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比亞的社會主義　　

林王偉　　

民眾國政體失敗了，這對社會主義思想的研究者來說確實是一件令人痛心的事情。未來的歷史將會證明，民眾國政體要比這場反革命戰爭帶來的政體要先進得多，我相信所有認為共產主義最終會實現的人都認為確實如此，盡管它存在缺陷并且沒有改善的機會。在人類實踐共產主義理想的奮斗歷史中，利比亞民眾國留下了光輝的一筆。　　

有很多的人說了利比亞不是社會主義制度，不是科學的社會主義制度，那么他們認為判斷科學社會主義的標準是什么呢？也許他們否定利比亞的是社會主義國家有一下幾點原因。　　

一，利比亞的人民大會制不是社會主義的政治制度。　　

人民管理國家的制度中，什么樣的人民政治生活的組織結構才是社會主義社會的標準？在中國，我們會說人民代表制是社會主義社會的標準制度，這是中國的審定標準。那么利比亞的人民大會制與中國的人民代表制有什么區別呢？　　

1，行政結構。（括號里面的表達不是綠皮書原有的，而是我對它的注解）　　

綠皮書是這樣寫的：首先，將人民分為若干基層人民大會，每一個人民大會選舉一個秘書處（實質的人大集體代表，相當于我國的人大代表團）。由許多秘書處組成非基層的總人民大會（由集體代表組成的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各基層的人民大會的群眾推選出各自的行政人民委員會（實質的基層政府），取代政府的管理機構。于是，社會上所有的公共福利機構都通過人民委員會來運轉，而具有這一職能的人民委員會則向為它制定政策并監督它執行的基層人民大會負責。　　

作為人民大會成員的全體公民按照職務或職業分屬不同的階層。因此，他們除了作為基層人民大會或者人民委員會的公民委員外，還應成立各自的人民職業大會。各人民大會和人民委員會討論的一切事務由各人民大會秘書處和人民委員會匯集的全國人民大會作出最后的決定。　　

在這里面，人們會認為民眾國的人民大會制取消了各級地方政府和中央政府，這是錯誤的。民眾國的地方各級人民委員會就是地方各級政府，各級秘書處就是地方政府的管理核心和執行部門，而各級秘書處的首長就相當于鎮長、市長或省長。民眾國全國總人民大會相當于我國的人民代表大會，秘書長相當于我國的人大委員長，總人大設立各職能秘書，沒有常務委員會。總人民委員會相當于政府，總人委秘書長相當于我國總理，總人委由各人民委員會組成相當于我國的各政府部門。民眾國還建立各級革命委員會，這個思想應該來源于我國的革命委員會，是一個宣傳革命和鎮壓反革命的職能機構。其實，民眾國從上到下都有各級政府和部門以及行政長官，在行政上是一個完整的政治體制。　　

民眾國人民大會制在結構上和我國人民代表大會制存在的差別在于簡化了許多，但是問題是取消了地方決定事務的權利，地方只有執行的權利，使得客觀的權利高度集中在中央政府。另外就是全體人民都是代表，不產生職業的個人代表，只產生集體代表。這種政治體制效率是很低的，運轉是很慢的，它的思想基于最徹底的廣義民主思想，試圖把管理國家事務的權利落實到每一個人身上，這是很難實現的。民眾國的政治沒有投票權，但客觀的實際情況就是所有人都在投票，問題在于決定事務的不是60%的人而是100%的人，這是無法實現的，于是就變成了所有人都沒有投票權。　　

這種政體實現的基礎只有在生產力高度發達的純粹公有制社會，就是社會主義的高級階段，即社會即將邁入共產主義社會的過渡階段才能夠實現。政體沒有在利比亞形成混亂，一是依靠卡扎菲的威望來解決爭端，二是利比亞只有600萬人口，三是利比亞的經濟是公有經濟，使利益分配處于相對平均的狀態，四是人民大會制的后期不再要求100%。其實，只要存在私有制殘余影響的情況下，全體人民的民主就會形成不民主，因為社會生產力和物質供應以及社會文化還不發達到解決每一個人的需求的情況下，必然存在分配的不平衡，必然會存在矛盾，在客觀現實的環境中是無法形成全體的共識。由于長期依靠領導人的威望才解決問題，卡扎菲一秒鐘都不能離開政治管理，同時在利益分配不平衡產生斗爭的環境下，個人意見由于過于廣泛的民主條件很難表達，于是領導人必然會認為是獨裁，國家必然會認為不民主，這是過度的民主造成的。由于利比亞民眾國的政治體制過于理想化，建立在社會生產力、社會物質供應、社會文化還不是高度發達的基礎上，脫離客觀的社會環境產生了不適合現實環境的落后性，但是政體的先進意義就是存在的，因為目的就是追求最徹底的最廣泛的民主社會。因此，從政體的社會性質上來看，民眾國的人民大會制是確實的社會主義性質，只不過是脫離客觀的社會環境，在各個條件還不具備的情況就想一步邁進民主社會的高級階段。　　

