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后臺留言比較多,支持者眾,批評甚至辱罵者亦不少,沒空一一回應,只能通過這篇文章回答一些有代表性的批評吧。
1、“你為什么逮著老胡罵?”
答:之所以逮著他罵,原因至少有二:
一、你我都知道,老胡就是一個叼盤的,我只能罵他,要不又得進小黑屋了……主要是老胡叼盤叼得十足惡心,一個“光盤”被他叼得花樣百出,該罵。
二、老胡是一個特殊的存在。說他是個自媒體,其他自媒體沒有他那樣的地位、權力和影響力;說他是個“官”,一般的“官”又沒有他這樣的自媒體和輿論影響力,以代表民意自居。等于老胡把兩頭都給占了,最后的結果就是他既可以以權威身份影響輿論,又給了決策者“民意參考”。這也不是最可怕的問題,最可怕的問題是老胡骨子里面既“唯上”、又媚美,這樣的人處在這樣關鍵的位置,起到的作用是很糟糕的。
老年人口占比近三成的錦州最后的堅守被老胡帶頭毀了,這些老人將來遭遇不測能找老胡清算嗎?山東建類似小湯山那樣的永久方艙被老胡帶頭罵停了,等山東病例驟增的時候,老胡能憑空變出床位嗎?這不是一般的自媒體能做得到的,也不是一般的指令做得出的……
2、“老胡陽了,你應該很高興吧?”
答:沒啥好高興的,只希望他早點康復,以一個健康人的身份來對話;老胡也陽了,只能說明疫情已經很嚴重了。
但是,老胡陽了,可以在暖氣十足的家里休養,工地上與老胡同齡的老工人陽了,還要繼續頂著寒風干活;老胡可以今天做300個俯臥撐、明天做330個俯臥撐,與老胡同齡的老工人雖然力氣比老胡大,但還真做不了300個俯臥撐,說不定還伴隨著腦梗、慢性肺炎、關節炎……;老胡的同行陽了可以進小湯山方艙干凈整潔有空調的兩人間、還能留著一張空床給另一個同事,老工人陽了都不一定能搶到退燒藥……
同理,王石、劉強東、張蘭、張朝陽最近都出來曬自己陽了,張朝陽只屯了兩粒布洛芬,老胡就曬了六顆藥;在我們這里那是救急藥,在人家那里僅僅是一個道具。
3、“你反對放開?”
答:我的外甥被封在北京旁邊的小縣城,已經上了一年多的網課;我小姨和她兒子借錢在鄭州盤了一個小飯館,今年被封在出租屋里三個多月,飯館黃了不說,債怎么還都是個大問題;因為某些不盡合理的防疫措施,我已經三年沒有在老家過年;10月份大伯去世,做了核酸、做了報備,電話通知我別回了,回去要自費集中隔離7天,等隔離完了大伯早就下葬了……
公眾號的老讀者都知道,120拒診、“防疫護城河”、給貨車司機層層設卡、不讓農民下地、給居民家門上鐵絲、給儲戶賦紅碼……這些事件我都公開反對過,而且多次被關進小黑屋。
前天的文章講過,雖然我的小女兒在幼兒園陽了,但通過中醫藥手段家庭成員全部扛過去了;基于家里四口人的身體狀況,我有自信說這個病毒可防可治,唯一擔心的是遠在老家、有基礎病的老父親。所以,站在個人的立場,我當然無比渴望放開。
但是,并不是每個人都掌握了基本的中醫保健知識,60%的人在第一波同時感染的情況下也并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搶到藥物,還有那些高齡老人怎么辦?新生兒怎么辦?孕產婦怎么辦?住院的基礎病人、剛剛動過手術、做過放化療的人怎么辦?對于這些健康上的弱勢群體而言,包括中醫在內的所有醫療手段都不是包治百病的,感染對于這個群體來說是無妄之災。(這也是我與很多中醫愛好者的分歧所在,他們很多人也認為只要全面推廣中醫藥就可以全面放開了。我就問全國現在還有多少中醫師?其中有能力按中醫思維治病的中醫師還剩多少?平攤到14億人的60%平均多少人口有一個真正的中醫師?)
