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產主義與法西斯主義
齊東強
說起淵源,共產主義與法西斯主義都起源于遙遠的古代,共產主義源于人人平等的理想,而法西斯源于古羅馬的執政官標志:一束木棍中間綁著一柄戰斧,象征群眾的力量。不論法西斯現在如何名聲不好,其原始意義絕非不義。但美好的理想一成為組織化的運動,卻往往被異化得面目全非。
共產主義運動與法西斯運動作為組織化的社會運動在上世紀20-40年代幾乎同時達到了高潮,其中固然都有血腥和殘酷,但是其中的價值區分是清晰的。共產主義是以工人階級的名義,以廣大勞動人民為自己的社會基礎,以全人類的平等幸福為自己的目的。法西斯主義則以民族主義、國家主義為號召,以壟斷資本主義和國家資本主義為自己的經濟基礎,以保證少數統治階層的獨占性利益為根本目的。后來的陣營并未按資社劃分,而是資產階級民主國家與共產主義國家結盟,一起反對和抵抗法西斯主義,其中意蘊耐人尋味。
更耐人尋味的是,共產主義在手段上與法西斯主義有節點的類似,就是都采取一定專制手段;而法西斯主義與共產主義在手段上亦有類似節點,即都利用為無產階級服務的名義,納粹黨的全稱竟然是國家社會主義工人黨。共產主義實踐中遇到挫折并不意味著共產主義就此死去,因為平等和幸福是人類永恒的追求,共產主義的階段性挫折只證明著手段的不適應:超越歷史階段,程序設計有瑕疵等等。而法西斯主義則是人類歷史上明顯的污點:公然動員群眾力量,為了少數人的壟斷性利益而行專制獨裁、殘酷鎮壓之實。革命不是請客吃飯,想一點血也不流、一點過失沒有就實現愿望的迂腐幼稚的。沒有霹靂手段,怎成千秋大業。善惡之分的根本不在手段,而在這手段要達到什么目的、替誰服務。
然而,善惡雙方使用同樣手段也是客觀上可以有的,這導致了我們最大的擔心,就是所謂的“共產主義者”在掌握政權后放棄了共產主義理想,不但放棄了共產主義理想,而且拒絕接受民主資本主義(嫌麻煩),而是直接將社會主義革命時期人民交付到他們手中的較為強大和集中的權力用于為自己服務,用于為自己成為壟斷資產階級服務。這就是國家壟斷資本主義即法西斯主義。這樣壟斷資本主義的產生效率比民間資本通過自由競爭而形成壟斷高效得多,可以用短短幾十年走完早期發達資本主義國家用幾百年才走過的路,也就是說,早期資本主義國家用幾百年耗盡了進步性,成為腐朽的、反人民的政權,而后期的資本主義采用法西斯主義,幾十年就走到了列寧所說的帝國主義(壟斷的、腐朽的、垂死的資本主義)這一步。實際上,德國二戰前的國力迅速崛起與其法西斯的經濟政策也是分不開的。
當前我們對中國最憂慮的,既不是走回所謂極左的無產階級專政路線(加計劃經濟),也不是變色為修正主義,走普通資本主義路線,而是直接用專制權力在市場上拍賣和掠奪,走專制與資本相結合的法西斯道路,直接將自己變成壟斷資產階級,我已經看到了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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