二，政黨。　　

政黨是政治和經濟利益斗爭的產物，不同的政黨代表不同的團體，階層，階級的利益，政黨為它所代表的團體，階層，階級的利益服務，政黨的存在條件就是政治和經濟利益分配不平衡的斗爭環境。過去的歷史從沒有過代表所有對象的政黨，也不可能存在這樣的政黨，社會主義中級階段的共產黨之所以能夠代表所有對象，是因為在這個階段的社會條件下共產黨開始全民化，逐步成為全民黨，黨派的性質和結構開始消亡。　　

有人有認為科學社會主義社會的標準就是有共產主義革命黨（中國共產黨）領導社會，利比亞的社會主義制度沒有共產主義革命黨的領導就不是社會主義，這是錯誤的。這些人忽視了馬克思主義關于社會演變的理論，馬克思認為在共產主義階段國家會消亡，國家要消亡，首先國家的統治機器會消亡，并且首先是政黨消亡。當我國進入社會主義中級階段的末期，由于私有制無論在現實環境還是精神意識里面都已經消亡，公有制的生產力高度發達，社會物質供應高度充沛，社會文化和道德已經進入高度文明水平，這個時候就不需要共產黨來代表特定的階級利益了。因為這個時候的社會，階級和階層已經不存在，階級和階層的經濟差別已經完全消失，只存在社會職能分工不同形成的經濟差別并且差別的距離已經很小，于是共產黨就會演變成全民黨，黨派性質完全消失，社會實際上就不存在任何黨派了。　　

利比亞的社會主義革命不是由共產主義革命黨領導的，完全就是推翻前王朝的幾個人由于把馬克思主義和伊斯蘭主義結合起來逐步實踐的結果，而且還更多的是個人所為。利比亞推翻封建王朝以后實際上沒有經過資本主義階段就直接進入“社會主義中級階段”，建立了人民大會制和經濟公有制，這個時候是沒有必要再建立一個社會主義革命黨來領導的，也不可能出現多黨競爭的政治環境，黨派活動的條件已經不存在。卡扎菲說綠皮書主義即不是資本主義也不是共產主義，這是他沒有用唯物主義辯證法去思考社會的進化演變。如果民眾國不被推翻，最終的演變結果還是共產主義。　　

因此，如果認為利比亞的社會主義不是由共產主義革命黨領導就不是社會主義的觀點是錯誤的，因為沒有考慮民眾國的社會進化方向。對于利比亞為什么不容許黨派活動，這是社會主義的國家性質所決定的。由于民眾國還存在私有制的殘余，如果在政治上存在競爭黨，必然會有黨派代表私有制對國家統治權進行競爭，那么代表資產階級的政黨在選舉中贏得國家領導權之后，必然會掌握國家資源來為私有制服務，使社會發展的方向向有利于私有制的方向發展，社會必然會資本主義化，社會主義必將滅亡。所以，要確保國家的發展方向是社會主義方向，就必須禁止黨派活動，即使是利比亞的共產黨也不例外。不但是民眾國，所有的社會主義國家無論在社會主義各個歷史階段都必須這樣，因為領導社會主義革命的共產黨要長期維護它所代表的廣義群眾階級的利益，就要確保這個廣義群眾階級始終掌握國家的領導權，就必須禁止政治上的競爭黨，象我國就只保留了政治服從領導的合作黨，而不是保留政治領導權競爭的黨派。　　

