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過去的階段,從你發(fā)表了聲明,等于過了年三十,今后還應當從
年初一做起。你們協(xié)商的綏遠和平條款,我看了,就按那執(zhí)行吧。”
話說1949年5月6日,毛澤東為中央軍委起草關于即行部署斷絕滬敵逃路等問題給粟裕、張震等的指示電,他寫道:
粟張(轉譚王吉),并告陳饒,劉鄧:
一、陳饒微電悉。
二、請粟張即行部署于辰灰以后、辰刪以前數(shù)日內先行占領吳淞、嘉興兩點,封鎖吳淞江口及乍浦海口,斷絕上海敵人逃路,使上海物資不致大批從海上逃走(據上海吳文義幾次報告,湯恩伯正在運走物資),并迫使用和平方法解決上海問題成為可能,請粟張以具體部署電告。
三、為著占領吳淞,對于昆山、太倉、寶山3城,恐不能不去占領。但嘉定城及昆山城以東之陸家浜、安亭等處,如果可以不占,則暫時不要去占。
四、在占領嘉興以后,應繼續(xù)占領嘉善、金山、平湖、乍浦、金山衛(wèi)諸點,但青浦、松江、奉賢等地暫時不要去占。
五、此外,譚王吉集團在杭州地區(qū)休息數(shù)日后,應派一個軍至兩個軍迅速向東,占領杭州、寧波一線及該線以南之奉化、嵊縣、新昌,諸暨、義烏等縣,然后展開工作。在占領奉化時,要告誡部隊,不要破壞蔣介石的住宅、祠堂及其它建筑物。在占領紹興、寧波等處時,要注意保護寧波幫大中小資本家的房屋財產,以利我們拉住這些資本家在上海和我們合作,或者減少他們的搗亂行為。
六、占領吳淞、嘉興并不放棄推遲占領上海的計劃。何時占領上海,仍須依照我方準備工作完成的程度來作決定,最好再有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充分完成準備工作,但是你們仍須準備在不可避免的情況下,早日去占上海。我們的準備工作愈快愈好。
七、請粟張預先告誡部隊,在占領吳淞時極力注意避免和外國兵艦發(fā)生沖突。
八、請劉張李注意保護南京的孫中山陵墓。對守陵人員給以照顧。
后來在5月16日,第7兵團決定迅速向浙南、浙東進軍。第21軍南下溫州,第22軍東進寧波。第22軍在軍長孫繼先、政委丁秋生率領下,從余杭三墩出發(fā),向浙東進軍,5月24日深夜解放寧波。與此同時,第21軍第61師在師長胡煒、政委王靜敏率領下,從新昌向蔣介石老家奉化溪口逼近,5月25日到達溪口。
第61師指戰(zhàn)員們已經學習了毛澤東的指示,在進入溪口時,師領導再次重申了紀律,講明解放溪口的意義和注意事項。師部就駐在蔣介石祖居豐鎬房里,為避免家具受到破壞,指戰(zhàn)員們把那里的地毯卷起來,蔣介石撤走時來不及收拾的物品如象牙筷子等,也沒有一個人去拿。剛參軍不久的國立杭州藝術專科學校青年學生發(fā)現(xiàn)了一架鋼琴,聽說這架鋼琴是美國總統(tǒng)羅斯福送給宋美齡的,就忍不住彈了幾下,剛好被師政治部組織科科長馬貝禾看見了,當即嚴厲地批評了他。
師部離開豐鎬房時,師參謀處科長石冰把蔣經國遺忘在辦公室上的一支金筆交給了看門老人,吩咐他一定要保管好。留守在豐鎬房的師政治部組織科科長馬貝禾和一部分戰(zhàn)士,吃的東西都是去鄉(xiāng)村里采購,盡管部隊生活艱苦,糧食缺乏,一日三餐只吃稀飯,但他們對豐鎬房里存放的20多袋大米和其它東西,從未動過。
再說5月7日,粟裕、張震將作戰(zhàn)方案電告中央軍委:
“以第29軍并配屬兩個炮兵團攻占吳淞、寶山,以第28軍主力控制太倉、嘉定,以第30軍攻占嘉興、嘉善、平湖、乍浦、金山衛(wèi)一線,為防敵向南匯、川沙撤退,以第30、31軍進入浦東截敵退路。預定12日、13日發(fā)起攻擊。”
5月8日,毛澤東復電粟裕、張震并轉總前委說:
“1、同意7日電部署,請即照此執(zhí)行。2、與攻占吳淞、嘉興等處之同時,派足夠兵力占領川沙、南匯、奉賢,將敵一切退路封閉是很必要的。”
5月上旬,南京軍管會外事處長黃華根據毛澤東可以同司徒雷登進行接觸的指示,會見了司徒雷登的私人秘書和顧問傅涇波,他說:
“待時機成熟,應該由美國首先采取行動,與人民民主政府建立關系。”
司徒雷登也通過傅涇波,向黃華表示說:期待有機會訪問北平。
5月13日,黃華同司徒雷登首次會晤。黃華向司徒雷登轉達了中共中央的意見,他說:
“希望外國政府尤其是美國政府拋棄已經喪失人心的國民黨政府。人民民主政府希望同美國及其他國家建立外交、商業(yè)和其它關系。”
司徒雷登說:
“建立全國政府問題是中國的內部事務,共產黨自己目前尚未建立。國際慣例是承認任何明白無誤地得到本國人民支持并有能力和愿意履行其國際義務的政府。所以,美國和其他國家除了等待中國局勢發(fā)展以外,什么事也做不了。”
5月14日,林彪、羅榮桓率領第4野戰(zhàn)軍在武漢以東團風至武穴間100余公里的地段上強渡長江。
5月15日,國民黨華中軍政長官公署副長官、河南省主席、第19兵團司令官張軫在湖北咸寧賀勝橋、武昌金口一帶率部20000余人起義。
5月16、17日,4野解放華中重鎮(zhèn)武昌、漢口和漢陽3鎮(zhèn)。接著,又南下湖南。
5月16日晚,毛澤東身邊的16名警衛(wèi)戰(zhàn)士圍坐在香山的小餐廳里,為班長兼黨小組長張瑞岐送行。李銀橋主持歡送會,他告訴大家說:
“主席因有要事不能到場了。”
說罷,他將毛澤東送給張瑞岐的1條五臺山牌香煙、1斤北平水果糖,轉交給張瑞岐。這時,毛岸英也來了,遞給李銀橋一個紅皮塑料本。這也是毛澤東送給張瑞岐的禮物,只見扉頁上寫著:
“張瑞岐同志:回到陜北繼續(xù)工作,永遠忠實于人民事業(yè)。毛澤東”
5月17日,毛澤東親自帶著張瑞岐,將他交給賀龍,讓他乘坐賀龍的飛機經山西回陜北。毛澤東握著張瑞岐的手說:
“回去后,代我問陜北老鄉(xiāng)好!”
5月18日晚,原中國共產黨發(fā)起人之一、湖南大學法律系教授李達應毛澤東之邀,在他下榻的北京飯店上了轎車,朝著香山方向急馳。
早在4月份,李達接到了毛澤東、周恩來通過華南局地下交通送給他的一封信,信中邀請他到北平來。李達以前曾受湖南工委委托,做過程潛走和平道路的工作。程潛通過共產黨長沙地下組織,知道李達將要到北平去,便委托省政府顧問方叔章到湘雅醫(yī)院去看望住院的李達,送給李達500元做路費,并委托李達將程潛反對蔣介石、反對桂系、爭取湖南局部和平的情況,面陳毛澤東。此后,李達經中共華南分局安排,在湖南大學法律系助教陳力新和湖南大學外文系學生、地下黨員李梅彬護送下,于4月16日夜秘密離開長沙,4月20日抵達香港,接著乘船到了天津,在5月14日抵達北平。
毛澤東派人到車站迎接李達,并安排他下榻于北京飯店。林伯渠、謝覺哉、徐特立、李維漢都到北京飯店看望了李達。周恩來和中央統(tǒng)戰(zhàn)部還分別舉行晚會和茶話會歡迎李達一行。
且說李達來到香山雙清別墅,見到了分別20多年的老戰(zhàn)友毛澤東。
李達,字永錫,號鶴鳴,1890年出生于湖南零陵縣,比毛澤東年長3歲,過去見了毛澤東,就叫潤之;而毛澤東則稱他為鶴鳴兄。如今老友重逢,李達無比激動,他本來是想改口叫“毛主席”,可他一來是由于過分激動,二來也不習慣,所以張嘴一連叫了幾個“毛主”、“毛主”,“席”字卻仍未喊出口。毛澤東見他如此,就笑著說:
“你主、主,主什么?我從前叫過你李主任(是指中國共產黨第一屆中央局宣傳主任——筆者注)嗎?你過去不是叫我潤之,我叫你鶴鳴兄嗎?”
李達見毛澤東如此說,便只好改口仍叫“潤之”。他向毛澤東以及在座的周恩來、劉少奇、朱德匯報了程潛準備在湖南起義的情況。
匯報結束后,毛澤東又與李達單獨進行了談話。李達說,他曾經幫助程潛解除了對戰(zhàn)犯問題的疑慮。毛澤東笑著說:
“那張戰(zhàn)犯名單還真起了作用哩!如果我們不列上程潛的名字,蔣介石豈不把他列入通共名單了?他在湖南搞局部和平,也就不是戰(zhàn)犯了嘛!”
李達向毛澤東檢討了早年離開黨組織的錯誤。毛澤東說:
“你早年離開了黨,這在政治上摔了一跤,是個很大的損失。往者不可咎,來者猶可追。你早期傳播馬列主義,還是起了積極作用的。”
李達說:
“很遺憾,我沒有同你上井岡山,沒有參加二萬五千里長征。”
毛澤東說:
“你遺憾什么?你是黑旋風李逵,你比他還厲害。他只有兩板斧,你有三板斧。你既有李逵的大忠、大義、大勇,還比他多一個大智。你從‘五四’時期,直到現(xiàn)在,都是理論界的‘黑旋風’,胡適、梁啟超、張東蓀、江亢虎這些‘大人物’,都挨過你的‘板斧’。大革命失敗后到今天的20多年里,你在國民黨統(tǒng)治區(qū)教書,還是一直堅持了馬列主義理論陣地,寫過些書,你在理論界跟魯迅一樣,這是有益的事嘛。只要做了些好事,人民是不會輕易忘記的!”
