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農村廢除了生產小隊、生產大隊、人民公社的體制,以及集體化,推行了村、鄉(xiāng)的體制,以及分田到戶、聯(lián)產承包。
為什么要有這一特色呢?因為據(jù)說是公社社員懶,出工不出力,勞動生產效率低下,累死地里也產不出多少糧食,中國人吃不飽肚子;而推行包產到戶,農民為自己干活,一下子有了使不完的勁兒,糧食產量也一下子提高了,中國人吃飽肚子了。不僅如此,農副產品也充足了。這是特色的開山之作,也是最為得意之筆。可是,我看了30年,比比較了30年,卻發(fā)現(xiàn)事情根本不是這樣。
(一)人民公社產不出糧食,中國人吃不飽嗎?而分田單干,糧食產量空前提高,解放了中國人吃飯問題嗎?。我認為完全不是,甚至恰恰相反。
1、糧食增產和穩(wěn)產高產,根本就不是包產到戶的結果,而是中國人民在農村長達二十多年的巨大投入恰恰在1980年前后到了井噴期。這一井噴,除以上世紀70年代中期南方雜交水、北方強筋小麥的研制成功等條件為發(fā)端外。還取決以下條件:
(1)水利。遭遇水澇和干旱不可能增產穩(wěn)產。而到目前為止,30年了,中國農村幾乎所有的水利設施都是在上世紀6、70年代興建的;實際承包聯(lián)產后至少10年沒有興建任何水利設施,至少20年基本沒有興修水利設施;中國農村繼而興修水利是近10年的事,但比起30年前興建的規(guī)模和程度,簡直是天淵之別,大抵都是小打小鬧,可丁可卯,搞搞停停,錢花了不少,看不出多少東西。而水利能夠給糧食帶來多大的增產呢?我想以當今中國人之聰明并且專家眾多,一定會得出數(shù)據(jù)。
我只舉一個例子:紅旗渠建成后,紅旗渠灌區(qū)的糧食畝產量從200斤左右,增加到600斤左右,提高了3倍左右。這是我這幾年獲準的數(shù)據(jù),不是那個一伙壞人刮浮夸風時的數(shù)據(jù)。而至上世紀70年代末中國廣大農村的水利,可以說星羅棋布。有了這樣的水利,中國大幅度提高糧食產量可以說沒有懸念。
(2)精耕細作。這里可能一些人高興了,你看,實行了包產到戶,農民種上了自己的田,有了責任心,舍得投入。我說,完全不是這么回事。請大家回憶一下,上世紀6、70年代,全國農業(yè)學大寨,要建大寨田、要普及大寨縣。那時候的人可不是像后來一樣,光說不練的。即使是50年代大躍進那么短短的2、3年,被幾個壞人忽悠刮了一陣子浮夸風、大煉鋼什么的,但其干事兒并沒耽誤。
什么叫大寨田?在山區(qū),當然是梯田,到現(xiàn)在為止,我們看到的那樣振憾我們的層層梯田,有幾塊不是30年前修的?在平原和丘林,就是平整土地,將山包擔平,將漬洼填平,而建成我們現(xiàn)在看到的大塊的、直至一馬平川的良田。這還不算,要深挖三尺,將土地來回翻幾個兒,叫做海綿田。當然最近幾年有專家說土地不一定要非要翻耕也能種出好莊稼,但當時的專家和社員可都海綿田好啊!用手一捏都出油啊!并且話又說回來,沒有當年造的海綿田,后來不翻耕能種得出來莊稼嗎?
