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門列夫先生非儒而推崇道、法、墨等家,本不忍評,但見文章已有多篇不斷并且不結合歷史實際泛泛來談,有不能忍的別見,寫出一二,供商榷。
首先建議馬門列夫先生讀《<史記·太史公自序>“論六家要旨”》一段:
【易大傳:「天下一致而百慮,同歸而殊涂。」夫陰陽﹑儒﹑墨﹑名﹑法﹑道德,此務為治者也,直所從言之異路,有省不省耳。嘗竊觀陰陽之術,大祥而眾忌諱,使人拘而多所畏;然其序四時之大順,不可失也。儒者博而寡要,勞而少功,是以其事難盡從;然其序君臣父子之禮,列夫婦長幼之別,不可易也。墨者儉而難遵,是以其事不可遍循;然其強本節用,不可廢也。法家嚴而少恩;然其正君臣上下之分,不可改矣。名家使人儉而善失真;然其正名實,不可不察也。道家使人精神專一,動合無形,贍足萬物。其為術也,因陰陽之大順,采儒墨之善,撮名法之要,與時遷移,應物變化,立俗施事,無所不宜,指約而易操,事少而功多。儒者則不然。以為人主天下之儀表也,主倡而臣和,主先而臣隨。如此則主勞而臣逸。至于大道之要,去健羨,絀聰明,釋此而任術。夫神大用則竭,形大勞則敝。形神騷動,欲與天地長久,非所聞也。】
本人前有文章認為,《易經》實質上可以做形而上學的唯物主義來解讀,韓德強教授更以之來解國家綜合國力,也極支持。大概是軍事屬五行之木,政治屬五行之火,經濟屬五行之土,外交屬五行之金,文化屬五行之水。于是根據五行相生相克,“水生木”即“文化生軍事”,是說人和人的信仰“為什么而戰”是軍事有力量的主要因素;“木生火”,“軍事生政治”,那就是階級斗爭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火生土”,“政治生經濟”,大市場小政府就是邪教;“土生金”,“經濟生外交”,經濟命脈被外資壟斷,外交就要沒有骨頭,大國而受辱;“金生水”,“外交生文化”,對外媾和,就不會有大國應有的文化自信、“文化生軍事”,外交瞎搞,軍事斗爭就要出問題——找出了如何“經濟建設和精神文明建設兩手都要硬”的建設辦法來——經濟和文化決然不可獨立。這個也是儒家的世界觀,可貨真價實的儒家治國原則。我看也沒有什么反人民反進步反科學的。
《史記·高祖本紀》【太史公曰:夏之政忠。忠之敝,小人以野,故殷人承之以敬。敬之敝,小人以鬼,故周人承之以文。文之敝,小人以僿,故救僿莫若以忠。三王之道若循環,終而復始。周秦之閑,可謂文敝矣。】
這段話非常有意思,“忠之敝”就是“野”的叛亂,就是對不忠就沒有辦法;政治主“敬”,反動派弄牛鬼蛇神的邪教出來就沒有辦法;用道德文化思想教育的方式主政,對沒有誠心的虛偽及“永不翻案”就沒有辦法,解決之道在于提倡“忠”。
——也就是說,馬門列夫先生非儒的理由,太史公已經指出來了。
如僅僅憑孔子及后世儒家言行來判斷儒家,那孔子有足夠的言行可以“證明”他既知行合一又迂腐,本人有《孔門的平等》和《鐵血孔子》做造反式的解讀——造于丹一流的反。
要論人民性,我也可以指幾點。最受批判的【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今日有學人指出是有不同斷句方式的,我強調一下:
《論語·泰伯》:〖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論語·子路》篇末:〖子曰:“善人教民七年,亦可以即戎矣。”〗〖子曰:“以不教民戰,是謂棄之。”〗
——結合起來一起讀,我只能反對〖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完全不管兩千年前根本就沒有標點符號,完全可以另外斷句成〖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就是老百姓的政治覺悟先進,就鼓勵他們繼續進步;要是他們的政治覺悟有問題,價值取向落后一切向錢看,就要教他們正確的歷史觀價值觀愛國主義——這樣一來孔子完全就是一個革命家。
同時,【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也可以解讀成:“上”是動詞,是給特權,也就是大夫在“刑”面前沒有特權,“庶人”在“禮”面前不失平等。
對于勞動,孔子的言論有:
《論語·子路》:〖樊遲請學稼。子曰:“吾不如老農。”請學為圃。曰:“吾不如老圃。”樊遲出。子曰:“小人哉,樊須也!上好禮,則民莫敢不敬;上好義,則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則民莫敢不用情。夫如是,則四方之民襁負其子而至矣,焉用稼?”〗
《論語·憲問》:〖南宮適問于孔子曰:“羿善射,奡蕩舟,俱不得其死然。禹、稷躬稼而有天下。”夫子不答。南宮適出,子曰:“君子哉若人!尚德哉若人!”〗
——也就是說,今日在這個問題上罵孔子,是故意忽略后段,是斷章取義的不學無術或故意的偏見或心理陰暗的污蔑。
《論語·先進》【子曰:“先進于禮樂,野人也;后進于禮樂,君子也。如用之,則吾從先進。”】
——本句更是說明孔子是站在勞動人民立場上的。“進”是達到境界的“進”,本句意思是當官了再去重點大學拿文憑“禮樂”的是“君子”——今日也一樣——,而大學畢業了再當官,就是筆者我這樣的“野人”。孔子說如果他是招聘官的話,就用我這樣的“野人”。
這實在是任用賢人的用人標準,不是什么【“大夫”以上階級的“民主”】
孔子時代孔子的“克己復禮”,是有積極意義的。那個時代的主要社會矛盾在于春秋戰國的政治分裂和野心家,跟今日國情是有些相似的——今日也要真正的共產黨人“克己復禮”,團結在黨中央周圍,以人民的利益為重,與政治經濟文化外交各界的賣國主義作斗爭,不能讓美帝國學秦王的辦法對中國湊效,這個辦法就是《史記》說的【王卒用李斯之謀,陰遣辯士赍金玉游說諸侯,諸侯名士可下以財者,厚遺結之;不肯者,利劍刺之。】
孔子的政治目標就是大夫不造國君的反,國君不造天子的反,大家齊心修身,為老百姓做表率。這樣的治國方式是適合那個時代的。今日的買辦們美國鸚鵡們要是有一點孔子的這個情懷,不造人民的反,不與人民為敵,不站在人民的對立面,也是有積極意義的。
并且,【儒者……然其序君臣父子之禮,列夫婦長幼之別,不可易也】在今日也有意義,就是“由孝而忠”,忠于國家,忠于民族,而不是什么虛無的“無父無君”無國界無民族無主權的“民主自由”的“普世價值”!
并且提醒馬門列夫先生,今日某些文人由非孔子而入非儒,由非儒而入非傳統文化,由非傳統文化而入非中國歷史——由此“證明”中國人劣等。
這個邏輯應該注意看看。
百家都是《<史記·太史公自序>“論六家要旨”》說的【天下一致而百慮,同歸而殊涂。】,是中華文化的寶貴財富。今日的子孫是在其中汲取營養,是“以史為鑒”。今日遇到的問題、機遇,對比百家言論百家智慧,吸取經驗教訓。
今日國人的無能無恥,也決賴不到百家——儒家——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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