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巴鏡子映照中國改革的美麗與哀愁
古巴和中國都自稱社會主義國家,但古巴的鏡子,卻映照出彼此不一樣的美麗與哀愁。古巴投下巨大預算,確保社會均等、讓人民在教育權及醫療權上獲得充分保障,人民享受著近乎是免費的權利,但在網絡通訊及消費生活上,卻非常匱乏。反觀中國,一般人民的消費生活充裕,但基礎教育崩壞和醫療市場化,衍生出巨大的社會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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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一些人從沒想過,蕩漾在加勒比海上的島國古巴,雖屬聯合國名單上窮國之一,在民主與自由領域上也盡受抨擊,過去亦有不少古巴人出走以示抗議,但另方面,它卻擁有傲視世界的醫療與教育水平,成為專制政權的擋箭牌。
我在古巴首都哈瓦那,隨處都可碰到穿上白襯衫配棗紅色裙/褲的學童,在我所居住的民宿,轉個彎便是一所幼兒學校,再往前走不遠處又有一所小學、中學,跳跳蹦蹦的孩子帶著陽光的笑容,輕輕松松上學去。
當我采訪過尼加拉瓜、厄瓜多爾、玻利維亞等拉美貧窮國家后,轉往古巴,第一個印象,便是同樣處于經濟困境的貧窮社會,孩子不僅沒有成為最大的犧牲者,反之卻享有優先的權利,不需要跑到街上乞討生活錢,又或當上擦鞋童。西方批評者對此也得承認,這是古巴不倒的力量之一。
最令我嘖嘖稱奇的,就是在偏遠的地方,也一樣不缺學校,即使只有一個學生,學校還是繼續辦下去。
據統計,目前古巴共有九十六間一個學生的學校,身體力行地向世界證明,他們的教育信念,就是一個不能少,再苦也不能苦孩子,再窮也不能窮教育。
這對于自稱奉行社會主義的中國而言,形成強烈對比。在中國,教育不是必然的,特別在農村,失學的孩子數目仍然不少,文盲人數逾一億人。人民醫療權利也受到嚴重剝削,向市場緊靠,不少老百姓都是「小病」拖著,大病「等死」。但古巴情況卻完全不一樣。
我所居住的民宿,屋主為一名六十歲的寡婦瑪尼,她拉起上衣,告訴我,她剛做了乳癌切割手術不久,驕傲地指手術幾乎不留痕跡,證明古巴醫術一流。她還說﹕「我們這里采取的是預防醫療政策,國民都獲免費醫療檢查之外,醫護人員不時探訪小區,甚至住在小區里,講解如何保持良好的健康和防范細菌襲擊等,又提供免費定期防疫注射,令古巴人無懼因貧窮而影響健康質素。」
事實上,走在首都哈瓦那市中心,環境雖然破落,但尚算清潔,打破了外界的成見,就是貧窮與疾病不一定為連體嬰。我走進最貧窮的村落,每個家庭都有很高的衛生意識,簡陋的家卻是一塵不染,一派閑適。
今年正藉中華人民共和國建國六十周年,古巴革命五十周年,他們互相祝賀之余,卻分別向世人展示出不同的發展道路。
中古兩國同樣由共產政權以中央集權模式長期執政,但卻有不同的改革態度和優先政策。
盡管中國與古巴一樣堅持一黨專政,中國卻早于三十年前已隨著鄧小平的改革開放務實政策,全速融進西方資本主義經濟發展模式,發展至今,中國已是世界上最大的經濟實體之一,擁有龐大的消費市場,并成為地球村的活躍成員。反觀古巴,其經濟奄奄一息,在美國制裁下,一直被孤立,人民只能維持最基本的生活,網絡通訊更大受限制。在古巴,上網和手機通話困難又昂貴,官方解釋,這是因為美國制裁,不能用海床路線、需借助委內瑞拉提供的衛星服務。不過,有古巴人懷疑政府以此打壓信息自由。無論如何,走到現在,古巴正積極尋找改革之路。
事實上,中國和古巴兩國自蘇聯倒臺后,關系漸趨緊密,中國高調參與古巴的經改和建設,而古巴則加強了與中國在教育和醫療等領域的合作。
