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先生曾說:“世間實在還有寫不進小說里去的人。倘寫進去,而又逼真,這小說便被毀壞。譬如畫家,他畫蛇,畫鱷魚,畫龜,畫果子殼,畫字紙簍,畫垃圾堆,但沒有誰畫毛毛蟲,畫癩頭瘡,畫鼻涕,畫大便,就是一樣的道理?!薄 ?/p>
右派網絡流氓是深諳這道理的。最近,一枝清荷等較有影響力的左翼思想者,左派長征語音頻道的一些骨干網友,尤其是女網友,在頻道中、QQ中,電子郵箱中連續遭到肆無忌憚的人身騷擾和人格侮辱,其語言之惡俗骯臟、其態度之下流猥瑣,都充分地、令人信服地展示了右派陣營在“自由、民主、博愛”等普世價值熏陶下的高尚情操和良好教養。當然這些東西會向我們嚷嚷:“我們到底說了什么?你空口無憑,拿證據來!”因為他們深知,左派,大概是不會原汁原味地把他們那些優雅語言公之于眾的,因為這樣一來,左派的文章也就立刻被這些“癩頭瘡、鼻涕、大便”給毀壞?! ?/p>
左派據說都是群氓、暴民,據說都只會語言暴力和人身攻擊。有些左派也的確對右派有過人身攻擊,但是左派的這些攻擊,那些比較“體面”的右派大多可以放心引用,而并不擔心自己的文章被毀。而據本人的經歷,右派才真正把人身攻擊提升到了登峰造極的純粹流氓層次,提升到了過去的青紅幫、拆白黨和當今的一切街痞混混都要甘拜下風的層次。事情做到了這一步,左派那幾句簡單的三字經自然是不能相比,很多時候也只好以沉默相對,右派的網絡流氓們當然覺得自己勞績可觀,足夠向主子交賬了?! ?/p>
其實,這種下流行徑雖然已經超過了流氓黑社會的想象力,但是征之右派的老譜,卻并非創舉。解放前,很多女烈士在就義前都會把全身的衣褲緊緊縫在一起,甚至把衣服和自己的皮肉縫在一起。為什么呢?讓我們讀一讀魯迅先生《鏟共大觀》里的兩段文字吧:
仍是 四月六日 的《申報》上,又有一段《長沙通信》,敘湘省破獲共產黨省委會,“處死刑者三十余人,黃花節斬決八名”。其中有幾處文筆做得極好,抄一點在下面:“……是日執行之后,因馬(淑純,十六歲;志純,十四歲)傅(鳳君,二十四歲)三犯,系屬女性,全城男女往觀者,終日人山人海,擁擠不通。加以共魁郭亮之首級,又懸之司門口示眾,往觀者更眾。司門口八角亭一帶,交通為之斷絕。計南門一帶民眾,則看郭亮首級后,又赴教育會看女尸。北門一帶民眾,則在教育會看女尸后,又往司門口看郭首級。全城擾攘,鏟共空氣,為之驟張;直至晚間,觀者始不似日間之擁擠?!?
抄完之后,覺得頗不妥。因為我就想發一點議論,然而立刻又想到恐怕一面有人疑心我在冷嘲(有人說,我是只喜歡冷嘲的),一面又有人責罰我傳播黑暗,因此咒我滅亡,自己帶著一切黑暗到地底里去。但我熬不住,——別的議論就少發一點罷,單從“為藝術的藝術”說起來,你看這不過一百五六十字的文章,就多么有力。我一讀,便仿佛看見司門口掛著一顆頭,教育會前列著三具不連頭的女尸。而且至少是赤膊的,——但這也許我猜得不對,是我自己太黑暗之故。而許多“民眾”,一批是由北往南,一批是由南往北,擠著,嚷著……。再添一點蛇足,是臉上都表現著或者正在神往,或者已經滿足的神情。在我所見的“革命文學”或“寫實文學”中,還沒有遇到過這么強有力的文學。批評家羅喀綏夫斯奇說的罷:“安特列夫竭力要我們恐怖,我們卻并不怕;契訶夫不這樣,我們倒恐怖了?!边@百余字實在抵得上小說一大堆,何況又是事實?! ?/p>
魯迅先生說“也許我猜得不對,是我自己太黑暗之故”,其實魯迅先生的確是“猜得不對”,但不是因為他“太黑暗”,而是他不愿意完全寫出,或者根本沒法充分估計出反動派的下流和卑劣。據記載,那時候反動派殺害了女烈士之后,往往不但“赤膊”乃至“裸尸”示眾,還會唆使一些流氓或者精神病人對烈士遺體進行令人發指的侮辱和摧殘。我們的巾幗英烈們,把自己的一切都獻給了真理,獻給了革命,是那樣義無反顧,那樣無所畏懼——如果說還有一點什么“畏懼”的話,就是擔心自己的身體不能清清白白、干干凈凈地融入這片他們為之灑盡了熱血的土地。所以她們才會在即將就義的時候,一針一線地捍衛自己的人格尊嚴,更是用這樣的手段對反動派的卑劣、無恥、下流表達最后的蔑視,最后的仇恨!
有詩人曾說:“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不過,卑鄙者的通行證最后是通向哪里呢?那個黑暗王朝,最后是被人民徹底埋葬了。而他們所使用的許多過于陰狠下流的手段,在人民的中國,被認為是不適合于向后代宣揚的,因此,就連在歷史博物館里,也很難尋到它們的蹤跡。久而久之,善良的人們也就漸漸地將它們淡忘了。然而,反動分子們確實有著流氓基因的遺傳性,今天的右派寫手、打手們又重新拾起了他們祖輩的下作和卑劣。所不同的是,他們已經沒有條件,也潑不出那份狗膽來直接“斬首辱尸”,只好代之以污言穢語了——我們完全可以想象,這些狗子們是如何在他們自己造出的語言糞堆中反復咀嚼、品咂、挑揀,在自己先飽嘗一頓之后,再選出其中最為臭不可聞的那些,如獲至寶、不辭辛苦地集中、打包、分裝,做成手機信息、QQ留言、電子郵件……的確,這很惡心,也很下賤,然而這些狗子們是欣欣然去做的,因為這種惡心和下賤,不正是他們向主子請功的資本嗎?
因此,這些右派網絡流氓,在他們祖輩的卑劣之外,又添上了一層卑怯、一層滑稽,一層恬不知恥的自我作踐。這就讓很多左派不屑于回擊甚至理睬他們,使得這些東西們越發得意起來。不過,向人們大略勾勒出——只能是“大略”,因為正如魯迅先生所說,這些“癩頭瘡、鼻涕、大便”是不堪我們加以詳盡逼真的描繪的——這幫東西的形容舉止,其實也不無教益。因為這幫東西雖然沒有資格做左派的論戰對手,但他們的出現卻大可以增強左派的信心:因為他們這層格外的卑怯、滑稽和自我作踐,也正是這幫狗子及其主子將會比他們的祖輩滅亡得更快的先兆?!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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