如果認為我國初級社會主義階段由共產黨來領導就不是社會主義，這是也錯誤的。利比亞社會主義革命和中國社會主義革命的方式和過程不同，中國是由共產黨領導進行的社會主義革命，利比亞則是由幾個堅持社會主義思想的人來領導。在絕大多數的情況下，社會主義革命離不開共產主義革命黨的領導，利比亞只是一個罕見的例外，世界很難會再次出現卡扎菲式的人物以及如此簡單的社會主義革命過程，可以形容“利比亞的社會主義是天掉下來的禮物”。委內瑞拉沒有一點社會主義特征，只是以小資產階級為領導的資本主義，一，政治上存在不同階級的政治競爭黨，無法確保社會向更高階段的社會主義社會發展。二，沒有廣泛的人民議會（人民代表大會）。二，土地私有化，以私有經濟為社會經濟基礎。　　

民眾國的政體是舊統治階級（封建階級和資產階級）和宗教主義勢力要推翻民眾國的根本原因，因為民眾國的政體從根源上消滅這些階級和宗教主義勢力的政治生存基礎。　　

三，經濟。　　

利比亞民眾國高度的公有經濟和土地國有化，這是明顯社會主義特征，是不需要討論的。綠皮書主義提倡人民自己管理生產單位，這個思想應該來源于我國，但是在分配方面就是獨創的。綠皮書主義提倡人民生產自己東西，分配自己的生產的東西，這應該是各盡所能，各取所需的分配原則。這種分配的思想是基于保存人自私的要求，在自私的動力下實現生產的最大化，問題在于這種分配的實現條件是什么社會環境呢？近似于共產主義社會，但有別于共產主義社會，共產主義成立的基礎是人的自私觀念已經消失。綠皮書主義關于經濟分配的思想是空想的社會主義思想，事實上民眾國從來就沒有實現這個理想，基本上還是按照各盡所能，按勞分配的原則。　　

利比亞的經濟公有制是國內敵對勢力要打到民眾國政體的基本原因之一，高度的經濟公有制會嚴重地壓制了精英階層、殘余私有階層、封建宗教階層的利益，公有制實際上是消滅了他們生存的經濟基礎。　　

四，宗教與社會道德。　　

人們說民眾國以伊斯蘭教為國教，違背了科學社會主義的無神論思想，因此不是社會主義國家。這個觀點也是錯誤的，忽略了馬克思主義關于社會進化的理論。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可以存在私有制的殘余，為什么不能存在宗教的殘余呢？任何一個伊斯蘭國家進行社會主義革命以后，就立即消滅宗教是不可能的，只能在社會的不斷發展中消亡。我國在社會主義革命勝利之后，宗教即使經過文化大革命這一個大規模的深層意識革命的刻意洗滌，宗教的殘余影響至今仍廣泛存在，民眾國又怎么能夠把伊斯蘭教對人們的影響迅速消滅掉，況且伊斯蘭教在民眾國是社會道德規范的基礎，在短時間內是無法建立起一套新的更高文明的社會道德規范來取代它。但是，民眾國由于在政治制度實行社會主義性質的人民大會制而去掉了宗教在政治上的影響，在經濟制度實行經濟公有制消滅了宗教的經濟基礎，那么隨著社會生產力，社會文化，社會道德不斷發展和高度發達的情況下，宗教將會因為解釋人類自身形成以及活動，社會形成以及活動，物質形成以及活動等方面由于落后性而會自然消亡，會被新的更高級文明的社會道德規范所取代。　　

宗教是人類在社會生產力和社會科學文化還不發達的情況下對自身和社會以及物質世界的形成和運動的看法，通過這些看法形成一套控制人的思想和行為的規范，并且用規范來控制人的自身活動和社會活動，防止人自身的活動和社會的活動毀滅人自身和社會自身。資本主義無論社會生產力和社會科學文化發展到那一個水平，由于資本主義經濟運轉的時候都在產生大量的社會矛盾和社會丑陋現象，而高度文明的社會道德又違背了資本主義的運轉阻礙了資本主義的發展，于是只能借助宗教作為社會道德規范的解釋基礎，建立符合私有制社會的社會道德規范，防止資本主義產生的矛盾和現象將自身社會毀滅。現代發達的資本主義國家，宗教在社會道德規范的作用力甚至都無法克服和有效解決資本主義運轉所大量產生社會矛盾和丑陋的社會現象，以至于社會道德規范要趨向司法化。在社會主義社會，由于新的高度文明的道德規范在不斷產生并且與社會發展相適應，使得宗教在社會道德規范方面的解釋和作用力會由于落后性而被淘汰。　　