毛澤東還同意讓李達重新入黨,不要候補期,并愿意做他的歷史證明人。
這天晚上,毛澤東同李達談的問題涉及面很廣,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深夜,毛澤東留李達在他的床上休息。李達問:
“你自己不睡嗎?”
毛澤東說:
“我還剛上班呢!”
李達因為太疲勞了,也顧不上更多的禮節(jié),便在毛澤東的床上睡了幾個小時。一覺醒來,已是清晨,他見毛澤東還在批閱著文件。
幾天后,毛澤東派人給李達帶去一封信,勸李達說:
“身體欠佳,先安下心來休養(yǎng)一些日子,工作問題待體質增強一些再議。”
5月20日,毛澤東鑒于粟裕、張震在5月18日提出的從四面八方攻擊上海的建議,為中央軍委起草關于總攻上海的時間等問題致粟裕、張震等指示電,他寫道:
粟張,并告總前委及中指:
一、據鄧饒陳電,接收上海的準備工作業(yè)已大體就緒,似此只要軍事條件許可,你們即可總攻上海。
二、為使偵察及兵力配備臻于完善起見,總攻時間似擇在辰有至辰世之間為宜,亦可推遲至已東左右,如何適當,由你們決定。
三、攻擊步驟以先解決上海,后解決吳淞為適宜,如吳淞陣地不利攻擊亦可采取攻其可殲之部分,放棄一部分不攻,讓其從海上逃去。
四、攻擊兵力必須充分,如覺兵力不足,須調齊兵力然后攻擊。
五、攻擊前必須作戰(zhàn)役和戰(zhàn)術上的充分準備。
軍委辰哿
5月20日這一天,第1野戰(zhàn)軍攻占西安及渭河流域廣大地區(qū),殲滅國民黨軍第57軍等部27300余人。
5月21日,劉仲容拿著白崇禧命其南歸的電報去見周恩來,周恩來熱情地挽留他。劉仲容說:
“古語云,鳥棲良木,臣擇明主,幾十年耳聞目睹,共產黨是真正的明主,毛先生是真正的明主。毛先生、周先生一再挽留,不勝感激,我決意留下,聽從驅策。”
5月21日這一天,毛澤東復信給柳亞子,他寫道:
亞子先生:
各信并大作均收敬悉,甚謝!惠我瓊瑤,豈有討厭之理。江青攜小女去東北治病去了,黃女士(即黃波拉,黃紹竑的侄女,1949年初擺脫國民黨特務監(jiān)視,倉促離開上海,到北平后食宿出現(xiàn)問題,曾給江青寫信求助——筆者注)的信已代收,我的秘書并已和黃女士通電話,料可獲得居處。國史館事尚未與諸友商量,惟在聯(lián)合政府成立以前恐難提前設立。弟個人亦不甚贊成先生從事此項工作,蓋恐費力不討好。江蘇虛銜,宜似以不掛為宜,掛了于己于人不見得有好處。此兩事我都在潑冷水,好在夏天,不覺得太冷否?某同志妄評大著,查有實據,我亦不以為然。希望先生出以寬大政策,今后和他們相處可能好些。在主政者這方面則應進行教導,以期“醉尉夜行”之事不再發(fā)生。附帶奉告一個消息,近獲某公詩云“射虎將軍右北平,只今乘醉夜難行,盧溝未落登埤月,易水還流擊筑聲”,英雄所見,略有不同,亦所遭者異耳。孫先生衣冠冢看守諸人已有安頓,生事當不致太困難,此事感謝先生的指教。率復不盡。敬頌興居佳勝!