當古巴政府尋求經濟改革良方的同時,原來也不忘繼續向外輸出軟實力,古巴的醫生和教師早已成為第三世界的最有力援助,成為重返國際舞臺的外交本錢。
根據古巴官方數字,古巴向第三世界國家派出共十二萬六千名醫護人員,協助當地的公共衛生服務,而在零六年十二月,古巴更與中國合作在中國青海省會西寧建立「西寧中古友好眼科醫院」,該醫院有十四名專程而來的古巴眼科醫生,為中國眼疾病人帶來光明。這是古巴和委內瑞拉共同發起的「奇跡行動」(Operation Miracle),這行動目的是向低下階層提供免費眼疾治療。此外,中國大陸于二零零六年又與古巴推行交換學生計劃,古巴向中國留學生提供免費醫學課程。
經過古巴多年的苦心耕耘下,現在「古巴醫生」已成為一個品牌。
揭開「古巴之謎」
與此同時,古巴的教育與醫療在海外也默默發揮影響,目前有十六個第三世界國家共二百多萬人借鑒古巴發明的「我能夠」掃盲方法成功脫離文盲之苦。這套方法乃是把字母與數字合在一起,透過視聽教育令文盲在六十五天內學會識字和書寫。委內瑞拉就是在古巴協助下推行一個掃盲計劃叫「羅賓遜計劃」,有效地把文盲數字降至近乎零。
古巴教育在拉美首屈一指,卡斯特羅在五九年革命成功后,便致力推行全民免費教育和醫療,即使經濟如何困難,社會怎樣貧窮,但教育和醫療依然能維持高水平,世界銀行在去年的「世界發展報告」中,直指這是「古巴之謎」。
為了解開「古巴之謎」,我四度專程前往古巴一探究竟。
事實上,除了教育和醫療之外,古巴的有機農業和生化科技也有卓越成就,獲國際組織關注。古巴雖長期處于西方指責為獨裁國家和一片批評聲浪中,加上美國的嚴峻制裁,經濟衰弱,但仍能讓國民擁有健康、近乎零文盲,使得古巴有別于其它第三世界國家,而其「社會主義」也像謎一樣生存下來。社會建設的業績變成古巴面對外界挑戰的一塊亮麗擋箭牌,叫人對這個島國心生好奇。
事實上,外界對古巴的挑戰,尤以美國與西方世界,亦主要集中古巴的高度集權政治體制,以及非自由化的中央計劃經濟政策,一言以蔽之,就是古巴有異于西方資本主義意識形態的社會主義,竟然安然存在美國后院并力抗美國的「征服」,極不符合美國向世界輸出的民主與自由市場理念。
無可否認,古巴實行了接近五十年的社會主義,走到現在,的確出現疲態,并且重復著二十世紀以來其它社會主義國家的老問題:官僚管治危機、生產力落后、低效率、一言堂、缺乏制衡等等。
可是,當我在古巴首都哈瓦那的街頭上,所遇見的古巴人卻一身健康的膚色,充滿陽光的熱力,臉上笑容不缺。而古巴在拉美地區 (那些受過英國殖民的巴勒比海國家除外)是最能說英語的地方之一,外國人較容易踫上可以用英語交談的古巴人。
一位古巴學生告訴我,現在年輕一代在學校一律學習英語,雖然古巴仍然受美國圍堵,但他們希望能夠用英語打開對外的窗口。事實上,古巴的知識階層與拉美其它國家比較是最龐大的,我時常以半開玩笑的口吻向古巴人說,只要我一丟石頭,隨時都會擊中詩人作家。雖然哈瓦那市內的建筑物如何破落失修,但學校、作家和藝術家工會大樓卻永遠新簇完整。拉美作家協會總部便設在哈瓦那一組非常別致的西班牙式建筑群。
諷刺的是,古巴尊重文人,對表達自由卻步步為營。我在哈瓦那認識一位年輕的文化雜志編輯薛丹勞 (Y. Cedeno),她告訴我,她對工作感到泄氣,因為她對選題和文章的取舍沒有決定權,整個編輯部只會聽命于社長,社長則來自軍方,她加入雜志前是一名將領。薛丹勞又說,言論自由永遠是敏感的話題,這由于古巴頭頂上有虎視眈眈的美國,隨時準備推翻古巴的社會主義,只要古巴一開放,美國便會借機滲透顛覆,這是古巴限制自由的理據,同時亦由此合理化一黨專政的現象。
零六年當卡斯特羅讓位給弟弟勞爾,并指定他為正式接班人的時候,外界則大肆抨擊這種為世襲獨裁政治,只會繼續深化古巴的問題,另方面卻又寄望勞爾推行改革,并推測古巴將會學習中國尋找資本主義方式的解決方案。