至于大寨縣在停止全國農業(yè)學大寨時在全國的普及程度,我是一個打工仔,沒有條件得出統(tǒng)計數(shù)據(jù),但我敢肯定,至少有5%達到了100%的大寨縣標準是有的,有50%達到50%的大寨縣標準是有的,90%的達到30%的大寨縣標準是有的。
而大寨縣的標準是什么呢?它的標準就是不僅做到了自給,而且它產出的糧食當時是一卡車、一卡車地運往國家糧庫和缺糧地區(qū)。這可是有照片和資料為證的。這還僅僅是60年代的一個大寨縣——昔陽縣,甚至僅僅是一個大寨大隊。要不,象小崗村(應該是生產隊)這樣極少的、不愿在一塊干活的、吃了二十多年救濟糧村子,還有國家眾多的基礎建設,還要支援亞非拉人民的解放斗爭,哪來那么多的糧食?另外,還有農副產品。像大寨大隊以及我見到的每個生產隊都有的豬場、牛場、果園等。我想這不是吹出來的,畫出來,是當年的人都看到了的,并且現(xiàn)在還有照片為證。
(3)種植技術。說起這個,可能一些人又高興了,你看,實際了包產到戶,農民為自己做事了,愿意學技術了。可事實根本不是這樣。我們知道,在毛澤東時代,農業(yè)技術人員直接就是在田間地頭,面對面地同步指導和嘗試農業(yè)生產,農業(yè)生產技術突飛猛進。而恰恰是在包產到戶之后,農業(yè)技術的指導和嘗試幾乎在一夜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這一去就是十幾年,農民繼而得到農業(yè)技術指導是“三下鄉(xiāng)”(科技、衛(wèi)生、文化)以后的事。也就是說,包產到戶后農民所采用的農業(yè)技術,都是在人民公社時期學到并掌握的。
(4)化肥和農藥。這就太清楚了。不可能一分田到戶,中國一下子就冒出了化肥和農藥。也就是說,早在分田到前,中國的化肥和農藥生產就是一直滿足農業(yè)生產需要的。
(5)種子。這和第“(4)”的道理相同,在此就不再說明。
以上,我說出了中國糧食增產和穩(wěn)產的5項條件。而這5項條件哪一項都與分田到戶、聯(lián)產承沒有關系。事實上,中國自上世紀70年代中期以后,就已經(jīng)解決了中國人的吃飯問題。接下來的事,是如何用富余的糧食和土地,發(fā)展養(yǎng)殖和水果。難道中國人就不知道多吃畜肉和水果?
中國人真正餓肚子的時候,也就是一幫壞人制造的三年人禍時期,而一些人卻把饑荒的帽子整個扣在了毛澤東時代。這時唬不過人的。當時人們?yōu)槭裁床环瘩g甚至相信,是因為沒有兩個時代的比較,并且還真的以為有人會帶來天堂。我是在三年人禍以后的農村長大的,反正我沒有一天餓肚子的記憶。生產隊組織的憶苦餐倒是吃過,但就吃過一回,對孩子們來說因為新鮮,也覺得挺好吃的,后來還想吃,但就是吃不到了,因為大人們說不好吃,盡管上級還是說要多憶憶苦,但還是沒有做。所以我后來一直對大人們有看法,不是小孩不知道本,而恰恰是大人們忘了本!
可是,一些人把分田到戶、聯(lián)產承包吹得神乎其神,好像是這種東西解決了中國人的吃飯問題,其實根本就是個假問題,都不好意思說這是可恥可鄙,但至少可以說這是可笑了。
不僅如此,我甚至都懷疑,是不是就是因為分田到戶,聯(lián)產承包,導致了中國農業(yè)、農村及糧食的徘徊不前,甚至糧食的減產。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1984年至1987年,我國糧食連續(xù)3年減產。這不正說明包產到戶不僅沒有引起糧食的增產,反而有可能是阻礙了糧食的生產嗎?當一些人都發(fā)狠橫就是要使包產到戶這一招上的時候,發(fā)生這樣的事,是驚動了中央高層的。急忙派科委主任在北方將強筋小麥的發(fā)明者,已不為人理睬(因為曾是學毛著的先進分子)的李振聲請出來,這才扭轉了糧食減產的局面。
而三農問題,始終是這30年,特別的30年的后半期困繞中國的主要問題;這樣的問題在人民公社時期是不可能存在的。
不過,1984年后的糧食減產,我們替包產崇拜者想一想,也可能是農民另辟了土地種了果樹。這又引出了另一個問題:一些人說包產到戶好啊,想吃啥水果都有了。這可能嗎?以當時的種植技術,栽下果樹怎么也得三年才能結果,怎么能說一包產到戶,什么水果都來了呢?實事上,即使現(xiàn)在,我們也能從上世紀70年代的照片看到,人民公社、生產隊種植的果樹,已經(jīng)很多了。中國上世紀70年代,是一個迷人的時代,因為一些人竭力抹去和淡化,對這個時代的認識,還沒有開始。