在社會主義的初級階段，社會生產力和社會科學文化還處于比較落后，宗教不但存在而且還有廣泛的影響性是必然事情，人為的力量是無法消滅的，只有逐步發展到社會生產力和社會科技文化高度發達的社會主義高級階段的時候，宗教才會由于無法克服的落后性而必然消亡。事實上，伊斯蘭教在民眾國只是以精神信仰習慣和社會道德規范的方式存在，而在社會道德規范方面也已經社會主義化，可以說民眾國不被推翻，那么隨著社會的不斷發展，利比亞將是伊斯蘭世界第一個消滅宗教的國家，這是社會主義社會進化的必然結果。　　

用歷史唯物辯證法來看待利比亞民眾國，國家性質屬于社會主義性質是不容置疑的。民眾國現體制與現實社會的各個客觀水平不符合而出現矛盾，這個矛盾是可以改良的，也不會影響到社會發展方向。2010年民眾國就開始修訂新憲法和不少于政治結構改革有關的法律，準備在2011年提交各級人民大會討論，但由于戰亂而被終止了。這說明了社會主義在經歷空想階段的幾十年實踐后，會不斷找出問題和不斷自行完善，最終還是要回歸科學社會主義的發展方向來。對于科學社會主義的概念，目前還是沒有一個國家的實踐歷程可以作為參考的標準，各國都是根據自身的社會條件來決定自己的社會主義模式。這里認為，科學社會主義的定義主要由幾個共同特征來決定，這些特征在推動社會發展的方向是趨向一致性，那么具備這些特征的社會就可以認為是科學社會主義社會。　　

新的理論觀念認為中國共產黨本身就是勞動人民中具有革命性、覺悟性、紀律性、積極性的無私奉獻，意志堅定的先進分子，共產黨員本身就是最普遍的人民代表。按照這種理論觀念，那么我國現在政治體制就同時存在了兩種人民代表大會制度。一個是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人民代表大會制度，即中國共產黨全國代表大會制。另一個就是為社會主義中高級階段準備的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制。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共產黨代表大會制度在社會生產力和公有制高度發展與完善的情況下，社會科學文化和社會道德高度發展的情況下，必然會向社會主義高級階段的人民代表大會制進化。我國同時存在兩種人民代表大會制度可能是現在政治完善相對困難的主要原因之一，也是黨政分離存在理論和現實的矛盾的主要原因，按照這個新的理論觀念，黨政本身就是緊密結合的。　　

利比亞民眾國是在它內部的資產階級和封建階級的聯合勢力攻擊下，是在外部強大的帝國主義集團（幾乎是全球的帝國主義國家的聯合）的直接打擊下而失敗，其中外部力量起到決定性的作用。當然，卡扎菲政府在戰爭期間的戰略和戰術失誤，也有很多影響，特別是民眾國本身的許多空想思想直接反映在國防戰略和經濟戰略上而造成的影響。　　

例如，卡扎菲歷來用全民戰爭思想來指導國防建設，忽視了軍隊的軍事作戰能力和軍事科技的建設，有人認為卡扎菲政府這樣做是為了防止軍事政變，這種想法是錯誤的。卡扎菲政府弱化軍隊的作用力，提倡全民武裝的作用力是為退化國家專政機器的作用，他認為在社會主義的條件下社會矛盾已經大為緩解，不需要專職的國家機器來遏制社會矛盾，只需要實現全體民眾共同保衛和建設國家的社會主義理想就可以達到，我認為這種理想在沒有強大的外部力量攻擊下是可以達到的，但是與客觀情況相反的事實就是，外部強大的打擊力量時時刻刻都存在。更極端的是民眾國全民戰爭思想完全就是建立在民眾自發的基礎上，只強調自發性而不是強調組織性和規劃性。于是，軍隊在北約的強大空中力量的打擊下逐漸失去作戰能力，而民眾武裝由于缺乏組織性而無法發揮作用。　　

