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3日,朝鮮向韓國發去二號人物訪韓的請求,韓國立刻答應。
10月4日,朝鮮二號人物黃炳誓及崔龍海、金養建訪韓,并參加亞運會閉幕式。
10月5日,美國國務院分管東亞和太平洋事務的助理國務卿丹尼爾·拉塞爾與國防部分管亞太事務的助理部長施大偉5日下午即抵達韓國首爾訪問(從時間上看,美國高官是5日凌晨出發的。4號朝韓高官會見,5號凌晨美國高官即出發趕往韓國,可見對該事件之重視),將會晤韓國外交部長官尹炳世等高級官員,就朝鮮高級代表團4日訪問韓國的情況交換意見,討論調整對朝政策。
10月7日上午,朝韓雙方在互射炮彈,雙方沒有人員傷亡。
上述事件,發生在5天內。這些事件預示著什么?預示著朝鮮半島的局勢要發生變化了。
我們在昨天文章《朝鮮變天了?》這篇文章中分析了朝鮮是否發生了zheng變了,朝鮮突然訪韓的內在邏輯以及占豪對未來朝韓局勢的一些預估分析。6號分析完,7號立刻就出新狀態,很多戰友可能會有些摸不著頭腦,我們下邊就針對朝韓為何發生火炮對射,以及未來朝韓關系和半島局勢如何發展作出分析。
我們來看看新聞報道的互相對射過程:
韓國聯合參謀本部稱,一艘朝鮮巡邏艇7日上午越過朝鮮半島西部海域“北方界線”(NLL)后撤離,在此過程中雙方開炮對射。韓方稱,一艘朝鮮巡邏艇向南越界約0.5海里,韓軍立刻發出警告信號并進行了警告射擊。由于朝鮮巡邏艇開炮對射,韓方也開炮予以還擊,但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由上述韓方說法我們可知,是韓軍認為朝方巡邏艇越界,率先對朝方巡邏艇進行了警告性射擊,朝方毫不示弱也開炮對射,韓國又開炮射擊。雙方都無人員傷亡,也沒有彼此擊傷對方船只的報道,說明彼此都未真正向對方船只射擊,只是一種彼此的軍事警告。
我們知道,所謂北方界線是韓國單方面定的,朝鮮并不承認,所以現實當中朝鮮并未將該界限當成界限。當然,朝鮮方面也有界限,這個界限也是朝鮮方面單方面制定的,韓國也不承認。如此一來,雙方的海上界限實際上就有一片重疊區。平時,朝韓雙方所謂的“越界”巡邏是家常便飯。因此,這種所謂警告性射擊并不是必然要發生的,這種射擊一定是極具政治含義的一種射擊,是一種政治信號。
那么,韓國為何突然在朝方向韓方示好的情況下向朝鮮巡邏艇進行警告性射擊呢?占豪認為,主要原因應該有三方面:
一、試探朝鮮對韓示好的實際態度。這種試探的實際意義是什么呢?如果朝鮮不還擊,說明朝鮮是向韓方低頭的示好,那么韓國就可以在10月底11月初二次會談時提出更高的談判要價;如果朝鮮還擊,韓國就會在二次會談時適當張口。這種試探,可以一定程度地幫助韓方摸一摸朝方的狀況。
二、舒緩朝韓關系突然改善引發的美國緊張,避免美國對韓國猜疑。美國對朝鮮突然訪韓是很緊張的,這一點從美國助理國務卿5日凌晨出發趕往韓國可知其重視程度,而且去的人是軍、政兩方面的重要人物。這種事情突然發生,必然會引發美國猜疑,那么此時炮擊可一定程度對沖朝韓關系加溫過快的情況,減輕美國對韓國的壓力。
三、盡量不讓朝韓關系改善顯得過于扎眼。半島局勢對西太平洋的博弈形勢影響很大,如果朝韓關系改善得過快,過于扎眼,將會引發整個地區很多國家的聯動。若真的引發連鎖反應,將很可能影響朝韓關系的進一步改善,憑空增加很多阻力。特別是,朝鮮近期向韓國提議兩國實現“邦聯制”統一。在現階段,朝鮮提出的朝韓邦聯制統一是符合朝、韓和中國利益的,但卻不符合美國及其它盟友的利益。所以,此時韓國降溫朝韓關系應有長遠考慮。
當然,考慮到韓國政府根本沒有韓軍的指揮權,所以該炮擊應該是綜合了美國的意見,甚至是美國提出的警告性射擊建議才有了雙方的對射。而美國這么做的目的,主要是為了破壞南北關系升溫的氣氛。所以,雖然只是簡單的炮擊,背后的事情和各方算盤卻是較為復雜的。
搞清楚了炮擊的政治含義,那么朝韓關系和半島局勢會如何發展呢?