沒錯,勞爾上任后即宣布一系列改革,他同時表達了對官僚主義的不滿,認為有必要提高生產,改善物質生活,他還促請媒體發出更多的批評聲音,并授權進行關于產權關系的研究等等,這都令外界有一個感覺,古巴可能要回頭走資本主義的道路,古巴的社會主義可能因此自我解體了。
可是,在我訪問好幾位官員當中,這包括古巴人民代表大會議長阿勒孔 ( Ricardo Alarcon ) 和切‧格瓦拉大兒子卡美路‧格瓦拉 ( Camilo Guevara ),還有專家學者如古巴亞洲研究中心經濟學家科維度 ( Eduardo Florido ),他們一致強調,古巴的改革乃是在社會主義的框架里進行,他們將會堅守社會主義的理想。
在我接觸的古巴民眾中,不少人也渴望改善生活,但仍不愿放棄社會主義,特別是目前資本主義經濟出現全球性危機,古巴更應向世界展示另一種可能的發展模式。
屬老一輩的作家馬里奧‧馬天尼斯 ( Mario Martinez ) 見證了古巴半個世紀的革命事業,他在接受訪問時向我解釋古巴社會主義不倒之謎。
「拉美是歐洲資本主義擴張第一個遭到殖民的地區,歷時數百年,是不愉快的經歷,當年古巴原住民給統統殺光,從非洲過來的黑奴服務白人大地主和殖民地統治者,因此,古巴人有不少黑裔血統……」
「由于受到長期殖民經驗,古巴人對民族身份有堅定的追尋,對獨立自主、自由公義有強烈的渴望。可是,西班牙人走了,美國又占領我們的土地,即使一九零二年古巴獨立,美國仍然介入古巴內政和操控經濟,并在古巴建國時的憲法中加入普拉特修正案,強行占用關塔那摩灣……」
馬天尼斯繼續說,美國如何在古巴獨立后扶植獨裁者巴蒂斯塔(F.Batista ),令古巴繼續服務西方資本,成為世界資本主義的附庸經濟體系,人民得不到解放,直至卡斯特羅與切.格瓦拉的革命成功。
社會主義早已生根古巴
馬天尼斯憶述一九五九年古巴人歡呼卡斯特羅上臺的熱鬧情景,當時他才二十多歲,「當了解到古巴一頁歷史,你應明白,我們為什么時刻提防美國的帝國野心,對美式資本主義尤為反感……社會主義的種子早在這里埋下了。」
古巴獨立之父何塞.馬蒂(José Marti)強烈民族情感和倫理方案,不僅是感召了古巴人,還感召了整個拉美民族。
何塞.馬蒂為他的后代定下了一個社會主義的方案:無私與平等。難怪守在古巴的古巴人,無論年長或是年輕的,當我問到他們怎樣看待社會主義,他們都不愿意否定它。
哈瓦那大學一年級哲學系學生法蘭度說:「我們從小便被教導先輩的愛國精神和理想,熟悉的是社會主義,對其他制度不太了解,可是……」
現在,不少古巴年輕人和知識分子都會回答:「我們明白到資本主義那一套不是出路,可是,現在我們的社會主義也問題重重,如果不能克服目前的問題向前跨越,革命就會死在這里了。」
法蘭度說,越來越多年輕人想發表多一點不同的聲音,希望能參與影響中央政策的權利。他問:「我們可否在社會主義的框框里提高生產力?又可否實現民主社會主義?打破專政,擴大自由空間,如果能做到,古巴的社會主義真可以來個大躍進,并向世人顯示另一個世界是可能的。」事實上,有古巴人已敢發出抗議聲音。
究竟古巴如何獨特?同時又面對甚么挑戰?在全球處于因資本過度擴張而導致金融海嘯、資源短缺、氣候暖化下,古巴改革成為中國一面鏡子,映照出中國的美麗與哀愁。■
民眾自主教育根植小區
古巴政府將總預算約百分之十五投入教育,文盲數字五十年來從三成下降至近乎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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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巴,令我留下最深刻印象的,就是當地龐大的知識群,即使在街頭上,也很容易碰上能滔滔雄辯的人。他們的口號:我們的武器就是我們的意念 ( our weapon is our ideas )。
