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以來,美元市場出現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每當危機嚴重之時,也是美元匯率走高之時。2008年美國次債危機惡化時如此,2010年年中歐洲債務危機出現和惡化時如此,最近愛爾蘭問題讓歐債危機再次惡化時依然如此。
原因很簡單,國際資本市場認為最值得信賴的資產是美元。一旦市場出現嚴重危機,投機資本便會紛紛選擇美元、選擇美國國債進行避險,這樣以來就形成非常有規律的資本遷徙,投機資本也就有點像候鳥了。正是這群資本候鳥在美元和“外邊的”風險資產之間規律的遷徙活動,掀動了美元和其他風險資產的大起大落。
最值得說明問題的是最近一次因愛爾蘭債務危機引發的美元反彈,因為它是在美聯儲剛剛推出6000億美元規模的所謂的第二期量化寬松下的背景下發生的。此前大家對美聯儲一篇聲討,市場預期美元會大幅貶值,事實上,美元的確也在一直走低。然而情況在進入11月后出現逆轉,原因就是市場對愛爾蘭問題的擔憂開始加劇。當然還有對中國問題的擔憂,因為中國政府開始緊縮貨幣去控制通脹了。美元出現強勁反彈,美元指數在短短10幾天從75點多攀升至目前的79點。盡管美聯儲的確有點不負責任(對國際),盡管大家恨美元,罵美元,但是在關鍵時刻,在危險時刻,大家的首要選擇還是美元。這就像一對夫妻,盡管彼此都有對對方不滿意的地方,會經常吵嘴,但是遠沒有到要離婚的程度。一旦受到傷害,家庭依然是最好的避風港灣。在外邊受到傷害了,回家依然是首選。現在的美元就是國際投機資本的家庭,更是國際投機資本、國際游資的家庭。
一旦國際資本,尤其是國際投機資本、國際游資感到外邊不安全了,無論是在歐洲,還是在亞洲,無論是在發達市場,還是在新興市場,他們的第一選擇就是回家,家在何方,家就是美元,包括美元本身以及美國國債。
而資本候鳥向家遷徙之時,也是“外邊的”資產受傷之時。外邊資產主要包括:美國以外的風險資產以及國際大宗商品。美國以外的風險資產目前主要指的是新興國家的資產,尤其是中國的資產。所以,資本“候鳥”遷徙發生的時候,也一定是中國資產價格開始走低之時。資本候鳥遷徙的規模越大,中國資產價格跌的也就越慘。
2008年,當次債危機引發全球危機時,資本候鳥開始大規模向美元遷徙,中國所有的資產價格都出現下跌,股市跌去了近三分之二,房價也在年底出現實質性下跌;今年年中,隨著歐洲債務危機開始惡化,資本候鳥再次回遷,中國股市也再次遭遇暴跌;最近愛爾蘭問題又一次驚飛資本候鳥,中國股市期市也就又一次暴跌。
相反,當危機漸漸平息時,資本候鳥們便開始外遷,首要目標就是新興市場,而新興市場的首要目標就是中國。所以,美元這時開始下跌,而中國資產價格便開始上漲。
所以資本候鳥的遷徙活動便攪動中國資產價格的起伏。換句話說,中國資產價格波動的規律是與國際資本候鳥的遷徙規律是一致的。那么能否準確判斷中國資產價格的走勢也就取決于能否準確掌握資本候鳥的遷徙狀態,包括遷徙方向,遷徙時間,和遷徙規模。
就目前來說,讓資本候鳥受到驚嚇而遷回美元老巢的原因主要有兩個,一個是愛爾蘭債務問題,一個是中國緊縮問題。這兩個問題能發展到哪一步目前都不太明朗。目前市場的普遍預期是,愛爾蘭問題不可忽視,據BIS統計數據顯示,截至 3月31日 (目前最新數據),歐洲各銀行對愛爾蘭信用違約的風險敞口高達6,550億美元。而中國也可能會對通脹采取更嚴厲的措施,包括再次加息。資本候鳥們的驚嚇最近看不到何時才能平息。所以,目前的主流是回遷,向美元回遷。中國股市、期市還要動蕩一段時間。
判斷資本候鳥何時再次遷出美元,要觀察三個信號:一是美元指數,二是愛爾蘭問題,三是中國貨幣政策。當愛爾蘭問題和中國問題明朗化以后,當美元開始走軟之時,資本候鳥便會開始新一輪遷徙征程,遷出美元,遷向中國。A股自然會迎來新一輪的牛市。
中國的房價也由資本候鳥們所左右的,不同的是,進駐中國房地產市場中的候鳥,是資本候鳥中最笨重、反應最遲鈍的那一部分,一般的風險驚嚇不了他們。能夠驚嚇他們的、能夠引發其遷徙活動的,都是全球級別的風險,如2008年的全球金融危機。所以,一旦中國房地產中的資本候鳥飛走了,不但中國房價會出現崩盤,中國經濟和世界經濟將必然再次陷入嚴重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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