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午三點鐘以后的牡丹臺畔,聚集的幾堆談天老人之間有時會爆發(fā)激烈的論戰(zhàn),由于各自的信仰不同,相互爭論時免不了唇槍舌劍,但很少發(fā)展為拳腳相加,是真正的“君子動口不動手”。
前天下午,我經(jīng)過牡丹臺時,聽到有人在激烈辯論,情不自禁地駐足傾聽,又增加了不少的知識。
一位五十多歲的高個子圓睜著雙眼說:“這個世道我算是看穿了,那一位當(dāng)權(quán)者都擺脫不了四個字,就是‘吃肉,好色(他的原話很粗俗,以好色二字替代)’。古今中外的皇帝,達(dá)官貴人,那一個人都跳不出這個圈子”;然后振振有詞地列舉了許多例子。聽眾中有人表示同意,有人默不作聲,有人則表示反對。我還沒有來得及表態(tài),這位仁兄氣不打一處來,聲色俱厲地對我說:“別在這里給我擺教授的臭架子,你讀過幾本書?寫過幾篇文章?想當(dāng)年我在單位里也是演講團(tuán)的,我上過山、下過鄉(xiāng),曾到部隊扛過槍,也到深圳下過海。幾十年博覽群書,這個世界上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我本來想同他分辯幾句,轉(zhuǎn)念一想覺得沒有必要,就對他微笑了一下以示默認(rèn)他的看法。誰知旁邊一位中學(xué)老師不太服氣他:“小高,我覺得你看問題太片面,你說的那四個字只代表人的生理需要,其實人還有其它更多的需要,比方說,安全需要,歸屬和愛的需要,尊重的需要,自我實現(xiàn)的需要。而且我不吃肉只吃糧食也不見得就活不下去,吃肉有什么好?歐美國家的人不就是肉吃得太多,一個個大腹便便,弄不好還猝死!……”。小高邊聽邊拿出自己的裝有救心丸的瓶子,沒有反駁他。
不一會一位頭發(fā)全白了的長者說:“你說年青人好色我同意,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你說所有當(dāng)權(quán)者都好色有點以偏概全,希拉里、慈禧太后、寺廟里的方丈,他們好色了嗎?隋文帝、明孝宗、乾隆皇帝他們好色嗎?年輕人,說話要留有余地。……”;剛才還趾高氣揚的小高耷拉著腦袋,拿起馬夾一聲不吭地走了。小高一走,大家覺得有點索然無味,正要散去,忽然聽見牡丹臺南邊的一堆人似乎有激烈的爭吵,于是都走過去想看個明白。走一到跟前才知道剛才的爭吵是一位騎車子中年人的不慎言語引起的。
中年人說:“文革時有一首歌唱道‘爹親娘親不如毛主席親’,我總覺得這句話不象人說的,而是畜牲說的。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比爹娘更親的人?”,他的話音剛落,幾位鬢發(fā)斑白的老人氣憤填膺地說:“你這個年輕人,怎么可以如此罵人?我們就是信仰毛主席,我們就是認(rèn)為毛主席比爹娘還親。毛主席的時代多好呀,當(dāng)官的是人民公仆,處處為人民著想。國家雖然比現(xiàn)在窮,但窮得有骨氣,蘇美兩霸誰也不敢欺侮咱們,那是中國人民真正揚眉吐氣的年代!……”。中年騎在車子上說:“你們覺得那時候好,就回到那個時代去。我也不是沒有信仰,不過我不信仰人,我只信仰真理!”,“那你說說什么是真理?”,“誰的拳頭硬誰就是真理。美國收拾了南聯(lián)盟,絞死了薩達(dá)姆,擊斃了拉登,現(xiàn)在又在拾掇卡扎菲,人家的拳頭硬呀!咱們中國人一向很好斗,人家炸咱們大使館、撞咱們的飛機、在咱們領(lǐng)海搞軍亊演習(xí),唆使藏獨疆獨臺獨分子挖墻角……,咱們咋不反抗呢?光口頭抗議有啥用。”,“這一切的發(fā)生都是因為毛主席不在了,毛主席若還活著,諒他美國人也不敢如此噐張。……”。聽完他們的激烈辯論,我終于明白“天下興亡,匹夫有責(zé)”的含義。我給學(xué)生們講心理學(xué)二十多年了,在講解馬斯洛需要層次論時總沒有恰當(dāng)?shù)睦咏o同學(xué)們詮釋,今天各位貌似大老粗的老人們的辯論給了我很深的啟發(fā)。
人世間只有少數(shù)庸俗的人才會為滿足耳目聲色之娛而活著,他們中間有些人可能身居高位,但并不代表他們的思想境界就超越了那些平凡的社會底層的人。一個人、一個群體、一個民族、一個國家可以先追求低級需要,但如果在滿足了基本需要之后,沒有更為明確的高級需要追求,無論如何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人世間最難統(tǒng)一的是人的思想,每一個人都可以有不同的信仰,可以表達(dá)自己的信仰,但不要通過強迫手段讓別人接受自己的信仰。人類應(yīng)該有一個都遵循的共同道德準(zhǔn)則:一花獨放不是春,萬紫千紅春滿園。讓每一個活著的人都能沐浴太陽的光輝,享受作人的尊嚴(yán)!
人類所追求的世界大同的局面總有一天會變?yōu)楝F(xiàn)實,我相信那一天就是共產(chǎn)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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