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學,我身邊的一個同學(此人名字我不說了,以免壞了同學關系)天天理直氣壯地叫喧一句話:“我愛這個民族,但不愛這個國家”。在他心目中,也許會覺得這是經他多年思考所得出的一個多么偉大的理論,甚至會為他能想出這么一個理論而為自己感到自豪和驕傲,以為自己的情懷已遠超常人,懂得比常人更加聰明的道理。這句話得到了很多聽眾的大力贊同,他們都覺得這話有道理甚至完全正確。但是,在這里我要毫不留情地說:這話純屬謬理。按照他的道理,他是只講熱愛我們中華民族的民族主義,不講熱愛我們中國的愛國主義。我明白他說的這個愛國中的“國”是個什么意思,是指帶有政治意義的中華人民共和國,他這句話的實際意義是:我愛民族意義上的中國,但不愛政治意義上的中國。因此,憑借著這句話,他巧妙地一方面可以說自己不愛國,卻又以愛族的理由躲過了賣國、判國的嫌疑。于是,帶著這個邏輯,他甚至說出了“假如將來有日本侵略中國,我就第一個去當漢奸”的話,言下之意,只要是反對這個國家的事他都可以去做,反正他并不愛國甚至認為愛國是可惡的,國家滅亡了這個民族還存在,他并沒有做背叛傷害這個民族的事,因此他還是“熱愛這個民族”的。令人氣憤的是,他的這套歪理居然得到了另外幾人的完全贊同,甚至有人還喜笑言開,大聲拍手叫好。我不得不說,他的思想以及這個思想的追隨者們的思想都已走入了萬劫不復的死胡同,進入到了走火入魔的境地。
在這里,我先要探討一下他所說的民族國家和政治政府國家的內涵和概念。大約是幾年前,網絡上曾發起過一個調查,讓人們談一談他們對祖國的看法。于是間,有人叫好,有人說壞,而《青年文摘》雜志在選登感想時,既沒有選擇一味說好的,也沒有選擇一位說壞的,而是刊登了這樣一篇文字。這篇文章先是用兩個英語單詞講了兩個國家的概念:一個是nation,是指政府意義的國家;一個是country,是指民族意義上的國家。對待這兩個意義的國家,作者分別采取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對待民族意義上的祖國,不管這個民族有何優缺點,自己都要無條件地去愛,因為民族好比自己的母親,生下自己啥樣就是啥樣,這是天然形成的,沒有辦法;而對待政府意義上的國家,則沒有那么客氣了,這個國家做得好,就不去說了,如若做得不好,自己就要拿起牛鞭來抽打他,直到他轉回到正確的軌道上來,以鞭策他真正為人民造福。這種對待國家的態度其實是一種意識,叫做公民意識,也是一個國家的公民所最應該培養的意識。但是要注意,這里的這種公民意識與他的那套愛族不愛國的理論是有著本質上的區別的。這種公民意識的愛國對待政府的態度是中性的,無熱愛,但也并不包含反對的意義。對了就夸,錯了就批評,但批評并非就是反對。某種程度上,正確的批評也是真正的為國家好,對國家治理是有好處的。這是因為,兩個意義上的國家相互聯系,相依相存,絕沒有一個可以存在,另一個毫無關系的倒理。而他的那句我愛這個民族,不愛這個國家的最大謬誤就在于,他徹底地割裂了二者的聯系,認為只要愛族了就可以不愛國了,國家的存亡變得毫無意義。要知道,兩個意義的國家的關系是相互依存,相互發展的關系,二者的存在是互為前提的,失去其中之一,另一個也絕對不會存在。我們偉大的中華民族曾經創造了輝煌的文明,這一點會另我們每一個炎黃子孫為之驕傲,為之自豪。可是大家想過沒有,如果沒有公元前221年秦朝統一中國,又何談有一個能夠凝聚起來的中華民族的誕生呢?秦朝是政府意義上的中國,但這個中國是偉大的。同樣,拿當今最為強大的美國來說,如果沒有美利堅合眾國,又何來美利堅民族呢?另一方面,民族意義上的國家的凝聚發展也進一步促進了政府意義國家的強大。民族主義其實是近代歐州資本主義國家興起時形成的一種概念。在這種思潮下,一個國家的國民不再只將國家之間的戰爭看作是只關乎政府的行為,并且涉及自己民族每個人的切身利益。于是,廣大民眾將自己民族的利益與國家的利益緊密地聯系起來,為了自己國家的強大可以做無私奉獻,當遇到外敵入侵時就會義無反顧地拿起武器保衛家園。可以說,民族國家概念的行成和傳播極大地促進了近代西方世界的崛起。再回到我們近代抗日戰爭上來,面對日寇的入侵,我們的國家面臨滅亡的危急關頭。這里的國家,既是指民族意義上的中國,也是指政府意義上的中國,這個時候兩個概念的中國是合一的。當時中華民國國民政府是中國的中央政府,最高政府,這個政府被日本滅亡了,那么民族意義的中國也就滅亡了。因此在西安事變之后,和國民黨蔣介石打了十年的中共可以不記前嫌,放掉蔣介石和國民黨合作并承認國民政府為中國的最高政府,因為民族利益高于黨派利益,保住民國政府才能保住中華民族。因此,政府意義上的國家決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概念,徹底忽視這個意義上的國家那就是無政府主義,是沒有出路的。中華民族因為有了漢唐兩個王朝才塑造出了我們歷史上最為輝煌偉大的時期,民族意義國家只有在一個統一強大的政治意義國家的治理庇護下才能安定成長,真正走向繁榮與富強!
國是體,族是魂,國之不存,族何附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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