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虛無前三十年的“奇文”
近日,從微信群中讀到一篇標題為《40年來令人懷念的六位大學校長》(署名北京木子藝術工作室)的文章。讀罷該文,深感這是一篇虛無新中國前三十年的奇特文章——說奇特其實也并不那么奇特,類似的所謂文章過去也曾多次見到過,只是這篇文章更加不顧客觀事實,更加隨心所欲罷了。
該文是以這樣一段話開頭的:“二十世紀上半葉,優秀的教育家燦若星河,僅大學校長而言,蔡元培、馬相伯、梅貽琦、郭秉文、羅家倫、張壽鏞、蔣夢麟、任鴻雋、張伯苓、竺可楨、茅以升、唐文治、薩本棟、陳裕光、吳貽芳……這個 名單很長很長。”
接著該文又說道:“而八十年代呢?八十年代意味著什么?那是一場浩劫之后的重建,是對此后三十年高等教育拓荒的奠基與構想,這是意義深遠又責任重大的時期。幸好,八十年代涌現了一批優秀的大學校長,他們恢復或重建了大學精神,讓大學從骨子里更像大學——自由之精神、獨立之思想,甚至可以說為大學重新注入了靈魂。他們都在二十世紀上半葉完成大學學業,因此可以說接續了優良傳統,他們永遠被懷念。”之后該文列舉了二十世紀“八十年代涌現”的,“40年來令人懷念的六位大學校長”的名字和他們簡要的“優秀”事跡。
讀罷該文不難看出,作者是將從“二十世紀上半葉”起,亦即從1900年起至二十世紀“八十年代”以來的“四十年”,也就是至本世紀一十年代這一百二十年的中國教育,劃分為三個時期來進行評價和定性的。這三個時期是——
(一),“二十世紀上半葉”,也就是1900年至1949年時期。
這個時期,就其政治狀況來說又可分為三個時段,就是1900年至1911年辛亥革命前的晚清時段,1912年中華民國成立至1927年的軍閥混戰時段和之后至1949年的國民黨蔣介石反動統治時段;而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作者雖然說的是“二十世紀上半葉”,但是實際上指的卻是從1912年到1949年的中華民國時期,特別是指1927年到1949年的國民黨蔣介石反動統治時期,因為這也是多年來一些人特別看好并且不斷地掀起所謂“民國熱”的時期。
在該文作者看來,這個時期是中國教育的一個光輝燦爛的時期。表現在這個時期“優秀的教育家燦若星河”,其中,“僅大學校長”就有“蔡元培、馬相伯、梅貽琦、郭秉文、羅家倫、張壽鏞、蔣夢麟、任鴻雋、張伯苓、竺可楨、茅以升、唐文治、薩本棟、陳裕光、吳貽芳……”,而且實際上“這個名單很長很長”。
眾所周知,大學教育不是空中樓閣,它要以中學教育、小學教育乃至幼兒教育為基礎,為依托,大學教育如此地光輝燦爛,那么當時的中學教育、小學教育乃至幼兒教育也就定然都是光輝燦爛的。因此,“優秀的”中學校長、小學校長、幼教某長就更加是“燦若星河”,甚至是“燦若宇宙”的。
同樣眾所周知的是,教育是不能脫離社會而孤立存在的,它要受到政治、經濟、文化、科技等等條件的制約。既然這個時期的教育是如此地光輝燦爛,那么毫無疑問,這個時期的政治(比如說國家領導人也就是蔣介石對教育的重視程度)和經濟、文化、科技等等也就都定然是光輝燦爛的。
因而,從表面上看,作者只是在頌揚這個時期的教育,但是實際上卻是在對這個時期的政治、經濟、文化、科技等等進行全面的肯定和高調門兒的頌揚。對于那些不了解當時,也就是1927年到1949年國民黨蔣介石反動統治時期真實情況的人們來說,當他們讀了這樣充分全面肯定和高調門兒頌揚的文字時,除了對那個時代進行向往和膜拜之外,大概是不會有別的情感產生的吧?
