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文物巴黎拍賣啟示了誰？
宋魯鄭
全球經濟危機雖然吸引了世界的目光，然而2月25日發生在巴黎的中國文物拍賣事件，卻把全球華人的目光聚焦到與中國關系處于谷底的法國。盡管中國政府公開反對，盡管中國律師團、海外華人的律師團盡了自己的努力，然而，仍然無法改變記錄著中國恥辱的“兔首鼠首”兩件寶貴文物被拍賣，從而演繹了“百年前的恥辱，百年后的再度傷害”一幕。
自從2008年7月，世界著名拍賣行佳士德放風拍賣中國這兩件文物以來，到現在塵埃落定，發生了太多令人難以掩息而又意味深長的事件。正是這些事件，使得中國再一次象一百多年前一樣得到了非同凡響的洗禮。
首先，中國律師為了以法律手段阻止佳士德的拍賣，自發組織了國內和海外兩個律師團。然而，巴黎法院從訴訟主體原告的資格入手，不待進入實體審理程序，就“巧妙”一口駁回。根據法國法律，原告必須是利益相關人。應該說，中國政府或官方機構是最恰當的原告主體，但何故中國政府缺席？原因就在于西方1995年制定的《關于被盜或者非法出口文物的公約》。盡管這個條約有追討文物的規定但同時又規定了五十年的追溯期。而五十年前恰是二戰結束時，正是西方對國際事務的控制力迅速衰退和減弱的時期，由于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通過武力等手段去掠奪文物，于是就變換手法靠制訂公約來保護已經掠奪到的文物 。除此之外，盡管是這樣一份不公正的條約，還依然規定僅在締約國之間生效。但是擁有他國文物最多的英國和美國都拒絕加入，法國雖然加入了但國民議會一直沒有批準。再一次證明了這樣一個結論：一百多年來國際社會所制訂的一切游戲規則都是由西方主導的，都是為了維護他們的利益。因此要想按照他們的規則來要回中國的文物是不可能的。這正是中國政府無法充當原告的主要原因。
其次，兩件文物擁有人、圣羅蘭的生意伙伴兼同性戀人貝爾熱表示，若中國政府讓西藏流亡精神領袖達賴喇嘛返回西藏，并讓西藏人擁有人權和自由，他就會愿意歸還銅像給中國。對于西方“人權外交”中國多有領教，并不陌生，但人權外交用到一場文物糾紛，卻實在大大出乎國人的預料。當然，更令人出離憤怒的是，這本來應該是中國要用“人權外交”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畢竟這是一百多年前法國的歷史罪孽，是對中國主權和人權的極端侵犯，這兩件文物本身就是無可辯駁的證據。何以中國索回文物，人權竟然又成了他們的借口和保護傘？而且又成了攻擊中國的武器？難道規則是西方制定的，使用權和解釋權仍然是他們的專利？
最后，出人意料的是法國媒體的表現。在這場中法之間的高度關注的公共事件，法國媒體表現出少有的低調甚至是“漠視”。直到拍賣結束后，法國第一大報《世界報》才發了一篇評論。整個評論的基調是在經濟危機的情況下，這場拍賣達到了空前的紀錄，標志著法國重回世界藝術市場中心。只是在最后，這樣表述中法之間的爭議：“中國官方已經毫無作用的宣稱這些文物是北京頤和園黃道噴泉的組成部分。是1860年鴉片戰爭中被西方軍隊偷來的。”短短的兩句話，卻充滿了三處令人難以置信之語：一是明指中國政府的呼吁是無意義的。二是身為在全球有影響力的大報，居然不知道頤和園和圓明園之分。三是回避歷史，僅僅是含糊指出被西方的軍隊"偷"來的。仿佛這是他國行為，和法國無關。也難怪法國百姓對歷史如此無知，也難怪東西方總是雞同鴨講，總是“誤讀”。另外一件則是和在巴黎的中國媒體有關。從23日至25日，巴黎大王宮一直在進行拍賣活動，所有競拍活動參觀者都可以帶包，帶相機，也可以隨便照相。當天下午的拍賣， 一般參觀者還是能帶包和相機，也可照相。可是，唯獨絕對要求中國記者存包和相機，人民日報和中國青年報駐法記者最后只能空手站在觀 眾席上。這就是誕生了《人權宣言》的今日法國，這就是西方的新聞自由！
西方利用其制定的規則和建立的話語權來保護自己并與他國博弈，這一點國人可能只有通過類似于“文物拍賣”的事件才有所體會。而在西方生活的華僑華人卻是司空見慣。2008年當中法關系由于西藏和火炬傳遞發生強烈沖突之時，法國媒體邀請旅法學者進行電視辯論。不料第一個問題和西藏毫無關系而是：“中國是不是一個專制國家”。只要給你貼上專制的標簽，你就是邪惡的代名詞，再怎樣辯解都是站不住腳的。而所謂“民主、專制、普世價值”都是西方的規則和話語權的組成部分，就如同1995年《關于被盜或者非法出口文物的公約》。如果在這個話語權下和西方博弈，結局就是“兔首鼠首”被拍賣的命運。如果用我們的話語權或者從實踐出發，比如“什么制度制造了危害全球的經濟危機？是哪種制度的國家依靠向另一種制度不同的國家借錢（發行國債）來救市？什么制度成了解決經濟危機的主要支柱”、“什么制度三十年取得了人類歷史上最大的經濟成功”、“什么制度舉辦的奧運會無與倫比？什么制度卻由于經濟困難而舉步維艱（如現在的英國）。”也許只有這樣，才能打破西方對話語權的壟斷，也才能擺脫西方話語權和價值觀的影響，把現在經過一百五十年證明是唯一正確的道路成功的堅持下去，完成中華民族的重新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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