卡扎菲政府強調自發性而不強調組織性還反映在人民支援戰爭的方面，盡管政府的支持者占人口的絕大多數，可這個絕大部分的人口在戰爭期間該做些什么呢？卡扎菲政府似乎沒有計劃來組織民眾去干些什么，總是呼吁民眾自發起來去做一些不切實際的事情。沒有組織性和計劃性，民眾的力量就發揮不出來，只靠自發性是無法發動民眾的，而且還是民眾無法做到的事情。強調自發性忽視組織性是空想社會主義思想的直接表現，近四十年來利比亞在社會主義制度的推動下由最貧困國家發展到接近第二世界國家的水平，各方面的成就可能是滋長自發性思想的重要因素，認為民眾會自發起來拼死地保衛國家，實際上是不可能的，大多數民眾只會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支援戰爭，戰爭是極其嚴酷的。　　

這里認為利比亞民眾國失敗的最主要原因還是外部強大的政治，經濟，軍事力量的打擊。政治和經濟方面，西方幾乎控制全球的政治和經濟力量，使得軍事行動不受約束，民眾國也幾乎得不到任何援助。軍事方面，民眾國僅有的四萬多陸軍作戰部隊就遭受了北約8千多次的高科技精確轟炸，按照每摧毀一個軍事目標包含了至少3名士兵的傷亡，那么北約幾乎摧毀了軍隊的全部軍事設施和裝備，并直接消滅了有生力量的65%以上。從戰爭的過程來了看民眾國是深得人心，任何軍隊在這種嚴酷的沒有作戰優勢的戰爭環境之下，拼盡全力戰斗到最后一個城池也不投降，如果只是保衛某個人或一個家族的利益，在現代是沒有的事情，只能說明是保衛國家保衛人民的思想在推動。而今天，民眾國的殘余軍事力量仍在到處組織游擊戰。反對派慶祝勝利的時候首都只有幾萬人慶祝，包括了近萬人的反對派武裝力量，而在7月份的首都卻有一百多萬民眾游行支持政府，全國各地也有大規模支持政府的游行，其實支持這場反革命戰爭的人還不到全國的10%人口，這些都只能說明人們對民眾國社會主義政權的高度認同，得到絕大多數人的支持。　　

利比亞民眾國是被內部和外部反動勢力的勾結共同絞殺的，這場戰爭是內部和外部反動勢力共同進行的反社會、主義反人民的反革命戰爭，是舊統治勢力的復辟，在世界社會主義革命史上是第二個事例，第一個就是法國的巴黎公社革命。有人認為這次反革命戰爭具有先進性，但實際上一點先進性都沒有。在政治方面，社會主義政體被打倒，原來廣義的人民民主制度被狹義的資本主義政治和封建宗教政治所取代，產生了一個由資本主義和封建主義混合的政治怪胎，對利比亞人民來說這個結局是可悲的，利比亞的政治起碼倒退了上百年的歷史。在經濟方面，私有制取代原來的公有制，資本主義加上封建主義的運行結果是更為極端的貧富分化，保障倒退，衍生極為丑陋的殘酷的社會現象。現在不但婦女的權益開始倒退，宗教在法律的直接體現更帶來嚴酷的壓迫，而且新內戰和持久的游擊戰事實地存在，利比亞的社會倒退實際上又何止以百年。由于卡扎菲政府對非洲政治和經濟建設的支援，除了非盟建立以外還推動非洲獨立自主的金融體系建立，這都是貧窮落后的非洲擺脫西方控制獲得獨立發展的新機會，民眾國的失敗又何止利比亞人的損失。　　

我們對民眾國被反對勢力所推翻感到惋惜，不僅是利比亞將倒退到黑暗歷史的中，而且還失去一個實踐伙伴。民眾國未來得及實施的新憲法和政治改革有關的法律是四十年社會主義實踐的結晶，現在不知道它真實的內容，但可以肯定的事情就是在四十多年的實踐中發現了什么問題，這些問題如何解決，如何完善原有的政體等方面有了新的認識，并且會在新認識的基礎上繼續實踐，這是早期不成熟的社會主義向科學社會主義發展的實踐經歷。值得重視的是民眾國是一個沒有政黨的社會主義國家而使得實踐經歷尤其寶貴，這是人類歷史上首次無政黨的社會主義階段的預演，而我國的社會主義社會最終還是要發展到無政黨的社會階段。希望我國社會科學方面的研究者能想辦法搞到這些材料并公布它，這對于研究人民代表大會制的演變，對于研究科學社會主義的發展和演變的過程都很有價值。　　

                                                  2011-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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