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衛報》報導,世界各地專家于9月中齊聚烏拉圭首都蒙狄維歐召開國際森林研討會(International Symposium on Forestation),會后共同發出警告,人工栽種的單一物種林在全球南方國家快速發展,因其栽種成本低,又受政府獎勵,對社會與環境造成諸多影響。
林場范圍快速擴張
單一栽培的人工森林被稱作綠色沙漠,目前土壤肥沃的南美洲等地區,種植面積迅速增加,這些需要大量水分的林木生長快速,因應某些產業需求而制作成紙漿和紙張,造成當地區民被迫移居,也威脅原始生態系統。
與會者表示,許多南半球國家政府支持這種方式的投資、生長和消費模式,而這個模式最早是在北半球國家形成。
世界雨林行動(World Rainforest Movement)駐烏拉圭的巴西籍代表歐文比克(Winfridus Overbeek)說:“歐洲每人每年使用350公斤紙張,其中一半用來包裝;巴西人和烏拉圭人每年則用50公斤。”
他說,無論是歐洲或北美洲,已經沒有空間可以種植樹木,為符合如此大量的紙張消耗,生產公司紛紛將栽植重心移往南方國家。他并指出,這些跨國企業在發展中國家中可以找到比北方國家更肥沃的土地,而相對便宜的人力也可以降低他們的生產成本。
在拉丁美洲、非洲和亞洲,種植桉樹和松樹的技術相當進步,大多用來供應紙漿工廠。最先在印度尼西亞開發的油棕櫚種植場,近年也在這些地區增多。
為預防氣候變遷對人類造成的災難與危害,錯誤的解決辦法因此而生。
人們以為,只要多種樹木就是好事,可作為生質能源的棕櫚油因而成為當紅炸子雞,但這卻忽略制造和運輸生質能源所需消耗的碳排放量也會對環境造成影響。
京都議定書中的清潔發展機制(Clean Development Mechanism, CDM),允許已開發國家藉由合作計劃,以資金援助或技術移轉等方式,協助開發中國家減少二氧化碳排放,再將減量額度買回自用(行政院環境保護署定義)。這些單一林場就是其中一項最具規模的合作計劃。
德國組織拯救雨林(Rainforest Rescue)的會員瓜達盧佩‧羅德里格斯(Guadalupe Rodri'guez)表示,單一林場傾向被認定是件好事情,因為景觀上美麗蒼郁,“但如果你靠近林場觀察,將不會聽到任何鳥鳴,因為那里什么都沒有,只有寂靜。單一林場幾乎就是一座采石場。相反地,在熱帶雨林你會聽到動物叫聲和水聲,那里充滿生氣。”她說。
居民被迫遷離家園
歐文比克表示,巴西則是第一個因擴張林場面積而影響當地居民的國家。現在約有7百萬公頃面積是開發為單一森林,大部分是桉樹林,而且集中在國家最肥沃、最擁擠的地區。“我們估計原本依靠農作維生的5萬個家庭因為林場開發被迫從圣埃斯皮里圖(Espi'rito Santo)遷移,那里目前已有無地農民運動(Landless Rural Workers Movement, MST)的10處營地。MST的人去把桉樹砍掉,重建自己的居所,訴求是‘我們需要土地過活’。”
今年3月MST就集結了1,500名婦女到林場砍倒桉樹,種植他們的糧農作物,距今半年,豆子和玉米已經在這片過去是單一林場的土地上生長。
歐文比克補充,巴西因為自2003年開始由左派執政,事情有了轉變,以往警察會打壓農民,現在這類暴力事件不再發生。但其它國家的農民沒有這么幸運,羅德里格斯表示,以前曾因抗爭運動而引發謀殺,她以危地馬拉事件為例,北方阿塔維拉帕茲省(Alta Verapaz)的女性農民就因為抵抗甘蔗和棕櫚樹林廠擴張而喪命。
單一林場往往需要大量用水來灌溉,造成鄰近小溪與河流水量變少是另一項嚴重挑戰。南非環境保護組織地圈(Geasphere)創始人飛利浦歐文(Philip Owen)向記者描述南非境內情況,他說南非東北方的普瑪蘭嘉省(Mpumalanga)也栽種大批桉樹和棕櫚樹,使得鄰近的溪流有干涸跡象。
另一個影響是生物多樣性,歐文補充道,南非種樹單一林木的公司會因為狒狒覓食過程中,因為會傷害的樹木而加以屠殺。據估計,過去10年內南非境內減少3千只狒狒。
烏拉圭發生的影響與南非相似,參加研討會的環境保護專家順道參訪2種生產模式的林場,來自烏拉圭環保組織Guayubira的伊麗莎白‧黛斯(Elizabeth Di'az)說:“在其中一個土地中,我們看到索里亞諾省(Soriano)當地居民過去10年內受缺水之苦,那里的林場至少影響了1百個家庭。”
她說:“我也拜訪了是鄰近哥隆尼亞的塔拉里拉市,那里有許多家庭倚賴多元模式的農業維生,這是告訴我們,當森林不是單一栽培時,鄉間的生活跟工作是如何進行的。”
黛斯和其它參加研討會的與會者做出共識,就是大規模進行單一栽培模式在發展中國家相當普遍,對當地環境和小區造成的影響也非常類似。
2011-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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