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考消息網8月15日報道 法新社8月13日發表題為《日本“神風”飛行員說年輕人不了解戰爭的恐怖》的文章稱,“神風特攻隊”飛行員上部豐(音)本該在近70年前就喪命了。是東京在1945年8月15日的投降救了他,讓他得以避免數千名隊友的命運,他們的自殺性使命是日本在二戰最后階段對勝利的頑固追求的主要體現。
但在這位91歲的老人再次面臨死亡時,他擔心安倍晉三首相領導下的右傾政治轉變以及最近一部美化“神風”使命的電影證明更年輕的幾代日本人已經不了解戰爭的恐怖了。
這名前海軍飛行員在談到當時被要求駕駛飛機撞向盟軍艦艇時說:“那是瘋狂行為——我不能支持美化我們的使命的想法。”
他說:“如果我們的領導人都像安倍那樣,日本可能再次參戰。我將不久于人世,但我為日本的未來感到擔心。”
“神風”飛行員在戰時的日本是英雄,他們以裕仁天皇和國家的名義犧牲自己的生命,這一行為當時被媒體登在頭版頭條。
這支隊伍是在二戰即將結束時成立的,日本為避免盟軍獲勝進行了孤注一擲的努力。約4000人在執行任務時死亡,他們的行為令很多敵方官兵不寒而栗,雖然多數“神風”隊員在到達目標前就被擊落。
至于有多少“神風”飛行員幸存,官方并沒有統計數字,這支隊伍基本上已經淡出了人們的記憶,當代教科書上也幾乎對它沒有提及。
但今年早些時候,根據一部暢銷小說改編的電影《永遠的零》將這支隊伍突然帶回了公眾的腦海中。
在這部票房很高的電影中,一名高級海軍飛行員拒絕參加一次自殺性任務,因為他答應妻子會活著回家。但他最終同意了這次死亡任務,托一名同事替他照顧家人。
東京一名18歲的大學生中村釖(音)在看完這部電影后說:“我尊敬‘神風’飛行員們——他們為家人和國家犧牲了自己的生命。”他還說:“‘神風’飛行員很酷。對這項使命進行批評是不對的。”
香川弘造(音)對這樣的討論并沒有多少熱情。這位89歲的前“神風”飛行員拒絕從道德角度對那些使命作出評判,但他的腦海中如今仍然經常浮現出自己的戰友白白送命的畫面。但一直沒有輪到他。
他說:“不該由像我這樣的幸存者來評判它(使命)是對還是錯。但我仍在悼念我去世戰友的亡靈。讓他獨自死去我很遺憾。”
一個日本城市今年早些時候申請將“神風”飛行員的遺書列入一份聯合國名錄,這項并未成功的努力激怒了中國和韓國。
安倍在7月份企圖放松日本和平主義的戰后憲法——它在世界很多地方一直是日本和平形象的象征,此舉導致日本與這兩個國家的關系更加緊張。
這一意在擴大日本軍隊使用的里程碑式轉變遭到民眾強烈反對,有人警告說,在日本與其鄰國陷于領土爭端——爭端引發了人們對于一場東亞沖突的擔憂——期間,這可能最終使該國被拖入戰爭。
文章稱,二戰結束69周年即將到來,日本政客也即將對靖國神社進行一年一度的參拜。這處位于東京市中心的樹木郁郁蔥蔥的地方供奉著包括“神風”飛行員在內的約200萬戰爭亡靈,但一些被判犯有戰爭罪的最高層官員也在其中,這令中國和韓國非常憤怒。
安倍到訪該神社,使地區關系陷入新低,并因為被華盛頓視為煽動性舉動的行為而受到警告。
在支持者看來,此舉意味著愛國主義,但批評者稱其進一步證明了安倍對歷史修正主義的玩弄。
淺野昭典(音)說,任何對日本戰時歷史的粉飾都是不當的。他正準備獨自在家度過8月15日這天,哀悼那些再也回不來的人。這位85歲的老人曾是一支代號為“櫻花”的臭名昭著的部隊的一員。
淺野說:“有關為什么我們當時聽從命令以及為什么我們非得送命的問題沒有意義——沒有說‘不’的余地。”
他說:“但那不是電影。我擔心年輕人無法想象當時的情況——我所能做的就只有祈禱和平。”
附文:“神風特攻隊"真相
據法國《世界報》報道,在日本九州列島南部的小城知覽,有一座“自殺飛行員和平紀念館”,里面陳列了一千多張神風特攻隊員的照片,其中所透露出的悲涼氣氛,恐怕很多人從未領略過。來到這里的游客們有各個年齡段的,他們安靜地審視著這些年輕的面龐,低下頭透過玻璃窗仔細閱讀這些神風特攻隊員所留下的最后遺言。
臨行前故作鎮定
