要按照自己的世界觀改造世界，資產階級也要按照自己的世界觀改造世界。”（同上書，第389頁）“社會上還有一部分人夢想回復資本主義制度，他們要從各方面向工人階級進行斗爭，包括思想方面的斗爭。”（同上書，第392頁）“大概有百分之十的人，是不贊成或者反對社會主義的。這里包括地主階級，富農，一部分富裕中農，一部分民族資產階級，甚至個別工人、貧下中農。”（《堅定地相信群眾的大多數》，《毛澤東選集》第五卷，第482頁）鑒于在七屆二中全會曾經指出現已被人忘記，鑒于當前的階級斗爭現實，毛主席強調說：“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的矛盾，社會主義道路和資本主義道路的矛盾，毫無疑問，這是我國社會的主要矛盾。”（《做革命的促進派》，《毛澤東選集》第五卷，第475頁）他說，“單有一九五六年在經濟戰線上（在生產資料所有制上）的社會主義革命，是不夠的，并且是不鞏固的。”（《一九五七年夏季的形勢》，《毛澤東選集》第五卷，第461頁），還必須進行好政治思想方面的社會主義革命。

一九五七年資產階級右派向黨進攻，主要反對社會主義、反對無產階級專政和黨的領導。所有反對和不贊成社會主義的分子，是黨內修正主義的社會基礎。修正主義者，右傾機會主義者，口頭上掛著馬克思主義，但他們攻擊“馬克思主義的最根本的東西。他們反對或者歪曲唯物論和辯證法，反對或者企圖削弱人民民主專政和共產黨領導，反對或者企圖削弱社會主義改造和社會主義建設。”（《關于正確處理人民內部矛盾的問題》，《毛澤東選集》第五卷，第392頁）所以，毛主席認為，修正主義又常常是資產階級右派的助手。

上世紀60年代初，赫魯曉夫炮制了“三和兩全”修正主義路線，我國也有“三和一少” 、“三自一包”的說法，出現了“資產階級就在黨內”的苗頭。國際國內、黨內黨外修正主義成了主要危險。毛主席決定大力開展反對修正主義的斗爭。“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在路線問題上沒有調和的余地。”（《文匯報的資產階級方向應當批判》，《毛澤東選集》第五卷，第435頁）從這時候起，毛主席把反對修正主義和從理論上武裝全黨、全國人民的工作放到了最重要的位置上，一而在，在二而三地教導人們，注意黨內修正主義，提高認識，同他們進行斗爭 。1960年4月22日，在列寧誕辰90周年紀念日，我黨發表的 《列寧主義萬歲》，維護了馬克思列寧主義基本原理，批判了現代修正主義。以后幾年中，又發表了一系列反對修正主義的文章，在九篇評蘇共中央公開信中對赫魯曉夫為代表的現代修正主義進行了毀滅性打擊。在國內，他一再教育全黨、全國人民，注意黨內資產階級。1961年1月13——18日，在黨的八屆九中全會上說：“我們黨內也有代表地主、資產階級小資產階級的人。”（《毛主席的無產階級革命路線萬歲》第298頁。下引此書只注頁碼）1962年1月26日—2月6 日，在擴大的中央全會（七千人大會）上說：“還有些人掛著共產黨員的招牌，但是并不代表工人階級，而是代表資產階級，黨內并不純，這一點必須看到，否則我們是要吃虧的。”（第312頁）1962年8月6日，在(北戴河)中央工作會議上講了階級、形勢和矛盾問題。他說：階級存在“不是幾十年，我想是幾百年，……沒有階級，就沒有馬克思主義了，就成了無矛盾論、無沖突論了。”（第323頁）如果不能正確處理敵我矛盾和人民內部矛盾，“我們這樣的社會主義國家就會走向反面，就會變質，就會出現復辟。”所以，我們要年年講，月月講，天天講，“使我們對這個問題，有一條比較清醒的馬克思列寧主義路線。”（第325頁）1963年5月9日，在《浙江省七個關于干部參加勞動的好材料》批示中，寫到：如果忘記了階級和階級斗爭“那就不要很多時間，少則幾年，十幾年，多則幾十年就不可避免的出現全國性的反革命復辟，馬克思主義的黨就一定會變成修正主義的黨，變成法西斯黨，整個中國就要改變顏色了。“（第333頁）1963年5月20日，在《中共中央關于目前農村工作中若干問題的決定》（草案）中指出：”正確地領導絕大多數的人民群眾，進行階級斗爭，進行兩條道路的的斗爭，這是決定我們社會主義事業成敗的根本問題。“（第336頁）1964年7月，對毛遠新談話時說：”我們也有資產階級把持政權。”（第365頁）1964年7月14日，在《關于赫魯曉夫的假共產主義及其在世界歷史上的教訓》中指出：“在政治思想領域內，社會主義同資本主義之間誰勝誰負的斗爭，需要一個很長的時間才能解決。幾十年是不行的，需要一百年到幾百年的時間才能成功。”（第368頁）1965年1月14日，在制定的《農村社會主義教育運動中目前提出的一些問題》（即二十三條）中，提出“這次運動的重點，是整黨內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第379頁） 走資派有在幕前的，有在幕后的，支持他們的人有在下面的，有在上面的。“在上面的有在省和中央部門工作的一些反對搞社會主義的人。”（同上）在這次討文件的過程中，劉少奇曾提出四清四不清矛盾，黨內外矛盾交叉等，回避階級和階級斗爭。聯系建國初期他堅持鞏固新民主主義秩序、五六年散布階級斗爭熄滅論、六二年提出包產到戶，六四年在 四清運動中形左實右，毛主席已看出了他的修正主義走資派本質。在這年9月中央工作會議期間，毛主席在中央常委擴大會議上提出：“中央出了修正主義，你們怎么辦？很可能出，這是最危險的。”（第400頁）全國范圍內階級斗爭的尖銳復雜，各級領導班子中走資派的大量存在，證明了資本主義復辟危險現實，毛主席決定發動史無前例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以防止資本主義復辟。“混進黨里、政府里、軍隊里和各種文化節的資產階級代表人物，是一批反革命的修正主義分子，一旦時機成熟，他們就會要奪取政權，由無產階級專政變為資產階級專政。”（《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1966年5月16日通知》，《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勝利萬歲》第113頁）1967年2月8日，他在同卡博、巴盧庫談話時說：“過去我們搞了農村的斗爭，工廠的斗爭，文化界的斗爭，進行了社會主義教育，但不能解決問題，因為沒有找到一種形式，一種方式，公開地、全面地、由下而上地發動廣大群眾來揭發陰暗面。”（《建國以來毛澤東文稿》第12冊，第220頁）

