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治通鑒》中的“啟其門而禁其出”
公元788年,淮南錢帛二十萬至長安,李泌悉輸之大盈庫,然上猶數(shù)有宣索,仍敕諸道勿令宰相知。泌聞之,惆悵而不敢言。 司馬光曰:“王者以天下為家,天下之財皆其有也。阜天下之財以養(yǎng)天下之民,己必豫焉。或乃更為私藏,此匹夫之鄙志也。古人有言曰:‘貧不學儉’。夫多財者,奢欲之所自來也。李泌欲弭德宗之欲而豐其私財,財豐則欲滋矣。財不稱欲,能無求乎!是猶啟其門而禁其出也!雖德宗之多僻,亦泌所以相之非其道故也。”
眾所周知,中共執(zhí)政之初,非常注重廉政。在毛澤東思想的指引下,更是強調(diào)共產(chǎn)黨員“吃苦在前,享受在后”,例如陳永貴同志,他在當上政治局委員、副總理以后,其生活水平和工資待遇并沒有顯著提高。許多領(lǐng)導干部也象他一樣,始終保持著艱苦樸素的工作作風,和廣大人民群眾打成一片,真正做到了上下平等、官兵一致。而鄧小平掌權(quán)以后,主張讓一部分人先富裕起來,一切以經(jīng)濟建設為中心,中共的黨風發(fā)生了徹底的轉(zhuǎn)變,先是公款吃喝,后來貪污受賄,目前已經(jīng)發(fā)展到買官賣官了。這一切惡果,其實都是鄧小平“啟其門而禁其出”造成的。
不論做任何事情,總會有先有后,發(fā)家致富也不例外。在集體經(jīng)濟的年代,也是“富隊中有窮人,窮隊中有富戶”。因此在致富的過程中,肯定是一部分人先富裕。我想,小平的初衷,是想加速這個進程,以便讓他們?nèi)幽切┻€沒有富裕起來的人共同致富。但是,中國人的人性以及文化傳統(tǒng)卻并非如此。從歷史上看,先富裕起來的人在嘗到甜頭以后,還想更加富有,于是便千方百計地去盤剝那些還沒有富起來的人。例如著名的文景之治吧,朝廷從土地所有者中只征收1/30,而地主卻向佃戶收取高達50%的地租。到了王莽時期,就出現(xiàn)了“富者廣廈千間,貧者無立錐之地”的嚴重局面。而從改革開放至今,不過區(qū)區(qū)20年,貧富懸殊之大就到了史無前例的程度!大家想必應該記得,在改革開放之初,群眾的生活水平確有提高,所以在國慶閱兵式上,大學生由衷地高呼“小平你好”。可是在短短的五年之后,當大學生們(包括潘太史在內(nèi))為反對官倒、打倒腐敗而重新走上街頭的時候,小平同志的所作所為有目共睹。昨日功臣,今朝禍首!這一切究竟是為什么呢?
潘太史以為,改革開放的初期之所以成效顯著的一個根本原因,是當時的吏治在文革的余輝下還比較清廉,也就是說,權(quán)力資本還沒有介入“市場經(jīng)濟”。那個時候,民享多勞多得之惠,官有伸手必捉之虞。但是隨著“市場經(jīng)濟”的逐漸深入,權(quán)力資本最終進入市場流通也就勢不可當。一切都以經(jīng)濟建設為中心,使得那些早就想撈一把的共產(chǎn)黨干部們名正言順地放棄了為人民服務的宗旨。在商品經(jīng)濟的社會里,農(nóng)民要出賣產(chǎn)品,工人要出賣勞動力,而官員卻只有掌握的權(quán)力可供出賣。所以“官因賄進,獄以賂成”也就理所當然,雖然中央里也不乏有識之士,他們?yōu)榱苏D黨風而不遺余力。但實際情況卻是腐敗問題越演越烈,一個貧困縣的縣委書記,一年就能撈取百萬以上,比起過去的“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所以不要說什么三個代表,就算再多幾個代表也無濟于事。前幾年大搞“三講”的時候,不是有人“白天談三講,晚上搞三陪”嗎?共產(chǎn)黨的干部一切以經(jīng)濟建設為中心而放棄了應有的信仰,習慣了驕奢淫逸的生活而空談什么廉潔奉公,難道不十分可笑嗎!所以,諸如“加強法制、三個代表”云云,不過是“啟其門而禁其出”而已。
反之,對廣大勞動人民而言,則只講競爭,毫無保障。據(jù)說,在珠江三角洲,那里民工的收入在二十年間竟然沒有變化;在包括北京這樣的大城市在內(nèi),職員的合同也都是兩、三年一簽。更有甚的是,由于大學的盲目擴招,不少大學生連工作都找不到,如此誘之以拼而陷之以死,多少有些“閉其門而許其出”的感覺。
因此,還是希望黨中央能夠正本清源,再繪向共產(chǎn)主義之宏圖,重樹為人民服務之宗旨。那些“一部分人先富裕起來”、“以經(jīng)濟建設為中心”一類的屁話,還是以不說為好。
2004年8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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