毛澤東 5月21日
毛澤東在信中說:“以期‘醉尉夜行’之事不再發(fā)生”,安慰柳亞子,是因為柳亞子在1949年3月28日《感事呈毛主席》一詩中發(fā)了牢騷:“醉尉夜行呵李廣”。他們二人用的這個典故,出自《史記·李將軍列傳》。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柳亞子曾經在《恭謁孫中山先生之靈堂有感》序中作了解釋,他說:“余稅駕(初到)北平之日,館舍粗定,即思往香山碧云寺,恭謁”,“乃招待處諸同志恒以道茀(野草塞路不可行)為言(托辭)。”又據柳亞子《北行日記》記載,他從六國飯店移居頤和園益壽堂后,友人夫婦帶小孩來,柳夫人“邀登景福閣,為哨兵所阻,余大罵拂袖而歸,不復管客人的事了”。第二天上午九時許,“偵查連連長陳登成至,為昨夜事道歉而來也。”這兩件事便是柳亞子借“醉尉夜行呵李廣,止宿亭下”發(fā)牢騷的起因。
另外,毛澤東在信中說:“江青攜小女去東北治病去了。”實際上,江青與李訥母女二人是經東北去了蘇聯(lián)。
江青的病癥是持續(xù)發(fā)燒,體重只有42公斤。后來,她在6月初飛抵莫斯科時,因身體十分虛弱,被人用擔架抬下了飛機。江青的蘇方翻譯是只有25歲的卡爾圖諾娃,擔任中方翻譯的是林伯渠的女兒林利。卡爾圖諾娃在她1992年所寫的《我給江青當翻譯》一文中,是這樣描述的:“蘇共中央國際部部長B·R·格里戈良對我說,江青此行是秘密的(她在蘇聯(lián)用尤蘇波娃這個姓),并強調,領導對我高度信任,而我則不得把此事告訴任何人,除非是那些必須知道此事并將與我共同工作的人。他講了我的職責的大致范圍,再次強調說,我應該盡一切努力,使客人覺得在莫斯科如在自己家里一樣,使她對在我國進行的治療、休養(yǎng)和日常生活氛圍都感到滿意。”卡爾圖諾娃還寫道:“她身材優(yōu)美,穿著得體(她穿長褲和連衣裙都同樣惹人注目,不過連衣裙只有天氣熱并且是接待客人或者外出時才穿),舉止文雅。她有一雙生動活潑的杏仁似的黑眼睛,五官端正,但牙齒略微向前突出了些。一頭漂亮的黑發(fā)向后梳,挽成一個緊緊的發(fā)髻。十指纖細,身高一米六四。心情好的時候,她也會露出富有魅力的愉快的微笑。以我看,江青的記性很好。那年夏天和她見面的人,誰都叫什么名字,她一直都記得。她熟悉國際共產主義運動的情況,知道差不多所有的共產黨和工人黨的領導人,對東歐各國人民民主運動的形勢也有相當?shù)亓私猓挥谜f在中國發(fā)生的事情的動態(tài)了。總之,江青作為毛澤東的私人秘書,常年‘泡’在大量的信息當中(這些信息源源不斷地送到她的辦公桌上),已經修煉得能夠毫不費勁地記住它們了。再談談她待人接物的方式。我不得不驚嘆她在同來探望她的大大小小的人物交談時駕馭對方的能力。我看她怎樣變換談話的調子和話題,從來都沒有出過差錯。對什么人應把握什么樣的分寸,她總是測度得很準確。我想,昔日在上海當電影演員的經歷對于她大有裨益。”
再說5月25日,毛澤東為中央起草《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賀各線偉大勝利電》,他寫道:
中國人民解放軍第1野戰(zhàn)軍彭德懷、張宗遜、趙壽山諸同志,中國人民解放軍第2野戰(zhàn)軍劉伯承、鄧小平、張際春諸同志,中國人民解放軍第3野戰(zhàn)軍陳毅、饒漱石、粟裕、譚震林諸同志,中國人民解放軍第4野戰(zhàn)軍林彪、羅榮桓諸同志,各野戰(zhàn)軍全體指揮員、戰(zhàn)斗員同志們,南方各游擊區(qū)人民解放軍同志們:
我各路人民解放軍在4月下旬解放南京、太原等地以后,繼續(xù)勝利前進。5月3日,我第3野戰(zhàn)軍解放杭州。5月16日及17日,我第4野戰(zhàn)軍解放漢口、武昌、漢陽。5月20日,我第1野戰(zhàn)軍解放西安。5月17日及22日,我第2野戰(zhàn)軍解放九江及南昌。現(xiàn)我軍已解放江蘇大部,浙江大部,安徽全部,福建一部,江西一部,湖北大部,陜西大部。在海南島、廣東、云南、廣西諸省的游擊戰(zhàn)爭,亦獲得新的勝利。我軍軍行所至,敵軍則望風披靡,人民則歡聲雷動,城市生產迅速恢復,學校師生迅速開課,軍民關系融洽無間。凡此均我各前線人民解放軍將士,人民游擊部隊,地方共產黨員、工人、學生、各界民主人士及愛國同胞同心協(xié)力所獲致的結果,特電慶賀。尚望前后方軍民繼續(xù)努力,為消滅反革命殘余力量,解放全中國人民而奮斗。
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
5月下旬,賀子珍已經調至沈陽工作,賀怡這時正在姐姐家里幫忙。蘇聯(lián)駐沈陽的代表尤金受毛澤東之托,準備把毛岸青和嬌嬌護送回北平。
這一天,賀子珍和妹妹正在為毛岸青和嬌嬌收拾東西,嬌嬌奇怪地問:
“干嘛要把我的東西收拾起來呀?”
賀子珍頭也不抬地說:
“收好東西,嬌嬌帶上和哥哥一起到北平去見爸爸呀!”
嬌嬌說:
“媽媽,您也跟我們一起去北平見爸爸嗎?”
賀子珍笑了。嬌嬌覺得媽媽笑得不是很自然。只聽她說:
“不,媽媽不去。你和岸青哥哥兩個去見爸爸。”
站在一旁的賀怡也說:
“你媽媽現(xiàn)在不去,她要過些日子才去。”
說罷,她又轉過臉對姐姐說:
“我和兩個孩子一塊去。我要見主席。我會為你把一切事情辦好的。”
賀子珍沒有說話,只是忙碌著。
毛岸青和嬌嬌走的那天,由尤金、賀怡帶著從沈陽乘火車到了北平車站,換乘小汽車,一直被送到香山雙清別墅。尤金把毛岸青、嬌嬌送到毛澤東身邊,他說:
“主席先生,我將您的公子和千金都給您送來了。”
賀怡見嬌嬌一直呆呆地審視著毛澤東,就說:
“嬌嬌過來,他就是你爸爸,是給你發(fā)電報的毛主席。快叫爸爸,快叫呀!”