1974年12月26日，毛主席在湖南長沙同周恩來談了對資產階級專政問題。他說：“列寧為什么說對資產階級專政，要寫文章。”“”這個問題不搞清楚，就會變修正主義。要使全國知道。”并說“工人階級一部分，黨員一部分” 也有產生著資本主義和資產階級的情況。《關于理論問題的談話要點》，《建國以來毛澤東文稿》第13冊，第413—414頁）根據毛主席指示，姚文元在1975年《紅旗》第三期發表了《論林彪反黨集團的社會基礎》，張xx在第四期發表了《論對資產階級的全面專政》并編輯了《馬克思、恩格斯、列寧論無產階級專政》（二十三條語錄） 。毛主席強調“無產階級必須在上層建筑其中包括各個文化領域對資產階級實行全面專政。”（《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勝利萬歲》第22頁）他還說，不僅資產階級需要改造，為了最終實現共產主義，人人都需要改造。他批評說：“有些人站在資產階級知識分子立場，反對對資產階級知識分子的改造。他們就不用改造了？誰都要改造，包括我，包括你們。工人階級也要在斗爭中不斷改造自己，不然有些人也要變壞呢。”（《毛遠新整理的毛主席指示》，1976 年，中共中央中發﹝1976﹞4號）

二，四條命根子是繼續革命理論的實踐形式，是對兩條路線斗爭的總結

毛主席的繼續革命理論是在革命實踐中不斷發展的，毛主席的革命路線路線是在同修正主義路線斗爭過程中得到貫徹的，四條命根子是繼續革命理論的實踐形式，是對毛主席革命路線和修正主義路線斗爭經驗的概括。
胡健在鄧xx于1979年3月30日作《堅持四項基本原則》報告三年以前，亦即1976年3月26日，就歸納出了被鄧xx稱之為“四項基本原則”的四條命根子。3月26日下午，清華大學黨委副書記胡健在中南海紫光閣舉行的政治局擴大會議上，對鄧xx進行了批判，他說：“大家認為，你在四個方面背叛了馬列主義：第一條，你一貫反對社會主義道路；第二條，你一貫反對無產階級專政；第三條，你一貫反對共產黨的領導；第四條，你一貫反對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青野 方雷著：《鄧xx在1976》上卷，第126—127頁 ，春風文藝出版社，1993年3月版，沈陽）經毛主席同意，北京大學政治部主任周家愨和清華大學黨委副書記胡健、以及榮泳霖、夏鎮英、吳敏生等與會，分頭批判鄧xx。胡健的批判發言，受到了與會政治局委員高度贊揚。江x把胡健講的四條，稱之為“命根子”。她說：“這四條是我們的命根子，反對哪一條都是反革命。”（同上書，第127頁）陳永貴聽了胡健發言更是氣憤，“做甚？不要共產黨，不要毛主席，狗日的好大膽哩！在俺們大寨大隊，地富反壞也不敢碰一碰這四條，你鄧xx卻敢反對，全中國的貧下中農說甚也不會答應！”（同上）拋去他們的用詞激烈不管，但肯定胡健批判鄧xx批判的準確，應當是毫無異義的。
胡健不是憑空扣帽子。胡健說：“北大、清華的廣大革命師生在反擊右傾翻案風的斗爭中，認真回顧了幾十年來我們黨內兩條路線斗爭的歷史，大量事實無可辯駁地證明，鄧xx你是一個地地道道死不悔改的走資派！自從民主革命進入社會主義革命以后，你就頑固堅持資產階級反動立場，崇洋媚外，投降賣國，公然鼓吹社會主義不如資本主義，東方不如西方，外國的月亮也比中國的好，吹捧西方資本家剝削工人的殘酷手段是最先進、最科學的管理制度；你惡毒反對毛主席獨立自主、自力更生的革命路線，大量引進西方資本家的設備和資金，出賣原油和資源，企圖把我們偉大的社會主義國家變成西方帝國主義的附庸國和殖民地。”（同上書，第126頁）客觀地說，提出四條基本原則不是胡健一個人的功勞，而是他們集體智慧的結晶。胡健還說：“鄧xx反對這四條，網羅一幫人在政治上經濟上文化上思想上搞全盤西化，就是要想把西方的資本主義制度搬到中國來，在中國全面復辟資本主義。”（同上）。