占豪認為,過去大概一年有余的時間,朝韓關系改善的外部阻力在美國,內部阻力在朝鮮。外部阻力的意圖不言而喻,為的是東方小北約——美日韓聯盟,為的是進行針對中國的西太平洋布局;內部阻力的意圖則是為了穩固金家政權和讓美國徹底改變對朝看法(美朝關系正?;?。
美國的布局很好理解,但朝鮮顯然忽略了中美在西太平洋和東北亞的大國博弈中朝鮮的位置,從而對美朝關系正常化過于妄想和急于求成了。事實上,美朝關系正?;耐黄瓶谠陧n國而不是在美國,只要朝韓關系真的改善了,哪怕美朝關系沒有正?;?,朝鮮改革開放的外部條件也就具備了。而且,作為要依靠中國支撐才能與美韓保持戰略平衡的國家,不考慮中國的大國戰略卻只考慮自己小算盤,顯然是路線的錯誤。經過一年的徘徊,最終迷途知返,朝鮮下決心改善朝韓關系,才有了4號的突然訪韓。
經過這個變化,我們可以看到,試圖緩和半島局勢的由過去的中韓變成了中朝韓,那么與過去的力量對比就不同了。所以,只要朝韓在細節控制上不出現問題,雙方不亂出牌導致彼此誤解,那么朝韓關系將確立方向,雙方關系改善不會因為彼此的炮擊而發生變化。而在操作細節上,朝鮮是關鍵因素,因為中韓都希望朝韓關系進一步改善,以利于自己在未來西太平洋博弈中處于對自己有利的位置。微信號:caffe007
某種程度上說,只要朝鮮下定決心進一步改善朝韓關系,那么美國將會被迫進一步履行之前和朝鮮達成的食品和物資援助協議,韓國也會擴大對朝鮮的援助,中國對朝的援助也會毫無疑問地重啟,朝鮮內部壓力也會得到緩解。
基于這種邏輯,占豪認為,未來大概率朝韓關系將改善,同時中朝關系和美朝關系都會改善,特別是中朝關系會從前一段時間的冷淡中重新趨暖。
附文:占豪:朝鮮變天了?
最近國際上誰最熱?朝鮮金家3代!一個月沒露面,西方、韓國媒體及中國網絡上充斥著這位80后被zheng**變、被控制,甚至被干掉的傳言。特別是,在10月4日朝鮮2、3、4號人物同時訪韓,并給韓國畫了一個“邦聯制統一”大餅后,有關金3代被軟*禁的消息更是甚囂塵上。
占豪本不準備對這一問題作評論,因為在傳言出現時的第一時間,就在新浪微博給出了明確論斷:金3被政***bian可能性基本沒有,大概率是身體有恙,當時在微博中還具體談了為什么不會有特別情況的原因分析。但也,在朝鮮官方否認傳言后,在朝鮮2、3、4號領導人一起訪韓參加亞運會閉幕式后,傳言再起,特別是西方媒體和中國互聯網上,傳得很熱烈,好似有鼻子有眼。僅僅過去幾天時間,占豪就收到類似詢問私信、微信和留言數百條,可見大家的關心程度及各種消息的混淆程度。
那么,朝鮮真的變天了嗎?朝鮮2、3、4號人物為何突然訪韓?這其中背后的邏輯到底是什么?請看下面占豪的觀察和分析。
為避免大家云山霧罩,我們先說結論。占豪的分析結論是:
金3沒被zheng**變,也未被軟禁,較大概率是身體有恙休養。其實,類似傳言在其父金正日身上發生過多次。金正日因某種原因一段時間不露面,西方媒體、韓國媒體就會猜測是不是掛了?被干掉了?可是,最終所謂的那些傳言基本都不靠譜。這一次發生在金3身上的事基本不會例外,和發生在其父身上的事情沒什么太大區別,不過是韓國媒體和西方媒體的又一次誤導而已。
下面,我們就分析一下為什么金3不會被軟*禁或被控制而失去權力。
要確認金3不會被失去權力,就得去分析其權力來源和權力支撐,只要看看這個來源和支撐是不是夠強大和穩定,就能知道他會不會失去權力。
要分析其權力支撐,我們得從兩個層面分析。這兩個層面,一個是內部的權力來源,一個是外部的權力來源。內部權力來源是指其內部政治力量的權力來源,外部權力來源是大國博弈下外部政治力量在其身上的影射作用的政治力量。這兩個力量來源,至少得有一個出現根本性動搖,才會危及到金3的權力結構,其權力金字塔才可能坍塌。那么,現在這兩個權力來源和支撐情況如何呢?