嬌嬌畢竟是在國外長大的小孩子,聽姨媽一說,就情不自禁地撲上去,叫了一聲:
“爸爸!”
立時便投入了父親那寬大溫暖的懷抱。毛澤東也興奮地抱著嬌嬌,喃喃地說:
“嬌娃,我的小嬌娃!”
說著,就用臉緊貼著嬌嬌的臉蛋親了起來,“嬌娃,我的小嬌娃……”,一直說個不停。
晚上,毛澤東為慶賀父子、父女重逢,請幾位中央領導人來作客。他樂滋滋地說:
“我給你們帶來了個洋寶貝。”
客人們正猜測他的洋寶貝是個什么洋玩意兒,賀怡領著嬌嬌進來了。嬌嬌穿著深色薄呢裙子,梳著兩條齊肩小辮子,腳上穿著一雙大皮鞋,充滿了稚氣,也充滿著洋味。毛澤東指著嬌嬌對大家說:
“洋寶貝來了,我有個外國女兒。喏,就是她!”
他看著12歲的女兒,長得跟八九歲的孩子個頭差不多,身體又特別瘦小,心疼地說:
“嬌娃是吃面包吃得不長個了。改吃中國飯,中國飯好吃,養(yǎng)人,能促進發(fā)育長大個。”
后來,毛澤東每次看著嬌嬌吃飯,總是說:
“多吃點,再吃點。”
他有時候還笑瞇瞇地站在嬌嬌的旁邊,說:
“嬌娃莫急,慢慢吃,細嚼慢咽好。”
嬌嬌和二哥毛岸青不僅能經常見到爸爸,而且每天還能和爸爸一起吃晚飯,跟爸爸一起在香山的小道上漫步。爸爸總是拉著她的小手,毛岸青跟在身邊,3個人高高興興地聊天散步。
在一次散步時,嬌嬌時不時地用腳踢著路邊的小石子,看它們一個個骨骨碌碌地往前跑,覺得特別好玩。她看見路邊的小花小草,一會兒問爸爸這是什么花?一會兒問爸爸這是什么草?走著走著,她又看見一個老頭梳著一條小辮子,就問:
“爸爸,男人為什么也留辮子呢?”
毛澤東就走上前去問那位老人:
“您為什么要留辮子?”
嬌嬌緊走兩步站在爸爸身邊,也想聽聽老人怎么回答。可是那位老人只是沖他們笑笑就走開了。毛澤東沒有得到答案,就向嬌嬌和毛岸青解釋道:
“你們知道他為什么要留辮子?他這是封建。滿清皇帝統(tǒng)治時期,人們都得留辮子,誰要是敢不留辮子,就是對皇上的反抗,皇上就要殺頭的。這個人他的思想還不開化,害怕皇帝一旦再出來,要殺他的頭。所以他還要留辮子,等皇帝出來,表示忠于皇上,是皇上的好平民,皇上就不殺他了。”
毛澤東說著,回頭看著毛岸青,笑著指指他的頭說:
“你頭上沒有留辮子,你不是封建,你是不怕殺頭的革命者。爸爸也沒有辮子,也不是封建,也是革命者。”
說著,他又用手扯了扯嬌嬌的兩個小辮子,笑著說:
“嬌娃留了兩個辮子,你是個封建!”
毛岸青和嬌嬌都被爸爸一句玩笑話逗樂了。出了雙清別墅北門不遠,有一個特別大的院子,那是朱德、劉少奇、周恩來和任弼時幾家的住處。毛澤東告訴毛岸青和嬌嬌說,不得允許,不能隨便到北邊的大院去,不能影響大人們的工作和休息。后來,毛岸青和嬌嬌就沒到過那個院子里,他們時常是出東邊的門到外邊去玩。
北平5月的天氣,氣溫并不高,很多人還穿著毛衣、絨衣,有的人甚至還穿著棉衣棉褲。可是早已習慣了蘇聯(lián)寒冷氣候的嬌嬌,卻感覺像是到了夏季一樣。她穿著媽媽做的小短裙、小背心,光著腳丫曬太陽。曬過了,她就在院外的小道上樹林間跑著玩著,累了又跑回家,繼續(xù)曬太陽。毛澤東見女兒如此打扮,就說:
“你這身打扮,太不成體統(tǒng)。要改改哩!”