“兩害相權取其輕”這句話從不同角度或站在不同群體立場的考慮與訴求是完全不同的,廟堂之人考慮的是防疫的成本與放開后的代價,而健康群體與基礎病人、高齡老人的訴求能一樣嗎?小市民、服務業的小業主與流水線和工地工人的訴求能一樣嗎?老板與雇工的訴求能一樣嗎?對于后者而言,放開意味著他們要首先直接面臨著感染的風險,由個體去承擔“帶病上崗”的健康損害和治病的醫療開支。
4、“封控你也反對,放開你也反對,你想怎么樣?”
答:這個問題我無從回答啊,因為我反對的從來不是“封控”或者“放開”本身,我反對的只是懶政一刀切或者毫不設防的全放縱,反對的是這種現象背后的官僚主義、資本化、市場化以及對群眾路線的背離……這些已經說過無數遍了,而“全放縱”之后,所體現出來的官僚主義甩鍋、塞責(例如連學校的核酸抽查都停了,連“院感”都不顧了……)、資本發國難財表現得要更甚!
“動態清零”的成本之所以越來越高,“性價比”之所以越來越差,奧密克戎的傳染性增強只是一個方面的因素,更本質的因素恰恰是筆者所反對的東西。
有人說,奧密克戎根本防不住。講這個話的人,其實是混淆了兩個層面的問題。
第一個層面,即便奧密克戎致病性減弱,但目前也是個有危害的傳染病;即便是流感,難道就不去采取一些措施預防嗎?筆者印象中高中的時候流感高發、學校還要在教室里煮醋。防與不防,是一個基本態度和立場的問題。至少專家關于“第一波就感染60%,回落時有80%-90%的人感染”的預期,筆者看不出任何打算防的架勢。第一個層面有了正確的態度,才能談第二個層面。
第二個層面才是怎么防的問題,是“動態清零”還是“共存”,是“御病毒于國門之外”還是讓病毒進來、動員群眾進行“游擊戰”、“運動戰”、開展群防群治。
很多左翼的朋友一上來就把“動態清零”與歷史上的“御敵于國門之外”對標,然后大肆嘲諷。王明路線的“御敵于國門之外”為什么會失敗?因為那是基于“敵強我弱”的客觀條件做出來的錯誤決策;當著自身的力量足夠強大時,為什么還要放敵人進來殘害人民?抗美援朝、出國作戰難道不是“御敵于國門之外”?
奧密克戎的傳染性增強是不是敵我力量對比發生“質變”的充足條件?這個問題也是可以討論的。
我們不妨回顧今年年初以來的變化,首先是香港檢疫措施的放松導致大量病例出現,陸港往來的航班首先讓深圳“破防”,但是被深圳在一周內摁住了;在上海分擔了深圳的航班之后,導致了上海的“破防”;上海的猶豫、不堅決,讓病毒不僅在上海爆發,而且迅速外溢全國百城,即便這種情況下,被外溢的百城也很快摁住了;7月初新版防控方案陸續推開,不僅僅是入境隔離由14+7變成了7+3,連入境的非冷鏈貨物也停止了檢疫,由是開始了全國多地綿延不斷的破防,特別是處于邊境位置的新疆與內蒙,以及承擔了大量國際貨運航線的石家莊、鄭州、成都、重慶、廣州……
當然,上述因素也僅僅是問題的一方面,筆者可以舉出親身經歷的事例來說明另一些因素。
——去年12月初,我剛從西安回來,西安疫情就爆發了。按防控要求,我需要與家庭成員一起居家隔離七天,解除隔離前三天兩檢。在我自行在app上報備了詳細行程信息后,首先遇到的是從市級到不同區的幾個區級疾控打電話來跟我重復地登記相同的信息,這不是浪費疾控部門的時間嗎?有這工夫,還不如去把流調工作做扎實。居家隔離期間沒有任何人上門過問,是否居家全靠本人自覺。最后的三天兩檢原本要求間隔24小時,事實上是直到最后一天,才有大白上門,直接一次性采了兩遍核酸。
——今年6月初,我乘坐私家車去重慶。按照防控政策,跨省需要24小時核酸。出行前我們提前做了核酸,只是那天比較意外,快下高速了核酸結果還沒出來,我們就在最后一個服務區待了兩三個小時等核酸結果。下高速時,我們主動走人工通道在卡口停車準備出示核酸結果,然而人家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看都不看,擺手讓我們快走。11月重慶封城,小區有鄰居自駕車從重慶回來,所憑的竟是一張過期的通行證……
——據筆者所了解,即便沒有取消入境非冷鏈貨物檢疫,事實上之前的某些檢疫部門也是流于形式,很多工作甚至是外包……
——今年9月初全城靜默,連續進行了十來天的全員核酸。這樣的頻次、密度有科學依據嗎?關鍵是還要求全城同一時段核酸,最后把市級系統整崩了。更嚴重的是,這樣高密度、限定時段的全員核酸導致大量人群聚集,反而增加的感染的風險……最后工作報表固然是好看了,實際效果呢?風險呢?