(二)人民公社時期,社員干活偷懶、出工不出力嗎?包產到戶使農民積極性空前提高嗎?我說,其實只需比較兩件事,就可看出這又是謊言了。
1、比較一下哪個時代做的事多、出的成果多,就能證明哪個時代農民的干勁大,不偷懶。其實,農民在單干時代與公社時代的干勁,是沒法比的。前面已經(jīng)證明,糧食增產與包產到戶沒有任何關系,何況包產到戶后緊接著還有糧食的連年減產。這里我們權且把種同樣的土地所投入的勞動量看作相等,在種地所投入的勞動力及產出的成果就不比較了。更何況我有過的親身體驗,農民集體在一起干活,都是比著趕,都不甘落后,并且還有說有笑;我也沒有碰到有哪個農民不愿參加集體勞動的。而單干,就是一、兩個人在一起干,悶頭悶腦,死氣沉沉,長此以往就是閉塞、孤僻,各方面的機能下降,實在是是煥發(fā)不出多少干勁。
但公社時代至少有兩項勞動,是單干時代所沒有的。一是對農田、水利建設的投入。每到農閑季度,農民就要集中起來進行大規(guī)模的農田和水利建設。二是抽出勞力投入國家重點工程建設。僅這兩項勞動,至少要占全年總用工量的1/3,而且勞動的成果就擺在那兒,可包產之后,農民沒事了干什么呢?大家都很清楚,打牌、甚至賭搏。這只能說明公社時代農民的積極性比單干時代至少要高1/3。更何況那時正在大力上馬農業(yè)機械,機械還幫助做了很多事;而這30年,上農業(yè)機械,也是最近10年以內的事。
2、還有一個很直觀的比較,就是看兩個時代拍的反映各自時代的農民勞動場景的影視片。一眼就能看出兩個時代農民干勁的天淵之別。公社時代的干勁,我敢說,就是現(xiàn)在表演都表演不出來。請看現(xiàn)在拍的那些表現(xiàn)當今農村勞動場景的影視片,可能還給了農民報酬,可表演就稀稀拉拉、懶洋洋有氣無力,直讓人垂頭喪氣!
3、更進一步地說,如果說公社時代有社員鬧點情緒,或有點不適,干活慢一點,差一點,就有被稱為偷懶,廢除公社,那我說,干脆將世界上所有的企業(yè)、政府部門等等都取消拉倒,因為這些地方都是集體作業(yè),有人偷懶啊!你說這不是昏蛋嗎?可棍棍們就是認為,社員們競可以偷懶,并且并不被社員甚至干部責怪,這豈非咄咄怪事!我想,這只能說明他們大約還是惦記著那過去的日子。我看你偷懶,鞭子抽死你,拖出去打死你。這年些年,不少人不就是這么做了嗎?當然,單干就不一樣了,就是幾天不干活,也沒人說偷了。這樣棍棍們自然就高興了,因為這樣村民可能交不上稅了。你況敢不交稅?這樣一來,就又可以鞭子抽死你,拖出去打死你了!
(三)分田單干后至少農民自由了,不再有生產隊的管束了。這實在是信口雌黃。
分田單干后,農民好像是自由了,因為他們可以自由出去找工作了,或者自己決定想干個什么事了,但這就是自由嗎?如果這也是自由,那中國,包括幾千年來的中國社會不都是這樣嗎?他們起早貪黑的為工頭打工,不少連工資都被克扣,甚至拿不到;即使在家里的,也為化肥、農藥和種子發(fā)愁,有的干脆撂荒,因為種地不合算。他們或者替老板打工、或者被牢牢地束縛在土地上。不少夫妻天各一方,本來有男人和女人就跟沒有一樣,老人沒有照料,孩子成為留守兒童,等等此類。這能說是自由了嗎?當然也可能有的成了老板了,富翁了,但這是極少的。個別現(xiàn)象不能作為普遍現(xiàn)象。
我們知道,集體化作業(yè)是現(xiàn)代工業(yè)化的產物,就是資本主義的生產,也是將眾多的工人集合在一起。如果說集體作業(yè)會使人偷懶、不自由,那為什么現(xiàn)代工業(yè)還要把人聚在一塊干活,干脆讓他們回家各干各的不就行了。在公社時代,工作時間相互分工的田間勞動、各類加工廠和種養(yǎng)場的開工、國家和地方各種大規(guī)模的工程建設,讓不同的、各個地方的農民可以不時地會聚在一起,相互比較、相互學習、提高了本領、增加了才干、開闊了視野,更主要的是建設了農村,建設了國家。而當他們一旦擁有了強大的集體和個人的財富積累,就會很快地來飽覽祖國的名山大川,直至世界的人物風光,就更我們在企業(yè)做工一樣。
這其實就是現(xiàn)在說的用工業(yè)化理念辦農業(yè),一旦時機一到,就會有大量的農民轉為工人,況且他們實際上已經(jīng)成為準工人。我們也完全可以將人民公社看作是工業(yè)化農業(yè)的先聲。這是這30年絕大多數(shù)單干條件下的農村做不到的。這才是農民真正的自由之路。