胡健的批判，是認真學習和領會毛主席繼續革命思想的成果。毛主席說，清華大學劉冰等人右傾翻案的信，“矛頭是對著我的”。他還說：“為什么列寧就沒有停止呢？民主革命后，工人、貧下中農沒有停止，他們要革命。而一部分黨員卻不想前進了，有些人后退了，反對革命了。為什么呢？作了大官了，要保護大官們的利益。他們有了好房子，有汽車，薪水高，還有服務員，比資本家還厲害。社會主義革命革到自己頭上了，合作化時黨內就有人反對，批資產階級法權他們有反感。搞社會主義革命，不知道資產階級在哪里，就在共產黨內，黨內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走資派還在走。”（《毛遠新整理的毛主席指示〔1975年10月-1976年1月〕》，中共中央中發〔1976〕4號》）由此可見，胡健說，鄧xx反四條對命根子，就是要在中國全面復辟資本主義，是符合毛主席對鄧xx的批判的。

胡健批判鄧xx時只說了“四條” ，江x給四條加上了“命根子”。鄧xx在1979年3月30日講話時，把“四條”中的“條”字改成了“項”字，又給后面加了“基本原則” 四個字，于是就有了“堅持四項基本原則”報告 。鄧xx的四項基本原則，不論從條數、條序和文字上看，都是抄襲胡健。從“四條”“命根子”到“四項基本原則” 文字稍有改動，指向沒有什么差別，但內涵卻有天壌之分。鄧xx在報告中說：“如果動搖了這四項基本原則中的任何一項，那就動搖了整個社會主義事業。”

三，四條命根子抓住了階級斗爭、路線斗爭的新特點
四條命根子的提出，具有重要意義。誠如政治局委員紀登奎所說：“‘兩校’的小將們總結的很深刻，概括得全面，搞社會主義必須要靠這四條，搞資本主義也必然要反對這四條，這是兩個階級、兩條路線斗爭的核心，也是整個社會主義革命時期階級斗爭的特點。”就是說，四條命根子，是區分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毛主席的革命路線和劉鄧修正主義路線的試金石，是整個社會主義時期階級斗爭、路線斗爭的新特點，四條命根子與社會主義共始終。在工作中，應當牢牢抓住四條命根子。政治局常委張xx和代總理華國鋒都非常重視這四條。張xx對代總理兼公安部部長華國鋒說：“以后你們公安部應該定個法，對那些膽敢反對這四條的反革命分子要立即逮捕法辦，嚴懲不貸！絕不能心慈手軟，姑息養奸。”華國鋒嚴肅而是鄭重地點頭道：“是的，要立個法。還要把這四條寫進憲法，寫進黨章里。”（以上所引，見上書，第127頁）在他們看來，為了抓住四條命根子，應當把它們寫進黨章，載入憲法，讓全體共產黨員和全國人民，都知道，都遵守。
“思想上政治上的路線正確與否是決定一切的。”（《對葉群檢討信的批語和批注〔1970年10月15日〕》，《建國以來毛澤東文稿》第13冊，第143頁，中央文獻出版社1998年1月版）毫無疑問，在四條命根子，或曰“四項基本原則”中，最重要的一條是堅持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只有堅持了毛澤東思想、毛主席繼續革命理論、毛主席的革命路線，才能堅持社會主義道路，堅持無產階級專政，堅持黨的領導；否則，黨就會變成修正主義的黨，無產階級專政就會變成資產階級專政，社會主義就會演變成資本主義，成為帝國主義的附庸。重復地說，如果丟了毛主席繼續革命理論，丟掉了毛主席的革命路線，還說什么堅持四項基本原則，那純粹是騙人的鬼話，根本不可信。

       （2009年11月腹稿，2010年4月18日改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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