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軍報2月17日刊發署名文章《一個越想越沉重的道理》
很多時候,真理就是不言自明的道理。誠如英國著名思想家布萊克所言:“任何一個可信的道理都是真理的一種形象”。
軍隊的根本職能是打仗,檢驗軍隊建設的標準自然是戰斗力。這本是一個無需討論的道理,就像不需要討論農民為什么要種地,工人為什么要做工一樣。
一個似乎根本無需討論的問題,為什么要拿出來進行全軍大討論?這不僅充分說明了牢固確立戰斗力標準的極端重要性,而且深刻反映了當前在一些單位和部門,戰斗力標準還沒有真正樹立起來,背離戰斗力標準的現象和問題還依然存在。
什么叫標準?標準就是衡量事物的準則。眾所周知,各行各業都有自己的標準。只有一把尺子量長短,才能分出高下優劣來。
那么,戰斗力標準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標準?習主席在定義這個標準時,特別使用了雙重定語——“唯一的”“根本的”。
這兩個定語,就像兩條垂直相交的橫縱坐標,一下子把戰斗力標準在軍隊建設中無可替代的地位和作用界定清楚了。所謂唯一,就是舍此以外而無其他!所謂根本,就是一絲一毫也不能偏移!
但是,在有些單位和部門,戰斗力標準不是“唯一”,而是“之一”,其余還有安全標準、考核標準、演練標準、生活標準、任務標準、政績標準等。有的對戰斗力標準“說起來重要,忙起來不要”,其它工作與中心工作爭時間、爭人員、爭場地、爭裝備、爭經費、爭地位、爭榮譽,偏離主業各自為戰,導致工作空轉、虛轉、白轉;還有的犧牲戰斗力消極保安全,危不施訓,險不練兵,不愿冒該冒的險,不愿擔應擔的責。
如果說憂患是最好的清醒劑,那么和平則是最大的腐蝕劑。我軍已經幾十年沒有打過仗了,情況刺激的缺乏,導致一些官兵把練兵當虛擬,給敵情加引號,始終緊張不起來,認為“和平是主流,打仗不可能”“不在第一線,打也輪不上”;“當兵只有兩三年,只想平安把家還”“打仗不缺我一個,家里只有我一個”等。這些思想上的銹蝕,比槍口炮管銹蝕更可怕。
今年是農歷甲午年。120年前的甲午一戰,最為慘烈的莫過于那些因戰敗而不愿茍活的將領們。丁汝昌,鄧世昌,劉步蟾,左寶貴……他們或服毒自殺,或飲彈自盡,或沉波殉國。經此一戰,“天朝上國”徹底淪落,直至被瓜剖豆分,“蕞爾小國”借機上位,從此興禍為患。有感于此,中國近代史開山學者蔣廷黻得出的歷史結論字字泣血:“在近代的世界,敗仗是萬萬不能打的。”
正因為“敗仗是萬萬不能打的”,所以我們必須“能打仗、打勝仗”。軍事手段作為保底手段,如果用起來沒有底,我們的國家和人民就不能面對風浪挺起腰桿,就只能被迫吞下苦果;軍事斗爭作為最后選項,如果最后選都沒得選,甚至在戰場上吃了敗仗,那么整個國家民族的前途命運都會搭上,我們軍人就會被永遠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恩格斯說,軍隊雖不生產谷物,但生產安全。軍人就是安全的代名詞。有一個小品的細節耐心尋味。一位老大媽剛從銀行取了錢,公交車上空位置很多,但她毫不猶豫地選擇坐在了穿軍裝的軍人旁邊。道理很簡單,安全!
我們每一位軍人都要認真想一想、經常想一想,一旦戰事爆發,一旦“強盜”和“歹徒”不再躲在暗處窺伺,而是明火執仗逞兇,我們能做到給人民這兩個字的承諾嗎?
一流軍隊主動尋找對手,二流軍隊疲于應付對手,三流軍隊捂起眼睛不愿意認真看對手。五角大樓曾流傳一則“招聘敵人啟事”,前提條件是“必須有足夠威脅”,且“具備核戰能力者優先”,并戲稱“但如果擁有重要生化武器資源,非核候選人也可考慮”。
中國現在希望和平發展,沒時間也沒心思去“招聘敵人”,即使有一天“發達”了也不會貼這樣的告示。但是,你不把別人當敵人,不等于別人不把你當對手。雖然他們暫時不敢再進中國家門,但在我們家門口探頭探腦、鼓噪叫囂、燒火放狗的事還少嗎?
戰斗力標準既是指引部隊建設方向的“指揮棒”,也是檢驗各項工作成效的“試金石”。它讓我們在認真打量“戰爭究竟離我們有多近”的同時,也不得不凝重思考“打贏到底離我們有多遠”。不把明天“打什么仗”“和誰打仗”“怎么打仗”等問題搞明白,不把未來戰爭制勝機理研究透,哪能取得領軍打仗的資格,領取明天戰場的入場券?!
標準有高有低、有虛有實、有真有偽、有正有誤。跟自己比、過去比,是一種標準;跟強手比、將來比,也是一種標準。標準不實,即便立起來了,也還是在自我評價、自我循環、自我滿足的圈圈里打轉。標準假了,整個軍隊建設的根基就會傾斜失重。標準錯了,軍人該想什么、干什么、該追求什么,軍人以何為榮、以何為恥等一系列根本價值取向就會被扭曲,軍隊這輛戰車就會脫軌傾覆!
戰斗力這個唯一的根本的標準,既是演繹戰爭活劇的力量基點,又是貫穿軍隊的建設的醒目紅線。這個標準立不起來,軍隊建設的四梁八柱就立不起來;這個標準真正立起來了,其他“標準”才會無立錐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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