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烏克蘭戰局的不斷白熱化,加之俄羅斯總統普京拋出重磅言論,加重了外界對俄羅斯與西方國家矛盾激化的擔憂。再說,烏克蘭危機的總爆發在地緣政治上不是孤立的,這場亂局背后充斥著大國的角力和博弈。目前,以美國為主的北約陣營與以中國、俄羅斯為主“金磚國家”之間正呈現“新冷戰”態勢。
9月4日,北約在英國威爾士召開峰會,目的就是對付俄羅斯。這次會議被視為北約自冷戰結束以來最重要的一次會議,因為20多年來俄羅斯第一次被明確認定為對手,俄羅斯與北約合作的太平盛世已成過眼云煙,雙方關系面臨轉折點。俄羅斯吞并克里米亞以及對烏克蘭東部的軍事介入,被認為是威脅戰后歐洲秩序,北約東線的一些國家惴惴不安,擔心成下一個目標。
正如此,大多數北約成員國的官員就像接到了統一的暗號一樣,把普京說成是烏克蘭困境的罪魁禍首。德國總理默克爾暗示普京不夠理性,告訴美國總統奧巴馬,普京“生活在另一個世界里”。盡管普京無疑具有專制傾向,但沒有證據表明他的精神有問題。相反:他是個一流的戰略家,應該受到所有在外交政策上向他挑戰的人的畏懼和尊重。
自20世紀90年代中期以來,俄羅斯領導人一直強烈反對北約東擴,近年來,他們明確表示不會坐視烏克蘭這個鄰國成為西方堡壘。在俄羅斯看來,推翻烏克蘭的民選政府和親俄總統維克托·亞努科維奇,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俄羅斯的回應就是占領克里米亞,同時著手在烏克蘭制造動蕩,直至該國放棄加入歐盟和北約為止。
俄羅斯的反擊應該不會令人感到吃驚。美國等西方勢力在闖入俄的后院,威脅其核心戰略利益。就在亞努科維奇被迫下臺前,俄羅斯外長拉夫羅夫指責歐盟試圖在東歐打造“勢力范圍”。對俄羅斯而言,歐盟東擴只不過是在為北約東擴打掩護。美歐的精英之所以對種種事件感到意外,只不過是因為他們信奉了一種有瑕疵的國際政治觀點。
事實上,俄羅斯與西方“勢力范圍”此消彼長的形態,主要體現在地緣戰略優勢的爭奪熱度不減。西方的戰略攻勢壓得俄羅斯透不過氣來,實力不濟的俄羅斯只能絕地反擊,其直接結果是,除了占領克里米亞,攪亂烏克蘭政局,還迫使它與中國走得更近,進而形成松散的“聯盟”。
美國前國務卿布熱津斯基在《大棋局——美國的首要地位及其地緣戰略》一書中寫道,美國最重要的地緣戰略政治目標是歐亞大陸,在這副棋盤的角逐中,美國應支持前蘇聯加盟共和國國家,避免俄羅斯成為一個新的歐亞帝國。而中國則是“遠東之錨”,一只與西方“民主橋頭堡”競相匹敵的“遠東之錨”,除非美中能就地緣戰略達成共識,否則,美國在亞洲大陸將失去政治立足點。
布熱津斯基的觀點打上了“新冷戰”的烙印?,F實與理論是如此相近,在過去的十幾年里,美國以“小步快跑”和“見機躍進”相結合的方式,持續搶占蘇聯解體后留下的地緣真空,不斷擠壓俄羅斯的戰略空間。北約東擴經過三個重要節點后有十幾個蘇聯原加盟共和國加入北約,對俄羅斯形成圍堵之勢。
在亞洲,中國這個“遠東之錨”也成為美國防范和圍堵的重點。特別是近年來奧巴馬政府推出的“重返亞太”戰略,更是充滿進攻性和擴張性。兩年前,澳大利亞前國防部副部長休·懷特提出了“奧巴馬主義”的概念,并與“杜魯門主義”相提并論,認為“杜魯門主義”的核心是遏制蘇聯,而“奧巴馬主義”則是要對中國進行遏制的“新冷戰”。
近年來,美國與日本、澳大利亞、新加坡、菲律賓等盟國的政治與軍事活動頻繁。最新的例證是,8月12日,美國與澳大利亞舉行外交國防部長(2+2)級會議,其重要議程是簽署一項有效期為25年的軍力部署協議。在這份協議中,雙方就在澳大利亞達爾文地區增加美國海軍陸戰隊輪駐軍隊的規模達成共識,目前,美國在該地區的駐軍約有1150人,計劃到2017年增至2500人。
應該看到,中國至今仍然是美國、日本和澳大利亞等圍堵中國的被動接受者。“被動”的原因固然很多,當時的中國人對于世界發展動態的不甚了解甚至錯誤理解,無疑是重要原因之一。過去,美國一直是全球游戲規則的制定者,它也沒有真正把中國當成潛在競爭對手,而中國則一直在相對被動接受已定的國際規則。因此,中國希望參與國際游戲規則修訂的要求順理成章且合情合理。
但要做到這一點談何容易。西方從圍堵中國到圍堵俄羅斯過程中,形成了“新冷戰”格局。實施這一戰略的龍頭的是美國,這一點毫無疑問,但是代表東方的恐怕不是俄羅斯,而是中國,歐洲諸國及俄羅斯充其量只是“男二號”。而作為“男一號”的中國,卻沒有在國際上縱橫捭闔的能力。
不管世界如何變化,但有一點卻是肯定的,在弱肉強食、沒有公平正義的當今世界上,殘酷的現實是,你越不行動,也許你就越被動。今后,如果中國不去把握機會,塑造優勢中國,塑造使中國處于優勢地位的立于不敗之地的國際戰略,軍事政治格局,屆時可能在西方圍堵中國的過程中敗下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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