一九五九年古巴革命成功后,教育即成為卡斯特羅政府工作重點之一,大量資源投放在教育上,近年占去政府總預算約百分之十五,他們視教育為革命其中一項重要承諾,在農村,哪怕只有一個學生,也不能剝削學童受教育的權利。現在古巴的老師與學生比例約一比十五至二十。
卡斯特羅一上臺即表示,要全面掃盲。因此,他派出十二萬名義工跑遍所有窮鄉僻壤,教導農民及其子女讀書上學,令古巴的文盲率從革命前的約百分之三十下降至接近零。不過,當時美國中情局企圖干擾掃盲運動,參與掃盲運動義工多番受到恐嚇,至少一名遭謀殺。
古巴的教育便由此含有兩個主調:反美與愛國。一次,我采訪一所學校,觀察他們一天的學習活動。就在早晨集會中,他們不停背誦古巴歷史偉人的愛國教誨,還有社會主義的價值。
革命后的古巴,政府國營化所有學校,學校質素平均,這包括大學在內。政府規定孩子從六歲開始必須入學至十六歲為止,之后可按選擇進修,所有大學和進修學院都是免費的,還有書簿和食宿津貼,大家安心去學習。
外界或許批評古巴教育過于意識形態化,但在我所訪問過的古巴老師中,他們都稱,他們在小班教學中重視學生的批判思維和創意能力。事實上,古巴的教育質素是拉美之冠。據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調查,古巴三、四年級學生的數學和語文能力,在拉美名列前茅。
此外,古巴的教育也不是一座孤島。雖受到美國制裁,但古巴與拉美一些國家,以至美國和歐盟部份成員都有合作項目。
不過,最吸引我注意的,就是不時出現于大街小巷的中國留學生,當中有大量醫科生,還有修讀西班牙語和其它學科如農業、旅游、哲學、文學等。
原來,古巴一直歡迎第三世界學生來古巴研習,學費全免之余也一樣可以與本地生享有書簿住宿津貼。近年隨著古巴進入改革高峰期,中國成為重要的參考對象,兩國還于零六年簽定協議,兩國加強互訪,自零六年開始,數千中國留學生到古巴學習,與此同時,古巴學生在中國的人數也有顯著增加。
中國留學生贊古巴師資好
我訪問了幾位中國留學生,他們對古巴的師資豎起大姆指。一位來自成都的黃姓醫科學生說,他特別感動教授曾向他說:把古巴醫生精神帶回中國去,落實人人享有醫療的基本權利。
可是,有不少中國留學生對學習的環境條件,卻叫苦連天。
另一位來自北京的學生說,在古巴學習的一大困難是上網,因此很難進行多媒體教育,其次是參考書籍,古巴人都會全歸咎于美國的制裁。
除學生外,大學教授亦面對相同困難。一位任教于哈瓦那大學的歷史教授,研究美國和古巴早期的外交關系,但不易獲取美國的歷史資料,更遑論最新發展材料了。
從事教育工作的艾蓮娜.卡勞氏 ( Elena M. Canals) 說,在面對美國制裁下,國家出現了一股很強的凝聚力,人們感于要自強不息,而知識就是社會的財富,也是維系國家核心價值的力量之一,除了傳統教育受到重視,具有古巴特色的民眾自主教育(popular education),也默默在古巴扎根。
艾蓮娜補充說,民眾自主教育目的是邁向普及權力(popular power),令人可管理自己的生活,一切從小區做起,即提高人民的社會覺醒和參與小區事務的動力,透過加強知識和擴闊小區參與管道來帶動社會變革。目前有一國際非政府組織馬丁‧路德紀念中心(CMMLK)與古巴政府合作,推動民眾教育項目。
艾蓮娜說,教育是參與式民主的重要基礎,她問:「為什么你們在外只懂拿著美式民主的一套標準衡量我們?為什么美國仍以冷戰思維繼續制裁我們?」