——由于高密度的全員核酸,導致核酸采集需要大量地采用“外包”形式,而非正規醫護,再加上核酸檢測本來就是第三方企業承擔,這給核酸不規范甚至造假提供了巨大空間……
——據筆者所了解,很多地方的入戶消殺、封控等很多工作同樣采取的項目招標和外包,例如入戶消殺,怎么簡單粗暴怎么來,越粗暴越容易“拍照留痕”;相反,那些群眾自組織的防疫、保供,往往卻得不到支持……
看到這些現象,大家應該知道我想表達什么吧……增加了這么多崗位和工作,是要花錢的,結果人力、物力、財力投進去了,卻沒起到應有的作用,漏洞能不越來越多嗎?成本能不越來越高嗎?
這些背后的根源正是筆者上面所說的官僚主義、資本化、市場化以及對群眾路線的背離。而這些問題在放開之后,以另一種更加極致的形態表現出來了,相信這幾天全國很多地方的群眾應該都有深切體會吧。
即便按照專家的說法,病毒真的已經變異到無法“動態清零”的地步,我上面所說的這些問題,群眾依然要去面對。
例如,至少目前筆者還沒看到任何拉平感染曲線的具體舉措,早幾天媒體和專家反而慫恿群眾“應陽早陽”,這兩天才往回找補,這何嘗不是另一種“懶”呢?抗原及藥物供應渠道囤積居奇、價格飛漲,群眾買不到藥、買不到抗原的問題至今還沒得到緩解……而等到春節大遷徙之后,資源更加匱乏的農村地區怎么辦?有預案嗎?
5、“你有什么建設性意見?這個社會從來不缺提出問題和制造恐慌的人”
答:首先關于所謂“制造恐慌”,這樣的指責恕我無法接受。自始至終,我一直在講這個病毒對絕大多數人是可防可治的,“清零”還是“共存”應該依據主客觀條件的變化作出調整。放開之后,真正的問題是迅速拉高感染曲線所導致的醫療資源擠兌,以及弱勢群體(包括經濟學意義上的弱勢群體以及健康方面的“弱勢群體”)由于醫療資源擠兌以及感染所帶來的巨大沖擊,如果連提這些問題也叫“制造恐慌”,那我也就懶得回應了;那些僅從個體體驗(“我得了就沒事啊”)和個人利益出發,而從來不考慮弱勢群體的人,就不用來交流了,取關也無妨。
至于“建設性意見”,完全談不上。我只是無產階級的無名小卒、人微言輕;無論是選擇“清零”還是“共存”,都不是無產階級能夠決定的,否則也不會出現上面所列的問題。至于寫文章的目的,也只是與志同道合者、與群眾一起探討道理、認識社會,當然,我也只是群眾的一員。
不過,我還真的希望文章能夠成為“建設性意見”——這幾天的文章目的就是動員公眾號的讀者,一起來為拉平感染曲線貢獻每個人的一份力量;如果個人還有余力,就去幫幫身邊那些缺醫少藥的鄰居、朋友;再有余力,就走到工廠、工地、農村,去幫一幫那些工友、農友,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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