內部:
朝鮮現在的體制模式仍有過去那種“家國天下”的封建遺風,如今是第三代。雖說自上世紀80年代特別是蘇聯解體后,朝鮮內部經濟就開始遇到極大的困難,人民的生活水平一直很貧困。但是,由于朝鮮仍處于封閉狀態,他們的思想仍然是一元化的思想,所以大多數朝鮮百姓仍然只認金家王朝的統治,只認金家作為國家領袖的合法性。而在內部政治力量上,由于金日成在抗美援朝后清洗了親華派,所以整體上其國內政治一元性是很強的。金正日時期,雖然蘇聯垮臺后外部遭到了巨大壓力,但由于金日成在臨終前啟動了“核計劃”,朝鮮在金正日的領導下還是度過了最艱難的時期。
在金正日時期,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擁有可以和金家哪怕有一點匹敵能力的政客。金正日死后,他的兒子金正恩雖然年輕,但很快借國際局勢有利于國內布局的情況下,對托孤元老進行了大清洗。經過這樣的清洗,實際上朝鮮原來金正日的權力班底基本上瓦解殆盡,新的以金正恩為中心的朝鮮新一代權力結構基本形成。這一點,我們可從其將其姑父和姑母的權力都化歸己有可知。
因此,從內部看,朝鮮根本沒有任何一支力量可以挑戰金家王朝,沒有人能夠撼動金家的內部權力結構。無論是誰,在這種情況下恐怕都很難有魄力去冒著生命危險顛覆金家政權。何況,那樣的勝機實在太小。哪怕有幸成功,后邊的政局如何收拾?誰有能力一下子將快速分散后的權力給集中起來?如果不能集中起來,在敵對方有美韓,背后有中國的情況下,那豈不是瞬間要將朝鮮整個國家推入到崩潰之中嗎?誰敢冒險成為國家民族罪人呢?
所以,就現在來看,朝鮮內部權力結構穩定,根本不存在內部顛覆金家政權的能量。
外部:
朝鮮面對美國和韓國,國家之所以還能存在,根本原因是背后有中國,《中朝友好合作互助條約》是血盟,是無條件的,是國家根本利益的現實存在。雖然,距離抗美援朝已經60多年,世界早已完全不同,但地緣政治中,中國和朝鮮仍有共同的對手——美國。站在地緣戰略中,朝鮮對中國來說仍然是唇亡齒寒,仍然是中國東北亞最重要的戰略緩沖。
所以,雖然美國和韓國早就想借蘇聯倒臺而干掉朝鮮,但鑒于中國在背后一直未敢動。至于中國,哪怕在“天安號事件”最緊張的時候,中國的表述總體也就一句話:決不允許任何國家在中國家門口生事!這句話,實際上就是重審《中朝友好合作互助條約》的有效性。關于這一點,看看金正日逝世后中國九長老都去吊唁可知政治信號的明確。
所以,朝鮮外部政治最大的支撐力量就是來自中國,特別是1990年代蘇聯解體之后更是如此。那么,我們來看看中國對朝鮮半島的看法。
站在中國國家戰略角度考量,現階段,在世界大博弈的變局仍不需要中國主動進攻的情況下,半島和平就是中國東北亞戰略的最大利益。所以,中國一直強調“決不允許任何人在中國家門口生事”是說給包括美國、韓國和朝鮮一起聽的。中國希望朝鮮半島和平穩定,那么自然希望朝鮮政局穩定?,F在,朝鮮政治穩定的根基仍是金家王朝,中國自然是支持金家王朝繼續執政的,這一點看金正日死前訪華時中國給予的規格和死后中國給予的規格即可知。
有中國作為外部支撐的金家王朝,內部力量哪個敢沒有和中國溝通的情況下干這種事?而中國又怎么可能冒著朝鮮動亂的風險去協助更替朝鮮政權?這不合中國的國家利益,也不符合中國的外交原則。
朝鮮,在內部政治力量結構和外部支撐力量都穩定的情況下,有出現政##變的可能嗎?就現階段而言,占豪認為,朝鮮沒有人有這個能力。所以,所謂的相關傳言,不久就會被證偽,我們拭目以待。
有人據10月4日朝鮮2、3、4號人物同時訪問韓國來推斷金3已經被控制并失去了權力,這種推斷毫無根據且不符合邏輯。
根據媒體報道,韓國統一部長官柳吉在5日說,朝鮮主管統一戰線的高級官員金養健前一天告訴他,連續一個月沒有露面的朝鮮最高領導人金正恩健康“沒有問題”;一同到訪的朝鮮“二號人物”黃炳誓則轉達了金正恩對韓國總統樸槿惠“由衷的問候”。