在其中的一張照片上,五名神風特攻隊員臉上洋溢著愉快的微笑。其中一個還親密地挽著旁邊的一名婦女。這名婦女名叫鳥濱登米,而這五名神風特攻隊員經常來她的飯店吃飯。鳥濱登米很關愛這五名即將去送死的青年人,而這些青年人也相互約定:在這即將赴死的時刻,在鳥濱阿姨面前他們決不露出一絲一毫的悲哀沉痛。鳥濱還清晰地記得,在臨行的前夜,其中一名神風特攻隊員向她說道:“我把我的年齡送給你。”現年89歲的鳥濱對記者說道:“我能活這么久,都是那孩子把年齡送給我的緣故。”而另一個神風特攻隊員則對她說:“我死了以后會變成一只螢火蟲回來看你。”從那以后,鳥濱就將她的小飯館命名為“螢火蟲”。
事實上,在不少日本人的心目中,神風特攻隊員從來就不是什么英勇的化身。2006年上映的影片《神之風》中就說:“‘神風特攻’是殘忍的,然而,帶給盟軍士兵死亡的那些神風特攻隊員只是普通人。”知覽博物館中所展現的神風特攻隊員也與大家所認識的完全不同,他們中有些人在登上自殺式飛機前的確神采飛揚,然而絕大多數離別時透露出的是一種無奈。
寫給家人的遺言怨氣沖天
他們很多是軍校的學生。臨行時,他們根據官方的要求寫下一份遺書,里面說他們“為了偉大的事業而奮不顧身”。然而,這只是寫給大多數人看的,在寫給自己家人的遺書中,這些神風特攻隊員流露了內心的真實感受:“‘至少我們是英雄’—我們拼命地用這種念頭欺騙自己,”其中一個叫中田的在日記中寫道,“絕望引導我們走下去。”還有人寫道:“我并不是自己打算為天皇去死的,有人替我做了這個決定!”此外,許多人的遺言中居然還引用了康德、歌德、盧梭的話,甚至有人把馬克思的經典名句寫在自己的遺言中。一些來自朝鮮半島的戰士也被迫參加神風特攻隊,他們的遺言中更是怨氣沖天。
“什么是愛國?幾百萬人為了另外幾百萬人而被剝奪生命與自由?”寫下這句話的名叫佐佐木,1945年4月死在自殺飛機上,終年22歲。
所駕飛機被拆除一切逃生設施
不過,這里面幾乎所有的人都意識到,日本已經不可能贏得戰爭。然而,他們希望自己的死亡能使美國停止對日本國土的轟炸(1944年3月,美國對東京進行大轟炸,導致10萬人死亡)。“明天我就要出發了。爸爸,我能為你做的不多,這是我惟一能做的。”其中一個在給家里的遺書中寫道。
有一名隊員在遺言中說:“很多人認為我們自愿為了天皇去死。事實上,我們是被命令這么做的,而且無法躲避。社會壓力實在太大了。”另一個名叫深川的則說:“臨上自殺機的前夜,神風特攻隊員輾轉反側,幾乎都睡不著。而戰友們也沒有一個敢和他們說話。”深川曾經是一支神風特攻隊的負責人,如果日本晚幾天宣布投降他也會被送上自殺飛機。他說,大多數神風特攻隊員的飛行時間不滿100小時,而且他們的飛機被拆除了一切逃生設施,幾乎是有去無回。“20歲才出頭,突然有人告訴他們:‘你活不下去了,你必須去死’。這種滋味兒沒人受得了。”
戰后幸存者遭清算
而且,就在戰敗后的第二天,日本政府對神風特攻隊的態度突然大變:他們認為神風特攻隊是日本的恥辱。許多神風特攻隊員立刻被送進美軍的感化院,在那里遭受凌辱。大貫就是其中之一,他回憶說日本投降后,他在福岡的美軍集中營里受了一個月的羞辱。和他一起受苦的,還有另外一百多名神風特攻隊員。此外,戰敗后,很多幸存的神風特攻隊員失去了工作的機會,一生被毀。有一些幸運的,則成了比較著名的藝術家,比如茶藝大家千宗室、雕塑家流政之。
神風特攻隊也叫敢死隊
神風特工隊,又稱神風特擊隊、神風敢死隊。是由十六七歲至二十來歲的青少年組成的自殺性質的敢死隊,由二戰時期日本天皇設立的敢死士兵組成,他們的任務危險艱巨,通常是為了扭轉戰局才赴以使命,生還的幾率很渺茫。
該組織由日本海軍中將大西瀧治郎首倡,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末期日本在中途島失敗后,為了抵御美國空軍強大的優勢,挽救其戰敗的局面,利用日本人的武士道精神,按照“一人、一機、一彈換一艦”的要求,對美國艦艇編隊、登陸部隊及固定的集群目標實施的自殺式襲擊的特別攻擊隊。但其實日軍早有類似觀念適用于自殺潛艇等有人員操作的自殺式戰爭裝備。
太平洋戰爭中,面對盟軍的最后進攻,一批又一批稚氣尚未脫盡的日本青少年,在空戰中高呼“效忠天皇”的口號,駕駛飛機沖向對方與之同歸于盡。
「 支持烏有之鄉!」
您的打賞將用于網站日常運行與維護。
幫助我們辦好網站,宣傳紅色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