(二),二十世紀“八十年代”以來的四十年。
這也就是通常所說的迄今為止的“改革開放”時期。該文作者將這個時期定性為“一場浩劫之后的重建”時期,認定這個時期的教育“是對此后三十年高等教育拓荒的奠基與構想”的時期,是“意義深遠又責任重大的時期”。而之所以這個時期能夠有這些值得肯定的地位,是因為“八十年代涌現了一批優秀的大學校長,他們恢復或重建了大學精神,讓大學從骨子里更像大學”。高等教育是如此的,其他的教育,乃至整個國家的狀況和面貌當然也就都是如此的。
然而,盡管這個時期的中國教育有這些值得肯定的地方。但是若要與上一個時期,即從1927年到1949年的國民黨蔣介石反動統治時期比較起來,那就還是差得遠了。這是因為第一,前一個時期“優秀的教育家燦若星河,僅大學校長”就有那樣的一大排,而且“這個名單很長很長”。而“八十年代”以來的四十年呢?“優秀的”大學校長雖然也有,但僅只區區的六位,至于“優秀的教育家”之與前一時期的“燦若星河”相較,那根本是不能同日而語的。
第二,就是這區區六位“優秀的”大學校長,也都是前一個時期,即主要是1927年到1949年的國民黨蔣介石反動統治時期“完成大學學業”而培養出來的,并且因為他們“接續了優良傳統”,從而才成為“優秀的”大學校長的,也從而才能“永遠被懷念”。否則的話,就連這區區六位“優秀的”大學校長也是不會有的,其他的就更加談不上了。總之,這個時期的中國教育乃至整體面貌,雖然有某些值得肯定的地方,但是就整體狀況而言,那是乏善可陳的。
(三),從新中國成立到“八十年代”前夕的三十年
按照該文所設定的時間,即從1900年到2019年,那么除了上面說到的兩個時期外,中國教育應該還有一個時期,那就是從1949年新中國成立到“八十年代”前夕的這個時期。這也就是通常所說的新中國的前三十年。那么,這個時期的中國教育進而整個國家狀況究竟怎么樣呢?
對此,該文雖然沒有單獨的正面的談到,但是這并不等于其沒有看法。事實上不僅有看法,而且看法還很清楚,很直白,這從前述引文中可以看出。為了弄清楚該文對新中國前三十教育進而整體狀況的看法,現將那段文字再引述一遍:
“而八十年代呢?八十年代意味著什么?那是一場浩劫之后的重建,是對此后三十年高等教育拓荒的奠基與構想,這是意義深遠又責任重大的時期。幸好,八十年代涌現了一批優秀的大學校長,他們恢復或重建了大學精神,讓大學從骨子里更像大學——自由之精神、獨立之思想,甚至可以說為大學重新注入了靈魂。”
在這里,我們只要把其中的幾個用語拎出來看一看,該文作者對新中國前三十年的教育進而整個國家的面貌的看法就一清二楚了。
其一,“一場浩劫之后的重建”。眾所周知,“一場浩劫”這個用語是黨內走資勢力發明的,是他們專給那場偉大的史無前例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定性的。從這個角度說,該文這似乎只是在給新中國前三十年中的后十年的教育乃至整個國家面貌定性。但是,仔細一想,又似乎并不僅僅是指那十年,而是指的整個新中國的前三十年,是在說那三十年都屬于“一場浩劫”,教育包括在其中。而從該文通篇反映的作者的階級立場看,后邊的這種理解要更加合乎作者的本意些。既然前三十年都是“一場浩劫”,那么,那個時期的教育也好,整個國家的面貌也好,就都在浩劫當中,就都一無是處是確定無疑的了。
其二,“拓荒”與“奠基”。先說“拓荒”。“八十年代”的教育是“拓荒”,不用說,這是在告訴人們,從新中國成立到八十年代前夕,中國的教育乃至整個國家面貌如同一片荒蕪之地。既然如此,那還有什么正面的,值得說道的地方可言呢?至于“奠基”,只有原來沒有的、新建立的事物才有“奠基”可言,這跟一片荒蕪是一個意思。僅此兩個用語,新中國前三十年的教育乃至整個國家的發展狀況就都被虛無得一干二凈了。
其三,“恢復或重建”。“恢復”和“重建”這兩個用語意義有相通之處,都是指原來已經有的事物,后來被破壞了,從而才需要恢復或者進行重建。那么,是些什么原來已經有的事物后來被破壞了,從而需要恢復和重建呢?從該文看,主要是兩個:一個是“大學精神”,一個是“大學靈魂”。在該文作者那里,所謂的“大學精神”,就是“自由之精神、獨立之思想”。這兩個東西在上述中國教育的第一個時期,亦即1927年到1949年新中國成立前夕的國民黨蔣介石反動統治時期是都有了的,所以那個時期“大學從骨子里更像大學”,教育進而整個國家的面貌才能那樣地光輝燦爛,而從新中國成立起到“八十年代”前夕,這些好東西都遭受到了破壞,都蕩然無存,所以這個時期的大學“從骨子里”都不像大學,整個國家從教育到其他各個方成是一團糟,都需要“恢復或重建”。