由上述報道可知,金正恩顯然牢牢掌握權力,否則怎么可能二、三、四號人物一起訪韓?總不能說三個人一起造反吧?如果二、三、四號人物真造反了,一起外訪不怕還沒穩定的后院立刻起火?所以,所謂的金正恩喪失權力被控制不合邏輯。
那么,為什么朝鮮突然有這么大動作,二、三、四號人物一起訪問韓國呢?這個我們還得從大國博弈說起,否則搞不清楚。
我們知道,美國2010年開始調整全球戰略,重返亞太。重返亞太后,美國開始借日本之力加大遏制中國的力量。與此同時,中國反遏制也開始擴大對美國的力量對沖,譬如設立東海防空識別區、加強釣魚島的巡航以及加大中國軍艦在西太平洋的演練都是具體措施。
但是,上述這些并非最重要的,也都是一些具體措施而已,真正重要的是大的區域戰略布局方面。對美國來說,西太平洋戰略最重要的戰略之一就是構建針對中國東方小北約——美日韓聯盟;相反,對中國來說,最重要的對沖戰略就是通過一系列手段盡量避免東方小北約——美日韓聯盟的成型。
對美國來說,構建美日韓聯盟最大的阻力來自韓國。韓國之所以盡力避免美日韓聯盟的建成,根本原因有三:
一、韓國不想自己成為中美地緣對抗的最前沿。韓國樸槿惠政府很清楚,一旦美日韓聯盟構成,中美在西太平洋的直接對抗將會非常激烈。如此一來,朝鮮半島就成了中美對抗的最前沿。在南北朝鮮敵對的背景下,朝鮮半島的戰爭將可能因此一觸即發,韓國的國家安全形勢因此會陡然之下,國家經濟發展將很難再持續。
二、韓國不想開罪中國。中國現在是韓國第一大貿易伙伴,韓國經濟過去十多年的繁榮主要靠中國,是中國的發展帶動了韓國經濟。在這種情況下,為美國而開罪中國,無疑是自絕,韓國無法承受這種打擊。
三、開罪中國相當于自絕未來。中國經濟蒸蒸日上,美國國力每況愈下,中國最終對朝鮮半島起決定性作用只是時間問題,美國早晚會被迫退出朝鮮半島。在這種發展趨勢下,韓國如果與中國形成敵對關系,當未來美國被迫后撤,韓國的國家生存、經濟發展都必然面臨巨大潛在壓力。所以,韓國不愿意開罪中國。
基于這三點,樸槿惠政府上臺后,將中國放在了和美國一樣高度的外交地位。樸槿惠上臺后,韓國借獨島和歷史等問題,大幅降溫韓日關系,使得美日韓聯盟計劃舉步維艱。與此同時,韓國主動向中國走近。樸槿惠訪華時主動提出在中國哈爾濱朝鮮民族英雄——安重根樹立紀念碑(安重根在中國刺殺了日本前首相伊藤博文),這是明確要和中國一起對抗日本。某種程度上,這種對抗就是中韓聯手對沖美日韓聯盟的構建。
站在中國角度考量,未來歐亞大陸經濟整合拉上韓國顯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而就地緣戰略而言,和韓國發展關系,盡量避免美日韓聯盟成型,非常符合中國的國家戰略。更何況,韓國在這方面和中國心思完全一致。所以,中國在新一屆政府大力發展和韓國的關系(南京青奧會開幕式上,演唱歌手請了兩個國家的藝人,這兩個國家分別是俄羅斯和韓國)。
中國發展和韓國的關系,冷淡與日本的關系,這是符合中國西太平洋和東北亞國家戰略的,中國的這個戰略雖然是區域性的,但其實是著眼于全球的,它不單單關系到東北亞,還關系到東海、臺海以及整個西太平洋,甚至包括全球的權力結構。
在此期間,朝鮮新任領導人和中國完全不在一個節奏上。在中國和韓國大力發展關系的情況下,朝鮮繼續與韓國交惡。在于韓國交惡的同時,還不斷和日本眉來眼去,大有立刻和日本建交的意思。朝鮮的這種動作,顯然是不符合中國的國家戰略的。站在中國的國家戰略考量,朝鮮當前最好能緩和與韓國的關系,通過緩和半島南北的關系,來對沖美國要求在韓國部署反導系統的施壓。因為,一旦美國真的在韓國部署了反導系統,考慮到韓國沒有軍事指揮權,韓國政治將會被美國完全綁架,那么美日韓聯盟恐怕就成型了。