嬌嬌不明白什么叫體統(tǒng),只好抬頭不解地望著父親。毛澤東走到嬌嬌跟前,關切地說:
“嬌娃,現(xiàn)在的天氣還太涼,不可穿得那么少。會著涼生病的,這兒的風很硬哩!這里不興光腳丫,這地方地又不平,莫把嬌娃的腳扎破了,快把鞋子穿上。”
毛澤東叫來葉子龍,對他吩咐了一番。沒過兩天,嬌嬌就穿上了爸爸給她做的白底蘭花的連衣裙和一雙皮涼鞋。這種衣服在蘇聯(lián)常見,在北平卻是很少見到有人穿。嬌嬌看看自己這身打扮,心里想:這大概就是爸爸說的“體統(tǒng)”吧。
嬌嬌剛回來的時候,老想媽媽,后來功課一緊,就顧不上了。有一次,毛澤東突然對女兒說:
“嬌娃,是不是該給媽媽寫封信。”
嬌嬌就給媽媽寫了一封信,她是這樣寫的:
親愛的媽媽:
您好!我在爸爸這里很好。您想我嗎?我很想您……
嬌嬌寫到這兒,心想,再寫點什么呢?是不是也該替爸爸代個好?于是,她接著寫道:
“爸爸問您好,希望你保重身體。”
有一天,嬌嬌跟在爸爸的身后在雙清別墅外的林間小道上散步游玩,她見爸爸背著手漫步向前走,就學著爸爸的樣子,也背著手,漫步向前走。可沒走上三五步,她就被拉下了一大截路,趕緊甩開小手小跑跟上去。等她張著小嘴喘氣的時候,爸爸已經站在老遠的高坡上了。毛澤東見嬌嬌氣喘吁吁地跟上來,高興地拉著她的手,找個曲折小徑往回走,父女倆邊走邊聊天。嬌嬌突然停下腳步,仰著臉問道:
“爸爸,江青會不會打我?”
毛澤東愣神看著嬌嬌,那眼神是驚奇,是疑惑。此時,嬌嬌還沒見過江青的面呢!毛澤東一時也沒說什么,繼續(xù)往回走。走了幾步,他停下來,看著嬌嬌問道:
“嬌娃,是哪個說江青要打你?”
嬌嬌如實地告訴了爸爸,她說:
“姨媽說江青愛打人。我看小說里寫的后媽,都愛打孩子。”
毛澤東聞言,沒再說什么,領著嬌嬌回到了家里。
有一天,賀怡來到了毛澤東家里,嬌嬌一見姨媽來了,心里特別高興。她早就把說江青愛打人的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可沒想到爸爸還記著呢。毛澤東當著毛岸青和毛嬌嬌的面很認真地對賀怡說:
“你要向孩子道歉。”
毛澤東認為,賀怡不該那樣說。他怕在孩子幼小的心靈中產生不好的影響。再說江青也還沒有回來,還沒有和嬌嬌見過面,怎么能那樣說呢?其實,賀怡也沒有別的意思,只不過是當時為姐姐抱不平,才隨口說的一句氣話而已。
嬌嬌沒想到自己無意中將姨媽的話告訴了爸爸,爸爸會如此認真,竟然把它當成一件事來處理。她就用俄語和二哥毛岸青交談起來。毛岸青在和妹妹談話中,一會兒攤開雙手,一會兒又聳聳肩。他們的表情似乎讓毛澤東感覺到了什么,毛澤東就問:
“你們在說什么?”
“莫名其妙!我們感到莫名其妙。姨媽的話對我沒影響,道什么歉?如果對哥哥有影響,就對哥哥道歉。我沒事了,我玩去了。”
嬌嬌說罷,正要抬腿走,就聽賀怡對毛澤東說:
“我姐姐在岸青、嬌嬌離開她以后,感到特別孤獨寂寞,想讓他們回沈陽去。”
毛澤東說:
“我不同意他們去。讓他們留在我身邊。我會照顧好他們的。你也可以問問兩個孩子,看他們自己的意見怎樣。”
賀怡就征求毛岸青和嬌嬌的意見。嬌嬌畢竟是個小孩子,她并不了解媽媽的處境和心情,只知道爸爸這里環(huán)境美,又好玩,就和毛岸青同時表示不想回去。
賀怡在毛澤東家里和毛岸青、嬌嬌一起待了幾天就走了。至于她和毛澤東還談了些什么,嬌嬌并不知道。
5月27日,上海戰(zhàn)役結束。人民解放軍第3野戰(zhàn)軍第9、第10兵團及第8兵團一部共8個軍,攻占了國民黨軍25萬人固守的中國第一大城市上海。
此前,蔣介石曾給湯恩伯下了一道命令,要他“死守6個月到1年,挽救局勢,反守為攻”。怎奈飛將軍湯恩伯一貫是保命要緊,僅率國民黨軍一部5萬余人由海上逃跑了。停泊在長江口外準備為國民黨撐腰的美國等國的軍艦,聽到國民黨軍被殲滅的消息,扯下他們的旗幟,悄悄地向茫茫大海溜去。
在上海戰(zhàn)役中,人民解放軍為了保護城市建筑和市民的生命、財產安全,作戰(zhàn)使用的全部是輕武器,經過16天激戰(zhàn),共殲敵15.3萬人,繳獲各種火炮1370門,各種槍支8萬余支,坦克、裝甲車119輛,汽車1161輛,艦艇11艘,以及大量各種物資。上海地下黨也發(fā)揮了重大作用,促使國民黨淞滬警備副司令劉昌義派人和27軍接洽,率國民黨51軍、21軍、123軍4萬余人起義。人民解放軍在此戰(zhàn)中也傷亡了2萬余人,其中犧牲連以上干部433人。
在3野攻占上海城區(qū)之夜,毛岸英立即帶著掃雷專家入城排險,攻城各部全部露宿在街頭上,秋毫無犯。戰(zhàn)士們戲言:“想上海,進上海,進了上海得到兩條破麻袋。又有鋪,又有蓋,晚上睡覺真涼快。”
外電也曾報道說:人民解放軍“紀律嚴明,態(tài)度和藹”,“為世界陸軍第一”。
毛澤東非常敬重宋慶齡,得知宋慶齡在上海很安全,他十分高興,委托陳毅和其他領導人前往其公館慰問宋慶齡,并派出警衛(wèi)部隊保證她的安全。陳毅和潘漢年親自拜訪了宋慶齡。宋慶齡高興地說:
“解放就好了。國民黨的失敗,是我意料之中的,因為它敵視人民、反對人民,壓迫人民。共產黨取得勝利,是必然的,因為它代表人民,為人民謀利益。”
不久,2野第4兵團司令兼政委陳賡到上海后,也去拜訪了宋慶齡。陳賡素來敬重宋慶齡,尊稱宋慶齡為師母。宋慶齡看重帶兵的人,她也很看重陳賡,就問道:
“你帶多少兵?”