古巴的教育讓人民對社會主義有期許,但經濟的困境導致學習環境艱難,亦使不少年輕人希望能夠沖出古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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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貧窮中保有健康
貫徹切.格瓦拉全民免費醫療夢想,醫療支出占政府總支出百分之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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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作家米高.摩爾(Michael Moore)制作了一部Sicko,批評美國資本主義式醫療不濟之余,還拍攝數名深受「九一一」后遺癥影響的美國病人跑往古巴治病,診斷和手術費全免,藥物低廉,病人感激至痛哭流涕,頗收喜劇效果。
Sicko拍攝完畢后,我再度前去古巴采訪,第一件事便是走到哈瓦那醫院與之前認識的醫生見面。我笑問,根據Sicko,作為外國人在古巴也可享受免費醫療嗎?其中一位叫Regelio的醫生大笑,說﹕「因為是摩爾,所以免費,你就不會有這種優待!」
在剖析問題之前,先簡介一下聞名已久的古巴醫療制度。與教育一樣,醫療是古巴五九年革命成功后,被視為一項革命的重要計劃,醫生和人口比例為一比一百七十五,為全球之冠,醫療支出占了政府總預算的百分之十三。除卡斯特羅表示醫療是人權,同樣一個不能少外,這同時也是他親密戰友切.格瓦拉的夢想——全民免費醫療保障。
這是古巴早年準備國營化全國醫療的前奏,當時有不少醫生在國營化的恐慌中逃住美國,只剩下三千名醫生和十六名醫學院教授,全國醫療幾乎是從零再開始。古巴的醫療發展至今能夠在國際上傲視同儕,還可以向外輸出醫療人員,殊不簡單。不過,近年開始有人埋怨政府因不斷向外輸出醫生而令古巴醫生人手緊張。可是,沖擊最大的還是美國在布殊統治時代對古巴加強制裁。為了對此有所了解,我相約一位在當地認識的古巴醫生參觀醫院。該醫生有華裔血統,爸爸是老華僑,姓陳,癌癥專家,她一見我,便表示很想到中國交流,還立刻給我她的履歷。
她說,國家近年窮困,沒有能力購入先進儀器,即使購買器材,也是從歐洲入口,無法買入較便宜的美國貨,令到成本上升,很多醫學研究無法大步向前邁進,加上工資低微,只有每月三十美元左右,不少醫生設法出國進修,繼續手頭上的研究項目。
雖然如此,我看到不同膚色的醫生團隊表現出非常專業的精神。一位醫生Mano語重心長地向我說,他去年有機會到中美洲哥斯達黎加交流,工資比古巴高出幾十倍,有朋友勸他借機留在該地發展,但他仍然回來了,因他自覺不能放下古巴病人,以及這里的醫療隊伍。他表示他還有夢想,希望能為改善國家出一分力,更何況醫療已成為古巴一個品牌,他有責任留在國家,留在自己的專業內做得最好。
醫生收入低仍不懈工作
就是因為有夢想,古巴醫生在低微工資下仍不懈工作,年輕人爭相報讀醫科;而古巴向外輸出古巴醫生,同時也在外宣傳古巴式的服務小區精神。一位中國傳統醫科留學生告訴我,在課程里,如何服務小區是其中一個科目。這位留學生又說,中國醫術與古巴有一段歷史淵源,近年中國醫術在古巴再度復興,較廉宜的中醫藥是他們的研究之一。在哈瓦那唐人街,每天早上都有不少古巴人可免費學習太極、氣功等強身健體的運動。
在經濟困境下,古巴努力尋找另類生存方法,延續古巴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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