在這種背景下,中國非常需要朝鮮扮演緩和南北關系的角色。然而,令人遺憾的是,朝鮮過去較長時間內都無法理解中國的戰略意圖,不斷受美韓軍事演習影響激化南北關系,這讓中國感到非常不悅。在過去大半年時間里,中國已經根據聯合國的制裁停掉了對朝鮮的糧食和石油援助,朝方多次表示金正恩希望訪華都被中國進行了冷處理。為了搞清楚中國的意圖,朝方還要求駐華的各個層面的機構、人員,調查了解中國冷淡朝鮮的原因。
如今,朝鮮2、3、4號人物之所以突然訪問韓國并參加韓國亞運會開幕式,根本原因應該有兩點:一、朝鮮明白了中國的戰略意圖,并對自己的戰略進行了適當性調整,得出了需要改善朝韓關系的結論。二、美國最近關于在韓部署反導系統對韓國政府施壓力度非常大,一旦反導系統部署成真,對朝鮮和中國將是巨大威脅,考慮到韓國也不想部署反導系統的背景,這個時候和韓國緩和關系,顯然可以給韓國拒絕美國在韓部署反導系統提供理由。這兩個原因,應該說是最重要的原因。當然,中國在這里是否扮演了斡旋者的角色,那就不得而知了。
朝鮮之所以安排2、3、4號人物一起去,原因在于三點:一、表現出朝方的重視,如果不是足夠重視,韓國怎么可能在頭一天朝方提出要求,韓國立刻就答復并在第二天就成行呢?二、體現出充分授權;三個人中,2號人物黃炳誓代表的是軍方,得到了最高領導人的充分授權;3號人物崔龍海代表的是朝鮮勞動黨,得到的是最高領導人的授權;4號人物金養建則是對韓事物的總負責人。這三個人,充分表明了朝鮮和韓國改善關系的決心。三、體現出深思熟慮;訪韓不但是這三個人去,同時還帶去了金正恩的建議:朝韓邦聯制統一。這個建議再配上這三個人的角色,體現出的是朝方深思熟慮。這一建議,對韓國來說是一個巨大的餅,對韓國來說具有充足的吸引力。
有人說,中國對此什么態度?當然是支持。在現階段來說,如果朝韓結束敵對,那意味著美國失去了朝鮮半島這張可以向中國打的牌,中國通過解決朝韓問題能充分顯現中國的政治影響力。而對朝韓來說,南北不再敵對當然是好的,朝鮮就可以放大膽地搞改革開放了,韓國則去了心腹大患。當然,邦聯制統一實際上和不統一沒本質區別,各自還是各自的,所以這個邦聯制統一就是個概念,是大家緩和關系的一種模式。當然,從長遠角度考量,這也是雙方化解仇恨,走向和解的階梯。
不過,這事對美國可是有百害而無一利,所以美國是絕不會答應的。在朝鮮突擊訪韓后,美國方面立刻做出了反應,美國國務院分管東亞和太平洋事務的助理國務卿丹尼爾·拉塞爾與國防部分管亞太事務的助理部長施大偉5日下午就抵達韓國首爾訪問,將會晤韓國外交部長官尹炳世等高級官員。美國這么快訪問韓國,就是怕耽誤時機,要快速介入,避免事情進展太深對美國不利。關于這一點,我們可以看看韓聯社的報道。據韓聯社預計,美韓雙方將就朝鮮高級代表團4日訪問韓國的情況交換意見,討論調整對朝政策。美方可能提前向韓方介紹《日美防衛合作指針》修訂工作的中期報告。
美國一方面立刻了解朝鮮高級代表團訪韓的情況并和韓方交換意見,討論對朝政策,就是介入韓國的對朝政策,避免韓國官方作出對自己不利的決策,到時候就不好迂回了。同時,美國為什么向韓方介紹《日美防衛合作指針》修訂工作的中期報告?從表面上看這事和朝韓關系一點關系都沒有。事實上,介紹這個報告,就是映射美日韓聯盟,就是讓韓方知道美國的西太平洋戰略,避免韓國向中國方向滑得太遠。
根據上述分析,占豪在這里作出三個分析預測:
一、金正恩只是身體有恙而已,不久將會露面。
二、朝韓關系開始轉向,如果韓國能夠反應積極,朝韓關系將會快速改善,六方會談重啟有望進入日程。三、如果朝韓關系大幅改善,對沖掉了美國施壓韓國在韓部署反導系統的巨大壓力,中朝關系將回暖,金正恩將有望不久獲準訪華(明年4月到9月概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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