陳賡說:
“20萬吧。”
宋慶齡說:
“你們黃埔1期的胡宗南帶兵30萬,4期的林彪帶兵100萬,你怎么才有20萬兵?”
陳賡聽她這么說,挺不好意思的,只好說:
“他們進步很快。”
5月29日,中國民主同盟主席張瀾從上海致電毛澤東、朱德、周恩來和董必武,他在電文上寫道:
毛主席潤之、朱總司令玉階、周恩來先生、董必武先生勛鑒:
人民解放軍渡江以來,時僅一月,南京及蘇浙鄂贛陜5省會相繼解放,近則上海亦全部解放。蔣軍到處崩潰,人民咸慶來蘇。人民解放軍得到如此光榮勝利,謹為諸公慶賀。上海為東亞著名大都市,國內及國際人才多集于此。今后工商業(yè)之新發(fā)展,尤為新民主國家所利賴。值此戰(zhàn)后,困難較多,如何安定,如何建設,想早在諸公運籌策劃中。瀾不久將與羅努生兄等來平聆教。
張瀾 叩艷
張瀾說的羅努生,即羅隆基,字努生,江西省安福縣車田人,中國民盟創(chuàng)始人之一。
5月31日,劉少奇根據在天津了解到的情況,為中共中央起草了《關于對民族資本家政策問題給東北局電》,批評東北局在這個問題上“左”的錯誤,電文中說:
“這是一種實際上立即消滅資產階級的傾向,實際工作中的‘左’傾冒險主義和錯誤路線,和黨的方針政策是在根本上相違反的。”
東北局書記、東北人民政府主席高崗看罷電文,非常惱火,便把劉少奇天津講話抄出來上報中央及毛澤東等中央主要領導人,指責劉少奇鼓吹“剝削有功”,說劉少奇向資產階級投降。
劉少奇和高崗的矛盾自此日益激化,以致后來釀成了高崗自殺的悲劇。
1949年6月1日,毛澤東以他和朱德、周恩來、董必武4人的名義復電給張瀾,他在電文中寫道:
表方先生:
艷電敬悉。革命戰(zhàn)爭迅速發(fā)展,殘敵就殲為期不遠。今后工作重心在于建設,亟盼各方友好共同致力。先生及羅先生(指羅隆基——筆者注)準備來平,極表歡迎。
毛澤東 朱德 周恩來 董必武
6月1日這一天,毛澤東為中共中央起草了一封致斯大林的電報稿,他寫道:
“據說,在蘇聯(lián)已將東北局出版的《毛澤東選集》譯成俄文,擬在最近出版。但是該選集在論文的選擇方面和分類及次序排列方面均有缺點,并且在論文中也有許多錯字錯句。現(xiàn)在中央正在重新選訂《毛澤東選集》,并經毛澤東同志親自校正,此校正本可于本年6月底出版。那時我們可將新版迅速送達蘇聯(lián)。所以希望暫不要將東北局出版的《毛澤東選集》俄文譯本付印,待我們的新版(《毛澤東選集》訂正本)送到時,根據此新版與原來的東北版對照作了增減和修訂后,再行出版。至盼。”
此后,毛澤東因指揮戰(zhàn)爭、經濟建設等事務繁忙,將《毛澤東選集》的編輯工作往后推遲了。
6月2日,毛澤東收到喬冠華來自香港的一份報告。
原來白崇禧在5月間率領桂系部隊20余萬人撤退到湖南以后,說是要湘桂聯(lián)合與共軍決戰(zhàn)。為了鎮(zhèn)壓湖南的和平運動,他在開會時當著程潛的面指桑罵槐,還要改組湖南省政府,并建議國民黨廣州政府調程潛去廣州任考試院院長。程潛感到了很大的壓力,就派支持他和平起義的國民政府監(jiān)察委員唐鴻烈去香港,找關系與中共中央和毛澤東直接聯(lián)系。唐鴻烈到了香港,會見了新華社香港分社社長喬冠華,向喬冠華講述了程潛與蔣介石、桂系李宗仁、白崇禧的矛盾,以及程潛和國民黨長沙綏靖公署副主任李默庵等人對避免戰(zhàn)火、實現(xiàn)湖南局部和平的愿望,請喬冠華轉告中共中央和毛澤東。
毛澤東看了喬冠華的報告,想到了湖南省工委向華中局和中央報告的關于爭取程潛、陳明仁的情況,與周恩來等人進行了商談。毛澤東還說:
“單做程潛、陳明仁的工作還不夠,要發(fā)動湖南人民,爭取地方勢力,這樣和平解決湖南問題才有希望。”
毛澤東讓周恩來起草復電喬冠華,同時指示湖南省工委進一步做好爭取程潛、陳明仁起義的工作。周恩來在給喬冠華的復電中寫道:
“爭取程潛、李默庵、陳明仁站在我們方面反美反蔣反桂,極為必要,請你們認真進行此項工作。如有可能,應與程潛或李默庵建立電臺聯(lián)系。”
不久,中共中央和華中局分別在長沙建立了秘密電臺,華中局秘密電臺與湖南省工委取得了聯(lián)系。
6月4日,75歲高齡的陳嘉庚到達北平,受到董必武、林伯渠、葉劍英、李維漢等人的熱烈歡迎。
6月4日,司徒雷登的私人顧問傅涇波自作主張,向黃華暗示,司徒雷登希望去北平燕京大學過生日。
6月6日,黃華與司徒雷登進行第二次會晤。司徒雷登傲慢地對黃華說:
“你們應該意識到,外國大使館繼續(xù)留駐南京是一種意味深長的發(fā)展。”
6月7日,周恩來到王府井北京飯店接陳嘉庚去雙清別墅與毛澤東會晤。會見時,朱德、劉少奇也在座。
延安一別,轉眼就是9年,勝利時刻,故人重逢,分外親切。陳嘉庚對毛澤東說:
“在延安臨別時,我答應你做的兩件事全都做了。頭一件,我回到重慶就跟蔣介石說,共產黨一心為抗戰(zhàn),對國民黨絕無惡意,勸他要和共產黨團結合作。但他就是不聽,我也拿他沒辦法。第二件,我等回到南洋,就把我在延安的所見所聞如實介紹。蔣介石因此對我產生惡感,我也不顧,憑我的良心與人格,決不能指鹿為馬呀!”
毛澤東說:
“抗戰(zhàn)取得最后勝利,陳先生功不可沒。如今解放戰(zhàn)爭又已取得決定性勝利,我們要爭取以最快速度肅清殘敵,統(tǒng)一全中國,進行各項建設。現(xiàn)在你來得正好,過幾天全國新政協(xié)籌備會就要召開了,請你一定參加。”
陳嘉庚說:
“毛主席的意思我明白,只是我對政治素為門外漢,國語又不通,恐怕會辜負主席的美意呀!”
周恩來在一旁插話說:
“陳先生過謙了,眾所周知,你敢言人之不敢言,敢為人之不敢為!語言不通不要緊,有翻譯嘛!”
陳嘉庚在談話中對解放大軍勝利過江,迅速占領南京、上海,表示祝賀;并向毛澤東介紹了南洋華僑的情況,還談到了歸國北上途中的所見所聞,請求毛澤東派得力的文才武將去管理好福建。毛澤東告訴陳嘉庚說,已經決定派張鼎丞、葉飛前往接管福建。陳嘉庚表示滿意,認為中央考慮得很周到。
6月8日,中共華北局和傅作義代表經過多次商談,雙方正式簽訂了《綏遠和平協(xié)議》。
毛澤東在中南海接見了傅作義、鄧寶珊、周北峰、閻友文。在座的還有周恩來、朱德和華北軍區(qū)司令員聶榮臻、政委薄一波。毛澤東對傅作義說:
“過去的階段,從你發(fā)表了聲明,等于過了年三十,今后還應當從年初一做起。你們協(xié)商的綏遠和平條款,我看了,就按那執(zhí)行吧。不過,不要登報,因為你們沒有寫明有了北平解放,才有留待綏遠的起義。不然,別處都要求綏遠方式,我們就不好辦了。”
欲知毛澤東此后的重要活動,請看下一章內容。
東方翁曰:毛澤東1949年5月6日在給粟裕等的指示電中特別強調說:“在占領奉化時,要告誡部隊,不要破壞蔣介石的住宅、祠堂及其它建筑物。”后來,進駐奉化的人民解放軍,非常嚴格而認真地執(zhí)行了毛澤東這一指示,其情景著實感人!而早在十幾年前,以蔣介石為首的國民黨反動派對于毛澤東,不僅以數(shù)十萬銀元懸賞要取其項上人頭,而且還派出特務,毫無人性地掘他的祖墳,并瘋狂地搜捕和殘酷地殺害了他的親人楊開慧等。這兩種截然不同的做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由此可以看出,雙方首腦的德行之優(yōu)劣,相去何其遠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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