(四)分田承包讓農民生活好了、富裕了。其實根本不是這回事。
30年到來的今年的夏天,我特意回老家走了走,我沒有發(fā)現(xiàn)一家農民的日子比公社時代好了,這絕不是什么夸張。公社時代給我的記憶是十分清晰的。家家戶戶房前屋后有自留地,有小場地。想吃什么菜種什么菜。養(yǎng)幾只雞,一年到頭不缺雞蛋吃;一、兩只母雞孵一、兩窩雞,大多數(shù)小雞長到足夠大后都被殺了吃了;一年也能吃幾回種公雞和老母雞。一年養(yǎng)至少兩頭豬,一頭上交國家,換回來6、70元錢,一年的用錢開銷基本可以了;一頭春節(jié)前殺了吃,可以吃個小半年;生產隊逢年過節(jié)都要殺豬、甚至有時殺牛,按人頭分給各戶,這樣一年到頭總有肉吃;要是有一家一年殺個兩頭豬的,那日子就過得流油了。那時的堰塘、溝渠、河港里的水是很清的,是有漁的,每年都要干幾個它幾個,在清除黑泥之前撈的魚,也是按人分給各家各戶,另外還有房前屋后的桃子、棗子等,吃不完喂豬,也從來沒想過沒水果吃。但就是不拿出去賣,不是不準賣,而是被人瞧不起。
而現(xiàn)在的情形是,原來房前屋后的種菜種果的自留地都成了正田,幾乎沒有種菜的,雞也很少有養(yǎng)的,養(yǎng)的豬幾乎不殺了自己吃,都賣錢了。堰塘等大都埋沒,即使有點水也是污濁不堪,別說是無魚,就是有魚也不能吃。平常要吃什么,也都是到集市買。我回去之后,一家一家地自然當上賓招待,可是那菜做得是緊緊巴巴,看著一桌子人,都不敢放開吃。而當我看到他們在家里單獨吃飯的時候,卻是黃瓜蘸大醬,米飯泡白水。這種吃法是我公社時代的10多年中未能見過的。看得真讓人直掉眼淚,有說不出的心酸。
確實,現(xiàn)在想吃什么就有什么,可是他們并沒有;想買什么就可以買什么,可是他們沒有買。于是我問他們,現(xiàn)在你們一家怎么也有個幾萬元的存款吧?他們說,很少,幾乎沒有。我又問,那一般能有多少?他們告訴我,一般有5、6千元。我說怎么會呢?看你們打牌我都不敢造量,一輸贏就是上百!回答說還不是硬撐的,說現(xiàn)在一年365天,干活也就100零幾天,這么多的時間干啥去?找個樂趣唄!完了他們就跟我算帳,一年的投入多少,收入多少,這是一定的;還有孩子上大學、上中學等等。
我想家里普遍有5、6千元存款,這在人民公社時期絕對是富裕了、富翁了,可是他們的日子反不如公社時勻乎滋潤。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我已經(jīng)說清楚了。
以上,我對棍棍們廢公社而行單干的理由逐一觀看了一篇,可是又有哪一種理由又是站得住腳,不是令人啼笑皆非的呢?
看了30年,我沒有看出分田到戶,聯(lián)產承包適合廣大農村和農民,也沒有看出它對廣大農村的生產力等各方面水平的提高帶來促進。當然,它可能適合于像小崗村里不愿集體干活的村民,但我敢說這樣的生產隊極少,至少在我朝夕相處了10多年的人民公社時代,沒有聽說一個;也可能適合于局部人煙稀少的地區(qū),但我們確實齊刷刷地一下分了、包了,仿佛一支支高興快活,勁頭十足的隊伍不明不白地落入深淵,怎么突騰都無濟于事。這實在匪夷所思。
還有讓人吃了蒼蠅的是,如果硬要推行什么分田到戶,單干承包,那就推行好了。人們經(jīng)過實踐,自然會比較熟優(yōu)熟劣,作出最終選擇。干嘛要編出些謊言,說出些假話?如果我們的特色里是謊言和假話,那我們究竟為啥呢?
這就是我首先要說的這30年的第一大特色:分田到戶,聯(lián)產承包。它確是特色,但看我們上述的闡明,這種特色對中國帶來了什么益處呢?難道僅僅是因為它和過去時代的分野和不同,就說它偉大輝煌嗎?如果這也算偉大輝煌,那可真是只需我們動嘴,一說一個了。
在這一特色下,還有一個問題是必須要探究清楚的。那就是:如果人民公社不廢除,在這30年一路走下來,當今中國的農業(yè)、農村和農民會是什么情景?這簡直是一件難以想象、不可思議的事情!只是說這一特色的篇幅已經(jīng)太長了,就留著任憑朋友們大膽討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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