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圣誕節”。在中國絕大多數人盡管搞不清楚“圣”在哪里“誕”,但這個基督教國家的新年已經變成這里沒有國定假期的另類大節了。在當今信仰,文化都處在莫名其妙的狀態下,倒也不妨說是本著“好死不如賴活”,“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心態玩一把張冠李戴的游戲。
據朝鮮媒體說,金正日誕生和去世,長白山都出現特殊天象,而如今換了金正恩,又得讓他們化費一番新的創意和想象,以讓他們心中確立一個新的神圣偶像。回想起當年中國的偶像時代,好象從沒聽說過把毛主席的出生和去世搞的那么靈異,只記得每年12月26日毛主席誕辰,全國人民都會自發的吃壽面。另外印象深刻的是被奉為“樣板畫”的《毛主席去安源》,說畫得象“圣人下凡”。其實現在看來,憑毛主席在中國歷史上的貢獻和地位,加上人們與身俱來對偉人的崇敬,那樣畫也不見得有多么過份。
古今中外,“神圣性”是人類社會精神生活不可獲缺的自然需求,西方在基督教誕生之前有古希臘,羅馬神話,中國也有伏羲和女媧,而這對漢人的祖先用現在的眼光看似乎有“兄妹亂倫”之嫌疑,不知是否是這個“遺傳”的原因,導致我們始終沒有長久穩定的神圣偶像,道德觀和價值觀也可以“與時俱進”的作放棄和改變。嘴上常說我們的文化如何光輝燦爛,實則對自己的歷史既不懂得尊重也毫無敬畏之感。
美國首都最具精神象征的建筑物是華盛頓紀念碑和林肯紀念堂,法國巴黎除了圣母院外還有個供奉偉人的先賢祠,幾乎沒有人會對之表示責難,發出異議,而中國人卻經常會對一些紀念性標志不斷質疑。國家博物院還賊頭賊腦,把一個孔子像當作道具,玩了一把飄來飄去的,山寨版大衛科波菲爾的拙劣游戲。中國人由于失去了能作為精神主宰的節日文化,于是對人家的宗教發生了興趣,但由于對這種宗教既不信仰也不了解,所以只好把“圣誕節”當成“兒童節”,玩玩充滿娛樂的衍生產物。人家在教堂懷著神圣和虔誠,劃著十字唱著《平安夜》和《圣母頌》;我們在街上啃著披薩,打著雪仗,嘻嘻哈哈吼著《鈴兒響叮當》。
每當看到盲人歌手安德烈波切利的《神圣之歌》,梵帝崗大教堂的《加冕彌撒》,盡管不是基督徒,也會從心底產生一種莊嚴、神圣之超脫感。擴展到西方的人文氛圍,無須任何華麗的詞藻,你都不得不用最樸素的語言說:“對待歷史文化就應該是這樣,尊重歷史文化就一定會這樣”。而在中國這個什么都不對勁地方,你天天懷著一個可憐的愿望就是——啥時候你才可以塵埃落定?
曾經有過這樣的感受,當某天放學回家走進弄堂,從家家戶戶的窗戶里飄出粽葉的清香,看到大人在家里包起了粽子,就知道端午節到了。當去到街市,空氣里彌漫著桂花糖芋頭,糖炒栗子的誘人味道,就知道中秋節到了。。。。。。那時候的每個節日在環境和心理上都有一種濃濃的氛圍,雖然物質貧乏,條件很差,但節日帶來的幸福感比現在強烈得多,至少這也是種市井文化。而這種普通生活的心靈溫馨,已隨著粗放、簡單化的“老城改造”一去不返,剩下的只有除夕夜那陣鞭炮聲的噼里啪啦,留下的是破壞環境的狼籍糟粕,彌漫的是有損健康的硫磺迷霧。
節日文化的改變,無神論國家過起無“圣”之“圣誕節”,不僅反映出精神的迷失,也是對社會現實的一種諷刺。其實中國人是最需要在自己的土地上“誕”有一個“圣”的,過去我們曾經有過,不管如何眾說紛紜,至少在艱難困苦的日子里,沒有讓中國人感覺過窩囊,而盡管現在腰纏萬貫,精神上卻沒有與之相符的趾高氣揚。不知道中國人會不會有這種命:如果2012瑪雅人的末日預言沒有出現,是否能讓中國人作為新的“世紀元年”,讓中國出現一個“圣”,也好讓以后的“圣誕節”過的名正言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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