不用列舉更多的該文作者對新中國前三十年的教育以及整個國家面貌看法的言論了,僅從以上這些用語中就足以清楚無誤地看出作者對新中國前三十年教育和整個國家面貌的看法了。
地球人都知道,新中國前三十年的教育也好,整個國家也好,都是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走過的,都是以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為思想指導的,亦即為黨和國家(包括教育)的靈魂的,都是以科學社會主義為根本制度和根本道路的。既然新中國前三十年的教育和整個國家的面貌是如此地糟糕透頂,如此地一無是處,一團漆黑。而“二十世紀上半葉”,特別是1927年到1949年的國民黨蔣介石反動統治時期的教育成就,乃至整個國家的面貌是那樣地光輝燦爛,那樣地“燦若星河”,那樣地“永遠被懷念”,那么,兩相比較,國民黨蔣介石之優越于共產黨毛澤東,三民主義與孔孟之道乃至基督教教義(后二者是蔣介石的亦是國民黨的精神支柱)之優越于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社會制度和道路之優越于社會主義制度和道路就不言自明了。這些無疑就是該文作者所要告訴人們的。
然而,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國民黨蔣介石的反動統治既然是那樣的好,那樣的從教育到國家的整體面貌都燦爛光輝,都“永遠被懷念”,那么,卻為什么又那樣地被全國人民所唾棄,從而被推翻,被趕到一群海島上去倚靠美國人的保護從而才茍延殘喘呢?中國人未免也太不辯是非,太不識好歹了吧?
這難免就要使人產生疑問:到底是些什么人“從骨子里”念念不忘地“懷念”那個時代,不斷地捏造些文章出來對那個時代進行無恥的頌揚呢?面對這個問題,不禁使我想起了毛主席曾經講過的一段話:
“如果說,法國資產階級的國民議會里至今還有保皇黨的代表人物的話,那末,在地球上全部剝削階級徹底滅亡之后多少年內,很可能還會有蔣介石王朝的代表人物在各地活動著。這些人中的最死硬分子是永遠不會承認他們的失敗的。這是因為他們不但需要欺騙別人,也需要欺騙他們自己,不然他們就不能過日子。”(《毛澤東選集》第五卷第166頁)
最后要說的是,在該文中,作者還講了一個北大校長“丁石孫拒收毛新宇入北大的故事”。據說這個故事是“至今都令人津津樂道”的極有興味的故事,所以一有機會作者就要將它講上那么一遍,其目的自然是要盡可能地廣其受眾的。既然如此,那么,本文也善解人意地將它抄錄如此,來幫幫作者要盡力擴散的忙:
“丁石孫拒收毛新宇入北大的故事至今都令人津津樂道。1988年7月,毛新宇北大附中畢業,其母邵華曾找到北大校長丁石孫,說‘咱家三代都屬于北大’。而丁石孫卻說,‘無此必然性啊’。邵華說,‘新宇就該上北大’。丁石孫又言,‘北大校風自由,同學好動,我擔心他進來無法保障安全’。無奈之下,毛新宇最終只能屈尊就讀了人大歷史系。‘我是一個像空氣一樣自由的人,妨礙我心靈自由的時候,絕不妥協。’”
凡明眼人都不難看出,上述這段文字中有許多別有用心的暗示,包藏著許多不懷好意的禍心。不過,為了節約篇幅,就不在這里進行分析了。
作為“八十年代”以來的四十年中被該文作者看上的全國六位“優秀大學校長”之一的丁石孫,作者在介紹他“優秀的”事跡時用了總共不到七百字,而其中就用了近二百字來講他“拒收毛新宇入北大的故事”,可見在作者的心目中,這個“故事”的重要程度。至于其一有機會就要“津津樂道”地將這個“故事”講上一遍,其用心究竟何在,恐怕是一個不難看出也不難回答的,因而是無需要回答的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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